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探秘受阻
说完东方睿端起面前的酒杯：“我祝大家新年万事顺意，祝星火新一年更上一层楼。来，一起走一个。”
大家会心一笑着，端起杯，五个精巧透明的杯子碰在一起，齐声道：“新年快乐！”随后全部一口喝干杯中酒。
初七，意犹未尽的春节假期结束。
星火集团回家过年的员工返回工作岗位，见面后纷纷拿出家乡美食开心分享。
一时间，办公室都是“我尝尝，好吃，好吃”的声音。
大家边吃边聊，“这次回家怎么样？你妈是不是又催婚了。”
“是不是你妈又让人给你介绍对象了？”
“哎，别提了。见面就问我什么时候找对象，我差点都想回来上班了。”
很多过年回家的人，不论男女都遭遇了家里的催婚。
家长都很着急也想不明白，在星火这样的大企业，工作那么好收入也不错，为什么就不找对象呢！
春节回家的小插曲很快就在忙碌中淡忘了。
历经冬至、小寒、大寒、立春，春节过后，二十四节气已经到了雨水。天气一天天变暖，寒冷的冬天终于过去。
不经意间，突然发现墙角的迎春花已悄然绽放，一枝两枝三枝，终于开遍山野。
在漫山遍野的明黄中，春天来了，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第二十七章 探秘受阻
随着河岸柳叶摇曳，春花绽放，星火探秘计划经历了寒冬考验，一切顺利。
特别是冬季保供任务下达后，星火调整了app运行方案，排采井在他们可控范围内最大量运行，圆满完成了保供任务。
保供任务圆满完成后，陶然请示岑默涵：“岑总，保供任务已经结束，我们的排采app需要调整回之前的运行模式。为了保供，去年底今年初新投产的井，没有按原来老路去排采，也就是说没经历缓慢阶段，直接进入上升期，怕是对后期排采有影响。”
“这也是我一直担心的问题，为了保供我们新井提速太快，这批井今后怕是变数较大，不好掌控。”岑默涵看着陶想，思索了片刻，继续说道。
“调整是一定的，重点是怎样调整？新井我们缓慢调整，让它有个适应过程，等平稳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调整。老井调整也不能一蹴而就，也要让它有个适应过程，这么精细地调整，把控起来难度很大。”
“是这个道理，前进容易后退难，但一直这么上升，怕是会半路夭折。这样吧，岑总，我们调整也遵循缓慢、渐进的原则，边调整边观察。”
“可以，你安排吧！这样app小组的人会很辛苦。”
“应该的，都是为集团发展。”陶然说了句官话，自己却先笑了。
岑默涵看着陶然，笑着开了句玩笑：“陶总，这思想境界是越来越高了。”
陶然：“……那必须。”
陶然和岑默涵想法不谋而合，沟通非常顺畅。陶然告辞离开岑默涵办公室，去星火探秘小组部署任务。
说着容易做起来却并不容易，系统调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繁杂精细工作。区块不同，地质条件、井型、井深各不相同，调整方案也不同。
煤层气井不像自来水，水流大小可以用阀门控制，只要打开阀门要多要少随心所欲。
陶然和星火探秘小组的人对排采井进行了详细比对，确定了第一批井调整方案。第一批调整的井涵盖了各种井型，这批井试用期为十天，没问题后他们将进行大规模调整。
十天后，第一批井没有出现大波动，产量在可控范围内。陶然和所有人提着的心稍微落下一点点。
探秘小组人员配备了专用手机，手机与app系统相连，一旦某口井超出了可控范围，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收到。
大规模调整排采方案后，第一个十天一切平稳，气量略微下降，这是探秘小组调整的结果。之前为了保供一直居高运行，现在正在慢慢恢复正常。
岑默涵看到第一个调整周期顺利度过，但他提着的心并没有放下。第一关好过，并不意味着接下来就一定好过。
这十天，岑默涵每天都在看每口井的运行参数，通过横向纵向对比，他的眉头慢慢拧起来……
这样下去，产量会……
岑默涵立即打电话让陶然和刘雅致到办公室，俩人进来，看到岑默涵正在电脑前看着什么……
岑默涵全神贯注盯着电脑，头都没抬，只简单说了声：“坐。”
俩人坐下，看向岑默涵，看到一向风轻云淡的岑总裁，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什么……
片刻岑默涵抬头：“陶总、刘总，第一批井虽然没有大波动，但是从总体运行参数来看，再经过一段时间运行，到月底情况不容乐观。所以，我们再放慢一些，第二批井调整为十五天，给足远井地带气的运移时间。”
陶然和刘雅致同时点头：“好。”
岑默涵将电脑转向俩人：“你们看这些参数，如果按这个状态运行下去，再过二十多天，这批井产量不但不会平稳上升，反之会迅速下降。”
俩人都凑到电脑前看参数……
岑默涵接着说：“如果单独看这些参数，是与我们预期的结果一样。但是，这十天，我横向、纵向对比了所有井，预判到可能会与我们的预期有些出入。”
陶然抬起头有些惊讶地问：“你横向纵向都做了对比，这得比对多少口井！”
刘雅致也说：“这么多井工作量这么大，白天你不是还去现场吗？你是几天没睡觉了？”
“没耽误睡觉，只是少睡了两个小时而已。”岑默涵淡淡地说。
按照之前制定的方案，app调整后，第一个十天总产量下降，这是新井调整的结果。因为远井地带的气还没运移过来，慢慢调整就是让这些气能够有时间运移过来，这样采气面积增大，产气周期也延长，达到‘井’尽其用的目的。
第二个十天是关键，所有排采井按保供之前的方案运行，集团总产量略有下降，这是正常的。度过这个十天，到一个月之后，所有井踏上之前制定的排采运行线时，集团的产量才开始慢慢恢复。
三十天一个周期满，每一批井产量和岑默涵预判的一样，而且降速很快。第二批井周期延长到十五天，产量在第十天经历波动后虽然有短暂的缓冲，但最后还是降了下去，只是速度慢了一些。
岑默涵立即找来陶然和刘雅致。
岑默涵看着陶然：“是不是程序哪里出现了问题？调整后我们预估的产量会下降，但不可能一直在降，现在的状况与我们之前预判的完全相反。”
刘雅致也看向陶然：“最近没有作业维修的高产井，只有一些低产井零星维护，但停井时间都不超过两天，这些井影响不了大局。”
陶然看看刘雅致又转向岑默涵：“从下降那天我们就开始找原因，一直没找到。许是因为近期一直下雨，天气温度变化造成了影响。”
“这不可能，去冬天气变化那么反复，都在我们可控的范围之内。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地温升高，也不可能出现冻堵现象，不应该是天气因素。”岑默涵看着两人笃定地说。
说完，岑默涵思索了一会儿：“这样，我们分两步查找原因，刘总负责现场，带着生产运行部和片区人员对单井进行检查。陶总与星火探秘人员继续对app进行检测，看是不是有病毒侵入或者我们的app不成熟，本身就存在漏洞，如果因此找到app漏洞也是不错了，有任何发现及时沟通。”
“好的，岑总，我这几天就带着人住到现场，一个片区一个片区查，发现问题，我会第一时间反馈给陶总的。”
陶然站起来：“我们会加班加点查找原因，岑总放心吧！”
岑默涵也站起来：“我明天要去总部培训，时间大约一个星期，这里就拜托两位了，等你们好消息。”
虽然说“春雨贵如油”，但这‘油’也有点多吧，连着下了五天了。林可明看着外面还在下着的雨，虽然不大，但一直不停也让人感到腻烦。
林可明看了看表，五点十二分，快下班了，今天是周末，“去哪里放松好呢？邹想畅在忙什么？”
他这么想着走回桌前坐下，拿起手机正准备给邹想畅打电话，就听到敲门声，“进！”林可明高声说道。
邹想畅应声推门进来，又转身把门关好，一脸掩饰不住笑意走到林可明面前：“林总，有个好消息告诉您，星火最近产量掉得很厉害，可能是岑默涵弄得那个什么星火探秘app失败了。”
“什么？星火产量掉下来了，那个什么探秘失败了？你确信？”林可明瞪着眼问道。
“林总，我确信，产量掉得非常严重，刘雅致已经住到现场了，陶然现在正带着人天天加班，但目前还是回天无力。”
“那岑默涵人呢？”
“听说去总部听训去了。”
“这消息也太好了，太振奋人心了吧！现在想来，自岑默涵来星火我就用各种办法阻止他前进，想让他跑得慢点，却没有一次能成功。星火的产量依然是年年增长，依旧压我一头，当我无计可施时，没想到他们自己掉链子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林可明兴奋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站住看着邹想畅：“你确信岑默涵是去总部挨批的吗？还是他又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邹想畅犹豫了一下：“应该是的，产量掉下来，就预示着那个什么探秘失败，岑默涵不得给总部有个交待。”
林可明想起年底完不成产量，自己在总部受的气，心里恨恨地想：“岑默涵，你也有今天，真是风水轮流转，这次终于转到你那里了。”
“哎！对，想畅，今天是周末，又有这么好的消息打底，叫几个人一起庆祝一下，美景良辰利好消息不可辜负。”
“放心吧！林总，人已通知，地点已定，就等着你起驾了。
“林总，您请——”邹想畅夸张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像极了古装剧里面的太监。
林可明挺直身板，佯装矜持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星火集团的产量还在下降，降得人心慌慌。
很多部门经理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关注产量，安嘉嘉看完当日产量报表，心里暗叹：“怎么又降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她拿出手机给东方睿发微信：“东方，产量一直在下降，究竟是什么原因？是井出了故障还是app有问题？还没有查明吗？”
“目前还在查，刘总在现场，陶总带人在梳理app的bug，应该会很快吧！”东方睿给安嘉嘉的微信说应该很快，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这段日子所有主管生产副总以及与生产相关部门的人员，都在努力寻找产量下降的原因，也采取了各种办法补救提产，但是仍然阻止不了产量的下降。
毕竟下坡容易爬坡难。
岑默涵在总部培训期间已经有人问起了星火产量下降的事，那时降幅不大，有时也会有短时间的波动上升。所以，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
培训结束，岑默涵回到星火后，产量下降非常明显。这时，很多人纷纷打来电话，有同情安慰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岑默涵依旧和之前一样，从容淡定有条不紊地处理各种事务。但是，东方睿知道岑默涵心里也是非常焦急的，只是外表没人能看出来，人们看到的还是那个温文尔雅、敦默寡言的岑总裁。
岑默涵怎能不急，他已经接到总部主管生产副总打来的质询电话，问他为什么产量会掉得这么厉害，让他尽快把产量提上去，不然就得亲自到总部给一个交待。
还有很多人质疑星火探秘计划的可行性，“那个什么排采智能app就是个坑，没有这个系统之前我们星火的产量一直是向上的，偶然有波动，也没像现在这样掉得这么狠。”
还有人质疑岑默涵，“到底是年轻，看着沉稳但实质是不靠谱。刚上任就搞什么星火探秘，他怎么不去火星探秘，只想着快点出成绩，没想到翻车了。”
岑默涵能理解这样那样的质疑，毕竟星火是要靠产量说话的，产量是业绩是员工奖金是话语权，更是星火的未来。
没有产量星火的未来就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