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本命压制
气运大道,向阳而生。
许不平三人在这一处桃花庵中接连待了五日,这五日里桃花庵中桃树纷纷飘落。
原本开得正盛的漫山桃花也在那一场气运争夺中烟消云散,故而整片山林早早进入暮春,一日胜过一日,凋零桃花将整片山铺满。
大概这就是气运的消耗殆尽造成的,好在桃花洞天破碎之际,许不平从融入自己的本命气运中注入一缕灵气,给这一处望海潮留下一缕气运。故而,这一缕气运尤其精纯,在本命中反倒是的望海潮亭台之上,多了几许大道之气。
因此这望海潮周围的桃林更加生机勃勃,比之先前花季更长、花期更长,也就是说如许见方大小的土地上,花仙子的又被一道顶级气运压制在更小的望海潮中。
不过,于她而言,等待漫长在见方的四壁之内,显然微不足道。
东望山峦远,重重复重重。
但作为许不平这一座桃花洞天因为他取得了大道气运,造成现在这番颓废景象多少到会有些愧疚,故而他这几日也没闲着,趁着体内大道气运还未完全炼化,还有一些散轶的气运,他便乘着早春节令,在围绕桃花庵周围又手植一排排桃树。
小洞天破碎,外界的妖魔鬼怪极易进来作祟,许不平以此也是在外边构筑一道气运屏障。
也能让这一座桃花庵多一分保障,毕竟这面纱下面情意绵绵的奇女子,还答应许不平要帮他做三件事。
花仙子对着些凋零飘落的桃花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恋恋不舍,但归根结底,原来二那些桃树也是柳七和她一棵一棵手植。
所以许不平跟着种植这些树木时候,她也跟着一起帮忙扶苗、培土、施肥,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回到十年前的那个春天。
同样是在这一片土地上,一个落魄书生,一个仙界少女,两人你侬我侬,才子佳人,花前月下。
天下之事,既需要坐而论道,更需要起而行之。
许不平作为天生的行动派,虽然也会有些拖延症,但在大是大非和笃定了的事情上还是能够秉承这一份本心。、
少年,贵就贵在固守本心。
五天很快过去。
许不平与花仙子两人也是收获满满当当,整个桃花庵的桃树竟然比起之前还多了不少,只不过没了大道庇护,那些桃树自然比不上望海潮附近的桃花。
但花仙子心里,似乎觉得这些新植下去桃树也很不错,至少,承载一个青衫少年的心血。
当代少年郎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样子,很酷!
这五天,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下凡而来的日子,可以无忧无虑地做一件事情,不必背负太多的好坏是非想法,只需依照本心。
来年惊蛰过后,立春伊始。
或许就会有满山的桃花陪着她,在这一片孤寂中,看着花开花落。
只是静静地想一想就很美好。
……
许不平牵着红色袍少女的小手,跟花仙子挥手作别。
此时手心里的那个小孩不哭也不闹,她只顾自地背着一个小花篮,里面装满桃花花瓣,在阵阵微风中,走到哪里芳馨自来。
几人转过头,脚步向前迈出去一步,便被身后的声音叫了一声。
“不平公子。”
许不平和柳清嘉两人率先回头,跟着百里剑仙和白松年也跟着回头看过来,只见那个一席粉袍女子眼神迟钝,跟着跑过来,又拉了拉红袍小女孩的脸蛋,后者脸颊上的肉嘟嘟的小汤圆被揉得尤其可爱。
“小清嘉要乖,一路上要听你不平哥哥的话!”
粉袍女子隔着面纱,在女儿脸蛋上轻轻一吻,跟着又把她那颗小脑袋拉进自己的怀抱中。
跟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花仙子走到许不平面前,同样隔着面纱,在许不平脸颊上轻轻一吻。
这一下如同整个桃花庵最和煦的春风,温柔惬意,又有丝丝缕缕的清凉甘冽的山涧清泉洗涤着许不平一颗躁动的心。
甜滋滋,凉飕飕,暖洋洋,香碰碰。
“不平公子,山水有重逢!”
“仙子姐姐,再见!”许不平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他虽然看到了面纱下面那张面庞,但他知道,那一定是世间最美最美的容颜。
有斐佳人,面若桃花。
白松年和百里剑仙均是将头躲过去,生怕看到如此让他们心中暗暗羡慕的画面,此时白松年只在心中暗自骂道,“他许不平不也是一个肩膀上面架着一个脑袋吗?怎么他到哪儿到有美女?”
是啊?为什么?
或许只有天知道。
……
白鹤翅膀震动九霄,此时百里剑仙已然融入许不平背上那柄残剑之中。
而鹤背上只有许不平和红袍小姑娘柳清嘉,许不平虽然之前有过养许长安的经验,但的确没有带过九岁的小孩,这个阶段,你要满足她的所有好奇心。
不过许不平恰恰在柳清嘉心中几乎无所不能,打架厉害,讲道理头头是道,还能驾驭大鸟在天上翱翔,关键还会给她讲一些小故事逗她开心。
这样的大哥哥,满足了小姑娘的所有美好的幻想。
这样的小姑娘,哪有大哥哥会不喜欢呢?
青衫绿水少年郎,红袍粉黛小姑娘。
约莫一炷香,许不平四人已经从满是桃花的山林中飞出,少年和少女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渐行渐远的桃花。
“不平哥哥,我们还会回来吗?”
“会的。”
“什么时候?”
“小清嘉长大的时候。”
“那什么是长大呢?”
“长大啊!长大就是小清嘉读过万卷书,行遍万里路,能够一个人在天地当中逍遥自在。”
“哦。听起来好远啊!”
“不远,路就在脚下。”
云间传出来,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姑娘的交谈声,他们在白鹤上,一路向东,逆着太阳的方向飞去。
突然,天际晴天霹雳。
接着就有一阵大风从云层中迅猛地冲击过来,这一下来的突然,许不平等人完全没有一点防备,白松年只觉得两根翅膀扇动不起来,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束缚着。
旋即三人连同许不平背后的那一柄剑均是跌落下去,不时还会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又在下落过程中被吹起来。
起起落落,飘忽不定。
而这一场诡异的大风,似乎是为他们量身定做,在此处等了多时,来的悄无声息却针对性极强,每当白松年想要张开翅膀,便被劲风重重地挤压起来,完全伸展不开。
而许不平则被针对的更厉害,似乎他没一运气,体内的真气怎么也凝聚不上来,最后只得任凭风势力吹落。
恍恍惚惚间,已经将他们从小镇东边吹到小镇最西边。
……
一间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屋子内,木质地板泛着浅黄色油漆的光泽。
一个体型壮硕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张楠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块明晃晃的宝鉴。
宝鉴中画面模糊,一个青衫少年和一个红袍少女被大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样子,还有一只丹顶白羽鹤紧缩着翅膀。
男子嘴角邪魅一笑,食指与中指紧贴,口中喃喃道。
“此方天地,禽鸟禁行。”
“此方天地,灵力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