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欧阳锋拍电影
多机位摄像机无声地工作，把每个人的动作、神态、表情，都真实地记录下来。
欧阳霆愤怒的吼声、何银姝委屈的啜泣、还有……欧阳锋脸上那种跃跃欲试，又心怀忐忑的那种矛盾感。
不错！
冯艺歌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没想到程冲的演技，似乎犹在秦星夫妻之上！
这种神态，完全和剧本中描述的一致，显得十分真实可信，完美地表达了西毒欧阳锋对嫂子的那种萌动的情感，又碍于伦理道德，一时不敢造次。
所有人都用极度崇拜的目光，望向摄像机旁边的昊学。
一切的怀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启用老艺人程冲，来扮演西毒？
甚至不止是程冲一个人，所有这部片子的主演，昊学全都启用的老人！
这些老人有个共同特点，就是大都演过相应角色。
然而，那又有什么卵用？
程冲、宋子瑜这些人，就算演技不差，终究是年岁大了，很多人更是多年没在圈里混，也不知剩下几分功底。
用他们来担纲主演，真的ok吗？
然而，“程冲”用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帮昊学争了气，让所有人都闭了嘴！
就连最挑剔的冯艺歌，也找不出半点毛病来。
没有人知道，这位“程冲”，正是活生生的欧阳锋本人。他现在看到的一切，正是他亲身经历过的曾经，所以，才有这样技惊四座的表现。
这不是演戏，他只是做自己而已！
接下来的几幕场景，也都是围绕着欧阳锋、欧阳霆、何银姝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来展开。
在镜头前，用并不很多的几句对白、几个情景，很生动地表现了何银姝和欧阳霆感情出现裂痕，然后欧阳锋趁虚而入，从矛盾挣扎、到登堂入室的整个过程……
越来越多人把目光投向冯艺歌。
传闻中，这位业界知名的大导演，对自己作品的要求非常苛刻，稍有不足的地方，立刻就会喊停重来。
然而今天，一口气已经拍了四五幕场景，几乎要把白驼山这段大剧情拍了一半，冯艺歌却始终沉默。
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冯艺歌其实也想喊停，哪怕是找个细微的错漏，给剧组的演员一个下马威呢，这对于一个刚开机的剧组来说，树立导演的必要威严，也是必要的。
然而，错漏在哪呢？
不管是秦星、常莉，还是程冲老师，表现得是那样丝丝入扣，真实细腻。
这三个人的感情戏，被他们演活了！
冯艺歌总不能跳起来喊cut，然后说是某个侍女的站位不合理吧……
一次过？
冯艺歌自己都被震惊了，自从做导演以来，自己还从没拍过这样顺畅，一次成型的电影呢。
仿佛是如果他喊停，反而会破坏面前行云流水一样的表演。
就这样一路通畅，如同奇迹一样地，到了第一个高潮爆发点。
欧阳锋和何银姝从那点若有若无的暧昧，终于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找了个欧阳霆不在山上的空当，私会偷情！
“来找你大哥的？他不在。”
常莉扮演的何银姝，按照台词所写，背对欧阳锋，幽幽一叹，语气中仿佛有千般委屈，万种哀愁。
依然是可圈可点的表演。
虽然两人已经有过无数次眼神交换，似乎已经看透了对方的心事，然而这第一次私下相会，何银姝自然不会直接投怀送抱，而是用这种模棱两可，颇有暗示性的对白，来表达一点什么东西。
金庸对于人心的把握，毋庸置疑。
“我找你，小翠。”
欧阳锋入戏，望着似乎比当年那个小翠更加美好的女体，重复出那句二十多年前的话。
那次，正是从这五个字开始，发生了一段让欧阳锋永生难忘，也永远不能回头的往事。
嗯？！
然而这句话一说，所有人都愣住了。
昊学也是一拍脑门，这老毒物，入戏太深了，给他的剧本都没看么，台词都忘了？！
小翠是什么鬼？
特么的原来真实的欧阳锋嫂子，叫小翠？
可是这事儿，连特么金庸都不知道啊，早知道就问过欧阳锋，然后改个名字就好了。
现在……恐怕这个错误称谓，要导致第一次ng吧。
常莉听到程冲老师犯了错，也是为他遗憾，甚至都想转过身来了，因为对于冯艺歌来说，这几乎是一定要ng的节奏。
可是，不知怎地，常莉心中有一根弦，居然被那五个字拨动，狠狠地震颤了一下。
这句不是台词，可是其中蕴含的丰富情感，令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冯艺歌一句“cut”硬生生憋在嗓子眼里，人都站起来了，却没喊出去。
他太舍不得这种极其珍贵的感情流露了。
可以肯定的是，“我找你，小翠”这五个字，比原本既定的台词更加简练干脆，在程冲老师的演绎下，仿佛拥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
可是……问题在于，欧阳霆的妻子，叫何银姝，不是小翠啊！
特么的，拼了！
冯艺歌心念数转，一咬牙，索性就没喊停，而是继续拍了下去。
常莉不愧为人气明星，经验丰富，稍稍停顿片刻，没等到冯艺歌的动静，那就是表演继续的意思。
“小锋，我们……”
“什么都不用说，交给我！”
欧阳锋这货，干脆就没把昊学给他那本什么台词放在心上。
他说的每一句，都是二十多年前真实发生过的对白。
常莉心想，不带这样的啊，程冲老师你要改台词，好歹跟我碰一下啊，这算是考验我临场反应？
那……来吧！
作为一线女艺人，尤其是早年还受过无理打压，常莉尽管如今成名，却自然养成了一股不服输的心气。
你改台词，我也接得住！
“你大哥不会离开太久，我……”
常莉脑筋飞转，想到了一句能配得上的词儿，然而刚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一双妙目瞬间瞪大，娇嫩的红唇居然被突然扑上来的欧阳锋用嘴堵住，只是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漂亮！！！
冯艺歌拍案叫绝，没想到这么一改，虽然少了些对白内容，然而却把欧阳锋的迫不及待和坚决霸气，何银姝的欲拒还迎和被动接纳，表现的更加清晰、直白、干脆、粗暴！
太完美了，太特么完美了！
冯艺歌双拳紧紧攥住，控制着摄像机位，把这一幕拍摄完毕，直到欧阳锋开始撕扯何银姝的衣服，那已经是这一幕既定的收束部分了，这才兴奋地喊了一声：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