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结契失败
众人看着高台上宣誓的两人，一边鼓掌，一边小声议论。
魔界队营：
【小姐怎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她以前不是做梦都想和宫主结契吗？】
这是和田云溪关系不错的宫人，她一旁的几个人也看出不对劲，加入话题中。
【唉，据有人透露，宫主和小姐闹掰了，这次也是宫主强迫小姐的。】
【这这这，怎闹成这般？可惜了】
【对啊，我离开前宫主和小姐亲亲密密的，还以为会早就在一起了，没想到纠缠了千年，他们倒闹崩了！】
【谁不是呢，唉，都是缘分不够。】
魔宫里另个阵营：【宫主不是喜欢孙小姐吗？怎会和田小姐在一起了？难道是我闭关多年，消息滞后了？】
【宫主肯定喜欢的是孙小姐啊，你们看啊，孙小姐重伤不醒，宫主都不离不弃带到合欢殿亲自照顾，怎会不是爱？】
【额……照理来说，宫主要是结契，怎看不该是和田小姐啊？】
修仙界队营：【嘿，你们怎么看这场结契礼，沈梧来真的？】
【额，该是真的吧。结契耶，受天道约束的，又不是开宴席，随便来。】
【啧啧啧，那孙玉岚呢？沈梧不要她了？】
一个孙玉岚有仇的女修士幸灾乐祸地说：“明眼看都知道她被抛弃了呗！”
【惨哦。哎，好似玄门宗那位高子轩也来了吧，带着妻子？】
“啊，你这么一说，想来她蛮惨的，被无上宗和高子轩利用完就丢了，如今连从前迷恋她的沈梧都不要她了，她现在不会躲在哪个角落大哭吧。“
“哈哈哈，不至于吧，怎么也是修仙界第一美人，放下身段，勾勾手，也有些下三滥的男人要吧。”
“嘿嘿，说得也是。”
“哈哈，别再说孙玉岚了，她都不是第一美人了，怎比得上xx呢”
编排、恭维、诋毁、嬉笑等等声音混在一起，掺杂在喧闹的宴会里。
田云溪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随着礼司安排一步步跟着走。
转眼到了结契礼最关键的一步，签契书。
结契双方在契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契约成后会化作一道无形的链锁，将两人的神魂连在一起。
眼下契书已呈上来，只见沈梧急不可耐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契书亮了亮，证明它是一份真实的结契卷。
“来，签字。”沈梧偏头看她，耳边的长发垂下，闪来的光晃到田云溪的眼，她闪躲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真的要签？
这一签下 ，此生此世都要和他纠缠不清了。
她怕啊。
沈梧见她躲避，犹豫不前的神态，他抿咬下唇，朝右边迈开两步贴近田云溪。
精壮有力的身躯立于她背后，两只手撑在她的两侧，微微弓腰与她对话。
“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他俯耳轻语，顿了顿再说：“想想杨依依，等我们结契后，本尊即日就帮她聚魂。”
田云溪一瞬凝神，对啊，依依还等她去救呢。
她不能反悔。
田云溪苦涩地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毛笔，转至契书纸上，她手臂发颤，书写的田字快看不出形。
“师父！”
苗苗在高台的侧下方，无比清晰地瞅见她的挣扎和痛苦，她忍不住红了眼，喊了出声。
师父，要不我们不签了，她想这么说。
可瞄见踌躇不前又掩面泣不成声的程昊玉，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里不是师父一个人痛苦。
怜惜师父的，除开该死的沈梧之外，哪个不想帮她。
可谁也帮不了 。
谁也拦不了。
苗苗思及此，猛地转身离开。
一刻都待不下去，她不要见到结契成功的那一幕，太残忍了。
无论对谁。
“苗苗！”无名关注着她的动向，一见她撞开别人跑出殿堂，他顾不上其他，也撒脚追出去。
第三个忍不住逃离的是程昊玉，他内感歉意，但在依依和田云溪之间，他依旧会选择救依依。
这是他的私心，也是无法坦然面对田云溪的一点。
作为朋友，他是失败的。
田云溪在台上听见了苗苗的声音了，但她不敢回头，她怕一回头，结契就进行不下去了。
她只能咬牙控制自己的手不要抖，宛如把灵魂献祭给恶魔般，恐惧又厌弃，签下名字。
溪字最后一瞥墨点有点重，破坏了整个字的美感，然而她恍然无感，停下了笔。
沈梧紧贴着她，盯着她一个个字写完，在见到两个紧凑在一起的名字，他眸子亮起微光，嘴角控制不住地牵动。
溪溪终于要属于他的，谁也不能抢走。
如此想着，沈梧愈发难控情绪，揽住了田云溪的细腰，俯首与她耳鬓厮磨。
“溪溪，我好高兴。”他这样说。
田云溪沉默，深深垂下头，躲开他时不时贴过来的唇瓣。
她涣散的目光凝视在契书上，神情恍惚忍受沈梧的动作，并等待最后的宣判。
然而一刻钟，两刻钟……台下呓语声传来。
契书仍旧没动静。
大家都发现不对了。
沈梧也察觉了，缓慢垂眸落在契书上，一息，二息……一盏茶时间。
原本该出现的天道赐福梵音和契成的牵绊之链，毫无踪影。
平静的有点可怕。
结契失败了。
全场人的想法一致。
沈梧冷凝起眉眼，桎梏紧田云溪 ，难以置信地喃喃：“不可能！”
怎会失败！他盼了千年，不该失败的！
他不信邪地命人再取来一份契书，签下自己的名字后，强硬又迫切地抓起田云溪的手，握紧她的手签下字。
两人签完，过了好一会，契书依旧毫无动静。
高台下的呼声更响了，不知是不是在讥笑和看热闹。
是吧。
毕竟这可是中州大陆，百万年第一次的结契失败案例。
“本尊不信！”沈梧面色极其难看，铁青着脸指着礼司，“去！将全部的契书都拿来！”
他不信，全部都失效！
相比沈梧的失态，田云溪反倒犹如逃过一劫，浑身松缓下来。
她脑海里挣扎。
想结契失败，但又怕沈梧反悔。
但成功又……
沈梧就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结契成功！
然则事态全然不按他的期许那样进行。
更坏的结论出现了。
全部的契书都对他们失效了！
“怎么会这样！”
沈梧抓紧田云溪的腰侧，震怒地挥手一甩，台上的契书全部都泯然成灰，连同布置好的喜台都毁掉了一半。
吓得台上的人纷纷惊慌逃窜。
“啊啊啊，魔主发狂啦！”
“快跑！”
“啊啊！我的腿断了！救救我！”
宴席乱成一团麻。
本盛大的喜宴成为一个炼狱。
沈梧难以接受地禁锢住田云溪，好像怕她消失一样，低吼命令下属：“查！契书为何全部失效！”
“查不到，全部自刎！都别活了！”
殿内跪了一地的魔修，战战兢兢地应声：“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