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回归契约2
“你是尤塔尼亚吗？”
这个身穿黑衣的女孩开口，目光落在尤塔尼亚身上。
她清澈的声音在尤塔尼亚耳边回荡。
这个女孩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气息，让尤塔尼亚完全感受不到她是人类。
尤塔尼亚缓缓打量着这个女孩。
她平静的眼睛似乎蕴含着深邃的黑暗。
乌黑的长发垂至腰际，她散发出一种只有超越人类的伟大存在才有的庄严。
她坐在桌边，托着腮，微笑着看着尤塔尼亚。
“难道你就是我一直在追逐的那个伟大存在吗？”
尤塔尼亚首先问出的就是这个问题。
她隐约感觉并非如此，但还是想确认一下对方的身份。
女孩似乎被尤塔尼亚的问题逗乐了，歪了歪头，然后摇了摇头。
一声轻松的叹息从尤塔尼亚嘴中溢出。
如果连自己的主人都认不出来，那就太不敬了。
女孩注视着叹了口气的尤塔尼亚，开口说道：“我只是他的代理人。”
“哦，原来如此。”
幸运的是，女孩的回答表明她是伟大存在的代理人。
她完全不像个人类，一定是在密切帮助伟大存在的存在。
这也解释了尤塔尼亚从她那里感受到的气氛。
尤塔尼亚感到一丝宽慰，心中也隐约有些羡慕。
她也想像眼前这个女孩一样，直接去协助伟大存在。
也许有一天她也会有这样的机会。
“你是在嫉妒吗？因为我认识他？”
“是的，我很嫉妒。”
“你是一个很出色的门徒。”
女孩轻轻点头，对尤塔尼亚表示赞赏。
尤塔尼亚对这样的赞美感到自豪。
如果连伟大存在的代理人都这样评价，那么伟大存在也一定会认可她。
当尤塔尼亚期待着与伟大存在的相见时，爱丝黛儿敲了敲桌子，说道：“我会告诉你一些特别的事情，只给你一个人听。你可以问我任何你好奇的问题。”
显然，这个女孩想要满足尤塔尼亚的好奇心。
尤塔尼亚毫不犹豫地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询问眼前这个女孩的身份。
“你是谁？”
“你对我的名感兴趣吗？”
“我很乐意了解一切，但如果太难的话，只告诉我你的名字就好。”
女孩稍微侧了侧身体，然后温柔地朝尤塔尼亚微笑，并示意她靠近。
尤塔尼亚踩着地面上的云朵走近她，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柔软而凉爽的触感。
女孩用低声对正走近的尤塔尼亚说道：“好吧，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是爱丝黛儿。但你今天听到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既然是这个条件，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还有其他问题吗？”
“这里是哪里？”
爱丝黛儿经过短暂的思考，再次看向尤塔尼亚。
她的眼睛仿佛映照出了天国的景象。
“神域。”
“神域？”
“这是天神为自己创造的居所。”
神域。
尤塔尼亚重复着刚刚听到的词语，露出了笑容。
一个由神创造的空间。
听到这里，她感到了一种不同的荣幸。
能被邀请来到这样的地方，对尤塔尼亚来说是一种幸运。
“所以这就是他的居所？”
“嗯，可以这么说，这是部分事实。”
“是吗？这真是个了不起的地方。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地方。”
听到尤塔尼亚的话，爱丝黛儿显得很高兴。
“你眼光独到。”
“任何人看到都会这么觉得。”
“真的吗？”
“不过，爱丝黛儿，那位伟大存在在哪里？”
尤塔尼亚急切地想尽快见到自己的主人。
但这次，爱丝黛儿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她摇了摇头，告诉尤塔尼亚：“对不起，你现在还不能见到他。”
“为什么不行？”
“他还在为会议做准备。”
尤塔尼亚感到失望。
她想直接面对那位伟大存在，但似乎还不允许。
爱丝黛儿说完就从座位上起身。
尤塔尼亚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站起来的爱丝黛儿。
“这就是你想问的全部吗？”
“真遗憾，我还有许多其他问题。”
“你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和机会去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
爱丝黛儿穿行在云朵之上，将手放在尤塔尼亚的头上。
一束光从爱丝黛儿的手中涌出，洒在尤塔尼亚的头上。
被眼前耀眼的光芒包围，尤塔尼亚闭上了双眼。
然后，爱丝黛儿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你所敬仰的伟大存在，已经给予了你一份礼物。他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礼物？”
“你要回去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一声短促的叹息从尤塔尼亚嘴中溢出。
她隐隐猜到自己已经死去。
但她从未想到自己还能重新获得生命。
回到地球上去。
想到地球的景象，尤塔尼亚的脸色黯淡了下来。
“我明白了。”
未能见到伟大存在，确实是令人遗憾的事。
但如果这是他的命令，尤塔尼亚无理由不去服从。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爱丝黛儿的话是真的，未来也必将如此。
她点了点头，爱丝黛儿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还有，我有一份更私人的礼物要给你。”
“礼物？”
尤塔尼亚睁开眼睛，看着说话的爱丝黛儿。
她注意到爱丝黛儿手中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
这件斗篷在她触摸时感觉非常特别。
“这是什么？”
“这是一件珍贵的物品。我原本计划用另一种方式给你，但现在这样也可以。”
“这是一份很棒的礼物。谢谢你。”
尤塔尼亚向爱丝黛儿表示感谢，爱丝黛儿则轻抚她的头发。
这种被比自己矮小的女孩轻抚头发的感觉有些奇怪。
但她并不介意。
爱丝黛儿给了尤塔尼亚一些建议。
“你必须继续前进。你深爱的那位伟大存在非常信任你。”
“……”
“你必须全心全意地将这个世界奉献给你最爱的人。然后，伟大的神明将会降临到地球上。你能做到吗？”
“整个世界……”
尤塔尼亚已经决定将一切奉献给她深爱的存在。
人们、这个世界、以及超越这些的一切，在尤塔尼亚看来都不重要。
但她还是需要仔细考虑这是否可行。
“我会尽我所能去做。”
“当然，你能做到一切。”
尤塔尼亚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时，尤塔尼亚眼中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爱丝黛儿则注视着逐渐消失的尤塔尼亚。
“看来时间不多了。”
“什么意思？时间用完了？”
“是时候回到你来的地方了。”
这意味着她与爱丝黛儿的对话时间即将结束。
是时候从这个梦境中醒来，回到现实世界。
随着斗篷一同逐渐消失的尤塔尼亚，向爱丝黛儿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爱丝黛儿……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如果只有一个问题，可以。”
“他对你有什么看法？”
尤塔尼亚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消失。
但她还是想听到爱丝黛儿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爱丝黛儿用她那好奇的眼神看着她，慢慢地挑选着措辞。
“我吗？或许是……”
“或许是？”
“一个既不被讨厌也不受欢迎的客人。”
这是他们最后的对话。
咚。
尤塔尼亚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
尤塔尼亚的意识如轻烟般飘回地面。
当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之前云端上的天堂景象，而是彼得躺在地上，手中紧握着一把插在地上的血红色宝剑。
尤塔尼亚慢慢扫视着他的身影。
他带着疲惫的面容沉睡着，手中紧握着宝剑。
尤塔尼亚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你已成为使徒。”
他们的关系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尤塔尼亚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与他开玩笑，因为他现在也是一名使徒。
尤塔尼亚感到一丝遗憾。
但同时，她也理解了发生了什么。
尤塔尼亚不能永远停滞不前。
如果彼得一直拒绝成为伟大的存在，尤塔尼亚最终可能不得不亲手对抗他。
“你自称英雄，真是狡猾。”
尤塔尼亚微笑着从座位上站起，凝视着沉睡的彼得。
尤塔尼亚肩和腹部的疼痛已经消失。透过衣物的破洞，可以看到伤口已经愈合。
正如爱丝黛儿所说，尤塔尼亚已经回到了地面。
她获得了伟大存在的恩赐，得到了第二次生命。
尤塔尼亚正在享受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荣耀。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
沙沙作响。
尤塔尼亚穿上爱丝黛儿给她的黑色斗篷，环顾四周的崎岖山岳。
曾与她交战的阿莱恩·克罗斯特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彼得成为使徒后，伟大的存在出手干预，阿莱恩的撤退也就不足为奇了。
骑士和魔法师并非无所不能。
无论他们多强，也不可能战胜神。
“我也要感谢你，伟大的存在。你一直在看顾我，给予我日用的饮食，帮助我克服一切困难……”
尤塔尼亚仰望天空。
太阳已经落山，明月正在升起。
自尤塔尼亚倒下以来，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那炽热的阳光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之外，天空中只剩下无数闪烁的星辰。
在这美丽的夜空下，尤塔尼亚伸出了手臂。
“……永远感激你。”
尤塔尼亚凝视着夜空中闪烁的星光，决心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奉献给他。
为了最伟大的事业奉献自己。
为此，尤塔尼亚决心承担起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罪恶。
尤塔尼亚的双手已经沾染了鲜血，未来也将继续沾染更多。
“生命……”
一声简短的祈祷从尤塔尼亚的唇边溢出，她望向天空。
尤塔尼亚伸出手臂，渴望触及更高处的某物，即使需要踮起脚尖。
尤塔尼亚伸出双手，向她所崇敬的存在祈求。
“生命，为我建造阶梯。”
在尤塔尼亚伸出的手臂之外，北极星在她眼中闪耀。
尤塔尼亚向往着天空。
为了触及那里的存在，她必须不断变得更强。
永远不再重复今天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