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六十四只龙崽
“菲儿, 菲儿，爸爸没钱了”
电话里的人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恼怒的童声打断,
“你怎么又没钱了？！我也没有钱, 你滚吧！！！”
林菲儿恼怒异常, 她现在也还勉强只能靠着经纪公司过活，哪里能像以前一样去管这个烂赌成性的男人？
以前，林菲儿身处在名媛圈子里, 尤其害怕被别人知道她原来的事情，最害怕的就是被别人知道她的亲生父亲原来是这种烂人。
“菲儿，菲儿，爸爸没办法了，再不给钱, 他们就要打断爸爸的腿。”
林世源的声音惊恐又颤抖，
“菲儿，你现在不也是明星吗？你去电视露个脸，接个广告，不就有钱了吗？”
说到这,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激动起来,
“对了菲儿！你不是找到卓婉了吗？她是你姑姑，你去问她要，她肯定不会不管你的。你就哭, 你就装可怜，你说奶奶病了, 你没钱上学”
提到卓晚舟, 林菲儿就像是被踩到了什么痛脚似的,
“你怎么不去找她？你不是跟她是姐弟吗？！！她现在有她的亲生女儿，哪里会管我？！！”
一句喊完，她猛地挂断电话，摔在地上。
如果说前世，江淮生对她冷淡，却一直都做好了养父的义务，可林世源纯粹，就是拿她当摇钱树。
林菲儿还记得，那个男人当年破天荒给她买了一条特别漂亮的蓬蓬裙，然后指着电视上美丽却憔悴的女明星说，
“菲儿，我们要去见姑姑。那是你亲姑姑，不是别人，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而且她还是大明星，还嫁入了豪门，给我们一点钱，应该的！”
当时对方也是这样嘱咐她，
“菲儿，你到时候就哭，就装可怜，说奶奶病了，你没钱上学。”
“”
可惜卓晚舟早就不念及什么亲情了，后来林菲儿才知道，对方当初肯给钱的原因，只不过是看见自己长得像她的女儿而已。而林世源早就看穿了这一点，所以那天，他才会给她买那条裙子。
因为江绵绵最喜欢穿那样的裙子。
那样烂泥一般的父亲，让林菲儿再也不想回忆。她只想当卓眠眠，当豪门江家的千金小姐。可偏偏，她却又回到了这里。
现在她没有被卓晚舟收养，是林菲儿而不是卓眠眠。
“一定是时间记错了”
她死死攥着手，
“一定是时间记错了。”
她一遍又一遍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这时候，林菲儿突然想到了什么，骤然顿住。她记得，当初沈子宸跟她说过，当年他和沈谬一起绑架，所有人都以为沈谬死在了那场绑架案里。
而绑架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在江绵绵落水之后不久。
【既然现在沈谬都好好的，那么说明江绵绵还没落水也正常。】
林菲儿想到这里，心里总算安稳了许多。不过想到前世的老公沈子宸，她忽然意识到，对方现在应该也才七八岁。
如果绑架案还没发生的话，她可以提前去告知对方，或许躲开绑架案，以后沈谬就只能留在华夏。而不是去d国。
毕竟，一个放在眼皮子底下的私生子，能有什么威胁？
【是了！】
江绵绵很快就会落水变成植物人，而自己就会和前世一样，成为卓眠眠。一旦没了绑架案，沈谬也不会再是威胁。
如此，未来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正轨，她还会是豪门江家的千金，然后嫁给沈子宸，拥有最美满的人生。
林菲儿的眼睛亮起来，
【对，就是这样！】
于是第二日，林菲儿早早躲开经纪人的视线，偷跑去了沈子宸所在的花蕾幼儿园。打算想办法让对方避开绑架。
寒假临近，只不过幼儿园没有期末考，但有期末汇报演出。
园内布置得尤为好看，小孩们穿着花花绿绿的演出服，充斥着一片欢乐的气息。
卓晚舟特意请了假，还让专门的化妆师帮她做了改妆，戴着假发，跟着江淮生一起过来。
只不过，在正式进入演出厅前，家长们被要求在教室中先进行一场父母期末考试。
“真要考试？”
不少家长觉得这新奇极了。林老师在门口笑着跟他们解释，
“小朋友们今天期末汇报演出，所以爸爸妈妈们今天也要进行期末考哦。九十分以上的，小朋友会得到礼物哦，不及格呢，就要给孩子写检讨。”
这些都是提前在家族群通知过的。
很快，家长们挨个排着队领了准考证和笔坐到教室里。不知道为什么，坐到教室内的总裁爸爸忽然紧张起来。
天知道，他多少年没考过试了。
他下意识去看旁边的女人，一向镇定自若，哪怕舞台事故都不曾有一丝慌乱的女明星，攥紧了笔，此刻似乎有些紧张。
卷子发下来了，计时五十分钟。
一、名词解释。
父亲：
母亲：
家庭：
工作：
教育：
陪伴：
二、简答题。
1你知道小孩从出生开始打过多少疫苗吗？请列举。
2你曾经有和爱人在小孩面前吵过架吗？
3你曾经有将怒气发泄在小孩身上吗？为什么？
4你平均每周和小孩相处的时间，有几个小时？你认为少还是多？
5请说出你最近教导小孩学会的三件事。你觉得你教导的方式合理吗？
6说出小孩最好的两个朋友的名字。
7你骗过小孩，或者失信过小孩吗？几次？
后面还有四道论述题，三道案例分析。
家长们一个个或奋笔疾书，或抓耳挠腮的时候。小萝卜头们就趴在窗口上看。
小龙崽左边贴着雪精灵，右边趴着奥特曼，她看到了坐在第二排的父母。而小叶子的爸爸和周延的父母则是坐在后面。
“周延，你爸爸写得好快啊。”
绵绵眨了眨眼，发出惊叹。
“——他都翻页了。”
“那可不！”
小奥特曼很是骄傲，
“我爸爸超厉害的！”
说完，周延又看了看，转过来问小龙崽，
“江绵绵，你爸爸妈妈是不是成绩不太好，怎么写那么慢呀？”
话刚说完，小叶子就立刻拍了他一下，示意对方不要说话。
“你懂什么，要慢慢写，才是认真呢。”
叶棠五岁多了，她认字早，也聪明，所以已经能看懂题目上面的内容。她到现在，还以为江淮生是绵绵的后爸爸。
叶棠转过来安慰小龙崽，
“绵绵，你别听他乱说，我表哥说，考试写的快的人，最后不一定能拿高分的。”
然而小龙崽倒是不关注快不快的问题，她还盯着看不懂的试卷，问，
“人类的考核，就是在纸上，写东西吗？”
绵绵踮着脚往里面看，她以前也有过类似的考核，就是学飞飞的时候。要飞到族长大爹爹规定的高度才可以。
绵绵练了好久好久才达标。不过也幸亏有巨龙的严格要求，所以最后小龙崽才能飞上那么那么高的冰塔上去，然后抢到小公主。
绵绵不太懂人类的考核，她问小叶子，
“写这些有什么用？”
叶棠想了想，解释道，
“大概算是总结反思？就是反思，之前做爸爸妈妈的时候，哪里好，哪里不好。”
她小心翼翼观察着小龙崽的神色，问，
“绵绵觉得，你爸爸妈妈好吗？”
小龙崽眨了眨眼，然后摇摇头，
“我不知道，”
这应该问，另一个绵绵。因为小龙崽以前没有爸爸妈妈的，也不知道算不算好。
就在几个小孩叽叽咕咕说个不停的时候，考试终于结束，不过老师并没有收卷，而是说，
“这份卷子要让孩子们批改哦。高分的爸爸妈妈可以领小礼物，不过不及格的呢，就要写检讨了。”
林老师招了招手，门外的小鸡仔们就快乐地扑进来，各自寻到自己的家长。
林老师站在讲台上，笑眯眯，
“各位爸爸妈妈们注意，这是考试哦，你们现在是宝贝们的榜样，以后孩子们也会有很多很多考试，所以作为榜样的父母，不可以作弊哦。”
这话一出，有几个本来想撺掇小孩改分数的家长，立刻停了笔。
绵绵坐在爸爸的大腿上，捏着一支红笔。小龙崽还不认识字，于是江淮生只能给她念一遍问题，又念一遍答案。
男人语气艰难，
“爸爸在绵绵面前跟妈妈吵过架。”
“嗷。”
小龙崽点点头，打上一个大大的，血红的x，然后她扭头，看向卓晚舟。毕竟是两份试卷，她要一起批改的。
向来自信耀眼的女明星，此刻低着头。她感觉这一刻就好像她刚出道的时候，因为演技太差，被导演当着全剧组的人骂。
或者，比那更难受。
“妈妈也也当着绵绵的面，跟爸爸吵过架。”
小龙崽点点头，毫不留情打上一个x。她把这当做了和巨龙对自己一样的考核，所以标准非常严格。
绵绵满脸严肃，捏着红笔点了点下一道题，
“嗯，接着念，”
“”
江淮生：“爸爸对绵绵发过火，因为找不到绵绵，急坏了。”
x
卓晚舟：“以前平均每周六个小时，现在，平均每周二十多个小时左右，还是很少。”
x
江淮生：“教导的三件事教，教会了绵绵打架要占理教导方式，不合理。”
x
卓晚舟：“教会了绵绵接受别人的好意要归还，不能乱跑要和爸爸妈妈报备行踪，学习是为了自己而学习，教导方式合理。”
√
江淮生：“最好的朋友是沈谬和叶棠。”
x
老父亲：“？？？”
崽，哪里错了？？？
绵绵抬抬下巴，
“小公主才不是绵绵的朋友呢，是绵绵的宝贝！”
“”
接着，卓晚舟念出了最后一道简答题的答案。
“失信过，三次，妈妈工作太忙，失约了。”
x
一路批改到最后，很显然，两个人的答卷都不及格。绵绵皱起眉，她虽然不太懂这种考核有什么用，但是很显然，这么差的成绩让小龙崽不太满意。
更别提，周延兴奋地拿着他爸爸妈妈的卷子朝小龙崽挥挥，
“嘿嘿嘿，江绵绵，我爸爸妈妈都是九十分哦。”
话没说完，就被他爸爸敲了一下脑袋，
“周延，要谦虚，不准炫耀。”
“呜！”
小奥特曼又忿忿坐下去。然而这一下，小龙崽的胜负欲瞬间就被点燃了，
“你们，怎么回事？！”
她很生气，从臭爸爸的大腿上跳下来，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盯着低眉顺眼的父母，
“我们龙龙，从来没输过，你看，今天因为你们，让绵绵输给，人家奥特曼了！！！”
小龙崽的脸蛋鼓起来，气得拍拍拍桌子，
“好丢好丢龙的！”
“”
离异夫妻的头越发低下去。卓晚舟僵硬片刻，认错态度良好，
“写检讨，妈妈回去给绵绵写检讨，好不好？”
江淮生赶紧顺着也说，
“爸爸，爸爸也写。”
“写检讨，有什么用？”
小龙崽皱起眉，说完，她又歪头，
“以及，什么是检讨？”
“”
卓晚舟没有解释什么是检讨，而是问她，
“那绵绵，你觉得什么样的爸爸妈妈算好？或者，绵绵喜欢怎样的爸爸妈妈？”
“嗯”
小龙崽想了想，她不知道怎样的父母算好，但她知道喜欢。
“绵绵最喜欢，巨龙大爹爹。”
她伸出爪爪比划描述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我的巨龙大爹爹，就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
哪怕，族长不是她的亲生爸爸。
“巨龙大爹爹，守着绵绵破壳，然后教会了，绵绵飞飞，教会了绵绵打架，还教会了绵绵，龙族的尊严和骄傲，
还有，他教会了绵绵，要和朋友好好相处。巨龙大爹爹，还会保护绵绵，听绵绵说话，陪绵绵一起数金币”
“总之，巨龙大爹爹，最好最好了。绵绵第一，喜欢巨龙大爹爹。”
【巨龙大爹爹？】
这样的描述，让两个人同时愣住。
他们只认为，这是小孩臆想出来的角色，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绵绵最想要的，最期待的父母应该有的模样。
江淮生一直觉得，只要自己给女儿买所有她想要的玩具，漂亮衣服，还有零食，小孩就会开心。
可好像，不是这样。
而卓晚舟一直觉得，只要她拥有自己的事业，独立自强，要求江淮生改掉不完美的地方，将自己曾经不曾拥有的东西，全部补给绵绵，
为小孩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为小孩树立一位独立自强的女性形象，为小孩铺好一切未来的路。
如此这样，她就可以拥有一个完美的家庭。
可，完全，不是这样。
“”
打分结束，全班只有三四个小朋友的家长领到了小礼物。
周延的父母得分最高。
小叶子的爸爸及格了，但没到九十分。
与此同时，每个班级孩子的家长，都进行了考核，只不过沈子宸的爸爸没有来，高慧敏更烦躁得没有心思做题。她只想赶紧看完什么表演，就走人。还跟老师吵了起来。
沈子宸觉得丢脸极了，负气跑了出去。刚刚巧，遇见了栏杆外面进不来的林菲儿。
“子宸哥哥！子宸哥哥！！！”
沈子宸不认识她，但看着对方身上略显廉价的衣着，忍不住皱起眉，
“你是谁？”
“我”
林菲儿头脑一热就跑来了，也没想太多借口，但她急着告诉沈子宸躲开绑架，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沈子宸有些不耐烦，但是又忍不住好奇，于是走过去，
“什么？”
“你一定一定要小心沈谬，他心里其实特别憎恨你们家所有人。还有，最近拐卖小孩的人特别多，你要小心，有可能会有人绑架你。”
林菲儿到底没有说得很绝对，她只是提醒。然而一听绑架，沈子宸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一把抓住林菲儿的手，
“你怎么知道我被绑架过？”
“诶？”
林菲儿也愣住了，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煞白，
“那江绵绵呢？！她落水了吗？！！”
沈子宸愣住，但他还是下意识语气不好地回答，
“她好久之前就溺水了，现在都回到幼儿园了。”
“”
林菲儿呆呆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对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
江绵绵早就落水了，可她没有像前世那样永远沉睡，然后死去，而是什么事也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
她猛地挥开沈子宸的手，眼底竟是露出几分疯狂出来，
江绵绵活着，江绵绵还活着
那她呢？
她要怎么办？！！
难道一辈子都当林菲儿吗？！！
不
她不要！！！
林菲儿死死抓住了头发，哪怕感受到头皮的刺痛也不曾放手，
【为什么？】
【为什么江绵绵还活着？！】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候，她似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死死攥住沈子宸的手，
“江绵绵怎么醒的，她不是落到海里了吗？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放手！！！你是疯子吗？”
沈子宸语气恼怒，他被弄疼了，于是只能给出了真相，
“沈谬！沈谬把她捞上来的！”
林菲儿得到答案的瞬间，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幼儿园。
金发蓝瞳，少年精致的侧脸如同漫画照进现实。
【沈谬。】
林菲儿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她找到了。
——找到了一切与前世不同的根源。
沈谬救了江绵绵，所以，他以此得到了江家的青睐，所以那天，他才会出现在片场。
那个血腥残忍的男人，可能不，是一定和她一样。
——重生了。
林菲儿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对方救下江绵绵，是要利用江家的权势向沈家报仇。
可她呢？
她要怎么办？！
“啊啊啊！！！！”
沈子宸被她的尖叫震得耳膜一痛，只是还没等他怒骂几句，对方就跑了。
“神经病啊你！！！”
与此同时，考完试的家长，都进入到了演出厅落座。台上，孩子们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顺序，上台表演节目。
绵绵的节目是一个小小的儿童剧，白雪公主。
沈谬今天在期末考，不过他下午提前交卷，总算赶上了小孩的演出。
只是，少年怎么也没想到，江绵绵她她扮演的是魔镜。
哪怕不是公主，沈谬也以为她会演个王子，然而没想到，她演的是魔镜。
“”
不愧是你，江绵绵。
沈谬来得晚，没有座位，于是他就站在后台边缘的地方，对面就是一排排准备上场的小演员们。
很暗，但却能清晰地看见台上的绵绵。
此时，小孩表情严肃，双手抱着一个巨大的框框，胸前贴着一行字。
——世界上最可爱的魔镜大人！
沈谬眉梢微挑，然后拿出手机，拍下一张。
这时候，小叶子穿着一身王后的长袍，走上了台，或许因为父亲是导演，她丝毫不怯场，一开场就发表了专属的恶毒王后发言。
“嗯，没错，我就是王后，权利与美丽的化身！”
叶晖和卓晚舟不约而同地点头，因为小叶子表演得很认真，表情和台词情感也很到位。
只是过分稚嫩的嗓音让
接着，小叶子转身问绵绵，
“魔镜啊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小魔镜认认真真回答，
“是你，美丽的王后。”
小叶子努力收紧喉咙，发出尖酸刻薄的笑。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再怎么尖酸刻薄，也显得很可爱。
然而，本该扮演白雪公主的魏小曼却没有上台。她昨晚吃坏肚子了，现在蹲在厕所起不来。
后台老师急得团团转。可现在所有的小孩都有节目，没有办法再找一个白雪公主替上去。
如果不是因为裙子太小，老师都想自己上去了。
“白雪公主为什么，越来越美丽！她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小叶子也奇怪为什么魏小曼还不上来，于是她努力地拉长台词，企图争取一点时间。
这时候，林老师忽然看见了角落里站着的金发少年，她立刻抱着裙子，一把将沈谬拉住，
“绵绵哥哥，帮帮忙！”
沈谬：“？”
此时，台词，里面没有这么一段。
小叶子看见林老师后面比了一个欧克的姿势，她总算放下了心。
这时候，台上快速跑过一个孩子，手里举着【十八年后】
下一秒，提着裙子的金发少年，被林老师一把推上了台。
沈谬：“”
台下的观众：“？”
因为裙子不是连衣裙，中间是分开的。所以沈谬能够勉强套个半裙。上身是林老师的泡泡袖蓝色衬衫。
只是穿在魏小曼身上的长裙，落到少年身上，就成了短裙。
如此，沈谬仓促之下，就被林老师推上了台。
没错，连假发都没带，
小叶子一回头，满脸震惊。
她原本表演出露出惊慌和嫉妒的表情。这一刻，前面的惊惶忽然就不用表演了。
【救救命？！！】
【这怎么这么大只的白雪公主？！！！】
沈谬面无表情，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他看着不远处林老师给出的提词板，毫无感情起伏地念——
“哦，没错，我就是最美丽的白雪公主。”
话音落下，台上台下，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