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谜团
“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好说。”听到凌波的询问，悟空双手抱胸，歪着脑袋解释道：“非要比喻的话，就是刚刚我在和那个结界比力气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能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你们的气了，而且有意思的是，你们的气都有自己的颜色。”
“颜色？”
“对。凌波你的颜色就是蓝色！那些普通人颜色就是白色！”悟空说着指向了龙溟：“而龙溟的气是一种紫黑色！”
凌波闻言瞳孔猛然一缩，接着挥手召出月轮，摆好架势，对龙溟道：“龙兄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诶？！凌波，龙溟他有什么不对么？”
凌波闻言如临大敌，双眼死死盯住龙溟，沉声道：“紫黑之气乃是魔族之气。”
“魔？！”悟空转头看向龙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说道：“所以说，你们这里的魔族外形和人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非也！”之前不发一言的龙溟这时突然露出微笑：“魔族之中只有修罗和夜叉一族外形和人类相似，其余的则千差万别。”说完，龙溟一抖袍袖，对悟空和凌波拱手施礼：“孤乃夜叉族之王龙溟，为解决我族水脉衰竭之事而来人界。”
“哦哦哦！你竟然还是王！那不是和贝吉塔老爹一样？”
“魔族之王亲至，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水脉？”凌波见龙溟亮明身份更加警惕，身前月轮更是发出幽蓝光泽。
“凌波道长若是不信，孤也无话可说。”面对质疑，龙溟摇头叹息：“只可惜此次楼兰之行未有收获，孤还有要事在身。二位，后会有期！”说完，龙溟化作一团紫黑雾气直冲天际。
“休走！！！”凌波柳眉倒竖，手中月轮拖着寒冰尾迹直追紫黑雾气。只可惜龙溟所化雾气飞的太快，月轮追至百丈高空后便力有不逮，飞旋而回。
“原来他会飞啊！”悟空见龙溟逃走，只是露出尴尬微笑：“被他骗了啊！”
凌波接住月轮后，看着龙溟消失的方向，不见喜怒，淡淡道：“魔族之王行事果然难以预料。”
“不管他了。”悟空见龙溟离开，也不多想，转而对凌波说道：“我这算是通过试炼了吧。”
凌波看向悟空，露出微笑：“那是自然，悟空师弟。”
“诶！”悟空挠了挠脑袋：“突然被人叫师弟，还真是不习惯呢。”
蜀山，太清殿，悟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规模庞大的宫殿。四角飞檐，灵兽镇宅，这些悟空自是第一次见；雕梁画栋，朱阁玉阶，悟空亦是闻所未闻。更遑论那高数丈，长宽百步的惊人殿宇之中，玉石铺地，灯火通明。殿中的高台之上，站着五位道人，居中一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手持一柄拂尘，眼中神光湛然，正是执法长老太武真人。
见到悟空和凌波进来，那老者微微一笑，正欲开口，忽听悟空开口惊叫：“哦！！！真是气派啊，比丹迪的宫殿还要气派啊！”
悟空这一手先发制人打的殿中诸人措手不及，凌波微一愣神后连忙提醒：“悟空！不可造次！”
“啊！抱歉抱歉！我有点太激动了。”听了凌波的提醒，悟空连忙赔笑，然后按照凌波先前交待的说法向几位长老问好：“见过几位长老。”
太武这次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悟空，你既然通过了试炼，便算是我蜀山弟子。你既为蜀山弟子，切记要。。。。。。。”太武的长篇大论悟空自然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全程他都在看几个长老，满脑子都一个念头：“这几个长老为什么都没有像谢大叔那样带着剑？”
“自明日起，你便和新入门弟子一起早起练功吧。”太武终于说完了安排，而悟空也在凌波轻轻一推之后回神，连连道谢。
“下去休息吧。”看着不通礼数的悟空，太武微微叹了口气，让凌波带悟空去了弟子房。
“几位师弟师妹，你们如何看这孙悟空？”
“赤子之心，甚好！”双目失明，头发灰白的青石惜字如金，但却给出了相当好的评价。
“从凌波的记录来看，这孙悟空的本事只怕不在掌门之下。”文人打扮的玉书却是想的多些：“既如此，他又为何要来我蜀山学艺？”
“而且据凌波所说，他似乎对魔族并无太大敌意。”长老种的唯一女子草谷最后开口：“从数年前的开封千叶之乱开始，人魔之争愈演愈烈，人界高手与魔族之人多有冲突，而像孙悟空这般的，当真是绝无仅有。”
“但偏偏这孙悟空的底子一片空白。”听了几人言语，太武也连连摇头：“前几日罡斩师弟也传书回来，他在各地游历询问，世家大族都没听过这人的名头，真就好像石头缝里蹦出来一般。”
“但这人气息浩然纯正，凌波的记录也说他的招数光明正大，不似鬼蜮伎俩。”青石再次表明自己的观点。 而太武也深知自己这位师弟的秉性，寻常一言不发，关键时刻言之凿凿。
“既如此，不如请青石师弟多费点心思？”
“可。”
“悟空之事已了，那夜叉之王的事又该如何？”
“罡斩师弟正在山下，不如让他多多留意，这样一来既可防患未然，又可保证不中魔族的调虎离山之计！”玉书思索一番后给出了自己的想法，众人一听有理便依计而行，传书谢沧行。
“孙师弟，这是咱们的房间。”蜀山男女弟子分住，凌波将悟空带到男舍门口便让一个男弟子继续带路。
“多谢多谢。”悟空看了看三人同居的寝室，眼前忽然闪回出当年和克林在龟仙屋学艺的场景，自言自语的一句：“真怀念啊！”
“悟空师弟你在怀念什么？”另一个男子此时回来，手中捧着一套蓝白相间的蜀山弟子服。
“啊，没什么，想起以前的事了。”悟空笑了笑，接过弟子服：“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凌波叫你们的时候没记住名字，你们是叫什么来着？”
“无妨！无妨！在下青叶！”
“在下青光！”
“以后请多指教！”
“蜀山功法以御剑为基，而御剑之法又分三层：以力御剑；以气御剑；以神御剑。这三层境界依次递进，先以力练出剑气，再以剑气养成剑神。”蜀山剑阁的瑶光堂内，一位凌字辈男子凌云在给悟空等新入门弟子讲解御剑之法。而悟空在下面握着自己手中的一柄普通铁剑，若有所思。
“悟空师弟！”凌云见悟空走神出言叫他。
“诶？！”
“你可有在听？”
“听了一点。但感觉还是有点云里雾里。”悟空举起手中铁剑说道：“用力挥剑我能做得到，甚至用气聚集出一把剑我也做的到。”说着，悟空举起另一只手，凭空聚集出一把“气剑”，引来周围弟子一阵惊叹。
“但你要说用剑来发出气，甚至用气来控制剑。”悟空说着将气施加在那柄长剑上，长剑再发出一阵悲鸣后寸寸崩碎：“这柄剑根本承受不住我的气。”
“这。。。。。。”悟空的情况凌云也是首次遇到，顿时有些语塞。
“御剑之气，需以无厚入有间，不是像你这般粗暴的施加气在剑上。”一道温和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正是青石长老。
“见过长老。”
“悟空，你与我来。”
“哦，好。”
青石长老带着悟空离开了瑶光堂，来到御风台上。青石对着悟空，缓缓开口：“寻常的御剑之道，却如刚刚凌云所说，循序渐进。但对你却是大有不同。”说着青石召出自己的佩剑，这是一柄并无剑阁，剑身剑柄连成一体，材质非金非玉的长剑。青石一边操纵着长剑凌空飞行，一边解说着自己对御剑之道的理解：“御剑之道，说到底乃是在于人与剑的合一。你的力量和灵气都足够强大，但你却不知道什么是‘剑’。”
悟空挠了挠头，有些困惑：“人与剑的合一？这是什么意思？”
青石长老微微一笑，将剑停在悟空身前，笑道：“你试试这柄剑。”
悟空接过长剑，顿时感觉一股温和的力量从剑身传来，与他自身的气息相互呼应。他试着挥动长剑，只觉得剑随心动，剑气自然而生，一道金色剑芒从御风台上直冲天际/
“感觉到了吗？”青石长老问道。
悟空点了点头：“这柄剑主动传来了一股气，就好像一个活人，主动在和我交流。”
“不错。”青石点了点头：“以力御剑、以气御剑，说到底是为了让剑在不断和弟子的交互中得气。世间万物只要得了气，便能生灵。而剑生了灵，御剑又有何难？”
悟空举起手中长剑，若有所思道：“所以青石长老的这柄剑已经有了灵，而我只要找一把剑，将自己的气一点点输给他，也能让它生灵？然后御剑？”
“不错。”
“那谢大叔的‘分魂斩’，难道就是他的剑灵的外放？”悟空将青石的长剑递回，并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悟空当真是聪明。”青石露出一抹理所当然的笑容：“罡斩，嗷，也就是谢沧行师弟在剑之一道上自有独道见解，于他看来‘剑乃心之刃’，故他于‘心剑’一途走的比任何刃都远。”
“原来是这样。”悟空说着握紧了拳头，然后突然抬头问道：“青石长老，人是不是也有灵魂？”
青石闻言一愣，随后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那我用气不断打磨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就能让我的灵魂出来？”悟空一脸认真地说出了不可思议的话。而青石也被悟空这天马行空的想法给彻底震惊，张口结舌半晌才缓缓道：“就算你这法子能成，你的身体脱离了灵魂也不能动了？届时只要有人动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也会受伤，如此岂不是作茧自缚？”
“让我试试吧。”悟空露出自信的微笑：“就算不行也没有损失，不是么？”
青石见悟空十分坚决，且他也不是强势之人，于是只提醒悟空“若有不对及时停手”后就离开了御风台。而悟空下了御风台径直回了弟子房，直接开始尝试自己的想法。
悟空以前的修炼，虽然有冥想的部分，但冥想一是提升自己的注意力，二是在脑海中模拟对手的招数，在心理和精神层面做好对战的准备，但从未用自己的气去打磨自己的身体。
“按照青石说的，循序渐进，先用普通状态的气来试试。”悟空盘腿坐在床榻上，闭上眼睛，开始操控外放的气息回到体内。
悟空的修行体系不同于仙剑世界基于经脉穴位的练气方法，无论是赛亚人、弗利萨，还是龟仙流，他们的气更多的是基于自身的生命力，所以悟空们的气都是从毛孔喷薄而出，这样一来他们的气量虽然惊人，但使用起来却没有那么多变和精细。
如今悟空受青石启发，运气内行，只是对经脉一窍不通的他如何会顺利运气？刚开始尝试时，悟空便觉得自己的气如同洪水猛兽，在身体中横冲直撞，完全不受控制。若不是悟空的身体强度堪比破坏神，他早就重伤身亡了！
再次尝试，悟空调整自己的气息，但那股力量仿佛有自己的意识，并不愿意按照他的意愿流动。“好像有自己的意识？有趣。”悟空心中不惊反喜，随即深吸一口气，将心静下来，不再急于求成，而是一点点的引导气息，如同引导一条小溪，一点点地渗透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开始变得柔和起来，不再那么狂暴。
当气息完全在身体中流淌时，悟空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住，那种感觉十分舒适，仿佛全身的疲劳都被一扫而空。随即悟空的意识越来越沉，他仿佛看见了宇宙，而在这无垠的宇宙中心，一只黄金色的巨猿正蜷缩着身体沉睡在一片星空之中。
“哦？！金色的大猩猩！好像比贝吉塔变的还厉害啊！？”悟空的意识刚发出这样的感叹，那只巨猿就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睁开猩红的双眼，发出一声响彻宇宙的巨大咆哮！
“哇！！！”悟空一声惊叫，从入定中醒来，骤然爆发的气息将屋子内的东西吹的乱七八糟，而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悟空则心有余悸的喃喃念道：“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