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末路
“难得你……”陈昊喃喃道。
仿佛看穿了陈昊的想法，男子轻轻一笑：“所以我才想见你啊，因为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同类。”
陈昊看着男子，有些迟疑，虽然种种迹象表明这家伙很大概率也是一个穿越者，但陈昊还是无法完全相信他。
穿越和系统是陈昊最大的秘密，即使是跟他最亲近的林玲，他都没讲过这些。
但想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穿越者，其实也很简单。
陈昊对着男子试探道：“奇变偶不变？”
男子愣了一下，然后他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这个家伙，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就是我的同类，好吧，那么……符号看象限。”
陈昊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还真是穿越者，而且还是跟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
陈昊挤出一个笑容：“原来你也是一样的……”
心里却满是疑惑，为什么同样是穿越者，他居然会走上灭绝人类的道路呢？
林玲奇怪的看着两人，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对什么暗号。
奇偶、象限的概念这个世界当然也有，但这个提法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关键为什么陈昊和魔王都会知道同一个事情？
难道他们都来自其他世界？
可是陈昊明明就是她从小认识的人啊。
陈昊看着男子，虽然这家伙是名副其实杀人如麻的魔王，但也确实是陈昊唯一的“老乡”，陈昊看着他不由的就产生了亲近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想要消灭人类？”陈昊不解的问道。
“人类……”男子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复杂的神色，他反问道，“你真的认为他们是人类？你真的以为……你是人类？”
陈昊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完全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这里的人类明明跟原来世界里的人类一模一样，虽然文化和科技并不完全相同，但大体上也是大差不差的。
陈昊来到这里之后的感觉，如果抛开魔族不谈，与其说是穿越，还不如说是出国。
而自己就更不用说了，完完全全就是人类的模样，为什么男子会有这样的问题？
“他们就是人类啊……而我，也是人类没错啊。”
男子冷笑道：“你又是用什么来评判你跟他们是同类？记忆还是认知？难道你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发现，这两者都是可以被你们所谓的觉醒能力修改的吗？”
陈昊愣住了：“你是说……”
“在穿越到这里之前，你真的只有10根手指、2只眼睛吗？”男子神色悲哀的指向林玲，“你现在感觉美丽出众的女友，在曾经的你看来会不会只是一个面目可憎的怪物？这个世界……真的如你想象的那样正常吗？”
男子的话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陈昊茫然的看向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一共有10根手指，跟自己记忆里原来世界的人一样……可就像男子说的，自己的记忆真实吗？
穿越后世界里的人类跟原有世界里的人类完全一样，这种可能性真的存在吗？
难道自己真的在穿越的时候被这具身体原有的主人影响了记忆和认知？
“陈昊，你没事吧？”林玲担心的拉了拉陈昊的胳膊。
陈昊转过脸看向她，眼神竟有些陌生。
“穿越……”男子喃喃道，“当初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像你现在一样以为这就是个跟我们世界完全相同的地方，我踌躇满志的打算在这里作出一番辉煌的事业！我落地就绑定了系统，什么都不用做，每天打卡就可以变强……那个时候，这个世界里根本就没有超自然的能力，我是唯一可以使用异能的人，这异能的帮助下，我很快就统一了大陆北方。”
“称王称霸，组建后宫……所谓的穿越者追求的不就是这些？那个时候，这些我都实现了……但只有一点，一直困扰着我，在我系统的积分商城里，有一个物品永远都无法兑换，明明我的积分已经够了，但系统一直提示错误，无法兑换……那会是什么呢？我的一切明明都已将圆满了，为什么会有一个物品我始终无法兑换呢？”
“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里，它让权力、美色都失去了原本的滋味……后来我的能力越来越强，终于有一天，我甚至可以突破系统了，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我强行兑换了那个物品，”男子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他苦笑道，“原来，那是真相……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后悔自己兑换了它……”
陈昊呆呆的看着男子，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
“我兑换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破碎了……”男子的手中突然出现了半张纸，纸的质地很奇怪，像是某种金色的丝线编织而成，男子将纸递向了陈昊。
陈昊有些害怕的看着那张纸，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冥冥之中，他感到如果看到了上面的内容，他就会像男子一样被彻底改变……
“陈昊？你怎么了？”林玲担忧的呼唤道。
陈昊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接过了纸。
纸上是几行完全无法解读的乱码，在乱码之中，几个完整的文字混在其中。
“世……界……是……虚……假……”陈昊一字一顿的读出纸上的文字，脸色惨白。
林玲茫然的看着两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真相吗……”陈昊惨然道。
“是啊，这就是真相吗？”男子仿佛自语般的低声道，“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具备了修改记忆和认知的能力，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记忆还可靠吗？自己的认知还正常吗？”
“一个人如果记忆和认知都被人修改过，他又要如何才能确认这一点呢？”
陈昊盯着男子，他也十分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男子笑了起来，眼神中充满着疯狂：“答案很简单，一个人的记忆和认知可以被修改，但对外界刺激的感受不会变！喜欢的事物被毁灭就一定会感到痛苦！只要确认了这一点，我就可以验证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