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把枪放下
第348章 把枪放下
医院这间房的窗户都密闭着,厚厚的窗帘拉着,看不到外面的一点儿灯光。
堆积如山的、杂七杂八的箱子,充满腐朽气息的衣服,被廖无添扔进地下室的那些毛茸茸的老鼠……阴暗角落里到处充斥这那些莫名的恐惧感。
虽然现在灯亮着,可封衍觉得后背上一层一层的冒着冷汗。
封衍知道廖无添肯定准备了什么在等着他,却万万没想到,他竟弄了个跟原来那个地下室一模一样的地方。
“先生……”池嫣然被人绑着坐在凳子上,看到封衍的那一刻,又激动又害怕,瞬间红了眼眶,哽咽的喊了一声。
“嗯。”封衍微微回神,硬着头皮走进了房间,看了池嫣然一眼,见她面色还好,便放了心。
廖无添往封衍那边走了走,笑道:“你看,我从来不会骗你,我说池嫣然在这里,就一定会在这里。”
封衍看向廖无添,“为什么要绑架池嫣然?”
“哦?哈哈……”廖无添莫名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道:“对对对,绑架!我本意是想请池小姐来聚一聚的,可池小姐不配合,只能出此下策了。池小姐,你说是不是?”
池嫣然心里咯噔一声。
封衍来之前,廖无添已经问过她孩子的下落了,但是她不能说。如今先生来了,到底说还是不说呢?
如果说了,先生知道真相,一定会再去找余慕安的;但是,如果不说,先生不知道真相,对先生来说,也是残忍的……
“这个问题,很难想?很难回答?”廖无添幽幽的开口,轻笑着问池嫣然。
封衍也扭头看着池嫣然。
他总觉得,池嫣然和廖无添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说,有什么秘密在瞒着一样。
既然爱德华那边还没有查到事情的真相,那他直接来这边找两位当事人来指正了。
“不是。”池嫣然摇了摇头,突然定定的看向封衍,“先生,廖无添他想知道孩子的下落,他……”
啪——
守在池嫣然身边的保镖突然扬起手来,狠狠的甩了池嫣然一巴掌,响亮的耳光声荡起回音似的。
封衍一凛眉,上前一步道:“你做什么!”
池嫣然被打的脸一偏,嘴角有些淡淡血迹露了出来。
“废物!谁让你打人了!听她说!”廖无添也冲自己的保镖吼了一句。
那保镖立刻低下了头。
池嫣然的脸没一会儿就肿了起来,她继续开口,语速很快,“廖无添想找先生的孩子,来要挟先生放过ae和赛琳娜,先生的孩子,并没有死啊!”
封衍双手紧紧捏成拳,关节因为用力,发出‘咯咯’的声响。
孩子没死的事,他跟余慕安早就知道了,他生气的是,原来……孩子没死的事,廖无添和池嫣然竟然都知道!
“孩子呢?孩子现在在哪里?”封衍垂了下眸,声音低沉的问,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孩子,孩子在很安全的地方。”池嫣然咬了咬牙,看了廖无添一眼,还是有些害怕似的,又转向封衍:“先生,孩子很好,你要信我……先生不是,见过那孩子吗?”
池嫣然的眼神很急切,想多给封衍一些信号。
封衍自然接收到那些信号,恍然的眯了眯眼,眼中划过一丝诧异、惊奇、不敢置信又如释重负的神色。
他见过的孩子。
果然,是小妹啊!就是小妹啊!
封衍无法形容这一刻他的心情,只是在第一时间想到余慕安,想到她的哭、她的笑,想到跟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小衍,我该恭喜你做爸爸了。”廖无添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反倒是假惺惺的恭喜起封衍来了。
“所以我的孩子没事,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当初却要骗我孩子没了?”封衍如刀子般锋利的眼神在廖无添和池嫣然身上来回打转。
池嫣然吞咽了下,没有敢回答。
廖无添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一把枪来,在手中把玩着枪,随意的说道:“当初,我也以为孩子没了,最近才知道,这个池嫣然竟然私自抱着孩子走了,我很生气,自然要将她抓来问清楚。”
“不!不是这样的!”池嫣然惊恐的大喊着。
“哦?”廖无添突然冷嗤一声,手里的枪突然一抬,枪口直指池嫣然,“不是我说的那样,那是什么样?看来池小姐,了解更多的真相。”
黑黢黢的洞口让池嫣然猛地心脏缩了缩,吓得她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上下牙齿打着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封衍深吸一口气,“廖无添,把枪放下!既然你没有追问出孩子的下落,我也来了,事情已经清楚了……你放了池嫣然,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什么都没发生过?!”廖无添气极,一下子吼出声,反问着,打开保险,突然又把枪口对准封衍,“ae现在倒了,娜娜现在要面临坐牢的危险,你告诉我,让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要啊!先生,不要……”池嫣然尖叫着,“打死我吧,不要让先生有事!”
“闭嘴啊你!”廖无添冲池嫣然吼了一句,又看向镇定自若的封衍,“要想从这个门出去,要想救走池嫣然,马上撤销对ae的控诉。”
封衍云淡风轻的问:“那赛琳娜呢?”
“她害了你喜欢的人,是她活该,你对她要杀要剐,跟我无关。”廖无添咬牙切齿的开口。他已经把钱都投进了ae,这些医院诊所也都资不抵债,现在,他面临身无分文的境地。
池嫣然听得心里咯噔一声。害了先生喜欢的人,害了安安的人……
“所以,即使知道赛琳娜喜欢你,你也只是在利用她?”封衍哼声开口,“那,崔贤真呢?你对她,依旧是利用?”
母亲两个字,实在让他觉得恶心难受。
廖无添没想到封衍会知道他跟赛琳娜的事,仓皇的大笑三声,“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她们对我而言有利用价值,应该感到庆幸了!你的母亲,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庇护而已。什么情爱,只有你这样的俗人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