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花自飘零水自流
“怎么，对阿碧也割舍不下了？”
昊学语气中略带揶揄，搞得段誉有点脸红。
是啊，本来自己是瞄着王姑娘去的，现在人家昊先生费了不少劲，帮着设计了完美的流程。
然而事到临头，自己却有点舍不得这阵子耳鬓厮磨的阿碧姑娘了，虽然不见得有王姑娘的美貌，可是娇小可爱、妙语解颐，也让段誉实在是放不下，不愿意让她随了慕容。
段誉心里也有些忐忑，阿碧本来就是慕容公子的丫环，现在人家要将阿碧明媒正娶，这正是每个丫环最梦寐以求的归宿。自己横插这一脚，恐怕不管阿碧还是慕容复，都不见得乐意吧？
“昊先生，是在下贪心了。此事若是太为难，那……”
“那有什么为难的！”
昊学随意一挥手，“我跟慕容复说一声，取消这个计划就是了！”
呃！
段誉这下对这位昊先生可真是心悦诚服，说求娶就求娶，说取消就取消。
就算是慕容复的亲爹，也难以做到这种程度吧？
不可思议！
现在他越发觉得，昊先生并非凡人，而是神仙姐姐派来拯救自己的神仙。
昊学笑道：“不过，为了你顺利入手王语嫣，这个消息还是暂时藏起来，待搞定了王语嫣，再顺便收了阿碧，你觉得怎么样？”
段誉自然觉得十分完美，却微微有些赧然，自己没什么好处给人，却麻烦昊先生帮这么大一个忙。
“昊先生的大恩大德，段某永世不忘，以后若有什么用得着段誉的地方，尽管吩咐一声，就算是……”
“不用赌咒发誓了！”
昊学眼珠转了转，笑道：“把你大理段式的《六脉神剑》剑谱，誊写一份给我瞧瞧吧！”
“这个……好的”
段誉只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下来。昊先生何等人物，岂能真的为了觊觎自己的剑谱才故意接近？
别的不说，就看他连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南慕容、北乔峰”，都如臂使指地呼来喝去，区区一部《六脉神剑》还真不见得在人家眼中。
自己身受昊先生大恩，除了这东西，似乎也没什么能够报答的了。
两人通着电话，却冷落了阿碧和王语嫣两位姑娘。
阿碧见到慕容复的亲笔信，只觉得心乱如麻。
一方面是自己自幼就梦想的归宿，能嫁给慕容公子，哪怕是做个妾室都心满意足。可现在意外之喜，人家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娶自己过门，那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
然而，这半日功夫，和段公子感情持续升温，本来也已经做好了嫁入大理做王妃的打算。
转瞬之间，情况不断变化，让本来只是个小丫环的阿碧，只觉得茫然失措，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无论慕容复还是段誉，都是地位尊崇、身份高贵的大人物，她阿碧有何过人之处，竟然惹得两位公子同时垂怜，竟然隐隐有了争竞的态势。
她不知如何面对如今的段誉，索性撇下两人，躲到琴韵小筑当中的一件静室内，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
凉亭中，只剩下段誉和王语嫣，气氛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上啊，还等什么？”
昊学见段誉痴痴呆呆的没有动静，有点怒其不争地催促道。
段誉犹豫道：“我……已经有了阿碧，王姑娘这边……”
擦，居然还近香情怯了？
昊学问道：“那你还喜欢王姑娘不？”
“喜欢！”
“那还犹豫个蛋蛋？”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想想你爹段正淳给你做的光辉榜样吧！”
昊学心想虽然段正淳并不是你亲爹，不过养父的榜样也可以的，居然会觉得这样有问题？
那岂不是怀疑哥做多选题？
岂有此理！
在昊学的鼓舞下，段誉终于打定主意，深吸一口气，随后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找突破口。
“昊先生，我应该怎么做？”
昊学骂了句笨蛋，只好从细节开始教学，一位北宋年间的情圣，正在养成当中。
琴韵小筑的凉亭之内，段誉忽然仰头望天，一声叹息，蕴含着无尽悲凉、无穷伤感……
王语嫣当然听得真切，不由得大有同命相怜的感触。
自己一颗芳心系在表哥慕容复身上，谁知道到头来他居然心仪的是小丫头阿碧，不惜飞鸽传书，许下一个月内的婚姻之约。
那还有什么指望？
总不能死皮赖脸去做个妾室，反而居于阿碧那丫头下面吧？
阿碧竟然这般招人喜欢……男人们的眼光是这个欣赏模式的哦！
王语嫣已经被昊学的连番打击整蒙圈了，严重怀疑自己的审美观、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
还有阿朱，居然也被大名鼎鼎的丐帮帮主一见钟情，这会儿也有了踏实的归宿。
映着琴韵小筑凉亭下的潺潺流水，王语嫣顾影自怜，暗暗心想，难道我生得很丑？不讨人喜欢？
不然为何就没人看得上我呢！
只听段誉叹息一声之后，站在凉亭边上，面对小桥流水，忽然开口吟道：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王语嫣听到这样凄美绝伦的诗句，不由得砰然心动，这位段公子，可也是才华横溢啊！
或许，未必比表哥慕容复差了呢……
于是，她悄悄走上前去，轻启朱唇，低声道：“段公子，不必太过伤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何不珍惜眼前人？”
昊学听到这里，微微一笑，知道接下来已经不必看下去了。
王语嫣副本的first down，显然已经不远。
不枉自己好一阵查询李清照的这首词，究竟年代在段誉之前还是之后，要是已经被创作出来，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据考证，《天龙八部》第49回“敝屣荣华，浮云生死，此身何惧”中提到宋哲宗赵煦亲政，也就是1093年。在这一年，乔峰两军阵前自杀。又根据雁门关血战是发生在30年前，所以乔峰逝世时享年31岁，生于1062年。
再查询到第14回“剧饮千杯男儿事”中段誉和乔峰斗酒义结金兰，提到过乔峰比段誉大11岁，所以段誉是1073年生人。
和昊学打电话时的段誉是19岁，这时候应该是1092年。
而1092年的李清照，才特么八岁，应该是写不出这些诗句的，所以抄袭起来不必担心穿帮……
昊学看着越聊越投机的一对男女，撇了撇嘴，要当个文抄公，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