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父子】梦若浮生
【引】
从那位奥特战士赛文离开地球起，已经过去五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在宇宙中寻到任何有关于他的消息。
但宇宙知情人士都说，这位战士被全宇宙判——有罪。身躯被囚禁在那遥远的马头暗星云尽头。
在另外一个宇宙中 一个小战士因觊觎等离子火花的能量，被禁锢在了名为k76的行星之上。
k76是囚禁之地，亦是重生之地，是选择就此沉沦还是寻求救赎，全在这一念之间。
【事1】
“这是宇宙拳法？”
“左边，侧身起跳。”
“低头。”
赛罗也不知为何会听到一个声音，可能是体力过于透支出现了幻觉，谁知道呢。
但如果听令而动能从雷欧手下活下来，他宁愿一试。
这是赛罗因为触碰等离子火花触犯m78警备法被带到k76的第七日。不断加压的修行铠甲与高强度的训练侵蚀着少年的神智，让动作越发僵硬。少年强打起精神，按照他听到的声音指示，强撑起身躯向左侧摔去，险险躲过雷欧的一拳。但未待喘息，雷欧又是一掌而上。
“右边，站不起来就翻滚。”
奇怪，怎么感觉赛罗像突然间得到高人指点一样？雷欧始终没能想通，明明昨天连一拳都躲不掉的赛罗，今日竟连躲了他两次攻击，看来这孩子进步真的很快。
赛罗难得在雷欧面上看到一抹认真的神情。当下在心底敲响警钟，只见雷欧又是换了招式向他袭来，但这次，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躲闪了。
“别愣着，右边，扑倒。”
“站着说话不腰疼，动不了了啊喂！”
这次，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少年神情颓然，眼灯也是一暗，修行甲的负荷已经顶到最满，体力也到了极限。
雷欧的攻击越加近身，一掌打在赛罗的修行甲上，强大的后坐力推着少年撞向身后的巨石，力道之大激起一阵碎屑，这才有了缓冲，被迫停下。
雷欧最后用余光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少年，迈开步子向远处行去。
少年这时才像溺水的人终于得以呼吸，松开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仰面躺下大口喘息着，全身上下都透露着疲惫。
真好，又活过了一日。
“看来确实需要多加锻练，你身上的铠甲也是精密，看的出来，虽然限制行动，但防御力很高。”
神秘的声音又是响起，赛罗警惕地四下张望，但并未发现附近有除了他之外的生命体。
“别找了，我只不过是个精神体罢了。”
“精神体？雷布朗多星人吗？！”在赛罗的认知中，目前以精神体存活的，似乎只有雷布朗多星人这一特例。
只听那声音沉寂一瞬又道“抱歉，我只是一个被囚禁者。至于为何会看到你，怎么来到你的身边，我亦不知。”
少年此时才缓过神应了一声，也不去纠结自己听到的声音究竟来自何处，或许除了活下去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在意的事情了。不过，“今天谢谢你。”
闻言，那人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放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k76，不过我倒是看出来，雷欧他没有杀意，只是想训练你。不然不会在最后一次攻击的时候化拳为掌。”
赛罗可不认同这个神秘精神体的观点，“那不一定，我可是罪人。他是我的狱监，什么不想杀我，我才不信。或许是因为我罪大恶极，不想让我这么早送命。我算是发现他们折磨起人来，还真有一套手段。”
“好吧。”那人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无奈，似是知道赛罗不会去听，也就未再坚持。看的出来，赛罗身上这套铠甲就是他的枷锁。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雷欧，嗯……你的狱监。”显然，神秘的精神体始终未能想通，为什么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会被套上枷锁囚禁于此，还让雷欧专门看管。
少年拍拍修行甲缝隙中的沙粒撑起身，踉跄地行至一个避风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因为想碰那亮闪闪的等离子火花，结果快碰着的时候被奥特兄弟拦下来了，说触犯了m78警备法。”少年顿了一下摊了摊手继续道，“再然后就如你所见。”
那人又是一阵无言，试图触碰等离子火花那可不是一件小事，轻则被灼伤，重则意识直接消散。至于坠暗，那都算运气好的。
“拦下你的人，是在救你。”
“救我？”
神秘的声音告诉赛罗，等离子火花中有着一股很特殊的能量，近距离接触会被灼伤，只有心性足够坚定的战士，才能得到等离子火花的认可。
“你是否听过贝利亚？”
“听过，那又如何？那是他能力不够被反噬，而我的实力，足够强大。”赛罗反驳道。
“是吗？那也没见你打过雷欧。”
赛罗拭过嘴角沾染的沙石，轻哼一声，“再怎么说雷欧也比我大一万多岁。看着吧，我要是再修炼一段时间，肯定比他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你强大的人还有很多，不依靠自身努力，只想着借助等离子火花力量这种不可控的外力，终归不是正途。”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只是……唉，罢了，你不会懂的。”赛罗烦躁地捡起一块碎石，卯足了劲扔向远方，“而且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已经彻底失去成为一名奥特战士的资格了。”
“是吗？我当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有着勇气，结果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自暴自弃。”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轻佻，似是对赛罗颓丧的不屑，“刚开始我还觉得你是个挺有潜力的小战士，现在看来你真的弱爆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少年太过年轻，很容易被情绪左右，也很容易被激怒，若面对擅长攻心的敌人，会吃大亏的。
“凭你还不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你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只有你自己说了才算，一个真正的心性坚定的战士，是不会轻易受外界影响的。”
修行铠甲之下，少年的眼灯微微亮起，终是冷静下来，似是听进了这个神秘精神体的话，开始思考。
“所以我说，你还太年轻。你的话身为外人的我都无法信服，更何况是那等离子火花。”
赛罗还是个孩子，价值观念还未明确定型，只是需要引导，“我发现你和贝利亚不同，起码本性不坏。”
“拜托，你好烦。别和我讲什么大道理，我才懒得听。”
“其实你已经在听了不是吗？”
少年似乎被戳破了心思，轻轻嘟囔了一句什么，在避风处就地躺下休息。
【事2】
“早。”
“早上好。”
“？”赛罗没想到说出的话会有回应，原来昨日他听到的声音并不是梦。
“已经第二日了吗？看来这里还是可以照射到部分等离子火花的光辉，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训练场地。而且红沙较为细软，摔下去也会有着些许缓冲。”
“还别说，k76这个监狱让你这么形容起来，倒还有几分训练基地的样子。”
“这和马头暗星云尽头比起来真的要好太多。”赛罗难得听出那人声音中的几分羡慕来，同时也好奇这人的所在，“马头暗星云尽头是你所在的地方吗？那里怎么样？”
“我这里很冷，也没有生机，偶尔能隐隐听到星云深处的雷声，而且无法行动。”
“无法行动？啊，那还不如每天挨揍呢。”赛罗很难想象一直被禁锢在一处且无法行动是一种什么感觉，“从你的描述中，你似乎很畏寒？”
回应赛罗的，又只余下了k76的风声，哦，还有雷欧渐近的脚步。
“嘛，不想回答的话我不问就是了。”赛罗拍拍身上沾染的沙粒，好不容易恢复些力气，他必须在狱监赶到之前调整好状态，这样才能加大生存的可能。
“还是没有放下歪心思吗？”雷欧走近少年休息的避风之处，赛罗同之前一样警惕地看着他，“就好像我说我放下了，你能不揍我似的。”
而且，他是一位战士，想让他说出服软的话，“雷欧老头，你还早了两万年！”
…………………………
新一轮的对战再次展开。
“你怎么不打回去？”
赛罗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他倒是想打回去，完全没有机会，他很难看出雷欧的破绽，一击不成功反而会消耗更多体力，挨不到等离子火花变暗的话，他已经想象到自己下场会有多惨。
“这样，我给你支个招。”
“你确定这样能行？”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好像有些道理，赛罗突然后撤一步和雷欧拉开距离，“雷欧老头，天上有只巴巴尔！”雷欧闻言，动作显然一个停滞，余光顺着赛罗所指瞟去，险险侧过少年飞扑而来的一拳。
“这就是兵不厌诈。”见此，赛罗只听得那人话语中的兴奋，知道的是他在教赛罗反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和雷欧有着什么仇怨。
雷欧也没想到赛罗会反击，愣了一瞬，瞳孔猛然一个收缩，拗住少年的手腕，拉住赛罗的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
提天上飞什么不好，飞巴巴尔！雷欧突然觉得拳头硬了，居高临下看着小孩的眼眸中都闪过一丝戾气，似是想到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
“你这是什么阴招！”少年又是一阵吐槽。此时雷欧明显眼神一变，刚刚还用着能让他看清的拳法慢动作，现在不止动作加快，连飞踢都用上了。赛罗整个奥倒飞了出去，再次撞向另外一侧的巨石。
“坑我是吧！”
“抱歉，可能是我忘记说，用这个方法的前提是要有能打过雷欧的力量。”
对于这个神秘精神体的话，赛罗只总结了以下六点：“……”
“要不你下次说天上飞马格马星人试试？说不定还能……”
“打住！想让我早点噶直说，不必如此大费周折。”谁不知道雷欧有多恨马格马星人。要是他知道雷欧对巴巴尔也恨成这样，再给他一个奥特赛文的胆子，他也不要再提。
打斗还在继续，阿斯特拉不知何时立在不远的位置面带微笑看着雷欧和赛罗的战斗，还时不时朝赛罗的方向喊一两句加油。说什么带了小孩喜欢的黄豆粉年糕，打赢了雷欧就能过来吃饭。
“还有黄豆粉年糕吃？这么一看，你的狱监们对你还不错。”
“你难道不觉得用黄豆粉年糕作诱惑很残忍吗？！”明明知道我打不过雷欧，那个阿斯特拉是雷欧的弟弟，他们可是一伙的！
少年越发觉得委屈，挨打就算了，还用这招，只能看不能吃，他们有没有武德。这就是奥特兄弟的战斗方式吗？太残忍了，诺亚见了都要落泪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个神秘的声音自雷欧动作慢下来后就再未出声，既然是对少年的训练，那雷欧应该有着分寸的……应该？
【事3】
…………………
“小心身后！”
即便有着神秘精神体的提醒，赛罗还是被巨大的推力牵扯着撞向凸起的尖石。
可能是年龄太小，自身的防御力本就不高，尖锐的石块从赛罗修行甲未覆盖的腰侧穿刺而过，光之战士特殊的身体构造下，蓝白色的粒子瞬间从伤处飘散而出。
“赛罗！”
阿斯特拉急忙起身查看赛罗的情况，雷欧将手猛地前伸，还未触及到少年，赛罗又是一个回旋躲闪后撤，等离子火花的光辉还未暗，那他的战斗就还没有结束。
他才不会信雷欧会好心查看他的伤口，不趁这个机会要他的命就不错了。少年的警惕心很强，阿斯特拉也很难近身。
“好好好，你先别激动，你自己先包扎，我不过去。”似是怕少年再次动作牵扯到伤口，阿斯特拉只好拿出隐形绷带掷到少年的脚边，拽着雷欧又是退远了些。
少年紧绷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放松，他皱着眉将折断的碎石尖端从腰腹处挑出，一边警惕地注意着雷欧和阿斯特拉的方向，一边拉过隐形绷带胡乱地缠绕上去。
“啊，奥特之王好像叫我们过去有点事，哥哥，我们快过去看看。”
雷欧担忧的神情中夹杂着一抹茫然，但随即反应过来应着阿斯特拉的话，“对对对，看起来是个紧急任务。”
阿斯特拉和雷欧说完匆匆加快脚步离开赛罗的视线，离去前阿斯特拉还朝着少年喊了一声，“赛罗，左侧石头上的黄豆粉年糕记得拿回去，我们任务紧急，光之国粮食来之不易，不能浪费。”
…………
随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包裹，腰腹处的粒子这才堪堪止住。
“嘶……”赛罗踉跄一步，尽量不去压迫伤口，往火花塔光辉可以眷顾到的地方挪了挪。粒子的流失让整个奥的精神都有些萎靡。
“要是疼就喊喊，这又没别人在。”那人说完又补充道，“我只是个精神体。”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少年受伤，他的心也会跟着揪紧，着实奇怪。但他只能看着这一切，看着少年飘散的粒子，甚至连隐形绷带都触碰不到。
“不喊。”少年嘟着嘴，别扭地偏过头。不就是受了一点儿伤吗，他才没有那么弱。
“是不是很疼？怪我，应该更早注意到的。”
少年听出那人声音中的自责和歉意，不赞成地摇摇头，“那本就是我的战斗，是我不小心罢，万幸只是受了点儿伤，没有丢命。”
……………
“感受到了吗？”
“什么？”
“风。”
“就当是我帮你吹一吹吧。吹一吹，有没有好一些。”
“你怎么像哄小孩子一样。”赛罗轻笑一声，却是觉得面甲下有些温热，他不自然地抽了抽鼻子，“沙漠就是热，都出汗了。”
说起来，赛罗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问他会不会疼。有悲伤或者痛苦，自己找个角落蜷缩起来消化完就好，五千多年的孤独时光，他似乎早已经习惯这样。
但当真正得到关心，他又忽然发现，他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坚强 。
夜幕降临，等离子火花也不如白日那般耀目，k76和光之国还是有着一段距离，夜晚的光芒不足以为少年带去更多温暖。取而代之的，是骤然下降的温度与刺骨的严寒。
赛罗好像体会到那人所说马头暗星云尽头的冷是什么感觉了。
…………………………
“走了，回避风的暂歇处。”少年摇摇晃晃撑起身形，咬着牙一步一步挪开。
“等等，还有黄豆粉年糕。”
“我才不稀罕……也罢，不能浪费。”
晚间席卷的风沙，很快便掩盖住少年行过的那一串一深一浅的脚印。
【事4】
“阿斯特拉，确定赛罗睡着了吗？”
“哥哥，赛罗高强度训练一天肯定累了，还有哥哥也是，怎么下手那么重。”
“我，我也没想到会有那样尖锐的石头。”
“也怪我，没有提前检查好格斗场地。”
“……”
山洞之外，交谈声与脚步声由远及近，赛罗很是警惕，但他又有着不解，不是说奥王有任务交给他们吗，怎么回来这么快。
“别动，你看看他们想做什么。还有，保持规律呼吸。”
“那要是趁我睡着要我命怎么办？”
“不会。”
既然那个神秘精神体说的坚定，赛罗自也好奇狱监们在他睡着时会做些什么。
阿斯特拉见赛罗呼吸平稳，向雷欧招了招手。
………………………………
“当时修行甲就应该给他做个全包。”赛罗只听雷欧小声吐槽道，“先拆隐形绷带，这孩子会不会包扎，在训练学校没好好学吧。”
“啊哥哥，光之国的包扎课程似乎是在竞技场才开设的。”
那确实不能怪孩子。
“快点用治愈光线帮他恢复一下。从奥特之母拿来的治疗光线应该靠谱。”
见赛罗腰侧的伤口粒子渐渐止住，雷欧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打消了去科技局备一份生命固化技术的想法。
“他的伤口暂时没事了，但内伤还是要多修养一段时间。”阿斯特拉放轻动作为赛罗上药，既是隐形绷带，小孩应该不会太过注意位置。但保险起见，阿斯特拉还是学着赛罗的缠法将绷带重新缠好。
雷欧则是轻轻拉过少年的手掌，在少年关节处破损的地方用他的治愈光线修复着其上细小的伤口。
直到二人行远，赛罗这才打开眼灯。
“你看，我就说他们对你没有杀意，反而很在乎你。”雷欧虽然看似“随和”，其实除了阿斯特拉之外，很少对别的奥上心的。他不禁也有些好奇这个少年在光之国是什么身份。
但从少年此时的反应看，他自己也不知。
“他们，竟然是为我治疗包扎吗？”到k76已经有一段时间，赛罗的神经一直都在高度紧绷的状态，甚至想过雷欧会在什么时候对他下死手。
可今天一看，他所想的一切都未发生，雷欧非但没有杀他的意思，似乎还挺关心他的。
“可是，为什么？”少年再次陷入迷茫，还在作痛的伤口提醒着他，这一切并不是梦。
“小孩子做错了事，是需要接受惩罚的，这样才能使错误更加深刻，不会再犯。我猜他也是和我一样想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卸下那些歪心思，认真修炼，以自己的力量来守护珍视的事物。”
……………
“我当年训练凤源的时候，可是开着吉普车追了他好几公里。再说，只有直面恐惧才能进步。”
“你也是个狠人。”
“咳，话说回来雷欧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还是别指望他来照顾你了。其实可以训练你，他还是很开心的。”
“啊，你没有忽悠我，雷欧那个面瘫脸上怎么看得出开心。”
“奥的表情本就不明显，若有机会，你可以偷偷观察一下。”
【事5】
“如果你不勇敢，没人替你坚强。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顺从，如果改变不了环境，那就去适应它。”
“说说看吧。”赛罗坐起身，大有和这个神秘精神体聊一聊的意思。知道雷欧不是想杀他后，少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到暂时的放松。
“说什么？”
“之前你一直在问我的事，我也挺想了解你的。就比如你是谁，犯了什么事，又怎么会被关在那里，就是那什么星云尽头。”
“如你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我大概是爱上人类了，所以杀了地球原住民，被全宇宙判有罪。”
赛罗闻言，就连面甲都掩盖不住那亮起的眼灯。被全宇宙判有罪？！那可比他的放逐要严重的多的多。
“等等，我有一点不明白，人类不是地球原住民吗？”赛罗从未听过这一说法。他不就是在文史课上开了一小会儿差，总不至于错过这样一个重磅消息。
“或许不是，但我不认同原住民的观点，为夺回家园而不择手段，在我看来，和邪恶的宇宙人没有什么区别。”
“这消息并不算隐秘，可能是未收纳在光之国的历史之内。毕竟我做了那种事，m78的伙伴，也不会原谅我了，他们大概会对我失望至极。但我是一位战士，为保护所爱的人类而战，我的内心全然无愧。”
………………………
“那照你这么说，我触碰等离子火花也没错喽。”赛罗觉得要按这人的道理来说，他并没有做错，“我也只是想有不输给任何人的力量，去保护光之国的一切。”
“原来如此，想法挺好，就是行动过于偏激。”
“你还不是一样，为了想守护的人类不惜和地球原住民大打出手，宇宙中都没有容身之所。我被送到k76挨打起码还有个星球可以活动的，这样想来你更惨些。不是，现在好像不是比谁更惨的时候，你到底是谁，我发现你似乎很了解雷欧？”
“也算不上了解，只是训练过他一段时间。至于我的名字……赛文，我是奥特赛文。”
赛罗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怎么可能是赛文呢？“你就忽悠我吧。知道吗，等离子火花下拦下我的人，就是奥特赛文。”
“不可能，我被关在马头暗星云尽头已经五年了。又如何会在等离子火花塔下拦下即将犯错的你。”
“所以，重名？”赛罗也是不解，“光之国重名的战士很少吧？”
“你的计时器在哪儿？”
“眉心。”
“冰斧？”
“一把。”
“我猜猜看，你的人间体拟态，是不是叫诸星团？”
那人明显地沉默一瞬，回答：“是。”
“你真是奥特赛文大叔？！”这简直比他摸到等离子火花塔都要不敢置信。
“但似乎，我并不属于这里。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虽然被禁锢了躯体，但我的精神仍然自由，而且有幸遇到你可以聊天谈心，我也是相当幸运的。”
赛罗算是发现，这个来自其他宇宙的大叔，要比他熟悉的大叔更善谈些。
“你很喜欢用大叔这个称呼？”
“嗯，听上去很特别，对大叔，也是对我。毕竟要是和他们一样喊赛文前辈，总感觉有些生疏。在等离子火花塔下不愉快的碰面之前，大叔可一直都是我的目标，嘛，其实 现在也是。”
“就算失去成为一名奥特战士的资格又如何，我赛罗，也不会比任何人差。”
“赛罗。”
“怎么了大叔？”
“这名字，是zero，代表无限可能的零的意思吗？是个好名字。zero是没有极限的。”
“是吗？原来还能这么解释。”他还以为这个零，代表的就像他一样，一无所有。
赛罗本来以为知道雷欧不会杀他这件事已经够震惊了，没想到这两天陪他说话的神秘精神体竟然是来自别的宇宙的奥特赛文。
这可真是……像做梦一样。
【事6】
等离子火花照常亮起，修行甲的训练量标示也跟新重置。
当赛罗再次站到雷欧对面的时候还是一个恍惚，仿佛昨日还是一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状态，今天的雷欧则是一直有意无意地瞟向他的伤处，就连眼底的自责都未散尽。
第一次，少年学习雷欧的姿势摆出宇宙拳法的起手势，赛罗明显注意到雷欧的眼灯微微亮起。
“我敢打赌，你今天摆的这一起手势起码能让雷欧兴奋一整天。”
“话虽如此，但雷欧老头打过来的拳头依旧很痛啊。”虽然雷欧刻意避开他的伤处，但对他的打击力度可一点儿都不小。
少年沉住气，躲闪之下仔细观察起雷欧的动作，雷欧换一个招式，他便模仿着雷欧上一个招式进行回击。一日训练下来，赛罗觉得自己竟也有了一些特别的收获。
小孩今天沉稳了许多，果然，孩子就是一天一个样。赛罗能有这样的进步，队长也可以放心一些了。
“熟悉的气息。他，准确的来说是你的大叔，在看着你。”
赛罗闻言抬头，将视线悄然转向被雷欧称之为队长的神秘奥身上，宽大的斗篷遮盖住身形，因有着赛文的提醒，本就对那人好奇的赛罗看向交谈的二人，目光中带着一抹探究，却是被面甲遮挡。
仿佛有所感应一般，奥特赛文也偏头看向赛罗的方向，只一瞬便收回了目光。许是真的很重要，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他也受了伤，虽然有着红色披风的遮挡，你看他的手腕处有着隐形绷带的痕迹。”
“我知道，他的手腕那里是拦下我时，被等离子火花灼烧的伤痕。”赛罗轻靠在石壁上，回应道，“他抓住我的手时，我就已经注意到了。”佐菲带人来的突然，他们当时都在气头上，也未过多交流。
“要这么看，他不是路过，像是刻意守在这里看你训练的。我很了解自己，就算是另外的宇宙，有些东西不会改变，你应该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或者说比起所爱的人类，更要重要。”
“真是的，看就看呗还穿成这样。大叔，兜帽摘了吧，想了解我的情况，问雷欧还不如直接问我。”
少年朝着交谈的二人喊了一句，奥特赛文明显一慌，就是转身欲走。
“队长……”雷欧其实也希望赛文可以和那个孩子多说说话。
赛罗握了握拳，“笨蛋老爹！”
一时间，k76只剩下了风声，还有少年那句话语的回音。雷欧和阿斯特拉也是不敢置信地看向赛罗，奥特赛文猛然止住了脚步。
被发现了，究竟从什么时候……
“原来如此，难怪。”奥特赛文停下了脚步，风沙卷起了他的兜帽，他就站在赛罗的对面，看向那个孩子。
风沙停止了呼啸。
是的，他看向了那个孩子。
【终】
奥特赛文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有着一个活泼的孩子。地球的原住民一直都是人类，而他腿伤回去后，也没有再去过地球，他依旧是红族最强的战士。
直到听闻马头暗星云的惊雷，他这才恍惚记起那件事来。被禁锢躯体与自由的意识，为他编织了一个美梦。
梦啊，似乎都是第三视角，这好像并不奇怪。
当【他们】寻到赛文时，那位战士，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
听说奥在去世前会回忆起自己的一生，也会在孤独中，寻求救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