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子大义
天微亮，木语嫣就醒了，每日早起已成习惯，即便昨晚只睡了一会，这会她也不能再睡了。
“溪溪，醒醒，我们得回去了，待会早饭，母亲要是不见我，会责罚的。”
云九溪睁开了眼，其实她也早醒了，高考前她每日天不亮就会起床，早已习惯，这会想着没事便没有吭声，继续闭上眼想多睡会。
“想必那林书宇和大胡子还没醒，我们直接回府吗？”
“直接回府，中午你要是无事再出来一趟，给他们道个谢，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嗯。”
两人商量好，起身穿上衣服，来到前厅，店小二趴在桌上还在睡着，于是悄悄的打开门出了店。
街道上，巡逻队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人也比平日多了很多，她们沿着街边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朝堂上，众位大臣也早已炸开了锅，贼人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凶，这是对朝廷的挑衅！
“可查清是何人所为？”
大历朝皇帝，眼中略显疲惫，但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威严与睿智。
大理寺卿张大人站了出来。
“回皇上，现场只找到几具尸体，据体型和外貌来看，应是西厥之人。”
“臣领罪，那西厥之人已被控制在边塞，不知为何会突然闯入城中。”
曹太尉紧跟着站了出来，一脸慌张，西厥人出现，那是他护国不周。
“启奏皇上，昨夜百姓伤亡无数，仍有十余个贼人逃跑，当务之急，是先安抚百姓，全城搜捕逃犯。”
周姓大学士又站了出来，太尉失职，责罚免不了，他心系百姓，昨夜那场景让他惶恐。
“霍将军，听闻镇西将军昨夜与之厮杀，今日可有回府？”
昨夜的事，各位朝臣已在早朝前汇报过一次，现如今找到霍良辰，也许就能确定是否为西厥人所为，若西厥来犯，朝廷又需开战，这是大家所不愿的。
“回皇上，昨夜犬子确在现场，他身边的两随从是从现场找到的，两人皆受重伤，昏迷不醒，犬子还未回府。”
霍将军位居一品，大儿子霍良玉身居二品，同在堂上，二子霍良辰同为二品，封号镇西将军，其他儿子还未有军衔，未出现在朝堂之上，皇帝说的便是霍良辰。
“依你看，形势如何？”
“回皇上，未出现便是好事，依他的性子，定是寻迹而去。”
“张大人，周大人，朕命你二位全权处理此事，务必安抚好百姓，加强城中巡逻，霍将军，镇西将军若回府，速来见朕，曹太尉，朕命你即刻调查西厥，杜绝隐患，李大人监察，可有异议？”
“皇上英明。”
木语嫣之父乃户部尚书，时有谏言。然此次，恐牵其中，故置身事外。其女彻夜未归，心甚忧之，只期望早朝结束。
“启奏陛下，臣还有一事。”
主要的事安排妥当，仍有文官上前一步发表看法，木大人心之一颤，昨夜寻女悄无声息，别被有心之人看了去。
“爱卿请讲。”
皇帝是一位明君，心系百姓，如若不是连年征战，百姓定会丰衣足食，丝竹声声。
“据说，当时有一位女子，疏通了街道西侧，而后带领躲入铺子中的百姓坐船而逃，若不是她，伤亡会更加惨重。”
“可有此事？竟还是位女子，你详细说来。”
沉闷的早朝因这位女子，氛围轻松了不少，大多朝臣神色紧张，这会也放松下来。
大家各自陈述听到的传言，皇帝并没有阻止，西厥一但来犯，朝堂之上便很久不会有这种气氛。
“我不同意，若不是此女领西厥人入船，官府定会将贼人一网打尽。”
有人提出了质疑，引来了更多的辩论。
“听闻镇西将军及随从倒地，若不是此女领贼人上船，只怕三人就此殒命。”
“那女子若没有逃走，恐怕凶多吉少，用一己之身换百姓安慰，此乃大义。”
“街道东侧踩踏严重，死伤百人，西侧通畅，廖廖数人受伤，无死亡，就凭这一点就能说明此女睿智。”
反对的人不再说话，此女是放走了贼人，可如果不是她，会死更多的人。
这时大理寺张大人说话了：“臣侦查过现场，贼人选的街道百姓最多且只有两条出口，一但大开杀戒，百姓必将逃亡，百姓众多逃亡必将引起踩踏，踩踏无解，只会引得尸山堆积，百姓逃不出，官兵进不去，贼人混入人群轻易逃离，若非此女化解，此次百姓伤亡必将惨烈，朝廷不仅损失三员大将，也将在百姓前丧了威严，各国前颜面扫地。“
朝堂之人无不频频点头，张大人把此女行径分析透彻，这下在无反对之声。
“张大人，朕命你即刻找到此女前来见朕。虽为女子，谋智过人，应当嘉奖。”
能得众臣和皇上称赞的女子，此时正跪在木府前厅。
“九溪，你可知错？”
木夫人克制着想要杀人的冲动，手指颤抖的指着云九溪。
云九溪哪里会知错，主意是小姐出的，狗洞是小姐爬的，她何错之有，可她不能开口，一屋子的人，她一旦开口，免不了又是耳光。
“母亲，是我带溪溪出去的，不怪她。”
木语嫣深知这次溪溪定会受到重罚，她从凳子上起身跪在溪溪身旁，希望母亲网开一面。
“把小姐送回房内，一月之内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木夫人气的拍响桌面，为了一个下人，堂堂大小姐居然同跪一侧。
全家上下也都是陪了夫人熬一夜了，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怨言。花瑾和其他丫头一同拉起木语嫣出了前厅。
木语嫣平日安静礼仪得体，此刻也顾不上仪容，大喊着别拉她，大喊着母亲是她的错，不要责罚溪溪。
云九溪跪在地上，抬头望向众人，好似没一个能救她，她又有什么法子自救呢？她是丫鬟，主人说什么都是对。
“九溪，你可知错。”
木小姐被拉走，木夫人回神盯着云九溪，质问的语气加重了一分。
说错，挨打，说没错，也挨打，云九溪认命的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