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 章 惠子坦白了
醒来后的松山惠子喊着要坦白交代。
“我对不起大家,我对大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要坦白,我要交代!”
秦锋、阎大维和林洁把松山惠子带进了一个房间,让王小毛在门前把守着。
“秦锋,阎中校你俩负责审问,我来负责记录!松山惠子,你说吧,但必须保证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我们会去核实的,知道吗?”
林洁说道。
“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我不会再欺骗你们了,如果我再欺骗你们,我还算是个人吗?但我有一个条件,能为我松绑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跑吗?”
松山惠子流着泪说道。
“松山惠子,你这个态度很好,我们希望你不要隐瞒每一次作案的细节。我们可以为你松绑,谅你也不敢再做出什么事来,但审完后我们也得把你绑上,那你开始交代吧,可以先说说你的身世,你是怎样当上特工的?”
秦锋为松山惠子松了绑,并倒给了她一杯水。
“我是日本人,叫松山惠子,今年二十三岁,比胡少尉还小二岁呢。
我出身在日本岛国的北海道,我父亲是一名伐木工人,我母亲是家庭主妇。
我六岁那年我随父母移民到了东北,我们和当地的中国老百姓融洽到了一起,从那时起,我学会了汉语,但口音中夹带着东北方言。
我们一家住在东北鸭绿江边靠种地打渔为生,日子过得还不错,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其乐融融。
厄运是从十年前的秋天开始了,那年我爸被日本政府强行拉去当兵,就在东北和朝鲜的边境上当兵。
我爸日思夜想着我和我的妈妈,当兵一年后,有一天他趁月黑风高逃出了兵营,向家的方向跑来。
逃出不到五里地 ,我爸被发现了,捉了回去。
好在当时部队的长官并没有枪毙他,一顿暴打后把我爸送进了东北的煤矿上,半年后在井下遇瓦斯爆炸死了。
我爸当兵时,我和我妈是靠政府的救济金生活的,我爸死后,政府断了救济金,我和我妈无法再在东北生活下去了,便申请回到了日本北海道,靠我的姥爷伐木挣钱养活我们娘俩,我妈身体有病,她不能出去干活,只能待在家里烧烧洗洗,我虽然小但还得随我姥爷出去伐木。
那段时间,虽然生活过得很清苦,但一家人在一起还是蛮开心的。
战争爆发了,十九岁的我被政府应召进了兵营,摆在我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派到印尼岛国在军队前线服务团工作,实际上就是做军妓;二是派往中国在军队里做情报工作,也就是做特工。
我当然不愿意做军妓,而选择了到中国。
一开始我是在东北的,在经过一年超强度训练后我被派到了河北保定一带做情报收集工作,今年年初,我被派到了山西,潜入了太原城,继续做情报工作。
十五天前,上级派我到杨树镇的柳家坳村执行任务。
我亲眼目睹了我们的人把柳家坳村子上的人几乎都杀光了,我感到十分的震惊,觉得他们太残忍了,我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我没有办法能阻止他们的行为,但我没杀一个老百姓。
实际上,那雅姑娘和她的爷爷在山上放羊时就被我们的特工盯上了,故意没杀他俩。
之前,日军情报部门就己经掌握了你们小分队的任务和行踪,上级看我长得和那雅有几分相像,于是便派我去柳家坳,让我扮成牧羊女那雅混入你们的小分队,然后伺机而动,进行破坏活动,并里应外合消灭你们,夺走药品和银元。
上级交给我一本密码本,让我潜伏在柳家坳村附近的山坡上,等候你们小分队的出现。
那雅和她的爷爷正在放羊,我和另外三名日军士兵冲了过去,三名士兵杀了那雅的爷爷,而我的目标是那雅。
当我看到那雅时,她的模样和她天真无邪的眼神让我震撼了,她几乎和我长得一模一样,除她的皮肤比我黑一点以外。
我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心杀害她,而是把她绑了,嘴里塞进了毛巾,蒙住了她的眼睛,我把她的衣服扒了下来,把她扔到山脚下一条溪沟边上,我偶然在她的口袋里发现了那张她和她哥哥那大林合影的照片。
实际上从那雅的资料上,我早就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在你们国军的部队里当连长。
我换上了那雅的衣服,赶着一群羊出现在山坡上。
后来的事你们都清楚了,我让三个日本士兵故意对我施暴,我大声呼救,王小毛发现了我……”
“你是说,你没有杀害那雅,那雅她还没死?”
林洁惊讶地问道。
“是的,我不忍心杀了她,她长得很像我,就像我的妹妹一样,但估计她也活不成,没人去救她的话,到了晚上也会让狼吃了的。”
“那本巫术咒书是咋回去?”
秦锋问道。
“巫术咒书是密码本,我每天早上跪拜祈祷或诅咒都会故意把书放在面前,目的是让你们不会在意它。”
“信鸽是你带上山的吗?”
阎大维问道。
“信鸽是我带上山的,我把它藏在了布袋里,到了山上我把它放了出来,我第一次作案就是用信鸽传递情报,第二次想利用信鸽再次作案时,让阎中校用弹弓把它打了下来。”
“松山惠子,我们不再问你了,你自己说说每次作案的经过吧!”
秦锋改变了一问一答的方法,让松山惠子自己交代,以此看看她是否老实。
“飞鸽传信是我的第一次作案,第二次我是采取割断箱子上的绳索,让马在经过悬崖峭壁时箱子会自动掉下悬崖,可让郝叔发现了,我失败了。
割绳子用的刀是胡少尉包里的刀,我是那天晚上从她包里偷出来的,我想一箭双雕,把割断绳子的人指向胡少尉,因为我的包里根本就没有刀。林姐包里有刀,但你们不可能怀疑到她,只能怀疑胡少尉。这一次我虽然没有成功,但我当时还是暗自高兴,因为我已经成功把小分队中的内奸嫁祸于胡少尉了,你们根本就不会留意到我。
后来,我又连续两次打昏了王小毛和鲁大勇,用电台向我的上级发了报,发报的内容就是你们小分队所处的方位以及第二天要经过的路线。这两次我可以说是成功的,但你们的情报部门真是太厉害了,两次发报都让你们截获了,但你们不可能破译出电报的内容,因为我是用独特的发报方式和密码发报的。
树上的路标还是我留下的,前一天林姐给了我一把刀用来防身,我想机会来了,便去林子里趁解手的时候在树上留下了路标,但那天胡少尉也去解手了,她让一条大莽蛇给缠住了,当时我清楚地看到了一条大莽蛇正袭击胡少尉,我原不想去救她,但她开了两枪,枪声一定会把大家引过去,无奈之下我只得出手相救,因为我不主动救人的话,我在树上留下的路标你们一定会发现,胡少尉身边的那棵树上就有路标!
红丝巾是我从林姐的包里偷出来的,我是威迫郝叔 爬上树挂上了,前几天交城山上的狼烟也是我让郝叔去放的。
我承认我是色诱了郝叔,郝叔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人,我每次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对我动手动脚,抱我、亲我,还肆无忌惮地摸我的胸,但我没被他睡过,他当然想睡我。我就是利用他好色这一弱点,从他嘴里获得了小分队的行进路线。
还有一件事你们也许没有掌握,那是我进入小分队后的第四日吧,那天我们在半道上突然遇上了皇军,不,是日军的运输队,我和胡少尉,还有林姐扮成村姑去勾引他们。
我老实交代,那一次日军士兵扛上我时,我用日语告诉了他我是谁,我把情报交给了他,用刀刺伤了他的胳膊,然后让他逃跑。当时秦参谋只看到地上有血迹,但没见尸体,我谎称把他抛下悬崖了。
还有,前天中午胡少尉在悦来酒店被绑架的事也是我干的,我是在买衣服试衣时成功地通知了我们的特工,让她派人去酒店绑架了胡少尉,可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没有及时做掉胡少尉,而让她逃脱了,否则,我是不可能暴露的,你们一定以为胡少尉就是日军的探子,就是小分队里的内奸。
还有我进入小分队的第七日吧,小分队成功用马绑着木排破解了我们日军在大道上的地雷阵,逃出来后,那天晚上我是故意走在最后的,在去解手的时候让我们的人抓住了我和胡少尉。
那天晚上我和我们的人上演了一场苦肉计,我故意让我们的人用鞭子把我抽得皮开肉绽,我还破口大骂他们,目的就是让你们信任我,怀疑不到我。
还有……
以上就是我作案的全部事实,请明察!我向上帝发誓,我松山惠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没有半句假话,如有,那就让上帝惩罚我吧,让我不得好死!”
“松山惠子,你不是在秦参谋面前告我,说我是动电台发报的人吗?还说我的手天生就是弄电台的,还有你那天晚上还看到我蒙着脸打晕了鲁大勇和你,有这回事吗?你咋不交代?”
林洁说道。
“林姐,那是我胡说八道的,我是故意把秦参谋的注意力引到你身上。林姐,对不起,我诬陷你了!”
“好了,我不再和你计较了。松山惠子,既然你把你的作案犯罪经过交代了,我们也得一件一件去核实你交代的事。我严肃告诉你,就凭你刚才交代的,我们可以杀你一百次。由于你,我们小分队牺牲了两位非常优秀的战友。下一步,是你戴罪立功的机会了,来,说说吧,把你所知道的和掌握的情况向我们具体举报一下,先说说山西地区你们鬼子的情报站在那儿,有那些特工,这可是你唯一能减轻你罪责的机会,你可一定要把握好!”
林洁严肃地对松山惠子说。
“我说,只要不杀我,我把我所知道的上线和下线全部交代!萧河镇上的那家服装店的老板娘叫鸠山顺子,她就是日本特工,她的表妹浅和樱子和表弟浅和森阳也是,还有太原城太原大饭店四楼四一二房……还有……”
根据松山惠子的交代和举报,秦锋立即用电台向总部通报了敌情。
当天晚上,国军和八路军联合采取行动,对敌特人员立即实施了抓捕,至第二日凌晨五点,共抓捕鬼子特工十三名,其中少佐以上级别特工四名,抓捕汉奸特务十六名,推毁了敌特地下情报站和据点八处。
松山惠子仍被绑着,蜷缩在马厩的一角,她一切的美梦破灭了,她懊悔不已,在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