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同学聚会（2）
为了营造氛围，马亚峰隐瞒了岑默涵来北京的消息，看到肖萧脸上的意外，马亚峰更感觉到自己这个惊喜给对了。
看到她进来，岑默涵礼貌地站起来准备走过去打招呼，肖 萧却径直走了过来。
“岑总，好久不见。”
一句岑总，岑默涵感觉到了她的疏离和刻意掩饰，也许还在意上学时的事。
“这样也好，有些距离，免得……”岑默涵心中默想。
谁知他的默想还没结束，肖萧已经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免得尴尬，却不得不——尴尬。”
好在这时，又有两个女同学进来，大家互相问候着，那一丝尴尬很快被掩饰过去。
岑默涵也走过去，握手寒暄一一打着招呼。
“老默，你怎么一点没变化，还是那么帅，不对比上学时还帅。”陈梅儿快人快语说道。
岑默涵笑着说：“你倒是变了，不过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陈梅儿：“这话我爱听，不过越来越漂亮的是肖萧，是不是老默？”
陈梅儿看着岑默涵调侃道。
肖萧和岑默涵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马亚峰站起来大声说：“陈美人，咱能先坐下再聊吗？一会儿有你们叙旧的时间。”
“坐下，快都坐下，一会儿有的是时间聊。”老高也高声招呼着。
马亚峰看到他邀请的人都到齐了，热菜凉菜也上了七七八八，他站起来，故意清了清嗓子：“各位同学、各位同学，咱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有想换地方叙旧的抓紧时间换，一会儿开始后就不能随意变换座位了，老规矩不能忘记。”
听到马亚峰说话，所有人都暂停聊天，一起含笑看向他，等着他发表开场致辞。
马亚峰举起酒杯，站得笔直再次拿捏地清了清嗓子：“感谢各位同学光临，很开心能和大家一起庆祝新年，算算我们有多少个新年没有一起庆祝了。想起那时的跨年夜，是多么疯狂和快乐。言归正传，今天既然是同学聚会，就必须有一个主题，这个主题就是迎新年叙旧情，在新年到来之际，回忆我们曾经的友情曾经的美好。十年未见，我想大家一定有很多很多话要说，不管是私密的还是公开的，今天就在这里敞开心扉一次说个够。我们都老了，比不得现在的大学生，不能上街疯狂迎新年了，我们就坐在这里喝酒话聊迎新年。”
听完马亚峰这个开场白，同学互相打量着，所有人都流露出开心的笑。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自然流露的笑。
“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老马别卖关子，快说。”陈梅儿快人快语地催促马亚峰。
“还有就是之前上学未尽事宜，已经错过了十年，如果还有想法，希望抓紧，不要再错过下一个十年了。”
听马亚峰说到这里，大家哄然大笑，笑声透着知道秘密后的默契。
老高：“亚峰，又没正形了。”
“罚酒，罚酒。”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
“言归正传，我们第一杯酒，共同举杯庆祝大家十年后在这个辞旧迎新的时刻再聚首，这杯大家不管是红的、黄的还是白的必须全部喝干。
“我先干为敬”
说完，马亚峰自己率先喝干了杯中白酒。在他的带动下，所有人都很激动，也豪爽地喝干了杯中红、黄、白不同颜色的酒。
“今天，我只提一杯酒，第二杯我们选一个人提酒，大家看好谁？”
马亚峰抛出了橄榄枝，所有人一齐看向岑默涵和肖萧。
看到大家看过来，肖萧主动站起来，“第二杯，我来提吧。”
说完，肖萧端起杯，一一从每人脸上看过，之后，平复了一下有些激动的心情，轻声开了口：“各位同学，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很开心我们能聚在一起，当然这要感谢老马了。”
“对，感谢老马，没老马怎么能见到老默，没老马……”有人插了句嘴，被老马做了一个噤声制止了。
肖萧继续说道：“我已经回到北京工作了。今天是新年第一天，特别开心能和大家在这里辞旧迎新，再次感谢老马为我们创造了这个机会。这杯酒一祝十年再聚首，愿所有人初心不改，归来仍是少……。”
“怕是见到老默初心不改吧！”不知是谁嘴快地接了一句。
酒桌上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听到大家开玩笑，岑默涵微笑地坐在那里，端着酒杯等着肖萧继续说下去。
这里不是他的星火集团，这是没有官职之分的同学聚会，他不敢接话，可能自己接一句，大家有十句等着他。
这时候，沉默装傻是最好的挡箭牌。
“第二杯酒，让我们共同举杯开启新的一年，祝福大家新年一切皆美好，心想事成，也祝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说完，一口喝干了杯中白酒。
“干、干，必须都干了。”
看到女同学如此豪爽，其他所有人都毫不嘴软地喝干了杯中酒。
第二杯酒提完，马亚峰又开始点将了：“这第三杯酒，我们让老默来说吧。”
“对，老默说。”
看到大家都在看自己，岑默涵端杯——起身，目光纯净地从大家脸上一一扫过：“得遇亚峰也是偶然，一个偶然成就了这次聚会，一别十年，大家在各自领域都已小有成就，为我们所有人感到开心。今天恰好是新年，又是我们毕业十年后的再次相聚，在座的同学，有一些之前见过面，有一些真是相隔十年才再次相见。我真心地祝愿大家新的一年平安健康，诸事顺利。
“我也先干为净！”说完，岑默涵痛快地喝干了杯中酒。
“干、干、干……”又是一轮全部喝干。
三杯酒下肚，气氛格外活络起来，开始你敬我，我敬他，互相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坐在岑默涵旁边的肖萧想起了上学时的事，虽然时过境迁、事过境迁，但记忆无法抹去，特别是喜欢一个人的记忆，这么多年始终藏在心里。
想起上学时候的事，她有一瞬间走神。那时，她喜欢岑默涵，但岑默涵并没有回应自己，他们始终以同学关系友好地交往着，直到毕业。
她看着互相聊天喝酒的同学，拿过分酒器给自己倒满一杯酒。
犹豫了一下，侧身看向岑默涵，心道：“这个男人，将近十年不见，原本就沉稳的他又添了一种淡然宁静的气度，仿佛炎炎夏日一块上好的冰玉，凡靠近他的人，立即暑气消退，神清气爽，这就是成熟男人的样子吧！”
她在岑总和老默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收起了那份疏离，利落地唤了一声：“老默，多年不见，一起喝一杯吧。”
岑默涵沉静地看向她，只简单回应了一个“好！”
俩人轻轻一碰，各自干掉了杯中酒。
酒真是最好的润滑剂，喝干了这杯酒，俩人之间似有似无的尴尬一消而散。
肖萧本就性格直爽又健谈，在酒精的刺激下，再见岑默涵时的那点小脾气立即烟消云散了。
“老默，你变了，变得更沉稳了，感觉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不过确实是更帅了。你们星火集团如今是煤层气行业龙头，成就和压力本就是双胞胎，是不是如山的压力让你不敢不成熟稳重？”
岑默涵看向肖萧，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没去解释什么？也没回答肖萧的疑问，而是很自然地问了一句：“你回到总部机关了，具体负责什么？”
“我去纪委办公室了，转行了，纪委现在也需要专业人士，所以调我回来了。”
肖萧的回答让岑默涵没想到。
岑默涵端起酒杯，有些惊讶地说：“这么说你改行政不做技术了，我记得你是很喜欢自己的专业的，而且在专业领域有很多成就，我看过你发表的论文。”
“是的，我是喜欢专业，在之前的单位也一直负责技术这一块，但是总部要调我回来，找我谈了话，是那种很深度很真诚的谈话，我被他们打动了，所以就同意回来了。”
岑默涵：“以你的能力，到哪儿都能做得很好，多年未见，敬你一杯，祝贺你回总部。”
俩人默契地碰了杯，各自喝干了杯中酒。
“你……”肖萧刚开口一个你字，便被其他同学打断了。
三个女同学过来和岑默涵喝酒。
领头的是陈梅儿，也曾暗恋过岑默涵：“肖萧，老默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也来喝一杯。”
“来，给我们岑大总裁倒满。”
“必须倒满，满满的。”
三人围着岑默涵倒酒、干杯。就这样，岑默涵被每人敬了一杯酒，没有任何讨价还价地喝掉了三杯酒。
这边岑默涵被女同学围着喝酒，那边的肖萧也好不到哪去，老高、马亚峰轮番向她敬酒，美其名曰是恭喜调回总部，以后多多提携之类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聚会达到了最高潮，这边俩人推心置腹地边喝边聊，那边干脆对饮成三人。
岑默涵被同学围着，七七八八地喝了不少酒。他酒量是有，只是不太喜欢应酬的场合，公司除非他不可的场合，一般的应酬都是各对口的副总参加。即便在应酬的场合，他也很少喝多。一是酒量不错，再一个就是他喝酒很有分寸，不会让自己喝太多，更不会失态。
但今天是个例外，同学聚会没有大小官职之分，也没有客气的应酬语，只是把酒言欢地叙着旧，这样的氛围自工作后就没有了，现在他有点享受这种氛围。
相较于那种应酬的场合，这样喝醉才最痛快，也最容易喝多。
十点多，饭店将要打烊，大家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聚会。多数同学都有了醉意，在饭店门口又拉扯握手、拥抱告别了一会儿，才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去。
饭店门口剩下马亚峰、肖萧和岑默涵仨人。
酒后的肖萧，脸色微红，眼神中带着一丝丝迷醉，不过人还是非常清醒的。
岑默涵看着微有些醉意的肖萧说：“我们叫了代驾，我和亚峰一起送你回家。”
肖萧也不客气，说了声：“好。”开门坐到了司机后排。
马亚峰上了副驾驶，岑默涵坐到后排的另一边。
肖萧靠着椅背闭上眼睛。
由于是元旦，街上车流依然很大，车子走走停停。
肖萧开始感觉到不舒服，眉头微微皱起。
岑默涵看到她的表情，细心地问：“肖萧，你是不是有点难受？”
“刚出来被冷风吹着了，胃有点不舒服。”肖萧尽量平静地说。
岑默涵：“亚峰，哪个地方方便，停一下让肖萧喝点热水。”
马亚峰回头调侃到：“肖萧喝多了，就你那酒量还能喝多。”
肖萧：“多到是没多，只是吹了冷风，胃不舒服。没事，不用停车，一会儿就到家了。”
马亚峰：“你俩一杯杯碰，不难受才怪你。”
肖萧伸手拍了一下马亚峰左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俩一杯又一杯了。”
马亚峰：“行，还能打人，证明没多。”
岑默涵沉默不语，像个局外人一般静静听着俩人的对话，仿佛这里面的事与他无关一样。
马亚峰今天也有点多，不依不饶地说：“老默，别装睡，说句话，你俩一共碰了几杯。”
岑默涵：“……”
半个多小时后，到了肖萧居住的小区，马亚峰守在车上，岑默涵把肖萧送到了单元楼门口。
在车上吹了半个多小时暖风，到家时，肖萧胃寒好多了，到了她家单元门口：“谢谢你送了，以后常联系，回去注意安全，有机会再聊聚。”
“回去喝点热水，早点睡觉，晚安。再聚！”
岑默涵看着肖萧进了单元楼，转身离开……
送了肖萧之后，马亚峰又把岑默涵送回云舒家。
岑默涵刚下车，就收到了肖萧的微信，“老默，江湖再见。”
他犹豫了一下，回了“再见”两个字。是再次相见还是再也不见，他自己一时也说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虽然之前是被马亚峰硬拉着来聚会的，但是现在岑默涵还是感到很欣慰。多年不见的同学，都已事业有成，有的已经成家有了可爱的孩子。
而且同学之间那种友谊，随着时光流逝没有变淡消散，而是随着岁月的沉淀，如一坛陈年老酒，愈发地醇香浓烈。
元旦假期最后一天，岑默涵和云舒在父母恋恋不舍地眼神中离开北京回到了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