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腐化之剑6
伊万在山间的一个洞里醒来，四周一片漆黑。
他眨了眨眼，让自己的眼睛适应黑暗。
等眼睛适应了，伊万从地上站起来，感觉耳朵有点不舒服。
他靠在洞壁上睡了一觉，身体有点冷。
“我听到了什么声音……”
是某种声音吵醒了他。
伊万拿起剑，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
脚步声在洞里回响。
但洞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伊万走出洞，想看看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外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连动物走过的迹象都没有。
在明亮的月光下，只有森林的宁静。
伊万不明白是什么吵醒了他。
当他在森林里呼吸新鲜空气时，
“接受你的命运吧。”
伊万想再走远一点。
突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闪电。
闪电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慢慢转向伊万。
他赶紧躲回洞里。
伊万一进洞，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他举起剑，对抗外面的雷声。
“女神啊！”
他的剑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圣骑士特有的神圣力量。
光芒照亮了黑暗的洞穴。
伊万躲在洞里，祈祷雷暴快点过去。
现在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发光的剑。
“请指引我。”
这是为了生存，还是求救？
他不确定自己的祈祷属于哪一种，只是继续看着发光的剑。
拯救的时刻还没到。
什么时候来也不确定。
但伊万握着剑，继续祈祷。
这就是圣骑士的资格。
伊万在洞穴里困了三天。
他一直在洞里坐着，要么祈祷，要么睡觉。
有时候，他也会想出去，尤其是当他又饿又渴的时候。
“接受你的命运吧。”
每次他想出去，就会看到闪电劈下来，然后他又躲回洞里。
每次他一出去，暴风雨就会猛烈地打下来。
几天没吃没喝，伊万的身体变得很虚弱。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抵抗邪恶的力量。
最后，伊万只剩下一个选择。
“……女神啊，我发誓我会成为一个遵循您意志的圣骑士。”
他饿了，也渴了。
他握剑的手已经没有力气了。
但伊万还是用干裂的嘴唇继续背诵圣骑士的誓言。
现在的痛苦只是暂时的。
为了忘记痛苦，他决定全心祈祷。
他选择了自己最初成为圣骑士时背诵的誓言。
“我发誓要保护您的荣耀。”
每说一个字，他的嘴唇就会裂开。
他的喉咙因为缺水而疼痛，仿佛要撕裂开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但他还在祈祷。
“我发誓要为荣耀而战。”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考验。
当前的考验只是其中之一。
只有能够克服考验的人，才能走向更有价值的方向。
伊万就是这样的人。
他选择了信仰和祈祷作为克服困难的方式。
“我发誓要消灭邪恶，拯救弱者。”
他一生都在追求光明。
他相信，拯救他人和惩治邪恶，最终会成为拯救自己的光明。
他从未怀疑过，远处最亮的光芒就是答案。
所以现在，他必须走向那道光。
眼前的阳光，只能是未来的指引。
“所以，女神啊，请指引我走向正确的道路。”
如果你听到了，如果你看到了那个脆弱的人，
请指引他走向正确的道路。
伊万在山洞里困了五天。
饿肚子还能忍，但口渴实在难受。
他只能用洞里的积水来润润喉咙。
但洞里的水太少了。
人不喝水是活不下去的。
伊万到了极限，他拔出了剑。
“女神啊，请指引我。”
他不能永远困在洞里。
要么饿死，要么战斗而死。
伊万只有两个选择。
如果理智的选择已经没有了，那就只剩下一条路。
他不会等别人来救。
他要自己开创自己的道路。
宁愿战死，也不愿悲惨地死去。
伊万下定决心，用祈祷激发了神圣的力量。
“请指引我走正确的路。”
他的剑被神圣的光包围。
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那是他所有力量的燃烧。
伊万觉得这可能是最后的时刻，他拿着剑走了出去。
他要和邪神战斗。
他要用剑杀死邪神的使者。
这是圣骑士伊万的道路。
“接受你的命运吧。”
伊万走的时候，邪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但伊万没有理会，继续前进。
他必须走出去，像个真正的人一样活着。
伊万凭着信仰，拔剑前进。
随着他远离山洞，天空中出现了一支支闪电。
邪恶的箭瞄准了伊万，想让他逃跑。
“我要自己决定命运！”
作为圣骑士，面对死亡是他的宿命。
伊万准备好了，把剑指向了雷电。
只要挥剑就能挡住它们。
挡住了，就能继续前进。
伊万紧握着剑，大声吼叫。
“来吧，邪恶的邪神！”
他要再往前走一步。
伊万挥舞着发光的剑。
每次他挥剑，邪神的攻击就被斩断。
伊万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强大。
他坚定地看着邪神。
“我是伊万·阿尔米耶，圣域的审判官！”
他只想保护一件事。
那就是他此刻的骄傲。
伊万必须成为圣域的圣骑士。
他必须成为守护圣域的审判官。
这是伊万为自己选择的命运。
“邪神，接受你的裁决！”
伊万自信地对邪神喊道。
面对邪神，伊万心中充满了决心。
他要再往前走一步。
他把所有的力量都投入到挥剑中。
但最后，他失败了。
伊万在一个黑暗的山洞里，浑身是血，把剑插在地上。
剑上闪着微弱的光，伊万终于达到了圣骑士的水平。
但对邪神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唉……”
他听到自己咬牙的声音。
伊万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看着地上的剑。
他的剑上闪烁着明亮的光，这是光辉圣骑士的标志。
即使在圣域，拥有这样光芒的骑士也很少。
“所以我……还活着。”
伊万看着剑自言自语。
他面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环，那是温暖柔和的光。
面对这光，每个人都会相信女神的存在并祈祷。
但伊万现在没有信仰去祈祷。
“为什么……”
他无法死去。
即使他崩溃了，死亡仍然是他无法摆脱的恐惧。
最后，伊万放弃了抵抗，回到了原地。
他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前进。
他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离开这里。
能帮助伊万的只剩下一个存在。
“为什么你不帮我！”
伊万愤怒的声音在洞里回荡。
即使邪神追着他，女神也没有帮他。
伊万面临的考验似乎没有尽头。
他饿了，渴了。
连一片面包和一滴水都得不到。
作为圣骑士，他的生活比街上的老鼠还要糟糕。
“为什么你只是冷眼旁观！当那个邪恶的邪神一直盯着我！”
如果女神能帮帮他。
或者至少给他一点水。
他也会在黑暗的山洞里一直呼唤女神的名字。
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得救。
但女神从未看过伊万一眼。
离他最近的是邪神。
那个用闪电吞噬无辜者的天空怪兽。
“我一直呼唤着你！”
他的呼喊没有得到回应。
但伊万仍然在呼唤女神的名字。
他握剑的手布满了血丝。
这时，伊万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他唯一剩下的就是他自己。
他的心里充满了孤独。
“我，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接受你的命运。”
邪神的声音让伊万感到寒冷。
他刚才说了什么？
他否认了神。
他侮辱了神，责备了神，否定了自己的信仰。
不侍奉神的他，不再是圣骑士。
伊万·阿尔米耶。
他想作为一个圣骑士死去。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他放开了剑。
“女神啊！我怎么会怀疑您呢！”
他把头狠狠地撞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地上的剑发出的光越来越暗。
他没有停止，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竟然怀疑您……”
虽然眼前一片血红，他还在不停地祈祷，请求原谅。
怀疑神明的人是得不到救赎的。
现在，他只能向看着他的女神请求宽恕。
他呼唤神明的声音在洞里回荡。
虽然知道不会有回应，但他的声音没有停止。
不知什么时候，伊万不再计算时间。
他只是看着手中的剑。
自从怀疑女神后，剑的光芒就变弱了。
他再也发不出以前那样照亮洞穴的强烈光芒。
现在，他手里只剩下沉重的剑。
“……”
他嘴里也没有祈祷的声音。
伊万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剑。
这把剑陪他经历了无数战斗，现在已经破旧不堪。
伊万的剑一直陪伴着他。
即使女神抛弃了他，他手里的剑也会陪他到最后。
他看着残破的剑，从地上站起来。
“唉……”
伊万发出沉重的叹息。
被困在洞里，沉默的时间。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未来。
他该怎么做。
什么才是正确的路。
现在，他得出了结论。
“多么悲惨的人生。”
他把剑举到脖子旁边。
这是他长时间思考的结果。
他逃不出邪神的视线，活不下去了。
如果决定体面地死去，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苦笑一声，握紧了剑。
“多么悲惨的景象。”
一个甜美的少女声音在洞里回荡。
对伊万来说，这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第一使徒，尤塔尼亚·洛斯特。
邪神的使者出现在伊万面前。
伊万把剑从脖子旁边放下。
他手里的剑发出神圣的光。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他的剑发出微弱的光。
和以前相比，现在显得非常虚弱。
现在，没有人会记得他曾经是一个审判官。
咔嚓，咔嚓。
尤塔尼亚轻松地走向伊万。
“我也不清楚，可能吧。”
“……”
伊万举起剑，想要砍向尤塔尼亚。
但他握剑的手比之前更沉。
在尤塔尼亚走到他面前时，伊万没有挥剑。
尤塔尼亚伸手摸了摸呆立的伊万。
“圣骑士，你失去信心了吗？”
她冰冷的手摸过他的脸颊，伊万感到剑上的力量消失了。
他没有被魔法控制。
只是本能地感到害怕，停了下来。
他现在害怕什么？
伊万想通过回忆自己内心的火花来克服软弱。
“……”
他喜欢看到人们的笑容。
他喜欢神殿里欢迎他的人。
所以他决定成为圣骑士。
他想保护人们的笑容，传播神的意志。
作为圣骑士，他救了很多人。
即使没人表扬，他也是出于相信女神会见证善行的信念。
“我……”
他的声音因为喉咙干而嘶哑。
他有话要说，但说不清楚。
他是荣耀神殿的审判官。
他必须比别人更纯洁，比神殿里任何人都虔诚。
一旦信仰动摇，他作为审判官的价值就消失了。
但他无法说出自己的状况。
他对信仰多次怀疑过。
在黑暗中，他看到了神明的背弃。
如果他说自己是纯洁的，谁会相信呢？
“我……”
他静静地看着尤塔尼亚。
她是邪神的使者。
也许他现在可以用剑杀了她。
但他握剑的手没有动。
剑上的光芒闪烁，嘲笑他的困境。
这样的剑有什么用？
他现在握的只是一种幻象。
作为神殿圣骑士的过去。
“接受你的命运。”
他听到了邪神熟悉的声音。
为他设定的命运。
他的命运是什么？
力量从握剑的手中慢慢流失。
他有过辉煌的日子。
但这条路的尽头没有荣耀。
最终，在这漫长的苦难尽头，他不再是圣骑士。
他现在不是圣骑士。
不是审判官。
而是一个——
“我是……一个弱小的人。”
砰。
信仰之光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