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woods这个节骨眼转会，虽然是自救但我还是心里膈应。]
[用你膈应？跟你有关系？de现在亡尸一具，不跑留下陪葬？]
[loud可真是千古罪人，我还信誓旦旦跟朋友吹de近两年几乎无敌，啪啪打脸。]
[经理干点正事，缺口不补等着夏季赛去观众席当气氛组？我他妈急死了！！]
[luks不小了，最多两年也该退役了吧？这一波过去，怕是混个隐退？]
[de集成性太好，五个队员几乎天配，断一个都是必死，何况现在断了两个。]
[de的二队根本没法看，不是我唱衰，这波必吃席，我先烧纸了。]
[真他妈心梗。]
“真他妈心梗。”宋青放手里转着演讲笔，另一手不断地刷着官博声名下热闹异常的评论区。
“别看了，不看起码能多活十年。”谷净维坐在会议室的边角位，迅速扒拉着各大战队现在还在挂牌没有接盘的选手。
“昨天fc的经理找我，问我赵珅卖不卖。”宋青放靠着椅背，话刚脱口，当事人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赵珅脚步一顿，莫名其妙地看着颓靡的经理。
宋青放一瞧见他，立刻哭丧着脸假装抹眼泪，颤着声音干嚎：“这个家不能没有谈神啊，呜呜呜，我一个人不行的，没了谈神的日子根本熬不过去，这一战队的妖魔鬼怪，我一个小喽啰，怎么镇得住……”
“行了，娱乐圈这条路趁早放弃吧，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谷净维抖抖胳膊根本没把宋青放的表演当回事。
“不行吗？我还觉得我挺有天赋的。”他还不太服气，关上手机看看自己的侧脸。
“怎么没人买我呢？”姬耘紧跟着赵珅走进来，颇为纳闷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怕被狗吧。”陆信端着保温杯老大爷似的翘腿坐到一边，吹了吹热气腾腾的杯口，喝了一口。
“犯病了？”宋青放瞅瞅他捂着肚子的手，眉梢微皱。
“还行。”他放下水杯转移话题：“什么时候来？”
谷净维看看表，说：“快了。”
今天公关团队要来de开会共同商讨下一步策略，听语气，似乎是发现了别的什么东西。
昨天难得早睡早起的几个人打算凑个热闹一起听听专业人士有什么骚操作。
林狄肿着眼睛进屋，也端着他常用的茶水缸子。
“你犯病了？”他一眼就瞧见陆信泛白的脸，想起昨晚的夜宵菜单，恨铁不成钢地说：“不让你喝那个冰可乐你非得喝，现在舒服了？”
冰可乐配热砂锅，好人都得吃出毛病来何况陆信这种经年旧疾缠身的“病秧子”。
谷净维阴阳怪气地说：“管不住，你陆神就是想吃土你也得给加上椒盐。”
正说着，一旁的手机震动一下，他拿起一看，惊讶地睁大眼睛，“范总又要来？”
陆信一顿，吊儿郎当的坐姿立刻摆正，直了直身子，问：“什么时候？”
“说是快到了，不是，你俩打游戏打出瘾了？”谷净维奇怪地看向陆信，感觉有点魔幻。
“……”陆信没说话，只靠坐回去单手撑着桌面遮住下半张脸，眼眸不动声色，瞧不出情绪。
“范总是金乌那个？”错过许多的林教练好奇地问向大家，人一多，话题便跳跃翻飞，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给他描述今后的大金主，顺带曝光了陆信深藏不露的豪门背景，林狄神色几乎一秒钟一变，十分精彩纷呈。
陆信全程保持沉默，耳朵在听嘴却没参与，脑子里不断地琢磨着其他东西。
十几分钟后，门外传来敲门声，距离最近的宋青放喊了个“进”，前台小姐姐走进一步，说：“谷总，宋经理，金乌的范总来了，人在前厅，”
陆信终于有了反应：“我去吧。”
说完，还不等众人回应便起立跟着小姐姐走了出去。
大厅里，范寻坐在沙发上，今天依旧穿着得体的西装，灰色英式双排扣，每一处走线和弧度都完美贴合他的身体轮廓，毫无疑问的高级定制。
反观陆信，一周七天有五天都穿着队服，今天也不例外，黑色款半袖搭配黑色白边线收腿运动裤，显得双腿修长朝气年轻，甚至带着几分青春。
范寻见到背光而来的人时怔愣了一瞬。
de的队服设计得平平无奇，还莫名有种校服的质感，无数次被粉丝吐槽“虽贵但土”，可穿在陆信身上却只剩下了“贵”，与“土”字挨不着半毛钱关系。
就像高中时的陆信，穿着学校统一的制式运动校服，别人丑得五花八门，他却能帅得令人难忘。
恍惚间范寻似是又回到曾经的清晨，升旗台下的陆信穿着半袖，背对阳光冲他挥动着白得晃眼的胳膊，大着嗓门喊：“快点儿！”
……
“来了。”陆信站在他面前，不自在地插着兜。
“嗯。”范寻仰头多看他好几眼，站起身，“打游戏？”
陆信侧身让开路线，说：“公关团队要来开会，我想听听，要不一会儿再打？”
范寻本来也不是冲着游戏来的，点下头，没再跟上前，“你先开会吧。”
陆信动作微顿，瞟他一眼，裤兜里的手悄无声息地握紧，面上极力自然地说：“你……要一起听吗？”
范寻一怔，微微扬起嘴角，沉声应下：“好。”
于是，原本畅所欲言的欢乐会议室变成了落针可闻的自习教室，所有人各玩各的手机，空气都因那位天降来客变得干燥凝滞。
气场这个东西实在过于玄妙，就是猛如林狄都不自禁安静下来，半个字也没再多说。
陆信掠过众人收敛的神色，又看了眼被推坐到上首位仿佛班主任看场子的范寻，抿了抿嘴，感觉这人莫名有点可怜。
好在不过几分钟，公关团队的人便姗姗赶到现场。
负责人是位气质飒爽的短发女生，一身干练西服让她更加专业有气势，一进门，女生的气势却敛住一秒，对主位的人点头示意：“范总也在。”
范寻应声：“嗯。”
谷净维沉思着看向两人间熟识的氛围，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按理说公关团队即便是金乌推荐来的，范总应当也没功夫亲自会见一个小项目的外聘团队才对。
陆信明显也想到这点，侧头看看身边的人。
范寻接受到陆信的视线，轻声说：“合作过。”
负责人听出对方不想细说的隐秘含义，没敢顺着展开当初自己是怎么接到一个投资公司老总的聘请，去公关另一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电竞俱乐部。
说实话，如果最初没有这个人找他们帮de控评做调研，到现在再去想对策恐怕会错过许多时机。
她没说话，和自己团队的成员一起将资料准备妥善后，她亲自起身站到投影前接过宋青放递来的演讲笔开始叙述。
“现在官方声明和反响基本都在意料之中，这个时候会有同行借势搅乱节奏也是不可避免的。”
众人看着投影中不断翻页的评论区截图，有些是明显复制粘贴的白痴水军，有些是带节奏引战拉踩的疯言疯语，这些也确实是所有人都能设想到的风波。
“但是我们筛查过事件初始至今的总体舆论风向后，发现从loud出轨曝光开始就有人在推动‘火锅不蘸料’这个人有层次有目的地去爆料，她的履历我们研究过，底层美妆博主，背后的公司没有领头艺人，刚起步规模小经验少，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舆论打击手段，依据我们的经验来看她一定是受到了第三方的帮助。”
负责人语速不慢，但能保证每个人都跟得上，舆论战场时间紧迫，她不想浪费任何一秒钟。
听及此，几人均是一怔。
董敬的出轨女友“火锅不蘸料”是个不怎么出名的美妆博主，因私自打胎激怒董敬，要钱不成上网爆料两人的15秒聊天录音，平平常常的录音里只有两句话是引起轩然大波的□□。
“我怀孕了，你怎么办？”
“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毕竟现在时机不合适。”
随后第二天，又有营销号爆出她和董敬的亲密照，尺度不算冲击性的大，但绝对称得上不雅。
紧接着第三天，这人爆出董敬和正牌女友——千万大主播“lunana”的聊天记录，石锤自己“被小三”，自此，董敬连带着de跌落神坛。
那时整个俱乐部都焦头烂额，大家应对这种事经验极少，真没多余心思去考虑这背后的推手是谁。
负责人也不卖关子，直接播放一段录音，女生粘人的声音率先传了出来。
“你今天吃的什么？”
“牛肉饭。”
“你一会儿要去训练？”
“不用，这两天放假。”
“那你陪我去逛街吧。”
“好像不行，晚上聚餐，改天吧。”
“唔，也行吧……诶，我问你个问题呗，今天和姐妹闲聊讨论了这个事。”
“嗯，什么问题？”
“假如说……我怀孕了，你怎么办？”
录音里沉默片刻。
“假如？”
“啊，对啊，就想象一下嘛。”
“想象一下……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毕竟现在时机不合适。”
“渣男，你都不对我负责。”
“负责啊，真有的话，我也不会真的狠心怎么样，这不是想象吗。”
录音结束，会议室里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