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苍穹战线格拉默

    流萤没有任何犹豫坚定的选择了自己的命运，这一点让艾利欧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流萤会对自己的身世这么看重。对于一个不知道自己过去的人来说，自己的身世无疑是最想弄清楚的。

    艾利欧没有说什么，拉着流萤的手朝着那遗迹走去。穹也罕见的什么也没说，沉默地跟在两人的身后。

    由于黑金商会用炸弹暴力地将封存遗迹的大门从外炸开，遗迹大门内外现在仍残留有不少被炸毁的碎石和金属。

    三人越过大门走进遗迹，遗迹内部和想象中有些差别，这里并不像是高科技实验室又或者是武器锻造车间。这里更像是一座监狱，一座封印着灭世之物的囚笼。

    黑金商会的k先生骗了所有人，这里根本不是什么火匠族的遗迹，这里是囚笼是坟墓，这里囚禁着不祥的孽物。

    废弃的金属机甲与真蛰虫的残骸堆砌在各个洞穴的每一个角落，洞穴的中央有着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玻璃容器内存储的橙色液体里漂浮着无数少女的肢体残骸。

    胳膊、大腿、脑袋、手与脚能描述的肢体和不可描述的部位全都漫无目的漂浮在橙色的液体之中。

    艾利欧虽然看不到这一切，但在另一种视野里，他看到的则是更为骇人的一幕。那些在玻璃容器内漂浮着的肢体，年龄大小各不相同。但从组成那些肢体的线来看，这些肢体都来自同一个人，同一个女人。

    看到这一幕的流萤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巨大容器中不时飘过的破碎头颅上的容貌与流萤自己的长相没有任何区别。艾利欧本想捂住流萤的眼睛，让她不要再去看那些残骸，但流萤不仅打掉了艾利欧伸来的手，还主动地跑向那巨大的玻璃容器。

    “等等，不要去，那里危险”艾利欧对流萤喊道。

    流萤飞快的跑到玻璃容器前，将自己的脸紧紧的贴着玻璃外壁，瞪大双眼朝里面看。距离那些肢体更加近了，流萤可以确认那些残肢的样子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有些看起来像是刚出生，有些则有十几岁的模样。

    流萤看着那些肢体，脑海里闪过了一些残缺不全的画面。她想起来了，她就是从这个容器里爬出来的。

    流萤为了印证自己脑子里的画面，她爬上了玻璃容器外部上的铁制梯子。艾利欧知道这里流萤本就要面对的事实，他并没有阻拦流萤去做这些。只是在旁边默默的保证流萤的安全。

    穹则是直接走到一台像是电箱的设备旁，他挥动球棒狠狠的砸向那已经十分破旧的机器。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那原本看样子再也不可能运转起来的机器，在穹的一棒下竟奇迹般地亮起。

    随着那台设备开始工作，这个洞穴内的灯光都亮了起来。本来藏在阴影下的那些残骸，现在全部暴露在灯光之下。给原本就肃杀的洞穴更添几分压抑。

    流萤借助灯光攀爬变得更快，没过多久她就站到玻璃容器的金属顶部。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向外打开的金属圆盖，和她记忆中的一样，她就是从那里爬出来的。原先的她和现在泡在橙色液体中那些肢体一样，她们一同“沉睡”在这里。

    她们在这里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直到一声爆炸打破了这里的封闭。一群人从外面闯了进来，带走了这里唯一一套完好的机械甲胄。可那群窃贼并没有注意到，一个女孩因他们闯入而被从永恒的“睡梦”中惊醒。

    在那群小贼离开后女孩离开容器，独自离开这座封印她的囚笼。

    看着在玻璃容器上久久伫立的流萤，艾利欧爬上了那容器将流萤带了下来。

    “你想知道这里的曾经吗？”艾利欧问道。

    流萤愣了一下，没有说话，默默地点点头。

    穹随便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罐苏打豆汁喝了起来。虽然苏乐达好喝但也不能一直喝。

    早已知晓一切的艾利欧为流萤讲述起了他的身世。流萤所诞生的母星并不在茨冈尼亚星区，而是在星海另一头的格拉默星区。那里曾有着一个盛极一时的星际文明，但却消亡在对抗「繁育」发起的寰宇蝗灾之中。

    盛极一时的格拉默共和国遭遇「繁育」星神掀起的蝗灾，蝗灾的前期共和国遭到突袭，被虫群打的节节败退。军队、土地和人民被无尽的虫群所摧毁。但格拉默人没有放弃抵抗，他们笃信即使战死剩下最后一位格拉默人，他们也要和虫群战斗到底。

    一位名叫“尼娅”的女人出现改变了这场战争的格局，她设计制造出的新一代钢铁甲胄投入到与虫群作战的第一线。那些甲胄的出现改变了战争的局势，原本虫群一边倒的攻势出现倾斜。共和国的铁骑军团开始在战场上取得胜利。

    只要有铁骑出现在战场上那就意味着胜利。但人力有时而穷，强大的钢铁甲胄透支的是驾驶者的寿命。即使是最优秀的骑士，也无法穿戴甲胄作战累计超过200小时。所有铁骑团的骑士没有一人战死沙场，他们全部都是力竭而亡。

    那冰冷的钢铁甲胄就像是魔鬼，无情的吞噬着使用者的生命。共和国不能输掉和虫群的战争，虽是饮鸩止渴，但他们也不得不让共和国最优秀的年轻人们穿上甲胄走向战场。

    钢铁甲胄的设计者尼娅提出的【泰坦计划】，最终让格拉默共和国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但也彻底地葬送了这个文明。

    在与虫群的战斗中格拉默人并不是一无所获，他们破解出一部分真蛰虫与母体「繁育」星神之间的联系。「繁育」星神依靠着某种心灵网络控制着庞大虫群，每一只真蛰虫都是一个独立的网络节点，为这个网络提供算力。

    更高等级的真蛰虫有着更多的算力相应的也能控制更多的下级节点。「繁育」就是靠着这样的网络控制着庞大的虫群。

    尼娅从控制虫群的心灵网络中汲取灵感，决定以自己为母体，克隆出一支堪比虫群的军队。【泰坦计划】就此诞生。

    尼娅是一位真正的天才，在与虫群作战的多年之后共和国的家底已经被打空。她用着极少的资金，在极为动荡的环境中完成了对自己的克隆。克隆出来的第一代节点成功接入尼娅的心灵网络中。

    克隆体像是真蛰虫一样听从于女皇【泰坦尼娅】的指挥，在尼娅亲自编织的幻梦中为了虚假的格拉默帝国而战。它们出生，它们学习，它们战斗，它们死亡，一切为了格拉默帝国，一切为了女皇【泰坦尼娅】。

    随着无数克隆体投入战场，格拉默共和国的年轻人不再需要上战场，虫群的进攻也越来越弱，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在数十年的血战后，机甲与虫肢的残骸化为漫天碎片洒在格拉默星域的每一处，连缀成一条「死亡之河」。当残余的虫群再也无法构成威胁，议会的领袖敲响和平的钟声，告知万民他们驱散了遮蔽苍穹的天灾，而共和国将重新迎来黎明的曙光——但到来的却非白昼，而是另一场黑夜的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