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父子】收留者
1
赛罗一觉醒来，发现家没了。
因为战斗波及产生了特大龙卷风，把福利院的屋顶全部揭开，好在小奥们都没有受伤。
警备队成员此时也在外围拉上一圈警戒。
奥特兄弟几个也及时赶到现场，发现孩子们都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尤其是看到赛罗平安的奥特赛文，等平静了心情，才发现披风已经被冷汗打湿了一片。
这一幕是多么熟悉，像当时被战火波及到的房屋……那个有着裂缝的奥特胶囊。
兽潮过于凶猛，奥特战士们集体退居后方。
无论如何，都要守住家园。
众奥合力将怪兽逼退。
战士们将无数怪兽吸引去附近的荒星埋葬，这就是日后的怪兽墓场。
…………
福利院需要重建，所以福利院的小奥们都急需一个领养者，哪怕只是暂时。
赛罗仰着头，看着面前的红色战士。他刚离开战场，身上有着硝烟与战火的味道。
战士告诉了赛罗他的名字，奥特赛文。
其实赛罗并不想被领养，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生活的很好。他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明明福利院那么多孩子，为什么这个大叔会一眼看上他。
要不是这个大叔在他身边蹲下身时那一瞬间的亲切感，他也不会点头。
其他孩子都是被牵着手带回去的，而大叔就是那么特立独行。赛罗一路小跑，到最后扶着灯柱喘气。
在赛罗看来，他真的是个很严肃的大叔。不像其他人一样会笑着同他介绍今后的生活，也不会同他多说什么话来逗他。就这样大步往前走，赛罗跟在他的身后。
“大叔，你慢点儿，我要是跟丢，可就不跟你回去了。”
奥特赛文闻言，这才轻轻放慢了些脚步。
赛罗捏着奥特赛文的披风，身子一轻，就被他抱进了臂弯。再回过神来时，整个奥已经被奥特赛文藏在披风之中。
“大叔，你走慢点儿就行……我能跟上的，要不把我放下来。”
赛罗从奥特胶囊出来后，就没有要求过要被抱。自己一个人蹒跚学步，摔倒便自己爬起。
他从来没有过在谁的怀里撒娇或者哭诉自己的悲伤。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一开始就是一人，能照顾好自己的，就仅仅只有自己罢了。
快些长大，然后独当一面，成为一名优秀的奥特战士，一直都是他的愿望。
他坚信着自己的梦想，并一直为这个目标而努力着。其实在这样一个生活轨迹中，留给他缅怀过往的时间并不多。
也仅仅只有在休息时，在脑海中幻想父母的样子。
被关心和关注，对他来说，都过于奢侈。
但奥特赛文似乎并没有将他放开的意思。赛罗被他的双手轻轻托着，很明显能感觉到奥特赛文有些颤抖的双手和紊乱的心跳。
这个红族大叔似乎很是紧张，根本不敢用力去抱他。为了不摔下去，赛罗只好用小手环住了奥特赛文的脖子。
奥特赛文的心跳得更快。
2
奥特赛文就像抱着一件来之不易的珍宝一般抱着赛罗，生怕被人抢了去，加快步伐回到了他们的居所。
之后一段时间的生活，赛罗将会在这里，和奥特赛文一起，直到福利院的房屋重新修缮完毕。
其实哪里当做家都无所谓。他认为自己生来就是个流浪者，什么是家？有朋友，有牵绊的人在的地方，就是家。
赛罗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一切从简，但墙面却挂着大大小小的星轨草图。
在客厅的左侧放着一张办公桌，上面也整整齐放着一沓画好的星图。
空旷，简约。
这便是赛罗来到奥特赛文家中的第一印象。
“大叔，我的房间在哪儿。”
“二楼左边拐角第一个。”赛文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就好似这一切早就准备好了一般。
“谢谢。”
直到进入房间，赛罗才直觉大叔是不是早就有了领养一个孩子的打算，或者大叔本就该有着一个孩子的。
房间很明显提前被打理过，屋内的一切都陈列有序。
在房间的角落堆砌着一排礼盒，礼盒上都用标签标写着数字，似乎是为某人精心准备的礼物一直没有送出去。
唯一一个拆开的礼盒上写着500的数字，被孤零零放在另外一侧。里面已经空了，不知道之前曾装着什么。
赛罗还是很喜欢这个房间的，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天窗，随着等离子火花的暗淡，群星渐渐闪烁。只需抬眸，便能看到那绚烂的夜空中闪着细碎光芒的星河。
赛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色，他的眼灯亮亮的，想把这一刻永久刻在心中。
因为福利院的外面总是有着一层光芒护着，看不清外界，也不知他们提到的宇宙具体是什么样子。
直到今天，他竟然对光之国外的世界，产生了些许神往。
“大叔，我还没睡……可以进来的，毕竟这是您的家。”赛罗看向窗边映照的人影，最终还是出声道。
“还习惯吗？”
“这有什么习惯不习惯之说，我能有这样一个单独的房间，而不是和很多奥睡在一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没什么。”
而且福利院修缮完毕后，他终归是要回去的。过度留恋不属于他的地方，只会徒增烦恼。
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大叔的。
生存，便是他在那里学习的第一课。大人都喜欢听话的孩子，而他并不愿去迎合。
他也不想去了解这个把他领回家的红族战士。
总归是要回去那个地方，过多的依恋最终在记忆中留下失望，哪怕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以别的身份相见。
“感觉你和我回家，不太开心。”
“没有的事，大叔，我真的已经很满足的。”
奥特赛文还欲说些什么，但赛罗似乎只想自己待着，他只好沉默转身离去，将门带好。赛罗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竟第一次生出空落的感觉。仿佛是自己刻意将什么重要的东西隔绝在外。
不，他除了自己，好像并没有重要的东西了。
奥特赛文再一次轻轻推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小孩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缩在大床的角落，他睡的并不安稳，又似在做着什么噩梦。
奥特赛文心忽的一痛。
他的孩子，应该一直肆意张扬的，不应该是这样。他将赛罗轻轻抱在怀中，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小孩的背。
“别怕，我在。”
3
小奥渐渐平静下来，赛罗则是在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进入了更深沉的梦。
“爸爸……”
奥特赛文听着小孩的梦呓，动作更加轻缓。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至少在战争结束前。
他是一个战士……
奥特赛文轻触着小奥柔软的肩甲，他将会是奥特赛文最珍贵的宝藏，也是最大的弱点。
奥特赛文把小孩轻缓放下，将被角为他掖好，便是挑着明灯继续工作。
…………
4
“这是什么？”
“黄豆粉年糕。”
艾斯说，小孩子还是比较喜欢吃甜食的。奥特赛文并没有多少带小孩的经验，但最后，他还是去艾斯那学着做了一些。
“尝尝看。”奥特赛文夹起一块，顺势送到了赛罗的嘴边。赛罗略显呆愣地盯着奥特赛文的眼睛。
一切，仿佛定格在这样的一瞬间。他没有父母的记忆，过往的一切，都好像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尘，一吹，便形成更迷茫的雾。
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样子。
“在想什么，张口。”
赛罗闻言，乖乖张开，奥特赛文顺势就将黄豆粉年糕送了进去。
奥特赛文期待着小孩的评价 。
“味道……还不错。”甜味刺激着他的味蕾，q弹的年糕在舌尖跳跃，就连思想都充斥着一丝欢愉。
奥特赛文放了心，看来小孩确实是喜欢的。这么想着，他又捻起一块年糕往赛罗的嘴边递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自己来！”
赛罗面色微微泛红，他又不是那个刚出奥特胶囊什么都不懂的小奥 ，他会自己做很多事情的。
奥特赛文看着面色微红，着急将黄豆粉年糕往自己身边拨的赛罗，将手收回来，神情有些落寞。
他好像已经错过了赛罗最需要他的那段时光。那个依靠为本能的孩子在渐渐变得坚强。
……………
5
奥特赛文其实是个很理想的收留者。他不会对赛罗过度要求什么，也不会下什么指令让他必须照做。
而且赛罗听说，这次陪他一起出来，奥特赛文熬了一夜赶完了今天的工作。
奥特赛文将赛罗架在脖子上，像其他父子一样。
“大叔，我们去哪儿。”
“科技局。”
“也该定期体检了。”
“大叔，为什么是科技局不是银十字？”
奥特赛文轻咳一声，像在掩盖着什么。以科技局比银十字近为由带着赛罗大步向前。
“我看大叔是不想去银十字和我一起体检吧。”
奥特赛文脚步一顿。
但很显然，此时小赛罗不知道的是，能不去银十字就不去银十字，对于一个战士来说，在银十字躺着，可比让他加倍训练来的都要难受。
“肩甲和头标的生长都在正常进行，不错的。”
“可是为什么感觉赛罗还是有些瘦。”奥特赛文依旧不太放心，毕竟每次抱起赛罗，总觉得小孩实在太轻，他都不敢用力。
“长大应该会好一些。”希卡利拿着数据分析，上面绿色的指标数字都表明赛罗十分健康。
“多关注小孩情绪的变化，也很重要，艾斯不是会做很多种餐食吗，平时没事就可以去学学，多给小孩补充点营养。”
“好。”
“嗯，那个寻回定位装置，还在研发，得过几天再来拿。”
“寻回定位，那是什么？”小赛罗发出疑问。
“也就是个防丢手环，万一你们这些小奥走丢了，就可以定位到具体位置，这样遇到危险系数就会小些，除此之外，我还想在上面加一些其他的功能。”希卡利解释道。
“好，我们先回去了。”
离开科技局，奥特赛文将赛罗的小手紧紧握住，似乎这样，奥特赛文才能放宽些心。
6
奥特赛文身边有了个小奥，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怎么也关不住。它飞向远方，像万根银针射向黑夜。
很快，宇宙中的一些组织便知道奥特赛文身边出现了一个孩子。
奥特赛文受伤了，伤的很重。
他躺在银十字的治疗舱内，赛罗就站在他的身边。望着奥特赛文周身跃动的金色粒子和额间忽明忽暗的计时器。
他好像有些明白奥特赛文说的隐藏危险。若不是奥特赛文及时挡下那支飞落的长枪，此时躺在治疗舱内的，就是他……
“我是一个战士，战士的归宿就是战场，哪有不受伤的。”
这是奥特赛文昏迷前告诉赛罗的最后一句话。
赛罗紧紧攥着拳，忍住即将掉下来的眼泪。他自己跑去了收留登记所。
如果现在的家庭对他们不好，或者孩子不满意，他们是有权利去撤销领养信息，更换家庭的。
“我最不喜欢那个大叔了，最讨厌大叔了。大叔对我一点儿都不好。”
“拜托您，请让我回去。”回到那本来就该去的地方。
“好，小朋友你先别急，先告诉我领养你的大叔是谁，是他对你不好吗？”
登记员准备用光屏查询信息，同时心里也带着气。
光之国有个小孩多不容易，而且这孩子看起来也算乖巧，究竟是哪个天杀的对小孩不好。一定要放入领养黑名单……
赛罗愣了许久，这才轻轻点了头，回答道：“是奥特赛文。”
“你说，谁？”登记员放在光屏上查询信息的手明显一顿。
“奥特赛文……”小孩竟是越说越不自信。
“你就是……赛罗？”
此时看到赛罗点头的登记员陷入沉思。
闹呢？
登记信息上明确写明的赛罗和奥特赛文是亲父子。
“您的意思是，大叔他……是我老爹？”
“昂，你看，这明确写着，而且体检后的鉴定报告也在后面。”
粒子匹配度完美 。
原来，奥特赛文带他回家绝不是偶然，那只不过是化了妆，戴了面具的必然。
“好，我知道了。请撤回领养信息吧。”
“知道了还撤？”
“老爹他是个战士，他肩负的太多，我不希望他因为我再受伤了。”
………………
“再见了，老爹。”
“等我有实力可以和您并肩的那一天。”
“我可以骄傲地宣告世界……我赛罗奥特曼，是奥特赛文的儿子！”
赛文醒来时，并没有见到赛罗。福利院的建筑也重新修缮完毕。
他问过赛罗愿不愿意跟他回家。
“大叔，现在福利院已经修缮好了，您平时又那么忙，我还是在这里待着吧，挺好的……”
撒谎是本性，在大多数时间里，他甚至都不能对自己诚实。
奥特赛文轻轻摇头，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就在赛罗背对着奥特赛文的时候，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将面颊浸湿。
“老爹，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赛罗望着远处红色的身影，任由风将眼角的光粒子吹散而开。
时光很长，他还有时间去成长。
……………
在这之后，他们都暂行于自己的生活轨道。唯一的一次碰撞，是在等离子火花塔之下。
青春的叛逆与变强的强烈愿望让赛罗做出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比起流放，他更不愿看到奥特赛文站在等离子火花塔下落寞的身影。
……………
7
重逢，确实在他的意料之中。百年的修行并未磨灭少年的棱角。
虽然并未真正长大成年，但他却有足够的实力可以独当一面。
光之国的危机解除，一切都那样顺理成章，但他们依旧很少见面。也不知是佐菲有意无意，总是将他们的任务地点安排在一起。
不是同时出发，却又同时抵达。
然后在陌生的星球打着招呼，“好巧，老爹你也在。”
“我都这么大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同一份追捕令……确实好巧。”
“那这次，就一起吧。”
“嗯 ，让他们看看我和老爹的力量！”
………………
“老爹，那只怪兽给我，我来解决！”
“啊，老爹，给我留一只！”
“老爹！”
“偶尔也要在自己儿子面前装个13啊。”
“啊，老爹你怎么这样。”
“行，这只留给你。”
“有没有搞错，这只最弱。”
“不要，那我……”
“不，老爹等等，我要！”
“……”
虽说如此，但至少，不论走到宇宙的哪个角落，他们都不会相隔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