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JACK的归来
对面的秦赢政和马克丝也显得很严肃，显然这次的事件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他们的表情让人觉得他们有点过于严肃了。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盘，刘云不禁笑了出来，这是一幅多么有趣的画面啊：有个人、有鬼魂、还有从游戏中冒出来的女孩。
“刘云，你觉得怎么样？”秦赢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刘云被他的声音惊醒，他看着秦赢政，有些尴尬地说：“怎么了？”
“喂！刘云，我看你根本没在听我说话！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看看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秦赢政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刘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哪有啊。”
“算了，你再给他说说吧。”马克丝轻声建议道。她早就注意到了刘云的不安和困扰。
此时此刻，刘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今天的我一直心不在焉。
秦赢政没好气地喝了口茶，简洁地概括了当前的情况：“g市最近发生了三宗大型血案，全部发生在公众场所，平均每三个半小时一宗。我和老马他们已经看过现场了，初步判断是灵界的杀人事件。今晚我们要全体出动，计划巡夜，你看如何？”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神情不善地盯着我。
“巡夜，好！”我自知自己刚才心神不宁，连忙爽快地答应下来。“就这样定了！”秦赢政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指了指我和马刻丝，“老马和我一起行动，宁采臣和刘秀一组，你自己一组。”
“哦？刘秀和宁采臣一组吗？”我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刘秀难得地对我微笑了一下。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宁采臣，他坦然迎上我的目光，淡淡一笑。
哎呀，我真是想多了。竟然他们前面说了这么多话我都没听清。我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等等，为什么我就一个人一组啊？”
“雏鹰终要离开雄鹰的庇护才能真正翱翔。”秦赢政语气理所应当地对我说。
马克丝则在一旁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经过分析，阿云，你也别谦虚了，你已经是我们当中最强的一个了，可以单独行动了。”
“唉，强大就代表孤单吗……”这是一个让我烦恼的问题，我也不想再多争论了。只是今天逛街逛了大半天，晚上还要继续逛，实在是有些乏味。不过还好有米雅丝在身边陪着。
想到米雅丝，我不禁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希望能感应到她的一丝气息。但是空气中却没有她的存在。
秦赢政招呼侍应上菜，转回身对众人说：“来，现在是吃饭时间！也许今晚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聚餐了。大家先干一杯！”
“赢政你就是鸟鸦嘴，不就是个游戏里的家伙嘛！”众人纷纷回应。
在月半弯的都市中心，淡淡的雾气弥漫，白天城市的喧嚣与浮躁都被掩盖在其中。经历了大劫难后的初春，人们变得更加冷漠、无情和现实，然而这似乎只是大灾难大大加速了人性发展的进程。
我打破了沉默，问她：“你在想什么？”她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有些意外。
“呵！还以为你变成哑巴了呢！”米雅丝问，“我曾经表达了我对你的感觉，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我稍稍愕了一下，游戏中的人物比现实中的人还要直接啊！我对米雅丝的感觉，是一见钟情。与林黛玉相处时的感觉完全不同，与林黛玉一起是风轻云淡，浓烈和平淡之间并不能比较优劣，只能看个人更适合哪一种吧……我思考着，回答道：“我在想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呢？”
米雅丝轻轻地笑了：“我不是在问这个。你知道吗？在游戏里我们一直是并肩作战的好伙伴，但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越来越深了。现实中的人更真实、更鲜活。”
我们彼此对视着，都陷入了沉思。夜幕降临，城市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然而我内心的感觉却前所未有的强烈了。或许宿命的冤魂始终在我身边缠绕着，但我决定面对它，不再逃避。
我感到她忽然变得不安和烦躁起来，她低声说：“我感觉到他了，他的凶性又要发作了！”
我立刻紧张起来，问道：“哦？在哪？”
她回答：“不知道！”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们跟着感觉走吧！”
米雅丝突然停下了脚步，沉声说：“他也感觉到我了！”我知道她说的“他”是谁了——赫迪斯正向这个方向赶来。
突然间天上的弯月也被黑云遮挡住了，雾变得更浓。整个城市仿佛也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安和烦躁。雾气中的大街上车辆、行人完全绝了迹，宛如一个安静的无人世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我的心情越来越激动，突然间，我感觉到远方传来一道强烈的气息。那是jack！我确定无疑！我忍不住想要冲过去看看他，但米雅丝紧紧拉着我的手，让我无法挣脱。
强烈的宿命感再次催促着我，我知道jack回来了，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把声音告诉我，快去看看他，他真的回来了！我几乎要失去理智，甩开了米雅丝的手，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去。
多年以后，我可能会为自己这一刻的冲动感到后悔，可能会为自己没有留下来陪伴米雅丝而感到愧疚。但这一刻，我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我知道，这是我的宿命，也是米雅丝的宿命。
看着我消失在浓雾深处，米雅丝没有跟上来。她站在原地，强烈的宿命感让她留在了这里。一道黑影破开浓雾，自远方席卷而来。米雅丝静静地盯着面前的敌人。
这就是赫迪斯吗？第一次见面就是如此激烈的对决？我没有惧怕，而是冷静地面对着他。这是我的命运，也是我与米雅丝的命运。
我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膛。我屏住呼吸，以超出常人所能想像的速度疾冲进警察局中。眼前的景象让我震惊，满地的尸体和血腥味让我无法停留片刻。我直直奔到钟馗所在的办公室，迎接我的是马刻丝和秦赢政回头的目光。
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钟馗身前。jack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我感到无比熟悉和怀念。我注意到钟馗胸前的血迹，那是重伤留下的痕迹，但看他的呼吸平稳，显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开始思考jack为何会重回这个世界，但他消失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我开始怀念与jack相处的时光，希望与他重逢，问他一些困扰已久的问题。
“你怎么了？”马克丝看出了我神色上的异常。
我推开秦赢政，让他愕然不已。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苦笑一声，回答：“我感觉到了jack！”
马克丝也感到了jack的气息，但他只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了。她指了指地上的钟馗说：“本来钟警官眼看就要死了，但现在又活过来了，我猜应该是jack出手的。”
突然，我意识到米雅丝正在与赫迪斯进行宿命对决，我必须去帮她！我立刻往外冲去，直到此刻我才想起他们对我的反应感到十分失常。我边跑边解释：“米雅丝此刻正与赫迪斯作宿命对决，我要去帮她！”
“米雅丝是谁？”秦赢政茫然地跟在我身后。还是马克丝首先反应了过来，回答：“你说的米雅丝是游戏中的女主角。”
主角米雅丝。
就在刘云灵魂即将出轨的边缘时，心灵深处突然一震，令他的意志重新回到现实。令他诧异的是，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浓雾不再缓缓飘动，整个世界仿佛凝固在这一刻。
他惊恐地回头，跟在他身后的马刻丝和秦赢政面无表情，仿佛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四肢僵硬，宛如雕塑，整个世界都停滞在这一刻吗？
时间静止？
刘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恐惧。头皮仿佛被千万根小针同时刺进，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轻轻戳了一下秦赢政，秦赢政依然一动不动。他心中一紧，还是我灵力出轨了？
他拼命压制内心的悲伤和恐惧，再次向马刻丝戳去。窒息般的寒意已经无法抑制地从他内心深处扩散开来。
自己的挚爱和挚友难道在同一刻都消逝了？
就在他即将接近马克丝时，远处传来了一个柔和、极富磁性的声音：“不用试了，时间已静止在这一刻！”
刘云猛然回头，声音判断对方应该还在远处。
方的我突然发现，jack竟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他温和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我喘着粗气，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jack洞察了我的窘迫，亲切地笑了笑，说：“我用无尽的时间终于揭开了这个世界的真相，特地回来找你的！”
“是什么真相？你是怎么揭开的？”我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每一扇门都是出口，但每一扇门都不是出口！很矛盾，对吧？但事实就是这样！”jack淡淡地说着：“我带你去脱离这个空间后，你才能真正体会到那种感觉……”
“你所说的无尽时间，是指灵魂之门中的时间和这里的时空不一样吗？”我问。
jack回答：“确实是不一样的！但我揭开真相后，专门跨越时空来到这里找你！”
已经没那么恨赫迪斯了！”众人以为危机已过，我也和米雅丝过上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故事发展如同许多爱情故事里的男女主人翁般，水到渠成的发生了一切。
然而，当两人的爱情来到巅峰状态时，噩梦发生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仿佛坠入了无尽的轮回之中。刀光一闪，我的生命仿佛瞬间消失，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这些故事如同画面般飞速掠过，又飞速地回溯，一切都显得如此朦胧，却又如此真实。
当周围的一切恢复正常，我惊讶地发现，自己仍然站在那里，面前是jack，身后是秦赢政和马刻丝。刚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虚无的梦。jack注视着我的神情中充满了伤感，淡淡地说：“如果我没有改变你的生命程序，刚才你所看到的一切，将会成为你本来要经历的事实。”
我努力摇摇头，声音中还带着抽泣：“这都是你灌输给我的幻觉，是幻觉！”jack平静地注视着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无法抑制的愤怒涌上心头，不知道是对jack还是对自己：“你会后悔的！”
此刻，整个世界仿佛凝固了，但我的哀伤和无奈却无法停顿。刚才jack引领我进入另一个时空的感觉如此真实，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他说的是真的。”我的灵魂仿佛在萎缩，声音也渐渐低沉了下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让这一切都成为现实吧！”jack像是松了口气地亲切一笑，说：“你已经帮我扭转过来了，你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
我静静地叹了口气，说：“谢谢你。现在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一个完全无法理解的概念。你能用这个世界的知识来解释吗？”jack点点头：“当然可以。刘云，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你无法想象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点点头，准备接受他的解释。在这个时刻，无论他的答案是什么，我都能够接受。因为我知道，他已经帮我扭转了局面，我已经不再需要担心什么了。
我听着jack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想要一副看破红尘、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来回应他，可以吗？我微微振作精神，抬头凝视着jack，准备听他继续讲下去。
jack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这个世界的真面目是一个监狱！这个空间，以及其中的所有空间、无限折叠的空间，都是监狱的一部分！每一个生命，每一个生物，都是因犯行而被困在这里。”
我被他的话震惊了，尽管我知道他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我问道：“监狱与刑罚是并存的吗？那么这个监狱的刑罚是什么？”jack回答：“轮回！每一次生命的历程都是最大的刑罚，就像一次次的循环，让人不断在生死之间徘徊。”
我接着问：“生命体指的是人类吗？”jack回答：“生命体指的是所有的生物，包括地球上的所有生命，从人类到蚂蚁，再到任何植物。”
我笑了，说：“为什么有些人出生富贵，有些人却贫穷；有些人能够成为人，有些人却要当蚂蚁；有些人可以成为动物，有些人却要当植物呢？”jack淡淡地回答：“这可能是他们所受的刑罚不同，也可能是他们在真实世界中贿赂了狱卒，获得了特殊待遇！”
我沉浸在jack的话语中，不由自主地问道：“那这样的刑罚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jack苦笑着回答：“这要看你在真实世界所犯下的罪行了。也许需要你付出代价才能结束这一切。”
“几度轮回，或许就能超脱这个束缚，但若是罪犯滔天，刑罚将会是永堕轮回。”我低声地念叨着这句话，心中涌起一阵似曾相识的感觉。
jack平静地说道：“你身边就有这样一个例子，宁采臣！宁采臣就是被判罚永堕轮回，因为他曾经试图逃狱，但失败了。”
我心头猛然一震，脱口而出：“逃狱？”jack向我解释：“对，逃狱就是想要逃离轮回，回到真实世界。许多空间里的生物都在这么做。地球上也有许多人研究如何逃狱，逃狱的思考方式不同，形成了许多流派，譬如佛教、道教、基督教……”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相信jack所说的一切。我沉声问道：“那么，我的刑期什么时候到期？”jack深深注视着我的双眼，闪耀出了光彩，沉声回答：“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马上带你脱离轮回之苦，回到现实的世界中去。那是一个你无法想象的全新世界，一个真实的世界！”
我慢慢冷静下来，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带我逃狱吗？”jack微笑着回答：“对！”
我思考了片刻，再次确认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既然已经逃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到这个空间，回到这个世间来找我？”
jack的神情一下变得怪异起来，悲伤、无奈、激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一字一句地回答：“因为，我们在真实世界里是同一个人！”
我心中猛然一颤，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jack耐心地解释道：“真实的世界是一个你无法理解的概念系统。”我沉默了片刻，心中涌起了许多疑问和思考。但无论如何，这次与jack的对话让我重新审视了自己和这个世界。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遇到了jack。他告诉我，在真实世界里，我是左半身，他是右半身。如果我们只有一个人逃出去了，另一个人就会永远困在这个井底，成为有半身的可悲的畸形人。
无论如何，我还是决定选择做人。我不想逃避现实，而是想珍惜每一次做人的机会。就算这是一个刑罚，我也甘愿承受！无论我们在那个所谓的真实世界是否真的是同一个人，我都会坚持自己的选择。
尽管jack不相信我的决定，但他还是尊重了我的选择。他悲哀地看着我，试图说服我改变主意，但最终他还是无奈地离开了。
我感到非常难过，因为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见到jack了。但同时，我也感到自己变得更加坚强和独立。我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不管未来会怎样，我都会坚持走自己的路。我会珍惜现在的生活，享受每一次做人的机会，而不是逃避现实。这就是我的真实体验！即使在那个所谓的真实世界中无法体验到这一切，我也不会后悔！
天际的尽头迎来了黎明前的第一线曙光，晨光沐浴下的大街被染成了淡淡的金黄色，仿佛是一个童话世界。
我回头一看，看到了马克丝和秦赢政惊讶地看着我，显然已经清醒过来。我知道时间又在正常运行了。马刻丝谨慎地看着周围，小心翼翼地问我：“刘云，前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我笑了笑，潇洒地回答：“发生了一些事情，但现在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秦赢政明显在试探我，是否处于正常状态。我感慨地说：“还能像平常一样活着，真好！”
听到我的感慨，马克丝评价道：“嗯！这句话可以列入年度十大警句了！”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黑夜已经过去，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对我来说，这同样是我生命的一个全新开始。这就是我的生活，一个平凡而又充满奇迹的生活。我是447号人物，这就是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