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登闻鼓，为谁而鸣？
“此为皇宫禁内，官员百姓避易！”
宫阙之前的金甲侍卫用手里的兵器指向面前的少女。
“报上你的名字和来意，否则……”
“草民方安雅，因同窗枉死，求告无门，特来面见圣颜……击鼓鸣冤！”
显然，两名侍卫也是始料未及，毕竟登闻鼓这种东西……贵族子弟不屑用，平民子弟不会用。
但是一旦有人真的击鼓鸣冤，下到内侍近臣，上到庙堂九卿，都没有资格推阻拦截，必须直达陛下。
没有天大的冤情，是没有人胆敢以九族消消乐为代价随意击鼓鸣冤的。
于是乎，两名侍卫看向少女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同情，突然，左边那位惊觉道：
“这位小姐有点眼熟……慢着，这不是方安雅方小姐吗？”
同伴也反应了过来，原本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方子爵啊……不过我还是得说一句，就算是有再要紧的事儿，您也不能拿登闻鼓开玩笑啊……”
少女微微摇头。
“站在这里的，不是方家的继承人方安雅，更不存在什么方子爵……”
“只是一位想要为同学洗净冤屈的普通人而已。”
“应天学院副会长方安雅，代表全体应天学子……击响登闻鼓，以求直抵天听！”
说着，方安雅便拿起台上的鼓槌，用力地敲了下去。
在原力的加持下，原本沉闷的鼓声向着远处传去，每一锤……似乎都是敲在人们的心上。
两名侍卫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二人传音片刻，其中一人便立刻朝着皇城内奔去。
“还请……方副会长稍等片刻，一会儿自有专人带您前去面圣。”
方安雅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是的，方家的继承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的，因为这种做法……纵使要到了所谓的公道，也带不回一丝一毫的利益。
在利益的面前，所谓的公道就显得那么可笑。因为……
只有青涩的学生才讲正义。
而对于从小接受父母耳提命面的方安雅而言……
足够大的利益，也是一种正义。
但是……
正如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
应天的会议室。
“月寒，面圣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明天的行动……效率就是生命，你去做一些更为重要的事情。”
“安雅，不必勉强自己。你的身份来说并不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家族既是你的依仗，同时也是你的掣肘，你需要顾虑的事情有很多，比如……”
“击鼓鸣冤以后，你的前途怎么办？”
方安雅还记得，自己一字一顿地把话撂在了地上。
“方家的大小姐和继承人当然不能去做这种事，但是应天的方副会长可以！”
是的，她也是应天的一员，就算以后真的功成名就……她的身上也留着应天的烙印。
那么，作为应天的副会长，为自己的同窗发声……
有何不可？
……
帝国大厦。
之所以说这里是帝国的行政中心，并不完全归因于这里是中央各部委办公的地点，更重要的则是一些历史原因。
相传帝国肇建之初，由于财政吃紧，为了节约开支，很多中央官员没有独立的理政区划，因此采用合署理政的方式。
同一幢高楼内，不同层归属不同的部门，刨去一楼的大厅以外，二楼归属吏部，三楼归属工部……等等，既节约了成本，也便于内阁会议之前各部门长官协调彼此意见，以求节约时间提升效率。
这种习惯持续了很长时间。即便到了后来，由于各部门职责细分以后人员扩张，加之财政压力的逐步缓和，各部门不再面临需要公用一幢大厦的窘境，但是称呼传统沿用之下，人们还是会称中央官员的办公区为“帝国大厦区”，将内阁办公的区域称为“帝国大厦”。
应天的队伍到达帝国大厦之下的时候，早就有相关人员在此等候多时了。
怎么说呢，态度一个比一个热情，只是一旦提到有关事件之时……转移话题的本事可见一斑。
“尚书大人，既然六部已经就调查工作达成了共识……那为什么刑部迟迟没有动作呢？”
“这位小同学有所不知，纵使现在下达命令……相关的工作人员也需要时间反应，毕竟流程是这样的，没有经过审批，是不合法的。”
“那审批大概要多长时间？”
“这个大概就取决于内阁的通过效率了，至于说其他部门的审核速度嘛，老朽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刑部会尽可能快地开展行动，还大家一个公道的。”
眼看着李巧巧和那个老登交锋几个回合没有明显的战果，秦幽夜略感无奈。
“一群老油条，帝国不粘锅……”
秦幽夜抱怨道。
楚雅柔耸了耸肩。
“没关系的，会长说他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了，毕竟……”
“帝国的官僚官官相护，又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我们只不过是用来引人注意的目标而已，真正的奇兵……”
“是会在悄无声息中，赢下比赛的胜利的。”
“这样嘛……”
秦幽夜陷入思考，随之看向了楚雅柔的方向。
“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这个正牌女友一无所知，你却知知甚多，难道是……”
“咕咚。”
楚雅柔咽下一口口水。
不会要被幽夜发现自己和会长同居……啊不，是作为家臣生活在一起的事情了罢（悲）。
“难道是……你才是背后的策划者？”
秦幽夜的一句话让楚雅柔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看着好闺蜜眼神中清澈的愚蠢，楚雅柔松了口气：
“好啦，幽夜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好好完成会长安排的工作就是了，至于棋局的胜负……”
“那是他要去做的事情。”
……
“真的有意思……”
一名少女惬意的坐在咖啡厅的长椅上，享受着自己的上午茶时光。
嗯，上午当然喝的是上午茶。
不过……显然她欣赏不来咖啡的苦涩，因为她那皱着的眉头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好喝，早知道就让加糖了……”
“不过……林月寒这个家伙，还真是有趣呢。”
“聚应天之力奔赴帝国大厦，算是平平，方安雅这一步，也还算精妙。”
“不过……这样的常规思路可没法赢下棋局，更别说让你对面的棋手认罪伏法啊。”
“或者说……你还有别的安排？”
“真是好期待呢～”
“另外……我也很想看到，赢下赌局的你亲自向我索取那份报酬……”
“要求我……主动献上作为帝国公主的贞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