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正本清源
望着大军后方扬起的滚滚烟尘，李自成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惶之色，他全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种状况。
不一会儿，军中粮官神色匆匆地赶来禀报，粮草竟然被人焚毁了！
原来，张献忠早就率领着一队人马，从北门悄然摸出，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李自成大军的身后。
趁着混乱之际，一把火烧掉了他们本就所剩无几的粮草。
李自成此刻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眼看着攻城已然无望，而粮草又已枯竭，若是再这般僵持下去，自己这支由流民组成的队伍恐怕也要生变。
权衡再三，他认为此时应当及时止损，另谋他路。
李自成拿定主意后，果断地鸣金收兵，带着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的队伍，又浩浩荡荡地朝着平凉府奔去。
延安府之围，也总算是暂时得以解困。
虽说米脂的流民大半都已投靠了李自成，但我和张献忠在平息流民哗变的过程中，始终坚定地站稳了立场。
为了安抚剩余的米脂流民，朝廷任命张献忠做了米脂知县，而我也一同成为了张献忠的幕僚。
尽管没有了上次那般显赫的地位，但至少成功地将张献忠拉回了正轨，还能够跟在他身边，免得他再次受人蛊惑而误入歧途，其他的种种，于我而言，也都无所谓了。
崇祯十六年，李自成再次率领大军攻陷了米脂。
我和张献忠无奈之下，只得跟随张辇前往延安府暂避。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眷顾我们，延安府最终也被攻破，我们二人只得继续逃亡，避入成都府。
再后来，不断有消息传来，李自成建政大顺，并气势汹汹地攻入了北京，崇祯皇帝在走投无路之下，不得已在煤山自缢身亡。
有明一朝，始终秉持着“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信念。
崇祯的悲剧让后世之人无不扼腕叹息，不少后人也曾幻想过穿越回到那个时代，试图帮助崇祯扭转乾坤。
李自成称帝之后，信心极度膨胀，不曾想却逼反了吴三桂，清军在多尔衮的率领下，得以正式入关。
李自成在面对满清八旗时，可谓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只能且战且退，最终在九宫山兵败身亡。
后面，满清对全国的攻城掠地，便如同历史记载的那般逐一上演。
唯独少了张献忠屠川这一段惨烈的历史。
康熙六年，天下局势已初步稳定下来。
蜀中青城山下，两个依旧身着前明衣冠发式的老者，正在一座幽静的凉亭中对弈。
其中一老者抬起头，开口问道，
“大帅！当年毅然弃军转而跟投了朝廷，可曾有过一丝悔意？”
另一老者微微一笑，手中拈着棋子，缓缓说道，
“你我皆是这棋局中的对弈之人，岂不知落子无悔的道理。那豪强终归是豪强，若执意跟随，除了徒增伤悲，最终不还是落得个身死魂灭的下场……”
言罢，两人相视无语，随后又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
我被召回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尚未消散的笑容。
模模糊糊中，只听到林晓带着笑意说道，
“看来，任务应该完成得不错！”
这次的穿越之旅，的确是我所有经历中最为顺心的一次。
没有了往日的尔虞我诈，没有了令人心力交瘁的勾心斗角，也没有了那遥不可及的千秋霸业，有的只是如同普通人一般的恬淡与宁静。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林晓、司暝和杨教授都静静地守候在我的身边。
我赶忙朝司暝问道，
“安禄山怎么样了？”
还没等司暝回答，林晓就笑着插话进来，
“他完成任务的效率可要比你高呢！”
司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我坐起身来，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分享起这次穿越之旅的种种经历。
当我讲到张献忠故事的时候，林晓突然插嘴道，
“如果历史真的按照你所说的那样发展，没有了张献忠屠川这一惨痛的事件，那现在的四川会是怎样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呢？”
这个问题我想过，但不敢深入地去细想！
表面上，那里会成为一个繁荣昌盛的地方，百姓们安居乐业，过着富足而平静的生活。
但是，从清军入关后，在江南各省的做法，四川可能还是逃不这个宿命。
或许，历史的轨迹早已注定，无论我们如何努力，都难以改变其既定的走向。
但无论结果如何，这次穿越都让我深刻地认识到，每一个决策，每一个举动，都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可能会对未来的走向产生深远的影响。
眼见两个时空任务都已顺利完成，我问林晓，
“我们那个世界恢复正常了吗？”
林晓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微笑着说，
“你直接去看看不就更好吗？”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在小洋楼里醒来，胆颤心惊地缓缓走出门外。
阳光明媚而温暖，大街上人们来来往往，各自忙碌着，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异样。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了地。
“这次多亏了你们了。”
林晓欢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知道，林晓说的“你们”指的是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
林晓有些忧心又有些严肃地说道，
“暗影仍然存在，司辰的任务还远远没有结束！”
林晓话锋一转，
“司暝，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这时的场景，不用猜都知道林晓是怎么想的。
自私点说，已经在其他时空活了三世，见过太多悲欢离合，已经心如止水了，早就不想再参与任何纷争了。
可是，暗影这个祸首只要还在一天，保不准又会出什么阴谋影响这个时空。
何况，我自己身体里，暗影天尊的移植意识，说不定哪天就反客为主了，那个时候的我还是我吗？
我装作无奈的样子，对林晓摊了下手，
“我还有得选吗？就差加入你们司辰组织了！”
林晓呡了下嘴，半开着玩笑，
“怎么样，想入伙吗？”
这应该是林晓真心的邀请了。
看着林晓诚挚又略显紧张的眼神，我幽幽说道，
“需要入伙申请书吗？”
我和林晓对视了一会儿，随即都大笑起来，算是完成了加入司辰的仪式。
已恢复先前神采的杨教授，被我俩的气氛感染，这时也凑了过来，打趣道，
“我可以算个编外人员吗？”
林晓笑了笑，
“必须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