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错位的时空
文渊阁。
尽管某只小鱼明确拒绝了礼部的方案，但林月寒文渊阁编撰的任命却是实打实的。
所谓是君无戏言，虽然然姐姐一直说什么学业为重，但林月寒总不能一周连一次都不去吧……
而且说实话，现在的林月寒也确实很需要这个职位。
身为文渊阁编撰，现在的他有权利查阅帝国图书馆的相关内容，而这一点，正是林月寒此刻所需要的。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取得战斗的胜利，林月寒通过林家的一位户部主事拿到了秋珺漾的资料。
其他的部分都不是林月寒主要关心的，只有年龄这一栏……吸引了林月寒的注意。
十八岁的年纪……准五阶？
这种程度，可以说是打破了正常人的认知水准。
要知道，就算是薇娅这样的天纵奇才，加上林家的全力栽培……
目前也就是堪堪达到四阶的水平而已。
而且这一年，薇娅已经二十三岁了。
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秋珺漾不可能是比薇娅更加惊艳的奇才呢？当然，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只是……
天赋的高低只是界定了进步的快慢以及一个人的上限，但究竟能够走到哪一步……
还要看后天的资源。
当初薇娅的培养方案，那可是等同于林家世子的待遇，无论是老爹还是林月寒自己，那都是把薇娅当成亲女儿（姐姐）看待的。
缺少资源？
不可能的好吧。
那秋珺漾小姐呢？
整个岭南芦田都是帝国字面意义上的穷乡僻壤，就算是任职那里的封疆大吏……日子都很不好过的。常言道，宁为帝都一小吏，不为岭南父母官。
帝国的赋税，可以说岭南是从来没有全额上缴过的。
好在中央的收入主要也是来自于东南八省，也就不在乎岭南的三瓜两枣了。
加上那里的确贫穷落后……
很多时候，中央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要能维持地方稳定，基本上布政使在那里想干嘛就干嘛，当然，如果能够缴纳一部分税收……
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且，林月寒在对比过秋珺漾给自己的幻境信息以及帝国档案库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根据秋珺漾的描述，岭南布政使在当地无恶不作，以至于赤地千里，百姓流离失所……
但是根据帝国户部的相关信息，过去的十年里，岭南地区正处于快速发展阶段。
拖欠帝国的税收尽数缴纳不谈，人口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增长。当地的百姓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能混个衣食无忧。
林月寒看着典籍上“岭南大治”四个字陷入了沉思。
究竟是谁在说谎？
如果说数据是造假的，布政使其实是鱼肉百姓搜刮上来的民脂民膏……那他又何苦如此呢？直接继续和中央哭穷就是了嘛，中央念及岭南的贫弱，甚至还会减免一部分呢。
但如果说是秋珺漾在说谎……
说实话，林月寒想象不到她有什么说谎的动机。
案前的资料已经有一人之高，可是林月寒仍然没有得出一个较为可靠的结论。
突然……
林月寒想到了什么，原本紧皱的眉头慢慢放松了下来。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两个人都没有说谎呢？
很显然，一加一等于二是无可辩驳的真理，但你不能因此而否认一加二等于三的正确性。
因为它们并非指向同一个等式，也并非阐述了同一个事实。
“解除时间约束，纵向查询。”
原本调查秋珺漾的家庭关系，结果却是一片空白，但如果顺着这个思路下去，那自然就是豁然开朗了。
放宽到五十年……仍然没有所谓的痕迹，林月寒咬了咬牙，决定将查询范围延长到一百年。
很快，林月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秋韵水，魇冰天灾的遇难者……”
……
“静之……不，主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需要做吗，这种时候，应天的大家应该需要我们才对，我们也是应天的一份子……”
昏暗的狭长走廊上，两名容貌酷似的少女一前一后，灯光昏暗，看不清她们的面庞。
“[影]，你还是改不掉自己的坏毛病。”
身材娇小一点的少女语气却莫名的稳重成熟。
“当成为[见证者]的那一刻，我们就再无其他的羁绊可言。”
“现在的我们，既非陈家的一份子，又非应天的一员。尘世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无关紧要，明白吗？”
身后的女孩没有回应。
有的时候，沉默不代表赞同，而意味着无声的反抗。
“罢了，作为[影]，你无需过多的思考。你只需要知道……”
“遵循曾经的妹妹、现在的主人的一切命令与决定……”
“痴迷着相的愚者妄图改变牢不可破的命运史书，唯有窥破世间法度的贤者才会知晓这一切的荒诞可笑。”
“对于世界的零打碎敲小修小补根本毫无意义，既然如此，我辈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无巨细的地方浪费宝贵的精力。”
“在等待天命之人降临之前，在成为[执行者]之前……”
“作为[见证者]的我们，只需要冷眼旁观即可，毕竟……”
原本冷静甚至略带冰冷的声音中罕见地流露出一抹怅然，却是没有了下文。
……
应天的训练室。
这个时候，李巧巧一般都在进行弹道轨迹训练，哪怕是学园祭期间也不例外。
就算是在应天的学生会里，她的刻苦也是出了名的。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学生会的大家都了解了巧巧的习惯，所以……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打扰她的。
通讯的声音声音响起，李巧巧皱了皱秀气的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接通了电话。
是妈妈打来的。
通讯对面丝毫没有给李巧巧说话的机会，激动的声音难以掩饰：
“巧巧，你占星台那边的叔叔说……你们应天这次的学园祭可不是小打小闹，你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明白妈妈的意思吗？”
“母亲大人，女儿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呢……抱歉，我这边还有训练呢，回头聊。”
“你这孩子……”
李巧巧挂断了通讯，一向温柔的面庞上浮现出了少有的厌烦。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