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孔珠儿叛师门
玉儿突然间发出令人心悸的狂嚎,仿佛承受着无法言喻的痛苦,双手奋力挣扎。
此前被安置在屋外的菁儿脸上也显出痛苦的神情,神色挣扎不已,或许是因为母女之间天生的感应,林玉儿的痛苦仿佛成了菁儿自己的痛苦,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同在屋外的古大娘看见菁儿痛苦的样子,慌张的整个人不知所措,赶忙前去抱住菁儿双手从上至下轻抚她的背部,嘴里低声安慰着。
轻抚了几下,古大娘见菁儿仍没有好转,便心下想了想,把菁儿抱到另一个屋里休息去了。
屋内雨老太太神情异常紧张,银针一根接一根地按在林玉儿身上,按过的银针冒出丝丝黑烟,伴随着一股难闻的焦臭,令人倍感不适。
这时,门扉突然被推开,进来的竟然是被雨老太太喝斥去关禁闭的孔珠儿!
只见她面带愤色,悄无声息地静步走了进来。
李岳和雨老太太全神贯注于治疗过程,竟无一人察觉到她的到来。
孔珠儿悄然来到雨老太太身后,脸上突然涌起一股决绝之色,她举起手掌,猛地拍向雨老太太的后背。
清脆的掌声响起,雨老太太身体猛地前倾,随即又挺直身体,转身瞪视孔珠儿,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孔珠儿偷袭得手,却见师父似乎并未受伤,不禁惊恐万分,连连后退,脸色苍白如纸。
雨老太太任由她退到门口,才以冷峻的声音道:“珠儿,此刻正是我运功疗疾的关键时刻,无暇他顾。你尚有一线生机,趁此机会速速逃离,越远越好,最好不要让我再找到你!”
言罢,她转身继续按穴施针,掌心依旧赤红如火,热力逼人。孔珠儿那一掌似乎对她毫无影响。
孔珠儿惊叫一声,转身飞奔而去。
一旁的李岳措手不及,惊愕了一瞬,没能来得及作出反应。
另一屋的古大娘听到声响,出门看见孔珠儿逃窜的背影,立马反应到她偷袭了屋内人,怒吼一声,欲追上去,却被雨老太太传出的声音制止:
“菊人,回来!”
古大娘闻声止步,退回她们身边,急声道:
“老太太,那贱婢竟敢弑师,大不敬,您怎能让她逃走?”
雨老太太轻叹一声道:
“你功力不及她,追上也无用。”
古大娘仍是不服地道:
“那您为何还要放她走?”
雨老太太正要开口解释,突然脸色骤变,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坐在床沿上。古大娘与李岳大惊失色,连声询问:
“老太太,您怎么了?”
雨老太太努力压制住上涌的心血,以微弱的声音道:
“无妨,菊人,你速去丹室,东边靠墙的架子上有一个素色瓷瓶,速速取来给我。”
古大娘答应一声,迅速离去。
雨老太太闭目养神,脸色苍白如纸。
李岳心中忧虑,却不敢打扰她。
过了一会儿,古大娘空着手回来,急声道:
“老太太,丹室已被翻得一片狼藉,几样重要的药物都不见了!”
雨老太太脸色一变,冷哼道:“好个狠毒的贱人!”
这时李岳想了想,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道:
“前辈,我这里有冰麝全命散,专治内伤……”
雨老太太一听到药丸的名字,立即挥手推开,怒声道:
“我宁可死了也不要吃白眼狼所炼的药!”
这句话说得大声,又消耗了不少体力,她再次咯血,身体软软地滑下去,昏倒在床榻上。
古大娘虽然扶住她,却苦着脸,束手无策。
此时玉儿虽然还有数穴未按,但神情已逐渐平静,不再挣扎。
李岳见雨老太太已伤的毫无力气,强行凑上前去,拿起瓷瓶,倒出两颗白色药丸,喂给雨老太太服下。
然后对古大娘道:
“大娘,请您找些酒来,这药需要用酒化开才能发挥效力。”
古大娘面露忧色道:
“李小子,这样不太妥当吧?老太太的脾气……”
李岳凝重地道:
“没关系,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我不能见死不救……”
古大娘无可奈何,只得去屋角找到一个酒盅,舀了一勺酒,让雨老太太服下药丸。
李岳则蹲在雨老太太身边,运起内力传渡至她脉络中,帮她消化药力。
片刻之后,雨老太太悠悠醒转,看见眼前的情形,立刻明白了过来,愤怒地推了李岳一把,厉声叫道:
“死小子!你竟敢用药来害我!”
李岳被推倒在地,却毫无退缩的说道:
“前辈,那药是疗伤圣品,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雨老太太怒道:
“放屁!白眼狼那点微末伎俩,也配制出疗伤圣药来?”
李岳闭嘴不再不言语,古大娘忍不住道:
“老太太,李小子是一片好心……”
玉老太太狂叫道:
“屁的好心!当年他对我玉儿那般绝情,我曾发誓将来一定要找到他好好算算旧账。如今却吃了他的药,叫我今后有何颜面去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