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村姑求救
一阵求救声从山坡上传来。
王小毛早就发现一牧羊女在山坡上放羊了，他突然看到从山脚下跑出三个鬼子在追牧羊女。
牧羊女拼命地往山顶上跑着，边跑边喊着救命。
王小毛胸中怒火中烧，他恨不得立马冲下山杀掉鬼子，救出牧羊女，但铁的纪律告诉他不能盲目行事，他只得转身向他的上级秦锋汇报。
“队长，山坡上有三个鬼子正在追一个村姑，她是一个牧羊女，看样子是想强暴她，管不管？”
“走，带我过去看看！”
正倚在一棵大树上闭目养神的秦锋站了起来。
众人也都被惊醒了，都站了起来。
“鲁大勇，跟我走，其余人原地不动，大家警觉一点，做好战斗准备！”
“秦参谋，我也过去看看！”
阎大维跟了上来，林洁和胡娜也跟了过去。
“看，就在那儿！”
秦锋看到，三个鬼子已经追上了牧羊女，正在撕开她的衣服，牧羊女边大声呼求，边拼命反抗。
“阎中校，快派人去救她呀！再不救这可怜的姑娘肯定被三个鬼子轮奸了，说不定完事后还捅她一刺刀呢。人命关天，咋能不出手相救呢？”
胡娜扯着阎大维的胳膊在哀求道。
“秦参谋，派人去救吧！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林洁附和着胡娜在说道。
“我去救！”
阎大维拔出手枪冲了出去。
“等等！让王小毛和鲁大勇去吧，这儿是鬼子防区，千万不能开枪，把鬼子吓跑就行了！”
秦锋下达了命令。
王小毛和鲁大勇像猛虎下山跑了出去。
三个鬼子见有两人跑了过来，随即放下了牧羊女，转身向山下跑去。
牧羊女向着山顶爬去，边爬边喊叫道:
“八路军同志，快救救我，鬼子想侮辱我！我怕……怕！”
王小毛背起牧羊女向山顶跑来。
牧羊女看上去年龄在二十岁上下，一身的补丁衣服被鬼子撕得成了碎布条。
她眉清目秀，不胖不瘦，但脸上满是泥，两眼哭得梨花带雨。
“林教官，胡娜，你俩还有衣服没？给她换上衣服吧，王小毛，鲁大勇你俩负责把她送回家吧！速去速回！”
秦锋转过身来说道。
“长官，不，我不回家，我没有家了！我要跟着你们，我看出来了，你们是好人，你们是不会欺负我的，我要跟着你们走！”
牧羊女爬到秦锋的脚下抱住了他的腿哭着说道。
“姑娘，咋回事？你咋会没有家呢？你家里的人呢？”
林洁蹲了下来抱着牧羊女问道。
“大姐，我没有家了，我家人都让鬼子给杀了，我是山下杨树镇柳家坳村人，十天前，一大批鬼子进了村，把我们一村的人都给屠了，我爸我妈死了，我妹妹也死了，我和我爷爷在山上放羊才免遭一劫，刚才，就在刚才，我和我爷爷在放羊，碰上了三个鬼子，鬼子想当着我爷爷的面糟蹋我，我爷爷就……就和他们拼了，可我爷爷打不过鬼子，让鬼子给活活地用刺刀挑死了。我拼命地向山上跑呀，跑呀，鬼子就追呀，追呀，可我一个弱女人那能跑得过鬼子，眼看我就要被鬼子糟蹋了，是刚才那两个大哥救了我，恩人啊，我那雅跟定你们了，你们都是好人，你们到那我就跟到那，要不，把我送到太原吧，我哥哥就在太原那儿的国军里当兵呢，我去找哥，我没有亲人了，我只能跟着你们了！”
牧羊女趴在地上哭得很伤心。
“这姑娘，真可怜！阎中校，我们收下她吧，你让她孤苦伶仃的一个女孩子能去哪儿呀？我们不也是去太原嘛，顺带着她过去吧！”
胡娜看似很同情面前的牧羊女。
“胡娜，你在说啥呢？你能不能不说话？”
秦锋大声训责胡娜道。
“秦参谋，我说啥了？我说错了吗？我那儿说错了，你们八路军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老百姓的吗？你想赶走她，你让她去那儿呀？让她继续让鬼子去糟蹋……”
胡娜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她在辩解道。
“够了！你越来越说离谱了，王小毛，把胡娜拉走！”
“娜娜，你说多了，秦参谋骂得对，你难道忘了出发前的宣誓了吗？”
阎大维提醒胡娜道。
“我没忘，不就是保密原则嘛，在一个放羊的女孩子面前有什么可保密的，她跟着我们早晚不就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嘛！秦参谋，你就是一个小分队的副队长，神气个啥呀？我胡娜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阎大维他可是个国军中校，主力团的团长，在小分队里是队长，最高长官，只有他才有资格教训我，你算老几呀？在我眼里，你和王小毛，还有鲁大勇就是匪，不是的吗？”
“啪”清脆响亮的一声，胡娜的脸上挨了一记耳光。
“放肆！再多说一句，我毙了你！”
阎大维掏出手枪对着胡娜的脑袋。
“秦参谋，胡娜是我的人，就由我来管教她，不过，我们把这姑娘带上吧，一个孤儿怪可怜的！”
阎大维转向秦锋笑嘻嘻地说。
“你是队长，你说了算，但我保留意见！”
气得满脸通红的秦锋甩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林教官，你不觉得这个村姑来得奇怪吗？她偏偏找上了我们，在鬼子的防区，她和她爷爷还敢明目张胆地在山脚下放羊，这本身就是个问题。”
秦锋找到了正在树下写日记的林洁说道。
“巧了呗，从这个姑娘说的话，我倒觉得她说的是真话，十天前，杨树镇辖区内有三五个村都被鬼子屠村了，那姑娘的村叫柳家坳，对，就是柳家坳，全村二百多个老百姓几乎一个也没剩都让鬼子给杀了！这些我是知道的。你觉得这姑娘有问题？多虑了吧！不过，在非常时期，我们对谁都要多留一个心眼。没事，我抽空和姑娘聊聊，再观察观察她！”
“噢，对了，我有办法了，那姑娘不是说她叫那雅吗？她还说她有一个哥哥在驻扎在太原的国军里当兵，那她哥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具体是在那个部队？我们通过地下组织了解一下，不就知道她说的话是否真实？这样吧，这个工作就交给你，你抽空有她聊聊吧，我总觉得那儿有问题，也许真是我多虑了吧！明天我们能到达深溪镇了，深溪镇上有我们的地下交通站，我想带着王小毛去一趟，摸摸情况。还有，这个胡娜到底是啥来头呀？她咋憎恨我们？可惜我们的电台掌握在她的手上。明天，我也得让地下交通站的同志摸摸她的情况。我们必须做到知己知彼才能防患于未然！”
“也好，明天你去吧，多了解些情况对我们完成护送任务有好处。秦锋同志，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呀！不过，我非常看好你，你一定能够完成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还有五天，我就到目的地了，不能帮你忙了，好在大勇和小毛他俩都是好样的，尤其是王小毛，人特机灵，又十分勇敢，他俩是你的好帮手呀！阎大维这个人，他不坏你的事就不错了，整天和胡娜搅和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我发现胡娜好像在利用他，真不知道胡娜的后面有什么背景，但愿他们能和我们一条心吧，只要顺利完成了任务，之后的事，他们归他们，我们归我们，依我看我们和他们迟早会分道扬镳的！”
“对，你说得对，林教官不愧是政治教官，看问题尖锐、深刻！”
“秦参谋，别叫我什么林教官了，叫我林洁就行！我今年三十二了，你多大？”
“我比你小两岁呢！”
“那我是姐，你是弟，你今后就叫我林姐吧，我有一个弟弟，和你一般大，可惜前年在战场上牺牲了，我很爱我这个弟弟。秦锋，你做我弟弟，好吗？”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林姐了！不过，在大家面前，我还得称你为林教官，你是团级干部，比我这个营级大两级呢，我不能没有礼貌的，私底下，我就叫你林姐。我是一个孤儿，爹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饿死了，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人，十四岁那年，红军经过我们村子时，我就跟着红军来到部队了，所以我没家，部队就是我的家。不过，我现在有姐了，林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秦锋的亲人了！谢谢林姐收我当弟弟！”
“谢什么？我还要谢你照顾着我呢，别说了，我们再眠一会儿，凌晨一点，我们得赶路了！”
“谁？站住！”
鲁大勇的一声吼把秦锋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