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为喜欢
青铭还未看清,便见眼前一晃,脸上硬生生吃了一记硬拳,整个人便直直跌倒在地,众人正反应过来,却见苏统抡了拳头又要再揍他,门口的护卫顿时赶上前来,拔刀护在青铭的跟前,苏统横着脸色,又要动手,脑袋处却叫苏陶狠狠拍了一记。
转头,却见苏陶一脸漠色道,“你打了他,如何向苏姑娘交代?”
说起阿苏,苏统当下一脸闷气,又忍不住瞪了一眼青铭,见他嘴角微微渗了血迹,心上还是微有不快,亏他当日在九寨弯还把他当兄弟!没想到他竟然……横刀夺爱!还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让皇帝给他和苏姑娘赐了婚!
若不是听说这件事,他又如何会大老远从九寨弯跑到凤都来?
当初听说阳家落难,他原也派了人要接她到九寨弯去,后来听说青铭收留了她,以为他不过是义气,没想到他竟是这般卑鄙!
“你这人也太粗蛮了!怎么能一上来就打人呢?!”罗儿却是冲了过来,冲着他劈头就骂,苏统横着脸色,丝毫不做理会,目光只死死盯着青铭。
青铭从地上爬起,脸色却是不变,苏统对阿苏怀有思慕之意,这点他早就知晓,苏统这人豪爽,做事直来直往,青铭当初也是真心与他结交,只是如今……
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青铭有些感慨,他这一拳倒是下了狠劲。
“我要见苏姑娘!”苏统如是道,青铭轻飘飘睨他一眼,如今就连他这个准新郎要见一见人、说一说话都难,更别说是他了~
命人去后院传了一声,小丫鬟回话说,“阳姑娘说一会儿就过来。”
青铭闻言,却是直了眼神,这几日他怎么派人去请她都说没空,连吃饭也是命人送了过去,这会儿苏统来了,竟是立马就答应出来了!
她这是针对他?
阿苏过来大厅的时候,见着厅内满满当当的人,倒是热闹得紧,转眼,见过主位上的青铭,见着他嘴角的伤,眼眸顿时一紧,还待问他怎么了,却见青大爷漠了脸色,径自起身便离开了大厅。
阿苏心下微怔,这是谁惹到他了不成?
是夜,青铭正将桌上的几份折子处理妥当,起身,开门,却见阿苏不知何时站在门外,手中还拿着一个小盒子,见着他,似是微微一怔,便将盒子递与他道,“这里边的膏药对损伤效用极好,今日之事,我代苏统向你道歉。”
青铭闻言,却是闷了脸色,却不接她手上的药膏,只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阿苏看着他这似乎是闹脾气似的模样,心下有些微叹,想不到这青狐狸偶尔也会这样闹小气。
“不许说我小气!”青铭突地开口,脸上哼哼,却是猛的伸手将她手上的盒子接了过来。
阿苏听着他这天外的一声,心下又是惊叹——出现了,青狐狸的读心术!
“你这几日,一直和唐洛躲在屋子里,究竟所谓何事?”青铭忽的开口,目光点点闪呼,顿了顿,又忙道,“你将来就是这青府的女主人,如今这般,却叫下人得了话柄……”
阿苏乍听青铭问起,身子微颤,却是抬眼,问他,“你这是在意我败坏了你青府的名声?”
“我又何时说过你败坏了青府的名声?!”青铭有些气结,他明明就是怕她被人得了话柄!而且他更在意的是,她跟她的师兄两人,那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他身为一介儒士,自然不好做什么争风吃醋质问之事,难得他问得这般婉约,她竟听不明?!
闷闷地侧了身子,青铭有些纠结似的,郁声而道,“我只是、只是想说,你既是一个待嫁的女子,却整日与其他男子单独相处、孤男寡女……你、你可曾将我放在心上?!”
阿苏听着青铭的话,先是一愣,默了半晌,却是傻愣愣地问,“你这是、吃醋?”
青铭听到她口中那两个字,整个登时像被当场揭了衣裳似的,脸色发窘,张口便道,“胡语!我怎么可能……”
“若非吃醋……”阿苏诺诺一声,忽的眼眸清转,却问,“莫不是,你以为我和师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之事?”
见青铭蓦地怔了脸色,阿苏眼瞳当即一闷,气恼似的,伸手就要捶他,却不料,青铭蓦地将她挥来粉拳一把抓住,伸手,便将整个人带进自己的怀中,张开臂膀,将人搂了一个满怀。
阿苏脸色一红,却是挣扎着要他放开,亏她还想着大婚之日给他一个惊喜,他竟然……
“我没有怀疑过。”青铭抱着她,忽的轻声开口,“既是决定要娶你,我便是全心全意地信任你。”
阿苏听着他靠在她耳际的轻声细语,当下止了挣扎,面具下的脸微微透了几分委屈,青铭依旧抱着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忽的闷声道,“只是这几日,你总与他在一起,我想与你说话,你都不作搭理……我实在……有些难受。”
说这样的话,对青铭来说确实有些困难,但是若不好好说清楚,他觉得两人便无法真正结为夫妻。
“当日我说喜欢你,向皇上求旨赐婚,你虽应下了,却从未说过你是否喜欢……我只是……有些、”不安——
因为这个女子不同于其他女子,有时聪慧,有时又过于纤细敏感,有时,更是委屈自己。
阿苏听着他这一郁声闷语的,倒像是她欺负了他似的,不过想想,当初答应赐婚确实有些被动,事后也没好好与他说清楚,自己喜欢他的事,只怕这呆子还不知道呢。
“我既答应嫁你,便只会是出于真心实意。”阿苏倚在他胸前,脑袋往他怀中蹭了蹭,面具下,一抹微笑清漾,“青呆子,既是答应了,自然是喜欢你。”
早在之前,就喜欢上了。
听着耳边,某人的心跳声蓦地加速,扑通扑通,跳得极快。阿苏听得脸色发红,心下却是窃喜……
伸手,蓦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薄纱面具,虽说还有些早了,但是如今,就当为他安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