第三十八章洗劫王宫
“啪啪啪啪”城墙上也搭上了云梯。 大半的魏兵跑下城逃生,城头上的箭矢已经寥寥无几了。大批的秦军像无数悍不畏死的黑蚂蚁一样挂在空中,登上城楼。城墙上还剩下的魏兵最多一千,那里能够抵挡得住秦国悍兵的猛攻。几百名秦兵在城头杀的人头乱滚,瞬间抢占了滩头阵地。周勃身穿铠甲杀上城头,身后瞬间聚集了上千战士。一小撮魏兵被秦兵赶到了城角。像跑进死胡同的绵羊一样乱哄哄一片,秦军战士已经杀红了眼,从两面围拢过去,斩尽杀绝——
周勃不管城头,带着几千士兵,从城头一路追杀下去,沿路的魏兵纷纷被砍死砍伤。
“快,把守卫城墙的士兵全部杀掉,打开城门把城外的弟兄们放出来,沿着城墙向北门推进,打开北面的城门。”周勃按照原定计划从容指挥。
“轰隆!”高大的城门被几个士兵拉开,城门边战死的魏兵横七竖八,血流泥泞。城外正在渡河和刚刚过河的秦兵潮水般冲入城内。
周勃指挥着大军肃清了成墙边的顽敌,指挥手下向北门杀去!
灌婴的军队也在登城,城头上的白刃战已经全面展开。守卫的魏兵正在全力抵御,却没想到城下突然爆出喊杀声,无边无际的秦兵狂奔过来,见人就杀,刀起抢落,防守城门的魏兵纷纷遭劫。城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城外的秦兵登时涌入——
灌婴跃马而来,大笑道;“老周,真有你的,你可以封侯了,来,咱们分兵两路,你向南,我向北,打开城门!”
周叔正在城头上指挥士兵抗敌,完全没有留意到身后。城门边的魏兵,听到喊杀声,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抵抗了。秦军带血的刀枪,再一次插入他们的胸膛。城门轻而易举的被拉开了。
秦军突然改变了进攻的方向向城门冲去。周叔非常奇怪。城楼台阶下冲上来几个血人,亡命大喊;“将军,秦军偷袭城门了!”
城下哭喊一片,烟火四起,天翻地覆,鼓角争鸣,魏兵秦兵扭缠在一起,血浆飞溅,分不清敌我。偌大的城门就像是泄洪的堤坝,不住的涌入秦兵。为数不多的魏兵很快就被全面包围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员顶盔贯甲,骑着白马的威武大将,驰至阶下,指挥着身后的数千秦兵冲上城头。
“周叔,投降吧,投降免死!”周勃跳下马背,手中铁戟翻飞,立即有两名魏兵被搅成碎片。其余的魏兵吓破了胆,不是向后退,就是夺路而逃,有的为了躲避秦兵,竟然勇猛无惧的从三四丈高的城楼上跳了下去。其结果不外乎全身瘫痪或摔成肉饼。
周勃越杀越勇,越杀越红眼。铁戟横扫一片,来去带血,手下全无三合之将,一丈之内,生人勿近。魏兵亡魂丧胆,鬼叫着逃生。
冲上城墙的秦兵看到周勃如此悍不畏死的冲锋陷阵,一个个也争先恐后,披坚执锐,奋力杀敌,战斗力陡然增加几倍。不到三炷香的时间,整个城楼已经被屠杀的犹如血城!
周叔愤怒到了极点,明知道平阳城守不住了,就是不愿意投降。他恨秦人杀死了兄长周市,他恨秦朝的暴虐统治,只要有一口气在,也和秦兵誓不两立。城外的秦兵大半冲入城内,几员主将,纷纷骑马突入,在城内大肆杀戮。魏军兵败如山倒,向城内街巷中溃退。王陵、靳强、章平两路向巷道内追去,撇下主将王陵,带着一万人马在城下绞杀。
三个杀红了眼的魏兵端着铁戟嚎叫着向王陵冲过来,想擒贼擒王。王陵双手持枪,枪杆抖动一下,一个魏兵登时像中了子弹般向后躺去,眉心一点殷红。枪头横扫,右手一个倒霉的战士,脖颈上被划出一条细细的红线,喉咙微微凉,脖颈突然断裂,鲜血狂喷而出。最后冲过来的士兵,看到场景如此恐怖,只觉得血液凝固,手脚冰冷,连长矛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扭头便跑。人怎么能跑得过马儿!杀气牵引直下,战马自动向前,王陵铁枪轻轻送出去,大力收回来,向上一扬,一颗人头轻飘飘的飞上了城楼。
“杀人狂来了!”魏兵像一群受了惊吓的妇女,歇斯底里的远远跑掉!
王陵挺喜欢杀人狂这绰号的,这是对他勇猛的肯定。抢先入城的功劳已经没有了,王陵现在也没有心情杀这些小喽啰,他在寻找更大的目标,周叔。边杀边找,一路鲜血,来到城下,这才看到周叔正在跟一员黑袍大将决战。
王陵扯着嗓子喊道;“老周,你不厚道,你吃肉总得让兄弟们跟着喝点汤吧!要不是哥们帮你绊住了周叔老匹夫,你能这么快进城吗?”
周叔也是个硬货,武功强横,人也勇猛的接近变态。周勃一支铁戟和他斗得难解难分,正是穷于应付。听到王陵喊叫,当的一声架住周叔大刀,嘿嘿笑道;“兄弟帮你拾掇了他,算你的功劳,你快点上来帮忙!”
王陵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城楼,魏兵死的差不多了,只有几百人在城头上顽抗,一路上竟然没人阻挡,冲到周叔身后。此时的周叔已经陷入了一群秦兵的重重包围之中。周勃手中铁戟当头砸下,阴森森的喊道;“投降吧!”周叔向旁一闪,背上被士兵划了两刀,还好身穿重甲,受伤不重。
王陵大枪枪头贴地而来,在青石板上摩擦的火星飞溅,攻他下盘。周叔运了一口气,脚下步伐迅变幻。大刀随着身体的运动飞舞,动作协调优美,顺便带走了两条性命。
“老东西,果然厉害,我王陵就喜欢高手,纳命来!”王陵像猛虎饿狼般扑了上去。周勃退下来休息。准备对周叔采用一些现代化运营手段——三班倒,车轮战。
“王陵,注意保存实力,你不行,我在上。老东西孤身奋战,必死无疑了,咱们抓活的!献给秦王请赏!”周勃厚颜无耻的给王陵打气。气的周叔在喘不过气来的情况下,还破口大骂秦军无耻。
周叔咬着牙坚持,把多年苦练的刀法挥到极限。耳边听到的惨叫声越来越少,终于他眼角撇到最后十几名魏兵倒在了血泊中。虎狼一般的秦国士兵狂笑着扑上去,照着死尸一顿乱砍,把他们变成了包子馅。身体四周的秦兵越来越多,刀光闪闪,杀气腾腾。王陵更加咄咄逼人,枪法大开大合,每一招都在要命。周叔闪躲劈刺加上防守,短时间内没有给秦兵任何机会,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刀光忽上忽下,渐渐的模糊成一片翻滚的银波雪浪。可是,他面对的是悍将王陵,王陵的大枪也在身前舞出团团黑雾,无孔不入的突刺横扫。周叔一个不注意,挪动脚步的时候,右腿被死尸绊了一下,动作稍微一滞,登时便有十七八把钢刀砍在了后背上,盔缨被长矛扫落在地,髻被打散,沾着鲜血的长登时披散下来。
王陵杀红了眼,凶性大,左右伸出去,正好揪住头向前一拉,右手的大枪,顺势就刺入了他的脖颈之内。周叔的后颈处忽然长出一节血红的枪头。咕噜了两声倒在地上翘了。死尸还翻着白眼。
周勃不高兴地说;“不是说好了捉活的吗?你怎么给杀了!”王陵瞪眼道;“那有这么容易,别捉不到活的,把弟兄们的命都给搭进去吧。再说,他是绝对不可能投降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王陵取出佩刀像切豆腐一样把那个被血浆糊住的脑袋砍下来,哈哈笑道;“这个功劳是我的了!”
城头下的喊杀声差不多已经停止,王陵将人头别在腰间,一溜小跑下城去了。周勃越看他越像个屠夫,心想,关中的水土里是不是有野性的种子,王陵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周勃同时还现几乎所有的秦兵腰间都别着人头,死伤在地上的魏兵,大半都没了脑袋。他知道这是秦人申领军功的凭证。
王陵已经带着手下向城内巷道中杀去,四面八方同时爆出喊杀声,号角从其他三个城门内吹响,总攻的时间已经到了。
周勃跑下城楼,率领手下的士兵向南门方向去,再由南面向城中心杀,想要和其他三路人马会师。
按照原定计划,四路人马,穿街过巷,收拾魏国的残兵败将。城内几乎没有一条街道不染血,没有一条胡同无死尸。所有的居民关门闭户,持刀自卫,担惊受怕,战栗不已。还好,王竹严肃了军纪,没有人闯入民居内捣乱。倒是魏国的败兵在穷途末路之下,有的开始抢劫财物,企图逃生。但都被随后赶来的秦军斩杀。
最后剩下的三五千魏兵,被四路大军围堵在城中心的一片空地上。几千魏兵,就是几千个血人,血浆糊住了眼睛,糊住了长矛,糊住了双手。有的伤兵抱着肚子奔跑,一松手,青紫色的场子流出一地。有的因为奔跑沸腾了血液,身上的伤口无法凝固,血不停的向外涌出,停下来的时候,一阵虚脱,就此死去。断手的、断脚的、丢盔弃甲的一片混乱,哭爹喊娘。为了惩罚周叔的冥顽不灵,在灌婴周勃极力反对的情况下,王陵和陈豨帅队对这些人进行了大规模的屠杀。
伤兵们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一片片的倒下去——
王竹率领着后续部队鼓角齐鸣威风凛凛的入城,命令文官博士,赶快到各个城门去贴告示安民,让大家不要害怕,随意出来逛街,秦军是很友好的。老百姓在家里隔着紧闭的大门,就能闻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气。秦军的战车、骑兵、步兵在街道上奔驰,脚下噼啪作响,鲜血像泥浆一样四处飞溅。整座城都快成红色的了,弥漫着死气和臭气,谁敢出门呀!
围歼了周叔残部的秦兵,迅的转向了魏国的王宫。整座王宫立即遭到了彻彻底底的洗劫,连地上的青砖都被翘起来搜查了一遍。所有的金银珠宝全都无影无踪。宫娥、侍女都不约而同的受了秦军将士的胯下之辱。魏豹的绿帽子多的满天飞了。王竹到了王宫的时候,正赶上鸡飞狗跳的尾声。宫内已经一片狼藉,不堪卒睹了。被奸被杀的精赤的宫女倒毙在门边;一口口的水井内塞满了因为害怕受辱而自尽的脂粉嫔妃。守护宫廷的侍卫的尸体竟然上了魏豹的龙床,桌椅板凳案几香炉扔的到处都是!不远处还传来正在欢愉中的秦军将士野兽般的呻唤声,夹杂着女性同胞凄惨的哀求和被迫出的喘息。
王竹没有阻止这一切。他早就想到了会生这样的事情。老百姓不让抢,总不能连魏豹的王宫也不让抢吧,那样士兵们就会有怨言了,没好处,谁会替你拼命呀!秦国人终究和‘仁义之师’这四个字,是八竿子扯不上关系的。虎狼就是虎狼!
王竹的秦兵把所有在大殿里宣淫的秦兵和魏国的宫女都赶了出去。魏国的宫女还以为秦国大王开恩要救她们,一个个正准备道谢,就听王竹说;“弟兄们,劳驾换个地方,寡人要在这里办公,不好意思,打扰了!”秦兵纷纷表示:“没事儿大王,咱不嫌麻烦!”宫女们彻底的绝望了,她们终于知道为何这群士兵如此的禽兽了,原来有这样的大王!
王竹看了看魏豹的宫殿,嘴里啧啧不屑,比起大政宫和望夷宫来这里只能算是鸡窝。不过,整座宫殿都是新建的,宫内的摆放也还算豪华,整座主殿,高达五丈,比城墙还高。头顶上雕龙画凤,危檐翘角,全部采用榫卯结构,颜色紫红,颇有气势。黑漆地板更加是光滑如镜,一直延伸到门边。御座上设了厚实精秀的软垫,两旁是巨大的朱雀檀香炉。看来魏豹这个西魏王做的也是有滋有味。不过,时间太短了些,只有两三年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