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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死谏是真的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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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鑫月到底想干什么?

    是出于真心?

    还是故意如此?

    眼下不排除对方提前知晓了宋砚与公子之间的关系,故意借此机会挑拨。

    邬鑫月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青瑶想不明白,不自觉皱起眉头,深深看了邬鑫月一眼,缓缓开口道:“我家公子与你不过一面之缘,你方才说什么喜欢,实在太过荒唐。”

    邬鑫月收敛笑容,正色道:“我也与你掏心,说喜欢他,自然没有,之所以提出联姻,无非是各取所需罢了。”

    不等青瑶开口,邬鑫月自顾自说道:“都说江侯爷乃是圣上跟前第一红人,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青瑶闻言,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邬鑫月神情肃穆,压低声音道:“北庭府有兵,江侯爷有财,两家联姻,足以自保。”

    胆大包天!

    这女人,当真是不简单。

    只不过既然提到了谋求自保,那么北庭府的处境可想而知。

    青瑶听出了些许意思,微微一笑,询问道:“我很好奇,究竟出了何事,以至于邬小姐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嫁人。”

    邬鑫月摇了摇头:“我能与你说这些,已经是看在你与他之间的特殊关系,更多的事情,得与他面对面交谈。”

    她在“特殊关系”二字上着重发言,似乎意有所指。

    言罢,邬鑫月不再多言。

    来的很是突然,去的也十分干脆。

    莫名其名说了一番话,不单单只是想要联姻,自然还有更深沉的含义。

    只不过青瑶目前还未曾想明白。

    莫名其名来闹了这么一出,最后更是涉及“大逆不道”的言语。

    她当然不会认为北庭府生了反心,事实上,太平盛世之下,没有谁会生出那样的心思。

    除了自家公子。

    青瑶做不了决断,只能将邬鑫月所言一字不差传信去陇右道,顺道交待了京城近段时间的形势变化。

    江景辰走的是水路转陆路,收到消息时已过去半个月。

    “先生,对这件事怎么看?”

    江景辰习惯性问了一句。

    这段时间以来,他似乎有些习惯了这样的方式。

    也总算能够理解狄大人的心态。

    不为别的,这种略带“装茶”的姿态真的很适合上位者。

    庄延昌毫不犹豫回答道:“显然是想要将水搅浑,只不过老夫看不明白,究竟是邬骞的意思,还是邬鑫月自个拿的主意。”

    江景辰顺势询问:“两者有何区别?”

    庄延昌回:“邬骞镇守北庭二十余年,往常也不是没有回京述职过,派膝下女儿孤身入京还是头一遭。”

    江景辰想了想,又问:“先生是觉得北庭出了大事,邬骞迫不得已之下,方才会派邬鑫月入京寻求外援?”

    “外援?”庄延昌摇头:“说起来,北庭府才是外,邬鑫月入京,明显是有意靠近中心,就是不知怎会看上了你。”

    江景辰闻言,轻笑道:“我怎么了?三省主官想我死,圣上也没想让我活,但至少在明面上,我确确实实是当朝最红之人,没有之一。”

    庄延昌冷冷吐出两个字:“捧杀。”

    古云: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大周朝,圣上就是天。

    江景辰自然是看得透彻,否则也不会坚定心思。

    “不管怎么说,突然冒出来的邬鑫月是个麻烦。”

    “她要嫁你,那你便娶了她便是。”

    “我本意是让宋砚收了她,而后图谋北庭府兵权,若换作是我娶了邬鑫月,那意图未免太过明显了些。”

    “北庭有兵,而你有财,这样的话都敢说,指不定邬家与你一样生了反心。”

    “先生说这话,自个信吗?”

    庄延昌自然是不信。

    西域又不是只有北庭府,以邬骞所掌握的兵力,稍有不对劲便会被陇右军、安西都护府镇压。

    想要谋反的前提,西域与陇右道必须要先乱起来。

    这也是江景辰首先要去做的事情。

    念及此处,庄延昌长叹一声,不甘询问道:“你当真要为一己之私,祸乱天下?”

    江景辰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询问,耐心早已被磨去,当下也没个好脸色,冷笑道:“先生也想我死?”

    庄延昌回道:“舍你一人,以安天下,此乃大义所在,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何以惜命?”

    江景辰听到这话,顿时大笑:“这么说来,先生定会为了大义以死劝谏?”

    庄延昌忍不住翻了白眼。

    这话说的,你非君,我非臣,何来死谏之说?

    死谏是真的会死人的。

    更何况,他可以肯定,即便死谏,江景辰谋反之心也不会动摇。

    如此一来岂不是白死了?

    江景辰见他不说话,转头对董瓒说道:“只要先生开口劝谏,你务必一剑穿心,免得先生受苦。”

    董瓒点头:“公子放心,如此距离之下,属下出手一击必杀,定会让先生走的安详。”

    安详你奶奶个腿。

    庄延昌心里那个气啊。

    丫丫个呸!

    一个两个,端是不当人子。

    他知道,江景辰绝不是在开玩笑,董瓒也一定会在自己开口劝谏的瞬间拔剑。

    一剑穿心。

    透心凉,心飞扬。

    “老夫并非劝谏,只不过闲来无事,与你探讨一番。”

    庄延昌果断服软。

    不是他怂,若死谏有效,那他一定会不惜此身,舍去性命也在所不惜。

    问题是江景辰就不是个会听劝的。

    江景辰笑容越发灿烂,无比嚣张开口:“谁不想让我活,那我一定率先让他死,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这句话。”

    庄延昌默然无语。

    累了!

    毁灭吧!

    他并非迂腐之人,既然劝不了,那便不劝。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离开江景辰,因为庄延昌心中清楚,自己知晓太多事情,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嘛留在江景辰身边,要嘛踏上黄泉。

    江景辰,狼子野心,你指望他能是什么好人?

    “话说回来,对于邬鑫月这事,你打算如何处理?”庄延昌问的认真。

    江景辰想了想,淡淡道:“正如先生刚才所说,邬鑫月有意拉上我,好将水搅的更浑。她既然敢打我的主意,那就得付出代价。”

    言罢,转头对董瓒吩咐道:“传信给阿瑶,也别计划下药了,直接将宋砚推出来,她若是愿意,算半个自己人,若是不愿,那就找机会杀了。”

    董瓒应声。

    庄延昌眉间微皱,开口道:“好歹是邬家的女儿,没必要这么狠吧?”

    江景辰含笑道:“想让西域乱,办法很多,杀死北庭都护的女儿,也是其中一种。”

    脸上笑容十分和煦,说出来的话却无比冰冷。

    庄延昌欲言又止。

    江景辰见状,安抚道:“我非弑杀之人,不过是铲除路上绊脚石,此乃必要手段,先生可别觉得我太过冷血。”

    有些人天生冷血。

    有些人,血曾经是热的,后来冷了,再也捂不热。

    庄延昌没有顺势接话,转言道:“关于募兵之事,你打算从何处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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