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章 艰难选择
孔雀镇鬼子的大本营。
“这个猫头鹰送来的是什么情报？小分队为什么没走孔雀镇？去了哪儿了？将军为什么如此信任这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还说她是什么谍中之花呢？快把地图拿来！”
日军大佐伊藤在发怒道。
“大佐，不能责怪猫头鹰，小分队里肯定有高手，他们虽然没能破译出猫头鹰发来的电报内容，但这个高手就凭动了电台，就猜着了我们在哪儿伏击他们，不如我们舍近求远在那个地方袭击他们吧，这个地方小分队必然会经过。大佐你看，两边都是崇山峻岭，这关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小分队插翅难逃！”
日军参谋长佐佐木在地图上用红笔在胡集镇前的关隘上画了一个圈。
“命令下去，派一个中队天黑前进入关隘，我们就在那儿消灭他们，注意不要毁坏那些药品，对我们有用！”
“嗨，大佐！”
鬼子在孔雀镇扑了个空，便在九十里外的胡集关隘口设了伏，等待小分队的到来。
而这一切并没有逃过秦锋的眼睛，他料定鬼子在孔雀镇没有拦截到小分队，一定会在一个更适宜打伏击的地方设下伏兵，等待着小分队，这个地方就是胡集关隘。
秦锋看着地图，在思考着小分队如何能够避过胡集关隘。
“只有胡集左边的这座月牙山了，如果能爬过这座月牙山，那前面就是一马平川的晋西交城了，交城是国军和八路军活动的防区，鬼子再想围追堵截那就难了。但这月牙山从未听说过有人爬上去，也就是说，小分队要走一条前无古人走过的一条路，能行吗？”
秦锋在心里想着，他觉得心中的压力骤然剧增，他犹豫不决。
秦锋心里想着想着走到了鲁大勇的身旁。
“大勇，昨晚下半夜你休息时是和那雅在一起的吧？”
“是啊，队长，你咋会知道？那雅说她一个人休息害怕，就找到我想和我作伴，还说互相有个照应。我听她说的是实话，也没多考虑，便让她睡在我的边上了。可我绝没有非分之想，对她什么也没做，队长，你得相信我！”
秦锋到最后才问鲁大勇，因为他料定昨晚下半夜那雅肯定是和鲁大勇在一起。
“大勇，你俩是咋睡的？让我猜猜，你是侧睡的，背朝着那雅，对吗？你是抱着电台睡的，对不对？”
“神了，像是队长你亲眼看见似的，我是侧着抱着电台睡的，那雅她睡在我的左侧，她咋睡我就不知道了。”
“大勇，我问你，昨晚后半夜除了那雅以外，你还见过其他人吗？或是有人去过你休息的地方？”
“没有，除那雅外，我没有见过其他人。”
“大勇，你把头左侧的太阳穴的地方让我看看，你早晨醒过来时，觉不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队长，你咋这么神呀！是呀，早晨一醒来，头晕眼花，头疼着呢，到现在我仍觉得头有点晕。”
秦锋看到，鲁大勇的头左边太阳穴上有明显被拳击的印记，和上次的一模一样。
秦锋一切都明白了。
小分队马不停蹄一路向胡集关隘奔袭。
秦锋在考虑着如果天黑前能赶到月牙山北山脚下，那就在山脚下安营扎寨，等待天亮后攀上月牙山。
月牙山是由北山和南山两座山组成，北山难爬，山陡林密，而南山则路况较为平坦，没有悬崖峭壁。
秦锋去年上半年曾带领一个侦察班爬过月牙山的南山，很容易爬的，而对北山就一无所知了。
他很想找人称“路路通”的郝叔咨询，但又害怕将此机密泄露。
天机不可泄露，如果让鬼子知道了小分队的真实意图，那鬼子也会改变设伏的位置，鬼子只要在通向月牙山的岔路口设伏，那小分队插翅难逃，有全队覆没的危险。
秦锋清楚，爬月牙山，彻底改变行进路线是一着险棋，他必须事先征得阎大维和政治指导员林洁的支持。
秦锋决定利用短暂的休息时间召开紧急会议，统一思想。
中午时分，小分队急行军走了五十里地，在一片林子里坐了下来。
“阎中校，林指导员我们开个短会碰一下头，我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和大家商量。”
“秦参谋，我们不是改了道，绕过了孔雀镇，直插胡集镇，那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阎大维是一位骁勇善战的武将，在作战方面，他对排兵布阵和战略方面很有独到之处，但他也有弱点，他对战场上的战术细节方面从不过问，一般都是交由参谋长和下面的人去研究，去布局。
“秦锋，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了！”
林洁开了口，看上去似乎是鼓励的话。
“阎中校，林指导员，我担心鬼子在孔雀镇扑了空，很可能会在胡集镇北面的月牙山边上的关隘口设伏，意图将我们一网打尽。因为我们昨天下午和郝叔定下了今天的行进路线，那就是走孔雀镇，再转向鲁集，最后到达胡集，这条道的整个行进路线肯定让内奸发报给了鬼子，所以鬼子在孔雀镇扑了空，肯定会在胡集关隘口阻击我们，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各位，你们认为我分折得对不对？”
“秦参谋，你多虑了吧，鬼子的布防难道你不清楚？鬼子的大本营就在孔雀镇，而孔雀镇离胡集镇有近百十里地，鬼子会长途奔袭去胡集吗？走过去得一天一夜，就是动用车辆，但路不太好走，车开过去也得大半天。而我们已经离胡集很近了，再有五个小时就到了。再说，我们不走胡集这条道，还能走哪条？还有路吗？你总不会去爬月牙山吧？”
阎大维阴阳怪气道，对秦锋的善意提醒充耳不闻。
“阎中校，不瞒你说，我就是想爬月牙山，绕过胡集北面的关隘口！”
秦锋坚定地说道。
“秦参谋，你不会是疯了吧？爬月牙山？那可是一座从未有人爬过的山啊？听说月牙山上有一种瘴气，别说人了，就连鸟都飞不过去，你是不是想把我们的小分队引上一条不归路啊？我坚决不同意绕过胡集，而爬根本就爬不过去的月牙山！要爬你去爬，我是不会去爬的，我还是走胡集！”
阎大维的一通牢骚让秦锋感到十分的不安。
“林指导员，你怎么看？”
秦锋看着林洁，他很想得到她的支持。
“秦锋，你的担心也并不是无道理，但阎中校的分析我也认为有道理，月牙山可不是好爬的，晋西晋北的老百姓有一句俗语，叫作“宁爬刀山、下火海，也不爬月牙山”就是说月牙山不是轻易能爬过去的！秦参谋，再想想别的路吧，我们既不走胡集隘口，也不爬月牙山，有没有这条路？”
“没有！”
秦锋回答道。
“那咋办？那就听阎中校的，还是走胡集吧，反正月牙山我也不想爬！”
林洁说完后转身走了。
“秦参谋，别钻牛角尖了，听我的，走胡集这条道没错，别把鬼子想得太聪明，他们不可能会在胡集设下埋伏，出了事我负责！我们得抓紧赶路，争取在天黑前通过胡集关隘！”
秦锋愣在那儿……
少了阎大维和林洁的支持，秦锋还能做什么？他彷徨了，犹豫了……
突然，秦锋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既大胆又奇葩的想法，他能说服阎大维和林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