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魔高一尺，道高一尺一
今日之行，可谓险象环生，几乎陨落此地，然而并非全无所得，往后军方的种种“邀约”，他皆可正大光明地婉拒。斯特恩虽形态奇异，然此情此景，实乃仁者之为也！
凌戈的如释重负与罗斯的忧虑形成鲜明对比。罗斯始终心系己计，故凌戈离体检区后，其一举一动皆在其监视之下。凌戈对身旁美人的淡漠，罗斯并未惊讶，对于谨慎之人，此举实属常态。若凌戈轻易受诱，罗斯反而会疑心其动机不纯。
起初一切按部就班，直至目睹斯特恩博士引领二人步入实验室，罗斯方感不安，因计划出现裂痕。斯特恩的为人，罗斯了如指掌，万一凌戈遭遇不测，他的“遗泽”便与军方无缘。然阻止已晚，唯有祈求天佑平安。
直至二人安然走出，罗斯心中的磐石方落地，却仍心有余悸。然而随后的情景，更令他忧虑，凌戈握枪不放，上尉却身负重伤，显然斯特恩已出手，未果。
实乃幸事，不必担责，罗斯庆幸间，却见凌戈与他安排的艾莉上尉分道扬镳。此情此景，不容乐观，难道凌戈对美人无动于衷？此刻，正是男子汉大展身手之时，他竟不懂把握。
无论如何，当下亟需了解真相。罗斯思忖，拨通斯特恩博士的电话：“博士，你方才所为为何，为何艾莉上尉伤势严重，又为何凌戈持枪指向你？”
“这个嘛？你看不出来吗？我试图除掉他们！”斯特恩无所谓地答道，罗斯闻言几欲窒息。
我费尽心思为他们创造独处之机，沿途士兵寥寥无几。未曾料想，功败垂成，竟在你手中。
“斯特恩博士，我需要一个解释，你的行为将对我计划产生影响。”
“你的计划，呵呵，罗斯，你是否将凌戈视作愚者，抑或高估了自己？你以为他那般狡猾之人，会察觉不到你的小动作？
今夜，通过试探，我发现你，不，是我们所有人，都低估了他。信不信由你，我失败了，在我的实验室，他未穿护甲，我竟然失败了。
仅凭一柄枪，他化解所有危机，自始至终，他镇定自若，未发一枪。
我希望你做好准备，想从此人手中夺得他视为生命的护甲，恐怕唯有硬碰硬一条路。”斯特恩道，这便是他对罗斯的解释，详尽且准确。
事实上，斯特恩深知仅凭一枪逃离其实验室绝无可能，而凌戈自始至终都从容不迫，脸上无惧色，只有淡淡的讥讽，令人忌惮。
从凌戈身上，斯特恩感受到巨大的威胁，当他欲动手时，阻止他的并非凌戈手中的武器，而是脑海中疯狂的警告，警告只告诉他两个字：危险。
此乃他脑变异以来首次，不容忽视。尽管不知凌戈尚有何手段，但他确信，若今日动手，死的必是自己，故只好顺水推舟，放他们离去。
“这就是你要说的？”罗斯怒道。
“是啊！不然呢，你想杀了我向凌戈证明公正？”
“不，我是说，你只得到这些？”
“并非如此，还有一事，只是怕你难以接受，那就是凌戈即使无护甲，实力亦不容小觑。当然，这只是猜测，但很可能为真。”
“原来如此。”罗斯挂断电话，沉思片刻。
此刻，他思绪万千，甚至认为斯特恩言之有理，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他？但计划已启动，不试一试，实在不甘心。
“来人，务必在门口哨卡拦截凌戈，切勿放他离开军区。但请注意，态度要客气，他若询问，就说是我下令的。另外，通知艾莉上尉，让她在出口等待。”
“遵命，将军。”门外士兵虽不明所以，不解将军为何如此看重一名侦探，但军令如山。
正欲归家的凌戈因此被拦下，他并无怨言，配合士兵，径直在门卫室坐下。
罗斯很快赶到，毕竟理亏在先，邀请人来军方体检，动机不纯，如今又发生此事，若不第一时间道歉，凌戈必会厌恶军方。
“凌戈侦探，此事因我疏忽，望你谅解。”罗斯的表现无可挑剔，若非年岁已高，或许他会当场鞠躬致歉。
“将军，无需解释，我都明白，斯特恩博士在实验室已说得很清楚，那是他自作主张。况且，我相信以将军的品性，不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凌戈将责任全推给斯特恩，反倒让罗斯省了许多事。
“侦探，我知你顾及老朽颜面，这使我更为内疚。”罗斯姿态更低，门口的两名卫兵惊讶之余，继而恐惧。虽然目睹惊天内幕，但他们肯定会被将军铭记，日后日子恐不好过。
两人交换眼神，继续站岗，装作此事从未发生，未曾看见，未曾听见，决定以后务必管好自己的嘴巴，不可妄言。
听完罗斯的话，凌戈眨了眨眼，这是何意，还要拦着不让走吗？
“将军，您这样折煞我，您一直是我凌戈最敬仰的人。今日体检，那位医生抽血时，我便觉得不对劲，毕竟常规抽血不会抽取两百毫升。将军必定知情，抽血医生不慎透露，是你亲自请她前来，那时我才知晓将军的良苦用心啊！
&34;阁下，您是我的庇护者！我凌戈怎会责怪您呢！&34;凌戈话语间，眼眶竟闪烁着泪光，令罗斯心中一颤。
&34;我竟然如此伟大？我自己都未曾察觉。
不过，凌戈你所构想的对我大有益处，那就姑且接受这份赞誉吧。
当然，不能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暗中关注你！&34;罗斯暗自思量。
&34;唉，你明白就好，此事切勿声张。&34;
&34;将军请放心。&34;
这时，艾莉匆匆赶到，身上还缠着几处绷带，显然是刚处理完伤口便火速赶来。
她见到的景象令她惊讶——真是敢说敢当啊！当今的男人已不复当年之勇？
&34;将军，您唤我前来有何吩咐？&34;艾莉保持着礼貌，尽管她已成为一枚棋子，但罗斯毕竟是将军，过去的功绩不容抹杀，故而她仍保持一定的敬意，至于敬意有多深，唯有她自己知晓。
然而罗斯接下来的话，彻底消磨了她仅存的敬意，只剩下属下与上司之间的关系。
&34;艾莉中尉，不必过于拘束，待会你护送凌戈先生回去。既然是我们带来的，就应负责送回。&34;
&34;此事出乎意料，是我军方的疏忽。
凌戈，你放心，回去后，我定不轻饶斯特恩博士。军方会给你一个交代。&34;罗斯转身向凌戈保证。
&34;将军，不必如此客套，我理解斯特恩博士对您的价值，也深知您为保护我承受的压力。
些许委屈我尚可承受，就当作这事未曾发生。
但艾莉中尉因保护我而受伤，算是无辜受难。
请您安排，让她调换轻松些的任务，也算是关怀下属。&34;
&34;这个没问题，理应如此。我额外批准她半年假期，让她安心养伤。&34;罗斯皱眉沉思后道。
但这番话让凌戈面色微变。
&34;我去，半年？你是跟我杠上了？ 若真纠缠半年，艾莉或许不会陷进去，但我绝对会被烦死，而且日久生情也是可能的。毕竟她是美人，而我……单身。
那就糟糕了，旺达回来必砍我无疑。
不行，必须解决这个隐患。&34;凌戈暗自思量。
艾莉神色略显不自然，她也明白了罗斯的意图，却并未在意。既然识破了他的目的，就不会再中招，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即可。
&34;很好，将军还有其他事吗？&34;
&34;没了！我只是来道歉，并澄清，这是斯特恩的个人行为，与军方无关。&34;
&34;这一点我明白。
对了，将军，还有件事需与您商议，但此事十分重要，能否让他们先行……&34;凌戈看向两名卫兵及中尉，含蓄地说。
罗斯点头，道：&34;你们两人先回去，半小时后再来。
艾莉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之一，留下她应该没问题。况且我本打算让她送你回去。&34;他边说边向凌戈投去微妙的眼神。
凌戈能说什么呢，只能答应，同时也感叹罗斯对美人的偏好。
&34;将军，您的恩情，我凌戈铭记在心。但您位高权重，一举一动皆受瞩目。过多往来，怕是会被政敌利用，反而害了您。
所以，为了避免嫌疑，往后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妙，否则我心中不安。&34;
&34;侦探，事情没那么严重，还没到那个地步。&34;罗斯忙解释，若真坐实了，他以后就只能暗中行动了。
&34;将军，您别说了，您刚才已承认替我承受了不少压力。
我凌戈虽无权无势，但懂得感恩图报，不能再继续连累您。
您放心，日后只要您主动找我，我必避而不见，绝不给那些小人攻击您的机会。&34;
&34;不，侦探，真没到那个地步。&34;
&34;现在没到，但一旦发生就晚了。若因我让您受累，我会愧疚一生。
我凌戈言出必行，往后对您敬而远之，除非万不得已，绝不再见您一面。&34;凌戈义正言辞，连一旁的艾莉都深感震惊，没想到这家伙如此硬气，却又觉得怪异。
若他是真心的，罗斯必感动不已，但事实并非如此，他才是背后的黑手。
如此描绘得正义凛然，我如何下手？
&34;将军，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您今后请多保重。&34;凌戈已有离去之意，刚才一番话说完，军方对他而言已是险境。万一罗斯这老家伙狗急跳墙，他也只能被迫反击。
&34;嗯？嗯！唉！
艾莉中尉，替我送送凌戈侦探吧！&34;罗斯挥手示意，现在只能另谋对策。
谁让他承认替凌戈承受巨大压力，如今人家决定避之唯恐不及，以防连累自己，说得义正言辞，罗斯想反驳也找不到借口，只能任其发展。
总的来说，这次损失惨重。神盾局至少还能与凌戈沟通，这意味着有合作基础，而军方只得到了200毫升的血液，还不知是否有用。
因为自己的举动，凌戈未来可能会更加疏远军方。现在唯一能不撕破脸拿到装甲的途径只剩艾莉，希望她不会让人失望。
&34;走吧，凌戈，我送你回去。&34;
&34;你？你这伤势，合适吗？&34;
&34;没事，这点小伤不影响驾车。&34;
&34;那好吧。&34;凌戈同意了，他确信这位中尉不会再主动接触他，甚至会对他有所警惕，无需过多担忧。
即便她真垂涎他的美貌，他也只会说一句：&34;请自重！&34;
&34;凌戈侦探，请上车，我送你回去。&34;
&34;辛苦你了！&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