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问心做鬼，求道成仙
循山路前行，道旁骷髅散落。
偶尔几只乌鸦从树丛惊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哇。哇。哇。”
如怨妇哭坟，吓得手臂汗毛瞬间竖起。
许不平两人五步一回头，总感觉周围有数十双眼睛盯着，每每看去能察觉全身皮肤紧绷。
不时还有冷汗从腋下滴落，顺着两侧肋骨边缘传过来一阵冰凉。
再往前。
一片浓密的树林遮天蔽日，由此联通一条空际无声的羊肠小道，仅容一人而行。
许不平走在前面，可越是这个时候便越是惊悚。
背后的脚步一直跟着，你快他也快，你慢他也慢，你无声无息，他亦复如此。
人吓人，吓死人。
有那么一刻许不平自己也不确定跟在自己后面的到底是人是鬼？
越是向前行，小道直通向未知黑暗。
许不平试探地问了一句，“小七？”
“嗯。”
如此冷冷一声，完全不似尧七平日说话风格。
“你说东渊琉璃剑屋，每一个甲子有一场天地剑修大比，上一次是九十九把神剑还是六十六把神剑剑阵？”
“……九十九把。”
“哦。”
许不平随即从体内运起一道精纯灵气缓缓朝着右手手掌注入，同时他故意加快步伐。
果然身后尧七脚步跟着加快，急匆匆脚步似是踩在许不平心坎，跟着砰砰直跳。
就在此时，许不平猛地驻足。
聚气，提剑！
转身，直刺！
一瞬间，许不平抽出体内惊天威势，一剑朝着身后尧七胸口刺过去。
“你不是小七！”
许不平一声喊动，剑尖直直地从尧七胸口穿透。
就在这一刹那，许不平被身后惊悚的画面吓得心头血涌到喉头。
身后之人中剑，原本尧七黑袍斗笠瞬间分崩离析，只从里面露出一个骷髅骨架。
而这骷髅一把看到一人距离许不平脖颈不到一寸距离。
但凡稍微反应慢点，他早就人头落地，横尸当场。
“瓜皮。”
“你装尧七至少提前攻略一下吧！”
“第一尧七不是你这般冷，说话有气无力，一听就是被榨干的小鬼。”
“第二东渊琉璃剑屋天地剑仙大比，不是九十九把剑，也不是六十六把剑，而是一百零八把剑。”
“你可以安心地死了。”
许不平一口气说完，登时手中灵气之剑猛地抽出。
一瞬间黑血直射，溅起三丈，骷髅骨架散作飞沫。
“不平，有人在这未名峰施了妖术，你须得万分小心。”
百里剑仙从神魂深处传来一阵关切，突然传来一阵剧烈颤动。
“神魂之力，引我而来；残剑碎片，为我而开！”
突然百里剑仙厉声咆哮，整个身形直从许不平神魂之中分离出来。
跳上长空食指和中指夹着一道符箓，顺势手指尖一道真气化火。
这一道离火，将符箓点燃，散发出一道蜡纸点燃的焦糊味道。
霎时。
整个符箓化作一簇妖蓝火焰，直在天际燃烧。
“不平，这里面藏着残剑碎片的秘密，你跟着这一道离火导引符，凭借神魂感应而去。”
百里剑仙又化作一缕残魂飞入许不平躯干中。
“想不到，这鬼府之内藏着残剑的秘密。”
许不平双手锤击在一起，一副信誓旦旦样子，跟着直往前走。
……
尧七本来跟在许不平后面。
可在一道羊肠小道之前，只见前面许不平在一阵烟雾中，先是越行越远，跟着便走进一道黝黑的洞天中。
洞天之内有两道门，分别挂着“鬼门由此入”“仙修向内求”。
驻足而立，尧七思索良久，似乎瞧见鬼门之内有一个白袍人影闪过，便跟着大踏步信自而去。
一进鬼门，只听见里面厉鬼哀嚎不休，有满嘴獠牙的人形妖兽拖着长长铁索。
其中几个异域妖兽肩膀、足底钉入锁骨钢钉，只在地上如蛆虫蠕动。
再往里，更是有说不出的恐惧。
有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炼气士，他们浑身衣服被扒光，周身满是伤痕。
在东向石壁上，依次写着扶余、一品堂、洞箫、落云、沧云。
字迹之下，众人无不是被折磨的体无完肤。
“这……这是人间炼狱？”
正想时，突然听见几声嘈杂的谈话声。
尧七顺势转身躲在一处石柱之后。
……
离火导引。
许不平每朝前走一步，便感觉阴森恐怖又多了一重。
如此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前方去路被一道石林大阵阻挡去路。
“师父，前方这一道大阵似乎有些凶险，不知该当如何？”
“阵法之门，分为生死，自生门入，自死门出，生门中未尝不可死，死门中未尝不可生，以阴阳奇正而论。”
百里剑仙像极了一位老教书先生，“不平你听我而言，十步破阵！”
此时许不平瞧见其中烟雾缭绕，前路未可知而后路怎可毁。
“第一步，你走坤位，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许不平依照百里剑仙所说每一步走得极其稳健，不敢多他一丝一毫，这在地球就叫做失之毫厘谬之千里。
九步走完，许不平一只脚高高抬起，一只踩在地上，双手张开，屁股上翘，像极平沙落雁姿势。
不过许不平瞧着自己这个姿势，更像是他在地球时经常看到的某位故人。
练习时长两年半的偶像练习生。
“不平，最后一步你可要走好，这一步先是一脚蹬地而起。”
“在空中呈现母鸡飞天之势，跟着前脚掌踩在乾位，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后脚落在巽位，君子以申命行事。”
许不平照做，这一下更像了！
脚步轻轻落地，“十步。”
“破阵。”
前方一片坦途，许不平行得越来越快，一炷香就到了一处洞府，从门口进入，约莫三五丈远，门口同样挂着两块牌匾。
“问心皆做鬼”“求道谁成仙”。
两块匾额一道如铁画银钩，一道飘逸如龙，均是大家风范。
此时蓝色火焰，朝着第二块“求道谁成仙”大踏步而去。
其中道光四散，璇玑漫延。
许不平直向前走了两三步，便瞧见一个龙头石山在张开血盆大口，嘴中咬着一块碧绿色的石头。
在往前，石壁两侧整齐排列仙人塑像，其中仙人栩栩如生，甚至还能看出衣袂飘飘。
似乎能够听见其中有人呼吸，更有千万仙人在此长眠。
“这真的是仙人洞府？”
许不平凝神而视，似有千万如炬火剑风朝着面前攻来。
那种仙人雕塑的压迫感似乎隐隐约约中让他道心颤动。
“不平，这或许是孟浩然夫子跟你讲的仙塑广场。”
百里剑仙心中低声细语，似乎在这洞府中他这一缕残魂也被压制。
许不平灵机一动，当即从乾坤袋中取出羊皮卷地图。
可泛黄羊皮早已经被风化得极其模糊，此时许不平也看不到羊皮卷中的内容。
他一路前行，这些仙人塑像反倒紧盯着他不放。
似乎所有石剑马上就要一剑飞出，将他封喉血祭，斩落当场。
果然，许不平的预感是对的。
只听得，数十把石剑瞬间炸裂，从中飞出无形剑气从四面八方袭来。
“何方小贼，扰我清修！”
一个沉闷之音兀自响起，说话之际时空静止。
许不平来不及回避，这剑气击过来如铁链横拉，将他重重地击到石壁上去。
“鬼府仙塑广场，多一位筑基期修士！”
许不平心中呢喃，“这里真的是仙塑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