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老胡挨揍，老牛很不高兴
老牛十分讨厌雨季，疾风骤雨，更是让人心生厌烦。老牛站在雨搭下闷闷的抽着烟，看着雨像泼的一样疯狂的往地上乱砸。一个没有雨具的男人拼命在雨中奔跑，试图寻找一个遮风挡雨的一席之地。老牛忽然有种错觉，这个男人好像置身于炮火连天的战场之上，瓢泼一样的大雨点像重机枪的子弹轮番砸在他的身上，支离破碎。
老牛对着那个男人挥挥手，招呼他过来避雨。男人恍若未觉，或者因为已经淋透了全身，不管不顾的开始自暴自弃，一路向前，渐渐消失在了茫茫的雨雾之中。
雨渐渐小了，这样的暴雨不可能持续太久。老牛和刘强穿着雨衣，在仅仅能容纳两人宽的巷子里急急穿行。
“怎么着？你是不是觉得下雨天正好打媳妇，闲着也是闲着？”还没进门，刘强就对着院子里吼了一嗓子。
“哎呦，刘警官，你在不来就出人命了。”院子里围观的人传来个尖细的女声。
老牛随着刘强跨进院子，见小院里挤着几个看热闹的邻居。
“散了，散了。”老牛开始疏散人群“雨这么大都阻拦不了你们求知欲爆棚的心？”
“谁报的警？”刘强问。
一老头忙招呼“我报的警。”
“王大力又喝上头了？”刘强问。
“可不咋地。”老头一拍大腿“回来就给她媳妇揍了，打的老狠了”
刘强点点头，对着禁闭的房门一顿猛砸“王大力，开门！”
猛砸了几下门，见门还是没开，刘强一脚把门蹬开，直接冲卧室去了。老牛跟着往里进就看见王大力骑在一个女人身上，估计这是王大力媳妇，一拳接一拳的往脑袋上抡呢。女人没什么声息，刘强急忙把王大力从女人身上扑下来，快速的给王大力上了铐子。
“打120吧。”刘强说。
看着在那梗着脖子，一脸不忿趴在地上的王大力，老牛有点鄙视他，东北男人有鄙视链，打自己媳妇的老爷们肯定是在鄙视链的最低端。老牛粗暴的把王大力从地上薅起来，押着往面包车走。
老牛问:“你这货酒都喝狗肚子里去了？”
“臭不要脸的老娘们就欠揍。”王大力扯着脖子冲老牛喊。
老牛怼了王大力一拳“你跟谁喊呢？”
回了派出所，老牛直接把王大力往暖气管子一扣，蹲不下去，站不起来，先给他醒醒酒。老牛卸了装备，换了双鞋，招呼几个帮忙的小辅警给王大力上上教育课，醒醒酒。
法治建设还不完全，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再过几年，老牛要是有这些勾当想法，估计他也快进去进修缝纫机技术去了。
总有人生活的不如意，有的人怨天尤人，有的人想靠拼搏博一个逆天改命，有的人呢，只能靠着酒精的麻醉，逃避不如意的人生。很显然，王大力属于用酒精逃避生活的人。按理说，王大力生活也算不错，老辈给他留下一个院子，夫妻俩都有工作，院子里多余的房子出租出去，家庭也算殷实，可王大力这个人吧，总是觉得怀才不遇，认为领导缺少一双伯乐的眼睛，以至于领自己郁郁不得志，于是在郁郁寡欢中开始了酗酒，喝多了就揍媳妇玩。只不过这次玩大了，媳妇直接给揍休克了。
老牛下班回家，直接去了许晴的小理发店，跟许晴讲王大力的事。然后附和了几声许晴对于王大力揍老婆的恶行的声讨。帮许晴洗了几条毛巾，俩人关门闭店回家，一起回老牛妈家吃饭去。
对于许晴的这个小理发店，老牛觉得最后得倒闭，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想什么时候关那就看心情。老牛妈倒是不觉得这有啥，又不指望这玩意发家致富，就当那是她未来儿媳妇的托儿所，玩呗。开心就行。
一开始，小店开业的时候还总有半大小痞子来店里逗弄许晴。许晴也确实招人稀罕，虽然个子不矮，但也是柔柔弱弱的让人想亲近。老牛对这些小痞子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感人肺腑的教育之后，世界清净了。
晚上10点多，老牛接到了潮哥的电话。说他和老胡从范海峰家出来，老胡让人给揍了。老牛有点惊诧，老胡被揍了？老胡可以说是哥几个里最老实的存在了，平时话也不多，给一棒子都未必能崩出来个屁。
“怎么回事？老胡惹谁了啊？”老牛问。
“不知道啊，过来就给老胡一顿电炮”
“知道谁打的不？”
“好像是秦小雨”
“秦小雨？老胡和他也不可能有啥交集啊？你们现在在哪呢？”
“范海峰家呢？”
“在那等我吧，我一会过去，老胡严重不？用不用送医院。”
“打成猪头了。”
老牛急急忙赶到范海峰家，一进门就看到老胡顶着个猪头大脑袋在床上坐着。
“老胡，你咋样，因为啥叫那货给揍了？”老牛问。
“我也不知道啊。”老胡有点委屈“刚从范海峰家胡同出来，从公园那边过来个人，我瞅一眼，就给我揍了。”
“你确定是秦小雨是吧？”老牛又问。
老胡点点头。
“先和我去医院看看，拍个片子，别留点什么隐患。”
“没事吧？”
“跟我走就得了。”
到了医院，给老胡做了个检查。确实没什么大毛病，老牛把老胡送回家，被老胡的姐姐一顿教育。要说老胡老实到愁人，那她姐姐绝对泼辣得逆天。老牛总觉得应该把老胡姐姐的泼辣分一点给老胡，男人太老实，确实也容易挨欺负。
“黑哥，我你小牛弟。”老牛给一个街头混子打了个电话。
“咋了，老弟，被人揍了？”
“那不能够，现在敢揍我的不多。”
“啥事你就说吧。”
“哥，秦小雨你认识不？”
“谁？”
“秦小雨。”
“染个黄毛的那小子吧？认识啊。”
“知道这犊子平时在哪混不？”
“上海路旱冰场，咋了？”
“王八犊子给我兄弟揍了。”老牛狠狠地说“哥，你要是有兄弟去旱冰场玩。帮我给那瘪犊子捎个话，要么他来红光路派出所找我，要么我去旱冰场撅了他。”
“行了兄弟，等哥信吧。”
黑哥也是和老牛家一个工厂的，小时候没少跟着他混，初中掐架也没少过来给老牛帮忙。后来，黑哥开始混社会，老牛就决定和他渐行渐远，混社会有几个有好下场的？都说香港的古惑仔电影害了一代人，老牛确不这么认为，觉得纯属扯淡，那是自己不长脑子。他把古惑仔当成教育片，和猴哥他们几个说，你看这一个又一个大哥多牛逼，小马子骑着，小跑车开着。大把花钱就图一乐，心情不好，就砍人。可最后呢？能进监狱都算祖上积德了，哪个不是横尸街头？
秦小雨，挺女性化的名字。可这女性的名字可没叫秦小雨多出一丝女性的温柔。打架有点彪，下手黑？上学的时候，老牛就认识，算是那时候的街溜子，凶名昭昭。要不是老胡挨打，老牛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了。以为他学好安分守己了，没想到现在跑到上海路那边混社会去了。
老牛对秦小雨不想经官，能私下解决的就私下解决。自己兄弟自己人可以逗可以闹，但是轮不到你别人打，何况还打的莫名其妙。
黑哥对老牛说，话给你捎到了。老牛说谢谢哥，有空请你吃饭。老牛等了两天，也没看到秦小雨。老牛给大勺打了个电话，晚上聚聚吧，你把哥几个都叫齐了，在四委那边的串店。
老牛因为有事，最后一个到的。大勺递给老牛一个球包。
“东北虎全队的签名篮球，我找我哥要的。”大勺说。
“孙军，罗德的有么？”老牛问。
“你是不是彪，全队能没有那俩大神？”大勺说。
随便吃了点东西，也没喝酒，因为一会整不好要打架。老牛问大勺是不是开车了，大勺说，他哥的面包他最近开呢。于是两台车，六个人奔着上海路就去了。
老牛觉得警察不属于黑，也不属于白。警察应该是属于灰色的，因为行业的特殊性你真不好界定，前进一步也许是万丈深渊，后退一步，没准你也会和恶势力同流合污。也只有能够左右逢源游走与黑白之间，才能破局，有时候白比黑施加的阻力更大。黑社会性质团伙的头目是警察，也不是没发生过。
可老天没给老牛犯错的机会，老牛一帮人没找到秦小雨，不知道是不是躲起来了。六贱客小团伙只能回去。
三天后，老牛接到了黑哥的电话。老牛觉得，事情有点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