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跟踪
纳兰迦用一边肩膀顶着商场的门走出来，双手抱着一大堆货物，其中主要是买给特里休的法国矿泉水、香奈儿的丝袜、纪梵希的腮红等，其他少部分才是他们需要的水和粮食。
在遇见特里休之前，这个朴素的男孩还从来不知道原来女生有这么多的讲究，喝的水都要特殊进口的牌子，化妆瓶的品类更不用说，多如繁星，而她们却能从中准确地挑出所有差别。
真庆幸没有谈恋爱。
不过，他喜欢的也不可能是这种蛮横大小姐，虽然身材还行，但是果然还是更火辣一些才好，而且性格要甜美，怀抱要温暖……
一面勾勒着梦中女友的形象，一面艰难从裤袋里掏出车钥匙，纳兰迦拧着眉头、姿势滑稽地插进锁孔，打开门，然后再小心将物资摆置在后座。
终于卸下重物，纳兰迦感觉一身轻松，接下来他要开着车先绕几圈路，再跑到福葛事先准备好的地方换一辆车，同样继续绕几圈回到郊外的葡萄园，也就是他的同伴和两个护送对象现在的藏身之处。
“真是的，这么简单的计划，福葛那个混蛋怎么还觉得我会搞错啊？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还用钥匙捅了我那么多次。”橙色头巾的少年嘟嘟囔囔，好似又想起了被捅腰子的痛苦，伸手揉了揉。
发动机启动，油门踩到底，纳兰迦警惕地看看四周，一种奇怪的预感萦绕在他心上，尽管他遵从指示绕了不少的远路，自己都快厌倦了，还是没有抛掉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
“……奇怪。”他最后还是选择停在了路边。
可是，四周一片寂静，别说跟踪者，连一个路人的身影都找不到，只有风，卷起垃圾桶旁散落的纸团。
可恶。
躲在后座的阴影处，身高只有几厘米、比手办还小的霍尔马吉欧忍不住暗骂。
这是他的替身「小脚」的能力，可以将被藏在自己食指的刀划伤的对象缩小，也可以自由地将自己瞬间缩小。
在商超附近认出纳兰迦的时候，霍尔马吉欧就趁机潜进了他的车里，等待他引领自己到达他们的藏身之地。
那不勒斯这座城市虽然不大，但是只漫无目的地寻找任务目标，还是在时间紧急的情况下，找到专业的、躲藏中的黑手党人士，显然是痴心妄想。
所以梅洛尼紧急发动了所有的线人——他们的工资都快承担不起线人的费用了——哪怕一点蛛丝马迹也要汇总过来。
然后他们几个再根据整合的线索分头追踪，一旦证实，立刻联系同伴，待汇合后再一网打尽。
他们本来也不是如此谨慎的杀手，毕竟暗杀讲究的是隐藏于黑暗、一击必杀的机会，等待同伴的汇合势必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但是这次行动，隐蔽性和暗杀目标都不再是关键，他们甚至不用担心扫除留下的线索，只要求百分百的成功率——从布加拉提小队手中抢走老板女儿，带到罗马，交给他们未来的新老板巴利亚。
看来还是先撤退为妙。
多亏纳兰迦在地图上的涂涂画画，霍尔马吉欧窥视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
郊外的葡萄园吗？
这些老鼠也太会挑地方了。
剃了平头的男人小心翼翼溜下了车，就要趁机逃开，他还没来得及联系里苏特他们，缩小之后就是这么不方便，电话也不好打了。
而且，在后座打电话，不排除声音暴露给纳兰迦，从而被发现的可能。
“喂，你这家伙，就在附近吧？”
身后，传来凶狠的质问。
探查不到跟踪的人影，纳兰迦的第六感还是驱使着他召唤出了「航空史密斯」，那普通人看不见的替身在半空盘旋，探测器上显示周围没有半分人类存在的现象。
他的替身是通过扫描呼吸来判断敌人位置的，为了精确性，范围被设置在人类所需之内，排除了那些小型生物，不然，布满老鼠的下水道绝对是他的阻碍。
既然没有异状，说明要么真的是他神经过敏，要么这个暗中的敌人不需要呼吸。
“……”纳兰迦困惑地挠挠头，“难道真的是我搞错了？”
心惊胆战、躲在车胎后的霍尔马吉欧长抒一口气，还以为自己真的暴露在纳兰迦面前了，那样的话，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可恨的伊鲁索绝对会把他的鄙视提高一个档次的。
切，只会说大话唬人的小鬼，他霍尔马吉欧可不是会被这种蹩脚的话术吓到的门外汉！
缩小的替身使者转身就要走，突然，一阵热浪袭击了他。
“bong——”
“可恶，既然找不出来，就先炸了再说！”
纳兰迦命令「航空史密斯」发动了无差别攻击，就算把车子炸得稀巴烂也不在乎。
几声巨响之后，原本平整的路面都变得坑坑洼洼，路边的消防栓遭了无妄之灾，从弹孔里疯狂爆出水流，倒是浇灭了扩散的火焰。
远处传来尖叫声，受惊的住客们从窗户里探头探脑，又在纳兰迦凶狠的瞪视和明显□□的穿着下被吓得缩回去。
等待了一会，还是没有见着“跟踪者”的纳兰迦奇怪地收回了「航空史密斯」，“不会吧……真的是我太紧张了？”
他又想到什么，“啊——狗屎，那些东西都在车上，我忘记拿出来了！该死，还得重新买一次。福葛说他的车停在哪里来着？还有，特里休要我买啥啊？”
说罢，纳兰迦摆摆脑袋，向远处走去了。
过了好一阵子，一只小手掀开了压在身上的铁片，“咳咳，这个脑子进水的疯子，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侥幸逃脱的霍尔马吉欧拍掉手上的石块，这些细小的玩意本该只留下擦伤，但在他现在的小身体上划拉开一道巨大的伤口。
好在没有伤到内脏。
他龇牙咧嘴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躲到墙后，一瞬间恢复了体型，水流掺杂着血液流到地上。
多亏了那个爆裂的消防栓，他才没有烧伤，但情况仍然不妙。
得赶紧包扎才行，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喂，队长，我找到他们了。”虚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里苏特绷紧了肌肉，瞳孔放大，第一时间追问出了地址，“就在郊外的葡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