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熊猫徒弟有点萌8
“本尊出世之时怀中便抱着这把剑，你有意见？”
系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还神界之物？若这把万钧剑真的是神界之物，剑上萦绕的怎会皆是魔息？虽然那把剑看上去金光闪闪的，但的确是实打实的蛮荒之物。
试剑大会近在眉睫，焰重这两日都在重云殿后山新栽种的竹林中教导小徒弟剑招。
新生的竹叶在剑气来回之间簌簌落下，落在小徒弟的肩上衣上。
叶无尘练剑的姿态是极为好看的，去势如游龙出洞石破天惊，收势如云销雨霁雁过无痕，一来一往之间已经将焰重教给他的剑招尽数吃透了，演练起来人与剑浑然一体，俨然已有了又要突破的架势。
小徒弟本就是一块璞玉，只要稍加雕琢，就会看见其中的绽绽华彩。
叶无尘演练完剑招，用袖子轻轻擦了下额头上的薄汗，笑弯了一双眼睛向焰重跑过来。
“师父，我练的好不好？”小徒弟下巴搁在交叠的双手上，在焰重膝上扬起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她。
“不错，不过还是比不上为师。”
系统:这是什么变态的胜负欲？滚滚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小徒弟却觉得是得到了夸奖，他直起身用额头轻轻蹭了蹭焰重的下巴，而后伸出粉嫩的舌尖。
肌肤相触带起一阵令人颤栗的酥麻，焰重颈间最是敏感，这陌生又无法掌控的触感令她跳起来大退一步。
“你干什么？！伸舌头干嘛！”
小徒弟懵懂片刻，他方才只是想与师父亲近，至于伸舌头完全就是遵从本心的下意识之举。可是看师父如此反应，是师父不喜欢他这样做吗？
“若是师父觉得不适，那我以后尽量不做就是。”叶无尘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声音软糯又可怜。
焰重觉得他下一刻好像就要哭出来了，不过，不适？
呵，想当年她与人打架时各式各样的神器都砍过她的脖子，她都没觉得不适，这种熊猫崽子哪里来的自信？以为他的舌头比那些神兵神将锻造的法器更加有杀伤力吗？
“哼，就这点程度而已。”焰重也是觉着自己大惊小怪地跳起来有些丢人，她拿出当年对垒阵前的气势，镇定地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一手覆在叶无尘脑后，连人带剑地拽进了怀中，另一只手抬起他如羊脂白玉的下巴，俯下身子擦过他的颈间。
叶无尘仰面被焰重禁锢在怀中，眼睁睁看着她那双眯起的茶色琉璃瞳越来越近，冰凉的发丝垂满颈窝，所过之处却撩起一片热灼，他颈间微微一痛，好似有液体蜿蜒流淌。
焰重嘴角勾起，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叶无尘出血的伤口，“看见没，对着人的脖颈，这种程度才勉强称得上是不适。”
都动嘴了，怎么能不见血？
叶无尘呆呆地摸了一下脖子，手上沾了殷红的一点血色。
是……是这样的吗……
系统已经想哐哐撞大墙了。
叶无尘双眼中闪过短暂迷茫，随后又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师父不是猎物！”
“只要舔舔，不要流血。”叶无尘抱住焰重的腰腹，将头埋进去，声音也有些闷闷的，“我小时候虽然在族群中待的时间很短，但是有前辈曾与我说过，若是山上没有吃的，便也要自己打猎，就要咬住猎物的喉管，直到它咽气才松开，可是师父，我对你，不是这样的！”
“你还吃肉？？”焰重显然抓错了重点，她就说！光吃那青杆的竹子怎么能满足这熊猫崽子的小肚子！
“饿急了也会吃一点…不过没什么味道不喜欢……”叶无尘被焰重的打岔成功带歪，“但是我还是喜欢吃笋子，师父种的笋子最好吃！”
“那你方才扑上来，是做什么？”焰重捏着叶无尘的脸问道。
“我想与师父蹭蹭。”
焰重:……
晚上小徒弟依旧与焰重一起睡，只不过这睡姿真的是愈发的肆无忌惮了。
一开始与她睡一张床时，小徒弟乖的不行，被窝筒整整齐齐把自己裹得像只毛毛虫，一晚上动也不动。可是渐渐的，叶无尘先伸出一只手，后来伸出两只，再后来两只腿也伸出来了。
而今天叶无尘似乎格外开心，不仅将被窝一脚蹬开，而且还化了原形一把抱住了焰重的大腿开始啃。
焰重心塞，推也推不开，只能拎住熊猫精圆乎乎的耳朵将他拽醒。
叶无尘这时就会睁着惺忪的睡眼软软说一句，“师父对不起，我去睡边边。”
然后等会儿睡着了继续啃。
焰重：本尊这是造孽太多吗？
可是想到明日便是新弟子试剑大会小徒弟需要养精蓄锐，焰重也便任他啃了。
第二天一早，焰重一脸嫌弃地看向刚睡醒的叶无尘。
“口水都流到本尊腿上了。”
叶无尘一个激灵清醒了，连忙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焰重腿上的口水，可是流的实在是有点多，很多都已经干涸了，在焰重白嫩的大腿上留下不规则的圈形印记。
小徒弟越擦越靠里，但还是擦不干净。
“好了，清洁术不会吗？脑子里也进口水了？”焰重腿都被擦麻了。
“喔！”叶无尘一拍脑袋才想起来的样子。
“就你这副呆样儿参加试剑大会，可不要给本尊丢人。”
“啊！试剑大会！师父我要先走了！”
焰重一时无声地看着叶无尘在山崖间跳跃最后不见的背影，摇摇头有些好笑地收回目光。
一低头，目光又落在被叶无尘啃过的大腿上，与万年妖兽对阵都毫发无伤的魔尊焰重，此刻大腿上竟微微的有些青紫。
本来焰重是要去观看小徒弟的试剑大会的，但是她现在不太想去了，让你咬我。
不过想起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焰重心中一动，在床上翻了个身，幻镜凭空出现，小徒弟一边跑一边整理发冠的样子出现在镜中。焰重扣下镜子，打了个哈欠，对付新弟子，她教的那些绝对够用了，昨夜被叶无尘折腾的几乎没怎么睡，她现在要补眠，再睡一觉。
好在试剑大会还未真正开始，叶无尘悄悄地站在最后面，力求没有人能发现他迟到。
高台之上主持之人乃是掌门的大弟子子疏，此时他正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试剑大会的规则。
叶无尘凝神听着，大概就是一些：不得伤害同门，点到为止。赛前不准服用短时间内增强灵气的丹药等等。
这些他都不会做，自然不必担心。
直到子疏宣布试剑大会开始时，叶无尘终于来了精神，就像你学了一身的本事，但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学的怎么样，不只是看台上的师父们与师兄们期待，自己更是暗搓搓的铆足了劲儿想要争个高低，看一看自己的修为究竟进益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叶无尘排在前面，几对弟子比试完之后，终于轮到他上台。
对面的弟子是三长老门下的，三长老门下弟子多练硬功，大多生的臂粗膀圆，就连刚刚投奔过去的白明，虽然身量不及眼前之人，但也是看上去结实的。
相比较而下，叶无尘就生的纤薄许多，少年人的身量还没长开，宛如一杆亭亭的竹，微风吹来，宁静淡然不卑不亢。
“哈哈，听说你是叶护教刚收的小师弟！让师兄来会会你！”
赵欣双脚一跺，比试台都跟着颤抖，他双手握成拳头在胸前碰了一下，手臂上肌肉喷张青筋暴起。他肤色偏黑，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在裁定之人喊了声开始之后，赵欣便像一头见到红布的莽牛一般冲了过来。
看台下众弟子惊呼：“赵师兄这是打算一招定胜负啊！竟然直接就上了破军这一招。”
“看小师弟这身板儿不知道承受不承受的住。”
“放心，赵师兄有分寸的。可是这小师弟怎么连动都不动？莫不是吓傻了吧？”
叶无尘站在台上，身形未曾移动分毫，倒不是他吓傻了，而是他觉得对面这头牛有点傻……
就这么大敞着命门直接冲上来，竟然连掩饰都不带掩饰的。
其实在修为与赵欣差不多的弟子当中，他这攻击已经算是很难躲过的了，虽然看似直白，但是气势强横，试剑台就那么大点儿的地方，赵欣这一招的攻击范围可以说是几乎覆盖了整个试剑台，能让叶无尘躲的地方只有巴掌大的一块儿，赵欣这是想用大招逼他直接下去。
叶无尘还是站着没动，底下观看的女弟子中却有着急的了。
“他怎么还不动？赵师兄这一招威力可大了！我上次见他在院里演练，直接把一块大石头都震碎了呢！”
在女弟子的眼里，叶无尘的小身板儿可是及不上那块大石头来的硬。
“小师弟，还不下去？”赵欣越来越接近叶无尘，他脸上已经绽放出胜利的笑容。
就在拳头即将砸上叶无尘的面门之时，在赵欣的视角看去，叶无尘忽然极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化作因速度太快而出现的白影，不过一瞬息的时间，叶无尘已经站在了赵欣背后。
看台下的弟子纷纷惊呆了，因为在他们看来，叶无尘几乎是瞬移到了赵欣身后，在不可能躲开的攻击死角中，不知以什么样的身法就这样到了赵欣的身后！下一刻，赵欣那如蛮牛一样的身影轰然倒地，无法站起。
裁定也被惊了一瞬，不过好在反应够快，上前来检查赵欣的确丧失了战斗力但是身体并无大碍之后宣布叶无尘胜利。
看台下的弟子纷纷惊掉了下巴，见过赢的，可是也没见过这么赢的！一招就将人打趴下了，关键还不是别人，那可是这届新弟子中数一数二的赵欣啊！
大家看叶无尘的目光瞬间就不一样了。
看台之上，青华派长老们却笑呵呵地捋须赞叹焰重的运气与眼光，这些个长老都是人精，弟子们看不出来，不代表长老们也看不出，叶无尘那一招虽然诡异，但是用的却是青华派最基础的移形之术，不过速度却要快上不知多少倍。
往往最简单的招式，用起来却最出人意料且有效。
叶无尘的第二场比试却有些难缠，对面是二长老门下的弟子，二长老是青华派唯一一个幻术大修，她门下弟子甚少，却个个出色，这个刚上台就拿下眼白看他的瘦弱姑娘就是二长老新收的小弟子——黎莉。
不过叶无尘不知道的是，这小师妹黎莉与他第一场打败的赵欣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未来道侣。
黎莉扬起下巴看向叶无尘，下一瞬，那张清丽的美人面就突然变成了森森骷髅，骷髅中还有各色的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爬向叶无尘，看台底下胆小的弟子已经尖叫起来。
蛇头淬毒的尖牙向着叶无尘冲来，他下意识拿剑去挡，那毒蛇却在碰到剑鞘的时候变成了满天五颜六色的泡泡。
叶无尘：……
黎莉却没有给叶无尘太多的思考时间，泡泡越来越多，直到遮蔽了整个试剑台。叶无尘在泡泡大阵中挥舞长剑，可是戳破一个之后泡泡就会变成好几个，五光十色，眼花缭乱，棘手的很。
叶无尘明明记得师父与他说过，二长老坐下的黎世界虽然在幻术上天赋极强，但是丹田滞涩灵气不足，只要撑过她的幻术不被迷惑就能赢。而且二长老那个护短的几乎跟每一个有可能和黎莉对上的弟子的师父都提前打了招呼，说是黎莉的身子虚弱，此次试剑大会只是走个过场，万万不能伤了她的宝贝弟子。
是以叶无尘从上场后就只是防守，只等着黎莉灵气耗尽自动认输，那样既不伤害她，又能赢的简单。
“出你的剑！”黎莉美目中带着怒气，“难道你认为我不配让你出剑吗？！”
一件蛇头法杖形状的法器在黎莉手中祭出，浓绿色的烟雾从蛇口与蛇眼中滚滚而出，眨眼之间，不仅是叶无尘，就连试剑台台上台下也瞬间被浓绿色的烟雾包裹，瞬间叫喊声与求救声响成一片，场面极其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看台上三长老率先站起来用法术驱散四周的烟雾，又吩咐手下几个修为较高没有被烟雾包裹的弟子安抚众人维持秩序，而后飞向已经被绿雾团团围住的试剑台。
绿雾紧紧缠上叶无尘的手腕，想要将他手中的佩剑打掉，对面是黎莉已经血红的双眼，她每向叶无尘靠近一步，眼中赤红色的光芒就会在她身后留下细长的拖尾，她伸出手，疯长的指甲眼见就要扼上叶无尘的咽喉。
黎莉的喉中发出“嗬嗬”的怪笑声，显然已经神志不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试剑台上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但是叶无尘还不想就这么被掐死，他飞速后退，想要离开绿雾覆盖的范围，可是刚退到试剑台的边缘要跳下去，就看见试剑台下也是一片绿云笼罩，那些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都在绿惨惨的烟雾中机械地挥舞着双手，宛如被地狱无常勾了魂去的行尸走肉。
还有些保持清醒地师兄师姐们正在奋力驱散浓雾，唤回失去神智的其他同门。
叶无尘默了一瞬，又回到了试剑台上，夺人心智的妖兽，他在师父的幻镜中的确没有见过，但是师父教导他时曾经说过，每一种功法，每一种招式，只要创造出来就会有破绽，只要找出破绽所在，那这招式便会不攻自破。
浓雾最先是从黎莉的法杖之中溢出，叶无尘当机立断，长剑出鞘，向着包裹着黎莉的最浓的那一团绿雾斩去，剑气横贯试剑台，竟真的生生斩出一道缺口，黎莉悬浮在半空中，双目紧闭，手中紧握的蛇头杖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释放着绿雾。
剑尖一转劈向蛇眼，铮然之声中隐隐听见有女人极其蛊惑的媚笑声，尖锐的笑声直达耳膜，仿佛有一截极为柔软的粉纱轻轻落在叶无尘的脸上，女子的娇笑声在耳膜中划过，而后缥缈不见，越来越远。
“黎师妹！”
赵欣不知何时飞身上了试剑台，接住了从半空中跌下的黎莉，
“你对她做了什么？！”赵欣怒目圆瞪，眼中充血。
“赵欣。”子疏师兄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带黎师妹去五长老处看看。”
“是。”赵欣抱起黎莉走时又恶狠狠地瞪了叶无尘一眼，那目光中充满了恨意，看得叶无尘一愣。
子疏上前也拍了拍叶无尘的肩，“他只是太紧张黎师妹了，不用管他，叶小师弟，你没事吧？”
叶无尘摇摇头，看向四周，发现周围的浓雾已经散了，弟子们各自揉着头小声交谈着方才的怪异现象，这场比试看来也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看台上三长老正在一脸怒容地叱问二长老黎莉的情况，叶无尘走上前去，想要将自己听见有诡异女子笑声这件事禀报给三长老。
但是还未开口，就见一弟子御剑而来，他未来得及包扎的伤口还在流血，他跪在地上，“三长老，地牢破了！叶芜逃了！”
“叶芜！”三长老咬牙喊出这个名字，“是谁人如此大胆助她？！”
“是，是叶芜自己！叶芜她入魔了！她不知为何突然功力暴涨，她一定是入魔了！然后她冲破地牢杀了许多守卫，逃出芒山了！”这弟子也是守卫之一，他亲眼看见朝夕相处的兄弟横死在自己眼前，还是神魂俱灭，永不超生的方式！
那明明就是魔族最惯用的，用来对于修士的方式！
叶芜？叶无尘皱皱眉毛，也姓叶，她和师父有关系吗？
三长老刚要带人去寻觅叶芜的踪迹，就见又有一名弟子御剑来到。
这人生的眼熟，叶无尘认得他是思过峰轮值的守卫弟子，那日师父进去时，他见过他。
“三长老不好了！叶芜入魔了！”
三长老揉揉眉心暴躁非常，“老夫已经知道了！”
“啊？”那弟子愕然继续道：“可是那入魔的叶芜跑到思过峰去了。”
“思过峰？她是找死！”
三长老火速改变了路线，带着一队人御剑浩浩荡荡往思过峰赶去。
半空中还能听见那弟子向三长老禀报时的余音：“叶护教已经先赶过去了，三长老您看……”
叶无尘在原地抓着剑，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叶护教，师父？
不行，他要跟过去看看。
那边子疏安置完几个受伤的弟子之后记起叶无尘，“叶小师弟，叶小师弟？”
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叶无尘的身影？
——
思过峰上，焰重打着哈欠看着眼前浑身滋滋冒黑气儿的小美人儿，再次有耐心的重申，“他不想见你。”
焰重本来是想去看看小徒弟的试剑大会的，没成想刚走到一半儿，就看见一股魔气直奔思过峰而来，感受到熟悉的魔族气息，焰重隐隐地有些兴奋，要知道，魔族的一大使命就是给这些正道添堵，还要持之以恒孜孜不倦地添堵，这些修真仙门的麻烦越大，场面越乱，魔族的魔修就越高兴。
所以焰重就来看看，这个看上去刚刚入魔的小美人儿，是要怎么给青华派添堵，却没想到她一路赶来了思过峰，就为了带花渊跟她一起走。
没劲。
焰重本来想走，却被花渊临时拉住当了挡箭牌，在门外堵着叶芜不让她进去。
叶芜在外边嘤嘤泣血说着对花渊的爱慕之情，花渊在里边盘腿打坐不停地念着心经，焰重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快被这两个人烦死了。
“都闭嘴！”
霎时间两边短暂地安静了一瞬，叶芜又凄厉地嚎叫起来。
焰重不打算管着烂摊子了，“你们俩继续，我得先走了。”
小徒弟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她那乖巧可人的小徒弟不比这两位能吵死人的强？
正要御剑离去，紧闭的房门霍然打开，从中走出一个青白道袍的青年，风卷起他的长发衣袍，在荒芜的山峰的背景下猎猎作响。
叶芜停止了血泪共下的哭号，她几乎是膝行道花渊跟前，卑微地扯住他的衣袍，用带着泪意的哭腔唤了一声：“师父……”
“我已经不是你的师父。”花渊冷漠的语气令叶芜抓住他衣角的手微微一松。
“怎么会呢？师父，你忘了吗？你曾说过，你也喜欢我的，就在金乌秘境的时候……”叶芜字字泣血，紧握的指节已经泛白。
焰重实在是不想掺和这一场大戏，她欲转身离去，却没料到被人抓住了肩膀。
“那是骗你的，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她。”
焰重：？？？
刚刚赶到的叶无尘正好听见这句话，这句话像一把烈火烧灼过他的识海，他胸腔中突然升腾起浓郁强烈的愤怒！
焰重的肩膀被花渊紧紧捏着，她刚要将狗胆包天竟敢对她动手动脚的这厮掀翻在地，就听见他在她耳边密道：“求你。”
语气竟和地上的叶芜同出一辙，甚至比叶芜更加的哀切隐忍。
焰重一抬眼看见小徒弟正在对面，正好心想着要为小徒弟树立一个助人为乐的好榜样，于是清了清嗓子道：“没错，你死心吧。”
叶芜整个人都怔住了，连花渊的袍角从她手中滑落她都未曾发觉，她怔然之后又疯癫大笑：“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狗男女，狗男女！”
焰重可以配合演戏，但是不代表焰重可以人忍受挨骂，焰刃从指尖飞出直指叶芜心房，却被花渊一掌打偏。
燃着绯火的的焰刃还是擦过叶芜的脸颊，暗红色的血液缓缓流下。
“快滚！”花渊声音冰冷，一掌打向叶芜。
叶芜被打出几丈远，她爬起来之后抹去嘴角的鲜血，目眦俱裂，“今日之辱，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一一偿还！”
黑雾弥漫，叶芜已经在原地消失，应当是施展法术遁走了。
等三长老赶过来的时候，焰重面无表情地直接指着花渊一句“问他”便去找自己的小徒弟了。
旷荡山野中，叶无尘望着向他走来的焰重，那一腔能燃尽他肺腑的怒火慢慢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难言苦涩。
师父，就那么生气吗？喜欢到只为了叶芜的一句话就要杀了她？
师父，你真的，喜欢他吗？
“手怎么了？”
焰重展开叶无尘紧攥的双拳，因太过用力指甲嵌入掌心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可是他不敢问，叶无尘挤出一个笑，就像平常时那样抱住焰重的腰肢，他在慢慢长高了，之前他的头可以枕在焰重的腰腹，现在已经到了焰重的肩头。
他将头埋在焰重的肩上，慢慢闭上眼睛。
“没事的，师父。”
“我只是，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