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定边汗庭

    凌迪走入帐中，没有看到定边汗，却看到一个老者。

    “老伯您是…”凌迪打量着他，虽然穿着戎族的衣服，还是能从老者中原人的相貌和四平八稳的坐姿看出，这是个读书人。

    “在下杨罪”老者摸着胡须说道“夏灵帝二十三年进士。蒙前任王汗器重在这里任职咦礼锦，就是大总管。一开始我也是这里俘虏。但我在这里待了30年，所愿也不过是汗庭能平安度日罢了。”

    杨罪抬了下手“坐，凌老弟”两人就落座在矮几的两边。看着一言不发的凌迪，杨罪继续开口道“草原物产不丰，漠南就更是贫瘠，某在此30年也只能勉强维持定边汗庭不饿肚子，但整个草原却总是受饥饿的威胁，每每想起因为粮食不足冻饿而死的牧童，我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无力感。”杨罪低头喝了口奶茶“我年纪大了，在大夏我是罪人，本来我在草原也只能做罪人了。现在看到凌老弟来了，我想把汗庭托付给你，你也不用急着答应，这十几天我们就会回到汗庭草场，到时候你再决定吧。”

    凌迪依旧一言不发，走出了金帐内心却充满了疑惑。

    “杨叔其实不用这样求他”乌鲁济从屏风走出来“凌道长是个明白人，回到漠北他一定走不了。”

    “阿济，我老了。我现在走之前再帮你物色一个总管，也算完成了你父王的遗命了。”杨罪拱拱手拉开帘子就要出去，定边立马汗拉住他的手“天气冷了，荒原湿气太重。杨叔就在孤的帐里安歇吧，巫医离这里也近，您实在不适合在夜晚出行。”杨罪推脱不过，就留下安歇了。

    大军休整了两天，等到了王庭分配的战利品之后，越过碎河开始南迁。一路走来大地逐渐变绿荒原慢慢变成了草原，只走了十几天，就在半人多高的草场里看见了延绵数里的毡帐像开在大地上的各色争奇斗艳的花朵。在最远处的山坡上有一个巨大的金顶毡帐，就像军营中可汗金帐的放大版屹立在部落的最高点俯瞰着众人。

    “这里是青帐山”乌鲁迪利阿拍着凌迪的肩膀说道“我父汗统治的地方以这里为中心往南一百八十里，咱们给王汗庭看大门，作为补偿属地不算是贫瘠之地。”二人打马走过一个简易的瞭望塔，乌鲁迪利阿指着左边的一排整齐的毡帐说“这里是集市，阿大让设立的，不论是谁都能在这里自由交换物品。阿大就是爷爷的意思，我指的是咦礼锦杨。”

    一路走过，凌迪大致了解了一下。乌鲁部是由1个主体乌鲁氏和6个仆从部落，汪达、鲜啤、皇穴、月石、复兴、景贤。共有6000多人，光乌鲁氏就有3400多人，人最少的月石部落只有400多人，只有景贤部800人不是牧民，他们是集市和匠坊的主要人员。凌迪感叹到，6000多人凑出了3200的先锋军，这为了抢劫也是拼上了老命呀，难怪乌鲁迪利阿练兵会那么谨慎，一点风险都不冒。光是组织战斗就是一种严酷的考验，一旦战败那就是亡族灭种。东胡，西羌，鬼方环伺，戎族具有最好的草场看似强大，却也是在刀尖上跳舞。

    戎族由5大部分组成，2个定边汗庭看住了大夏和鬼方2个强敌，2个贤王庭看住了东胡和西羌，汗王庭在最繁华的银川山脉内，手握15万铁骑。在草原上随时能踏平任何对手。汗王庭与其说是统治不如说是奴役了整个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