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云小剑
寒冷的夜晚中,寂静无声,呼啸而过的风声是唯一的异响,除此之外,还有被风吹起的砂石与地面摩擦的细碎声响。
但此时与月夜下一个挣扎的年轻人相比,周边的环境显得他的生机太微弱了。
李岳无力的瘫倒在一片坟地上,他已经走出四里远了,围剿结束后每走一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混杂着强烈的剧痛。
黄河星月散一旦发作,没有人能活过四个时辰,但他却以超人的毅力,忍受了两个昼夜的痛苦。
尽管如此,李岳还是很清楚,自己总不能免于死亡。
此刻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毒素遍布全身,李岳几乎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
“真是不甘心啊,还没找到父亲的死因,还没有让那些人给父亲陪葬,竟然就要死在星月散下了。”
他很想仰天长啸,痛喝贼老天不公,那些表面大义凛然的阴险小人还能好好的活在世上,自己却要屈辱地死去,可是他的喉咙已经被剧毒烧地焦枯了,只能在心里发出这愤怒地呼啸。
李岳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他离死亡越走越近了。
隐隐地,李岳好像在恍惚间看到了一枚缩小版的小剑浮现在自己的手腕处,一闪一闪的发出一丝微弱的亮光。
他很想记起些什么,可是他连动一下念头的余力都没有了,那小剑仿佛能听到他的心声,亮的更明显了。
漆黑的夜色吞噬了大地上的一切,寂静中只听见一阵乌鸦的叫声偶尔响起,李岳在朦胧中只感到一具毫无生气的身体和一枚闪着亮光的小剑。
慢慢的一切都归于平静,李岳什么都不知道了
风!在坟地上卷起了成片的细尘土,整片大地被一阵朦胧的尘雾包围。
从尘雾中走出了一对父女样子的人影,其中较年轻的那位女子牵着一匹枣红马,马背上则背着一个昏迷的年轻男子。
父女和枣红马载着男子路过一片荒地的水源,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到的马匹看着水源晃了晃头,希律律地打了一个慢悠悠的喷嚏,马背则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马背上的男子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发出一声低咽,正好在马匹晃动的时候,缓缓从马背上翻落了下来。
牵着马匹的人影极速回身,接住他的身形,年轻男子在朦朦胧胧中只看见一张白白的脸与长长的辫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荒地中有些地方存在靠近水源的绿地,因为有水流的原因,杂草丛生,各色植物都靠近水源生长,绿意盎然,与周边干枯枯的环境大相径庭。
当李岳的神智回复清醒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水源旁。
醒来后他看到水源和身旁的绿地,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努力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李岳感觉自己的身子仍然伴随着一阵苦痛,只是精神恢复了一些。
“听说到了死后的世界人是没有任何痛苦的,怎么我身上还是这么痛苦。”
话语未毕,身后传来一阵风铃般的轻笑。
“像你这样伤的这样重的人,死了也不会超生的!”
李岳蓦然回首,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七八年华的姑娘,身穿塞外民族的服饰,大大的黑眼睛,一对长长的辫子,白而圆的脸上显出一丝调皮的神情,不禁一怔,半天后才低头问道:
&34;姑娘,我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34;
那女孩双眼睁大,鼓起嘴怨声说:
“你已经死了!你现在见到的就是鬼,我就是鬼。”
李岳又是一怔,突然感到手腕处一阵微热,低头看向手腕处,一枚剑型的印记在手腕处若隐若现,难道是它救了自己?
从记事起李岳就不记得自己母亲的身世,而父亲则是在他十岁那年离开家中,只给李岳留下了一门剑法和一枚剑型玉佩。
那门剑法剑法名为流云剑法,共分上中下三篇,练成上篇可轻易斩杀金刚境,但修习难度极大,李岳修习了七年仍然没能入门。
那小剑则是李家人一代代传下来的,不过直到父亲这一代也没发觉其用处。
直到七年之后,李岳才从打上门来的各派弟子口中得知,父亲李乾坤七年间用流云剑法杀遍武林各派掌门无敌手,最终被一位门派隐世不出的老怪物所杀死。
而李岳的练武资质只是平平,练武十几年不过达到武林中三流高手的程度,武林中三流高手之后还有二流高手、一流高手,一流高手之上还有先天。
李岳只能埋下心中的仇恨,继续默默练习武功,只求有一天能找出谁杀了父亲为父报仇。
在十七岁那年,李岳偶然之间发现将小剑带在身上竟然能在潜移默化之间提升自己的悟性,在剑形玉佩的辅助下,李岳发现自己突然练剑天赋暴涨。
七年无法入门的李家剑法,在莫名天赋的加持下竟然一月间入门上篇。
但青城山很快知道了李乾坤还有一个儿子,并散布出李家小子身怀宝物的消息,召集各大门派一月间就打上门来,要给李家绝后。
身上的疼痛把李岳拉回了现实,李岳暗暗想:“我竟然没死,既然他们没杀死我,有这小剑,等我修炼三年,必然杀回他们的山门,杀他们个鸡犬不留!”
忽然旁边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阿青,这位小哥中了奇毒,虽然现在不知为何被压制了,但毒性还在他体内,你不要和他说话再消耗他的体力了。”
李岳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想要转头忽然灵台穴上又感到一阵酥麻,什么都看不见了。
只听那女孩依稀说:“爹,管他中了什么毒,难道被你救下了还解不了吗?”
接着是那中年人的声音:“你别多问了,这种程度的毒虽然不是毫无办法,但对我的医道也是一种挑战,我们先把他带回山上,用我医道多年的经验,看看能否克制这种毒性。”
接着李岳在迷迷糊糊中感到身子被人搬动,神志又陷入迷惑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