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瞎眼的“皮爷”？
江湖，从来就没有过风平浪静的时候。
我的人生也正是如此，在门开的那一刻，我的大脑已经有些呆滞的感觉。
我看到了皮爷？
不对，应该说是一个和皮爷有着八分相似的老人。
看模样，应该要大上皮爷一旬。
皮爷在我眼里都已经算是老头的话，眼前的这个人，我觉得应该算是垂垂老矣，行将就木了。
而此刻他的样子，完全配得上行将就木这个词语。
就见其头发一片雪白，眼神有些浊色，背靠着一张椅子，面朝着我表情平静且没有丝毫生气。
若不是他的模样和皮爷有着八分相似，打死我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他的气息，在我看来，就如同死人无异。
似是感觉到了我的打量，他开口了。
“看清了吗，用不用离得再近些？”
他的声音还是略显低沉，没了房门的阻隔，使得我听得更加真切了些。
只不过，有一个细节，令我有些发寒。
他说话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张嘴？
难道他这是腹语？
顾名思义，腹语就是利用内脏相互之间的震动，所发出的声音。
这种技艺，其实自古就有，只不过会的人算得上是凤毛麟角。
可我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被我碰到了。
而当我还在暗自惊异的时候，那人好似看出了我的想法，又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说话为什么没张嘴？”语气这次竟然夹杂的些许鄙夷的情绪。
很难相信，眼前这人的手段高超到何等境界。
一般的人，能做到腹语发声，没个十年八年的算是白给了。
而眼前这位，不但可以发声，竟然能表达出令人秒懂的情绪。
一想到这我鬓角不由得就下了汗，嘴巴蛄蛹了几下，“啊，是啊。小爷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能拿我怎么招啊？”
虽然眼前这人，手段和身份都不是我能相与的。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就凭这人和皮爷有着八分相似的长相，以及他们大费周章的一系列动作。
对于我这个小屁孩，他们绝对是没有恶意的。
果不其然，老者闻言，嘴角牵动，一阵笑声又突兀的从他的腹部传出。
“呵呵呵，小崽子，你还挺有趣的！
你可知道你这一声小爷，如让旁人听去，是什么后果？”
老者这笑声，不似正常的笑，反倒是如同金属交鸣般的摩擦声。
听得我是有些头皮发麻，不过他后面的这几句话，也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
“能有什么后果，你们这些大人，天天就喜欢吹嘘，夸大。
什么当年如何如何的了，现在老了啥啥的了。
有本事你别整当年的，你整现在的啊。
小爷现在就在这，也不怕旁人听到，你说你又能耐我何？”
我瞥着嘴，点着个脚，非常欠揍且有恃无恐的叫嚣着。
开玩笑，你俩要是有能耐，还至于半天都不开门吗？
无非就是外强中干罢了，真服了这些江湖前辈了。
天天还看着那些个老黄历，嗦着牙花子，就不知道与时俱进吗？
然而，还未等我说完，老者身旁的另一个人动了。
速度非常的快，在我的眼角瞥到之处，都化作了一道残影。
一个呼吸的功夫，我就感觉眼前一花，我的两只脚就离地了。
脖颈处传来的剧痛提醒着我，现下的处境。
我低头看了看，一双黑码布鞋出现在我的眼前，浓重的一股子腥臭味，扑面而来。
“老三，”那老者这时候，才出言呵斥道。
感受着犹如眼前的人，一双手犹如铁钳一般将我提起。
我此刻心中也是大惊，但面上却如常道，“切，也就是欺负小孩子的能耐。
你俩加一块，最少都得奔二百岁去了，还好意思欺负个十岁的孩子。”
眼前的人，还是纹丝不动，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若不可闻。
这人应该就是站在门后的那个人，难怪我听不到他的呼吸与心跳声。
就算是我现在和他脸对着脸了，他的声息都好似不存在了一般。
这种事情，真的是和腹语一样，活久见了。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常年练习内家调息功夫所至，此人的武学修养怕已经是惊世骇俗的层面了吧。
见我身前的男人没动，老者又加重了语气呵斥道，“老三，怎么连你二哥的话，都不听了？”
慢慢的，我感觉我的身体被放了下来，仰起头开始打量起这个一开始我没太注意的老头。
这人四五十的年纪，具体多大看不出来。
也许比皮爷还大，但由于修行内家功夫的缘故，导致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年轻。
一张脸满是灰暗，眼神充满着戾色，穿着一件敞着环的绿皮大衣，袖口松垮垮的向下垂着，脚上蹬着一双黑面白底的布鞋。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道，那味道有着浓重的腐坏气息，像极了什么东西臭了的感觉。
只看了几眼，我就被这股味道呛得有些发愣。
不是精神上的发愣，是那种源自于生物本能的发愣。
这个人，很可怕，手上一定是不干净的。
也许得罪了对面的老者，我可以大大咧咧的下楼，当没事发生。
如果得罪了他，我怕一时间，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看来，在江湖上混出名堂的人，都不是简简单单的角色。
看着我有些发愣的表情，眼前的大衣男，撇了撇嘴又走了回去。
“怎么，小崽子？
你现在还有啥想说的吗？”
坐着的老者看了一眼，走到近前的大衣男人，朝着我又说道。
我摇了摇有些发懵的脑袋，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那坐着的老者。
老者似是没看到我摇头一般，又加重了些语气道，“小崽子，你还有事？”
这时我才有些缓过来，愣愣的看着老者的眼睛，半晌才发现。
这和皮爷有着八分相似的老者，竟然是个睁眼瞎。
他的眼神中的浑浊，并不是衰老所导致的沧桑，原来是真瞎啊。
我一想到此，不免有些发笑，但看了看那犹如凶神一样大衣男人，还是憋了回去。
“没事，我一个小屁孩还能有啥事。
不过我的事没了，但还有一个别人的事，我想问，不知道”
开什么玩笑，这就要打发我走，我好不容易来一次。
皮爷的事，我不问你，那我不是白来了？
可正当我准备将皮爷的事问出口的时候，那老者却是一挥手，房门就嘭的一下关上了。
关上的房门，带着一阵冷风，直直就拍在了我的脸。
我敢说，当时那门板离我的鼻子，也就不足一厘米。
正当我又要暴起，怒骂屋内这两个无耻老儿的时候，老者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别的事，我不知道，也不归我管。
既然你我见了面，就回去等着吧，过两天会有人找你。
至于还有谁看了那封信，到时候也会有人找你，你好自为之吧，小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