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霸凌的根源
“李念，卫老师让你去趟办公室。”卫丹走到李念桌前，一脸探究地看着李念说。
这么快就告老师了，真没意思，周菲有能耐继续和她玩阴的呀，她倒要看看，谁能阴得过谁。
李念轻蔑一笑，跟着卫丹去了办公室。
“报告！”卫丹敲门后，把李念带了进去。
“李念，周菲说是你打得她？为什么欺负同学？你赶紧和周菲道歉，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我告诉你，就是曹主任来了，我也绝对不要你了！”卫荣芝上来就是一顿质问和威胁。
李念看了看办公室周围，很好，好几个老师都在呢，她也不怕自己讲理被卫荣芝这个疯婆子欺负了。
李念开口道：“老师，你都没问清楚前因后果呢，就断定是我欺负了她？您解决问题，一直都凭着自己的直觉，不讲证据吗？”
“讲证据，还要什么证据，都有人看见了，是你把周菲鼻子打出血的，你还敢不认？”一看李念还敢叫板，卫荣芝就想动手教训李念，可是想到办公室里还有老师，她到底忍住了。
“我就是正常做操呀，你说也奇怪，大家都是正常做操，怎么就杨菲被打到了呢，肯定是因为她离我太近了，做操动作难免会很大，她自己凑上来被打到又不是我的错，我凭什么道歉？”
“这样吧，卫老师，您看好了，我给您演示一下。”
办公室其余老师听到李念的争辩，也饶有兴趣地转过身子来看热闹。
李念说着，就把在一旁装可怜的杨菲拽到了办公室中央，然后自己丈量出一段距离，站好。
李念把自己的胳膊伸直，也够不到杨菲，她转头对卫荣芝说：“你看，这是我们今天做操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我可是一直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这一点有同学可以为我作证，如果杨菲没有站错位置，那我怎么可能打得到她，我胳膊根本就不够长呀，谁知道她站的离我那么近是干什么？我还怀疑她要欺负我呢？”
杨菲被说中心事，脸色通红，但就是不承认，还在那小声地哭。
几个老师都听了李念的解释，虽然都是坐在各自的工位前没说话，却也都想看看卫荣之芝接下来会怎么处理这事。
卫荣芝一下子被架到那了，有些下不来台，她那个绿豆眼阴冷地看了一眼李念，用手掌根部对着周菲的额头用力地推搡了一下子，狠厉地训道：“哭什么哭？听着就心烦，好好地不做操，你上人家后面干什么？活该被打。都回去吧，我看见你们俩就心烦！”
哼，看自己不好拿捏，就找了个好拿捏的下手教训，这的确是卫荣芝的办事风格。
本来，李念还想请陈卓同学出来作证呢，看样子也不需要了。
出了办公室，李念看着对面一直装无辜的周菲，压低声音威胁道：“给你句忠告，以后最好别惹我，不然下次打得你满地找牙！”
周菲瑟缩了一下没说话，却在李念转身离去后，眼神暗暗地看着李念的背影。
李念本就不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孩子，对她而言，小学生活就像养老一样轻松，每天学着一看就懂的知识，到点儿出去做体操，跟着广播做眼保健操，这日子要多美有多美。
就算李念现在有能力跳级，她也绝不会跳的，现在这种日子，那是过一天少一天，李念闲得没事才会搞学霸女那一套。
开心！开心最重要！
这天，像往常一样，李念去小卖铺买糖果的功夫，就发现身边的人递给那个卖货阿姨一个红老头。
我去？现在小孩子的零花钱都这么豪横吗？李念转过头，想看看能拿出100块钱的小孩是何方神圣，等看清女孩的面容，她却愣住了。
这个女孩，她认识，是她的同班同学，王纪铭。
在李念上辈子的印象里，王纪铭因为成绩是班里倒数第一，加上长相有缺陷，一直是受班里同学排挤的存在，可现在看着女孩神采飞扬的开心样子，李念觉得自己可能是记错了。
这天，一走进教室，李念就听见教室一处传来了男孩子的唏嘘声和吹捧声，循着声音望去就看见一群小男孩正围在一个女生的座位周围，李念从缝隙里能隐隐约约看到那桌子上摆的，是一大堆的昂贵玩具。
那个女生，就是上次李念碰见的王纪铭。
原来是这样啊，李念看着王纪铭被几个男孩子吹捧得嘴角上扬，一挥手直接就把其中一个玩具给了嘴最甜的男孩。
哎呦喂，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也不过如此吧，王纪铭可以啊，小小年纪就知道怎么讨美人欢心。
不过，李念无语地看着那几个黄毛小子，如果这种也算美人的话。
但班里这种戏码没持续多久，就被卫荣芝暴力手段掐断了。
有时候，并不是肢体上的暴力才叫暴力，精神上的暴力，看不见摸不着，更加恐怖。
那是一个渐渐回暖的四月天，柳树上不布满嫩芽，孩子们脱掉了厚重的外套，是个生机勃勃的日子。
可这一天，对王纪铭来说，却可能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回忆的一天。
上午第三节，是语文课，因为第一节就是语文课，卫荣芝已经对付着把学生该学的内容讲完了，所以这节课就要求大家做练习册。
叮铃铃，卫荣芝的电话响起，讲台上坐着看杂志的卫荣芝盯了一眼下面做题的学生，才拿着电话出了教室。
卫荣芝一走，班级里就像多了无数只无头的苍蝇，在那嗡嗡个不停。
本来以为就是个小事情，可过了十多分钟，卫荣芝还没回来。
等卫荣芝再回来的时候，却是冷着一张脸，李念挑了挑眉，心想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果不其然，卫荣芝刚一站上讲台，就拿着教棍拍了两下黑板，厉声道：“都别写了，我有事说。”
看着底下的学生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认真听，卫荣芝缓了缓脸色，开口：“王纪铭，你站起来。”
听到卫荣芝叫的名字，李念眉头微皱，隐约猜到了什么。
看着不知所以站起来的人，卫荣芝用她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问道：“王纪铭，老师问你话，你就实话实说，不许撒谎知道吗？”
“你爸衣服里的钱是不是你拿的？”
王纪铭脸色难看，紧咬着下嘴唇，不肯开口。
“说话！”没有得到回复，卫荣芝语气加重地问道。
“是。”王纪铭蚊子一样的声音从寂静的教室中传来。
“那你拿钱干什么用了？”卫荣芝接着问道。
“买玩具了。”
“你买的玩具都给谁了？”
卫荣芝竟然想让王纪铭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出拿她玩具的人？！
韦荣芝不知道这样做会加深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