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焚尽佩特拉城2
墨菲斯托狞笑着把苔丽丝推向身后冲天的火海,可是苔丽丝早有防备,双手紧紧地抓着墨菲斯托刺着金丝藤萝的衣襟,滚烫的热浪一阵接着一阵冲击着她的脊背,苔丽丝狠命撞了他一头,喉咙里呕出一口口浑浊的血痰,黏糊糊地挂在毫无生气的脸上,她没时间顾及自己的形象,掏出袖中的银质小刀对着面前面目狰狞的恶魔胡乱砍刺。
她沙哑的声音近乎尖叫着说道,“难为你大费周章地和我演这么一出戏,玛莎和她那可怜的孩子都是被你害死的,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杀,还要装作情深几许,她在最好的年纪被你诱骗喝了成瘾魔药,你毁了她一辈子,她死了你都要吃她的人血馒头…”
“玛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开心的,你们这些所谓的家人都是她身上沉重的枷锁,你们总是要求一个女孩子又要漂亮,又要优秀,又要举手投足间优雅守礼,还得为素未谋面的未来丈夫守身如玉,你们满脑子都是家族荣耀,你们从没有真正为她考虑过,一个法师怎么知道骑士的修行有多么辛苦么,你有什么资格说她堕落?”墨菲斯托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
他抓着苔丽丝白玉般的手腕,用力把她的手砸在墙上,啪嗒,银质小刀随着一声脆响落在地上,“你给我老实点,我已经废去了你的修为,你再敢反抗,我就砍了你的双腿,再之后就是双手,我不介意多几个人陪我一起去跟玛莎团聚。”
“你还有没有良心,如果她没有遇到你,没有被你引诱喝下成瘾魔药,就不会修为倒退,更不会变成那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苔丽丝咬牙切齿地反驳道,“你不仅掏空叔叔家的钱,你还想要玛莎姐姐的命,你不是人!你根本不是人!”
“你们到现在还盯着她的修为!如果玛莎不是京都第一女骑士,你们这些恶心的吸血虫还愿意认她这个堂姐么?”墨菲斯托单手掐住苔丽丝纤细的脖颈,狠厉决绝的眼神比起之前和艾蕊萨打斗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身后的火舌舔舐着苔丽丝的后背,飞舞的烟尘长了眼睛似的钻进她的鼻腔和口腔里。
“她肉身虽死,可灵魂却得到了解脱,她得到了真正的自由!她死了,就再也不用活在你们这些吸血虫制定的条条框框里了,玛莎再怎么惊才绝艳,你们给她安排的结局也只是去给有钱有势的男人暖被窝,给他们繁殖后代,或许在你们这些圣光走狗眼里她上不了天堂,可一个自由的人不管到哪里都是天堂啊。唉呀,瞧瞧你这小脸白的,你们菲尼克斯家失去了一个提线木偶,一定很失望很痛苦吧哈哈哈哈…”墨菲斯托发疯般狂笑着强词夺理,沾满血污的惨白色衣摆在火海中肆意舞动,在冲天的火光倒映在海蓝色的瞳孔里,他仰起头望着那片黑烟笼罩的碧蓝长空,“玛莎,玛莎,我马上就要过去陪你了。”
这一刻,绝命魔药师和绿茶男魔两个史诗级皮肤完成了融合,融合出了全新的金色传说级,哦不,应该是暗黑禁忌级皮肤———噩梦戏剧家。
被动技能:玛莎孩子在天堂、父爱如山、亲王殿下轻点宠
主动技能:灵魂解脱、鲸落万物生、绝命叉烧包、容嬷嬷祖传针法
苔丽丝一张俏丽的粉脸憋得青紫,使劲了毕生的力气伸手去掰脖颈上那铁钳般的手掌,养得纤长的指甲在墨菲斯托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墨菲斯托神色疯魔地翻开苔丽丝细嫩柔软的手掌,“瞧瞧,好一双肤如凝脂的纤纤玉手啊,指甲都养得这么漂亮,你看过玛莎的手么,她的手,上面除了燎泡,就是厚得发黄的茧子,就为了挥动那柄磐石般沉重的大剑,决斗场上刀剑无眼,她脸上被划了两道,就成了…她未婚夫口中的丑八怪。”
墨菲斯托说到后面声音哽咽起来,晶莹剔透的泪珠如扯断的琉璃念珠般簌簌落下,就像逃亡归来的亡命徒守在妻儿的尸身旁泣不成声,纵使苔丽丝先前恨不能生啖其肉,此刻竟也有些不忍。
这时,墨菲斯托嘴角勾勒出微不可察的笑意,手上悄无声息地发力,只是轻轻一推,苔丽丝便坠入万丈火海。
深雾竹林————
艾蕊萨等人捧着一个棺材型的匣子走出来时,在以撒和勒洛夫斯打了一架过后,她那些所谓的旧日信徒就主动打开后面的石门,拿出了许多金银财宝还有珠光宝气的兵刃法器,但以撒一概拒绝,颇有大男主气概地在杂物堆里挑了两把弯刀和这个匣子。
这一通操作看得艾蕊萨和卡修斯双眼喷火,两人早就穷得叮当响,自然看不惯他这副自命清高不管他人死活的做派,像土匪似的从密室搬出一箱箱金银财宝,把身上的空间戒指、空间镯子、伸缩袋子,衣服上的口袋,背后的竹筐,全部装得满满当当,在勒洛夫斯等人肉痛的目光中离开了。
其中有两对相当漂亮的耳钉,卡修斯和艾蕊萨兴致勃勃地戴上照镜子时,就听到马齐斯特等人骂骂咧咧地说,“靠,这是哪个短命的小子手这么快,把遗迹里竹笋拔得一个不剩。”
“难道这就是你们佩特拉人的顺风耳钉么?在这里都能听到洞口的声音。”卡修斯摸着巧夺天工的耳钉喃喃自语道,心知是马齐斯特等人也摸索到了洞窟里,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说道,“恐怕待会还得麻烦以撒大哥去打一架呢。”
“我这个神明来一趟,也没给信徒们带什么礼物,听你这么一说,是该给勒洛夫斯他们加个餐。”艾蕊萨笑得残忍,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卡修斯背篓里承载着泼天的富贵,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我们再听听他们有什么遗言吧,万一有机会还能照顾一下他们的家人。”
“哼,之前佩特拉城里黑炎蝎爆发过后,我们的罪魁祸首卡修斯队长离奇失踪了,他手下的队员也被城北那头肥猪抓走当奴隶,当时有几个不长眼逃跑反抗,还被砍了脑袋挂在城墙上。”纳西塞斯冷笑着说道,“他倒是勇气可嘉,竟直接跑到佩特拉遗迹里来了。”
“就凭那个废物,连自己手下几个的队员都管不住,竟还想背着我们闷声搞大事,做着回京都里封侯拜相的美梦呢,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放着金尊玉贵的大少爷不做,跑到这里来寻死,也是命就该绝。”一个虎头兽人笑得前仰后合,“我这人心肠好,会把他的尸块给那肉雨伯爵带回去的,我猜伯爵老爷一定会激动得昏死过去…”
“他是不中用,但他那个未婚妻是深渊公主,身边还有个深不可测的鬼仆。”纳西塞斯摩挲着下巴说道,“那佩特拉人本就是吞日殿的先祖,深渊公主进入遗迹寻宝便如同探囊取物,卡修斯有这样的帮手,还怕成不了事么?”
“害,你说那深渊公主怎么就眼瞎看上他的呀,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真他娘的走了狗屎运,就他那细狗样我一个能打他十个八个。”虎头兽人嘴里骂骂咧咧地埋怨着,“走,进里头把我们的竹笋抢回来,他要是不给,管他深渊公主还是贵族子弟,一起剁了喂狗。”
马齐斯特边往前走边打趣道,“可不敢说卡修斯大队长的坏话,人家可是拜占庭公主的嫡亲外孙,他一声令下,国王陛下就得砍掉我们所有人的脑袋哈哈哈!”
“拜占庭公主算个球啊,那种二手货白给老子都不稀罕,当初他们和亲团的使者亲口承认她是个与侍卫官苟合的破鞋,阿斯特莱公爵还非得娶来当个宝贝供着,你看,就她生下的那个大女儿,嫁到哈德里尔家做了正夫人也是狗改不了吃屎,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全是魅魔,不怪人家宁可不要她那三船五车的嫁妆,也要扶持自己的亲儿子做继承人。”
泛着血光的黑湖上漂浮着一个个棺材板,卡修斯和艾蕊萨等人迎着污秽的流言蜚语走来,以撒手里把玩着在新得的两把狼毒弯刀,两把刀高高抛起,在死寂沉沉的空中舞出一个个令人遍体生寒的剑花,再以各种刁钻的姿态落回以撒手中,刀柄上是寒光凌凌的银质蛛网纹,侧面嵌着四颗阴尸的牙齿,萦绕的阴冷煞气无声诉说着刻骨铭心的怨念与恨意。
以撒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卡修斯脸上的神色,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怒或者悲痛,卡修斯棱角分明的脸上却是无悲无喜,灰色的眼睛里只有漠然,仿佛被他们议论侮辱的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以撒不屑地冷哼一声,一个男人废物成这样也算忍者中的人才了,不过,有这样温良柔顺的人花瓶守在三眼八爪鱼身边,他倒也省心不少。
突然,半空中旋转下落的弯刀被卡修斯动作敏捷地接住,他脚尖一点,竟如踩着风史莱姆起飞一般跳起两三米高,跃过湖面直奔洞口。
“喂,小子,我教你的飞身术不是为了让你单枪匹马闯敌营送死啊!”以撒追在后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