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翼而飞
顾仲不悦低声道：“母亲，那事不要再提了。”
钱氏讪讪：“算了，听说嵩阳书院要招生了？”
“嗯。我打算将洪林送入香山先生门下，洪林定能光宗耀祖，成为一代大儒！”顾仲眼光大盛。
钱氏担忧的叹了口气：“香山先生每年只招一位亲传弟子，多少世家大族的孩子都盯着呢，洪林天资聪颖，可惜却顶着寒门的身份。”
宋韵如今还关在狱中，她就是想将宋韵嫁给顾仲做填房都没有机会。
顾仲拧眉。
心中对钱氏的话颇为赞同。
宋韵为他生的孩儿比起袁氏的优秀多了。
“母亲不必担忧，香山先生最看重的是学子的能力，洪林聪颖又肯努力定能入选。”说到这里顾仲想起一件事来。
“之前袁氏曾留下一箱书稿，不知母亲能不能拿出来让洪林复习用？”
“书稿？”钱氏想了想。
之前让李嬷嬷清点袁氏嫁妆的时候好像是有一箱书，又沉又笨。
害的她专门找了几个家丁才将那箱东西给抬走。
顾仲以为钱氏舍不得，一番解释：“香山先生曾是袁崇山的学生，思想承袭，洪林有了他的书稿也会更有把握。”
钱氏不通文墨，但是在世家的水里混了几年，里面的门道还是多少知道的。
可惜东西已经被她还给了顾娇娇。
“晚了。前些日子因为手镯的事，我怕官府的人来查，就都搬到娇娇那里了。”
又不是什么黄金首饰，钱氏对这些古籍书稿不感兴趣，如今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都还了回去，这些破书她更不会留在手里。
顾仲叹息。
要不是韵娘出事，弄的他焦头烂额，也不会耽搁了来要书稿的时机。
钱氏见顾仲脸色郁郁，忍不住出声：“几本破书而已，我找个借口帮你借来。她要是敢跟我闹，那就是忤逆不孝！”
顾仲满意的点点头，“那就有劳母亲了。”
钱氏笑笑：“都是为了咱们洪林！只要他有出息，豁出我这张老脸又算的了什么！”
她还等着他的乖孙中正评级入朝为官，给自己挣诰命呢！
第二日，钱氏就让李嬷嬷把顾娇娇叫到跟前。
“上次嫁妆的事你这边都清点好了吧，可别到时候出了问题又来我这闹！”钱氏讥讽的瞥了她一眼。
“东西我都清点了，数量没少，不过有些好像与原来单子上的东西不太一样。也不知道是单子写错了，还是被人偷梁换柱了？”
顾娇娇露出一丝不解。
钱氏本想着挫挫她的锐气，来个下马威，反倒被顾娇娇给打脸了。
嫁妆里有些东西被她拿去送给了娘家，为了堵住她的口她可花了自己的体己给补上了！
钱氏暗恨，眼神怨毒。
“你表哥洪林要去书院读书了，嫁妆里我记得留下了不少书籍，你断了文脉也用不着，不如拿过来给洪林温习用。”
钱氏眉宇间满是不满。
不值钱的破书而已，懂事的应该乖乖送过来。
“洪林可是人中龙凤，最有希望评为上级的天才，你母亲不争气生了你断了文脉，生了文睿是个傻子，留下那些书也没用。”钱氏没有半分顾忌，说出来的话让人难堪。
顾娇娇面色不悦。
【真是个见识浅薄，袁家留下的古籍书稿都是文山书海，得了里面的真意可增加文运！多少钱都换不来的！】天道叉着腰又气又怒。
天道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道雷天直接从天上降下，劈在慈安堂的上空，吓得钱氏脸色发白，浑身打颤。
“听祖母说这书要借给表哥，恕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钱氏没想过顾娇娇会拒绝。
“表姐上次偷拿手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以为侯府包藏内贼，要是表哥意外将书稿弄丢，外面人还以为是祖母你娘家家风不正，养出来的人都是不要脸的贼呢！”
此话一出，钱氏气的眼睛都红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袁家的古籍书稿都是圣人所言，弄丢了话，文坛那些学子的笔可不是吃素的。到时候口诛笔伐，怕是侯府当不起这个罪名！”
文灵玉镯的事侯府正是风口浪尖，要是这时候顾娇娇闹了出去，的确不好。
“罢了，你既不愿意，我也不逼你。不过宋韵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回来？”
顾娇娇捂着嘴笑起来：“祖母，宋姨娘可是你揪出来送官的，现在问我，我哪知道呀。”
“不过她藐视皇权，偷盗圣物，这件事不可能随便了结。若是轻易放出来，张大人可没法向萧司马交代。”
钱氏心头一跳。“这事怎么还扯到大司马的身上？”
“祖母不知，表姐被扣下那日刚好萧司马也在，要彻查侯府的也是他。”顾娇娇抿唇一笑，看着对面的钱氏面如死灰。
要是只有一个京兆府尹张蒙也就罢了，侯府多少还能说上话。
可现在加上一个大司马萧辰生，她可惹不得。
钱氏又惊又惧，再想说什么求情的话也不敢开口了。
回了梨花苑。
顾娇娇询问：“春莺，新做的锁头打好了吗？”
春莺献宝似的的将新打的锁拿出来。
“机巧阁的手艺好似进步了不少，这次打的锁头特别结实。”
顾娇娇好奇的瞥了一眼，猛地睁圆了眼睛。
怎么会是铁寒石？
只生长在北原莽荒上的极寒之石，坚固无比，削铁如泥，一般只用于打造神兵利器。
这么贵重的石料居然用来打造锁头，机巧阁也太奢侈了吧。
顾娇娇肉疼的看了一眼春莺：“很贵吧。”
春莺用力的点点头：“很贵！二十两银子一把呢！”
顾娇娇眼角抽抽。
半个手掌一块铁寒石就要五百两，还是有价无市。
你这那么大一把锁才二十两，太便宜了好吧！
反正吃亏的不是她，顾娇娇催促道：“赶紧换上，要不然家里的老鼠可就出来了闹了。”
大司马府里吴公公正发愁。
“怎么就不见了呢？”
邓公公探头道：“是不是你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忘记放哪了？”
吴公公生气，叉着腰不服气：“你才年纪大，你才老眼昏花！明明一直放这的！”
“那可如何是好，陛下让我偷偷过来就是想借你家王爷的铁寒石拿去看看！”
吴公公摊了摊手，无语望天。
这铁寒石到底去哪了，难不成长了翅膀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