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归
天际中道道璀璨光流划过，如雨一般密集的流星是如此令人赞叹。可落入甄晓眼中，唯有彻骨寒意袭来。立刻取出联络器，她急切的呼喊着。
这种突然而来的变化，必定是死神专门针对赵志二人所设计。
“赵志，李三，你们在吗？”
“听到请回答。”
“重复一遍，情况紧急，听到请回答。”
……
死一般的寂静。
早在心中存在却不愿意去验证的信息强行跳出脑海，死神放过了借助代孕的自己，可绝对不会放过另外两人。
仰望着横贯天际的流星雨，如此浩大声势不仅做到了无解绝杀，更是向苟且求活的甄晓发出无声嘲讽。
如此天威下，能救的活，敢去救人吗？
因刷分而稍微躁动起来的心瞬间被泼上了一盆冷水。
“别看流星了，整个纽约几乎都被夷为平地。”滋滋电流声中，张杰那听不出什么感情的话语响起:“好在你算是聪明，跑到了千里之外，否则的话，最后还是得被阴上一招。”
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甄晓虽然考虑过死神会不管不顾的发动天灾，但没想到会做到如此地步。
为了达到目的，宁愿带着上千万人共赴死亡。
‘死神……’
口中呢喃着，甄晓静静消失在传送光注中。
修复光芒在身上停留片刻便收回，甄晓重新出现在了主神广场上。
和出发之前的热闹场面相比，如今颇为凄惨。只有张杰的造人娜儿默默等候在原地，看到俩人回归后，便哭着扑上前来。
二人相顾无言。
“甄妹妹，你这是……”发泄完心中忧愁，娜儿发现对方变得有些不敢让人相认，而且还是孤身一人。
第一时间在主神那里兑换了套宽松衣服，甄晓挤出少许笑容并没有说话。
因为她脑海里正浮现出两个选项。
‘检测到轮回者体内存在恐怖片世界原住民意识，是否对其进行抹杀？’
“不。”
‘如保留该生命体意识，则在下场恐怖片开启后自动赋予轮回者身份。’
好家伙，史上最小年龄队员即将诞生在中州队！
主神真狗。
“如果在下场恐怖片开始之前让其降生在其他剧情世界内，是否能以普通人身份生活下去？”
‘轮回者需要支付d级支线剧情一次与1000奖励点为代价。’
这样吗。
占用的资源在预计范围之内……或者说就算超支了，该付的甄晓仍旧会付。
但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
“阿龙？”
熟悉的身影从主神光柱中走出:“是我，小姐。”
如何界定一个人还是原本的他？
本就诞生于虚无，又从虚无中回归，其记忆与人格又别无二致，那么这个造人还是之前那个造人吗？
在向主神明确表示复制一个全新的‘阿龙’后，他复活了吗？
若说灵魂本质不同了……可在拥有心灵之光前，所有的造人都是量产品，都是一段信息代码！
这是一个唯心的问题，甄晓是否觉得对方依然是他。
造人自己又是否愿意承认这一身份？
阿龙向前一步，做出了回答:“依然是那句话，我所信仰的，唯有小姐。”
嘴角挂上些许微笑，甄晓拍了拍肚子里有些躁动不已的小家伙:“呵，再随便死掉，我就只能给你造个墓碑了。”
“回家。”
收获总共是1b1d外加9200点。
把阿龙复活用了500，安置孩子需要d加1000，开通曾经的恐怖片世界需要个d。
那么算下来，实际到手的只有2c2d和7700奖励点。
其实也不算少了。
考虑了好长时间，甄晓觉着趁机返回断头谷的世界比较好，还能再见见卡翠娜与那个女巫，趁机挖掘点好东西……选择其实也只有这一个，毕竟猛鬼街与死神来了真不是普通人能好好活着的地方。
不过去之前，还是需要进行一番强化。
眼下已经渡过前三场恐怖片，依照剧情惯性，主角们必定会开始逐个登场。
而张杰这个家伙……
虽然不当老阴比到处下黑手了，可那个bug身份仍旧属于定时炸弹。
有他在一起，难度必定会超高啊。虽然在死神来了近乎团灭的结局可以稍微拉下来一点，但也很难保持下去。
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打算怎么解决问题，头疼。
‘唉，继续叠甲苟命。’
上一次休息期间因为资源紧张，甄晓在兑换了构造体之后已经没有奖励点来填满它的法术位，这次自然需要补足。
因此扣除一千点，构造体除了原本铭刻的‘真言术·盾’之外，又添加了忏悔术、风暴之锤两个。其中忏悔术更偏向于控制，可以让目标的思绪强制陷入沉思之中，外界看来就跟走神一样。虽然没有什么伤害并且容易被人唤醒，但战术性极佳。
风暴之锤听起来高大上，说白了也就是将能量灌注在武器内投掷出去，在目标位置引发一场小型爆炸以增加破坏力。物品注能这个技巧甄晓虽然凭着本能可以做到，但效率有些不太理想，因此专门选择了这一技能来借鉴。
简单粗暴就好，毕竟够简单才可以让甄晓‘卡技能’。毕竟轮回者太过讲究效率，底蕴什么的实在惨不忍睹。
而后花费1c与2500点学习了名为心灵之火的辅助法术，其效果极度唯心且上下限极高:将目标意志等效于物质，心不言败则身不可破。
剩下的资源，甄晓打算给阿龙进行强化。方向则定为c级加2000点的泛魔幻侧的狂战士血统。可以大幅度强化身体素质，提供优秀冷兵器使用经验，并在战斗中忽略非致命性创伤。
尤其是配合只要一个d级支线与1000点的狂化技能，便可以化身为嗜血无情的杀戮机器。虽然有开启后就会直接持续到力竭而亡的副作用，但不是有甄晓在嘛，随时能够拉回来。
武器方面，暂时用构造体附赠的锤子就行，讲究一个资源充分利用。
那么最后就剩下了一个d级支线与总共1434的奖励点。来回翻了翻兑换列表，囊中羞涩的甄晓终于把购物欲给打消掉了。
钱还是不经花啊。
但好在经过几场恐怖片的发育，俩人一起终于勉强搭建出了作战模式，可喜可贺。
一切准备妥当，稍作休息后的俩人便重新回到了断头谷世界。
污浊空气扑面而来，略有几分现代感的纽约城出现在眼前。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来之前从张杰那里得到消息，卡翠娜与伊卡布竟然已经结婚，并迁居到了这。
环境明显好了不少的富人街区，步入温馨日常生活中的夫妇两人刚欣赏完一场动人歌剧，偎依着散步消遣。
“隔壁的玛丽太太实在太过虚伪，每天都端着所谓的贵族体面，就像个……就像个人偶娃娃。”和丈夫吐槽着些许琐事，成熟了不少的卡翠娜面容愈发精致起来:“每次沙龙我都要耐着性子跟她们交流。”
闻言，伊卡布用手臂在对方腰肢上用力揽着，发出了调笑异味的话:“我的公主难道还想在纽约城里面纵马打猎吗，或者，你还可以对她们展示几个小戏法，拉几个协会成员。”
任由对方的手指在腰间作怪，卡翠娜双眼有些迷离:“这个世界太过广阔，我只是想更多的探索一些知识。”
“又想起黎明女士了？可那个身份不早就得到教宗们确认，根本不存在吗。”几年前的那场谋杀案，不仅让伊卡布收获了爱人，更是让他开阔眼界、破除了幼时所留下的阴影。
毕竟，相比起神话降临也不遑多让的那场战斗，实在有些过于震撼人心。尤其是当事人曾经亲口告诉自己，无所谓神话与科学，一切都是探究、总结而来，最终还要回到一条路上。
那番交流，对他影响很大。
“没有，我只是……”话说到一半，卡翠娜抿住嘴巴微微摇起了头。
庭院大门位置，路灯撒下了一片光明，甄晓默默站在那里，静待对方走来。
“卡翠娜。”
呼唤着对方的名字，甄晓走上前去。
突然的重逢让卡翠娜有些措手不及，她下意识与丈夫对视一眼来确认并非自己幻觉。
雀跃着小跑过来，卡翠娜仿佛又成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黎明小姐，这几年您去哪里了？”兴奋的卡翠娜忍不住给了对方一个拥抱，但突然出现的奇怪触感，让她下意识摸了一把:“这……你怎么……不是，这怎么回事？”
早就并非少不更事的女孩了，卡翠娜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个疑问，甄晓轻笑一声并未回答:“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这次有件事可能会麻烦你们。”
“哦，都怪我太过失礼了。”
忙不迭的，卡翠娜支使着伊卡布去准备红茶。
书房内，甄晓简略的说明了一下自己来意。
“如你们所见，因为某些不太方便说出来的意外，我怀上了这个孩子，但又没办法对他进行抚养，所以想来想去便想到了你们两个。”
小夫妻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弄不清状况。但好在伊卡布身为警探，逻辑能力更为优秀:“请容我打断一下，这个孩子的父亲呢？”
“他并没有你所理解的那种父亲。”甄晓怕这句话无法让对方理解，便继续解释到:“我说的是社会关系上的，实际上我与这个孩子除了以身孕育外，不存在血缘关系。”
这种解释，反而让俩人更加迷糊起来。
好在卡翠娜见识稍微多一点，给出了一个简单明了的总结:“说来说去，孩子的诞生源于魔法？”
“……也可以这么说。”反正跟实际上差不多，甄晓点头表示就是这样。
“哦，好吧，神奇的魔法~_~。”
发现以现有理论无法解释，伊卡布唯有接受另外一条路上的说法。
那么，要不要接受这个孩子？夫妻两人暂时离场，回到卧室稍微讨论了一下。
片刻后，卡翠娜率先回来。
亲切的用手抚摸在甄晓肚子之上，她开口询问到:“说了这么久，这孩子应该叫什么呢？”
意识到对方愿意接受这个孩子，甄晓脸上也露出温柔笑意:“这个权利就交给你们了。”
“那可不行。”卡翠娜亲昵的搂住甄晓脖颈，说起了悄悄话:“你可是她的真正母亲呢，不如，就叫他约翰·黎明·克瑞恩？”
说实话，对于孩子的姓名甄晓并不怎么在意，毕竟那只是一个代号罢了。但既然卡翠娜有这份心意，她自然不会将之浪费:“听起来很棒。”
“当然，这可是我跟伊卡布商量了好久才选出来的。”说到这里，卡翠娜忽然好奇起来:“他现在多大了呢？不知道将来的生日是哪天。”
本就兑换了一周左右回归时间的甄晓自然不会等肚子里的小东西自然分娩，于是她稍微想了想，跟对方解释起来:“因为你们都知道的原因……我可以让他在这几天来到世上，当然，他肯定会比其他孩子更加健康，甚至会拥有某些特殊能力。”
听到这个答案，夫妻两人顿时有些欣喜。毕竟，能够亲自选择对方降生之日，无疑让作为养父母的他们更加有参与感。
吵吵闹闹了一番他们选定了这周的周六，也就是后天晚上。
随后，卡翠娜原本是想要去准备各式婴儿用品，但被甄晓从空间项链里搬出一整间屋子的奶粉、尿不湿震惊后，她还是想着法的找了个活。
为孩子绘制一个守护法阵。
时间吵吵闹闹的来到了周六晚上，三人全部都进行了洗礼、净身，静待神圣的时刻到来。
似乎也意识到了与往日有所不同，约翰也不再踢蹬。
‘是时候了。’
心念转动之间，甄晓调动着圣光之力朝孩子汇聚而去，将其身姿催化至完美姿态。
感受着生命的律动，一种崭新明悟让甄晓灵魂雀跃不已，在这一刻，她清晰的感知到了生命为何物。径直开启基因锁，让身体每一个细胞都用本能记住这一感觉。
不止如此，那颗在兑换时溶于体内的圣光之心骤然萌发，交织出海量的脉络充斥于甄晓的四肢百骸，真正的与本人化为一体。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竟能够随心所欲的调用体内任何能量，流动效率与瞬间出力更是远超往日一个量级。
生命在孕育，在真正的来到这个世界。
甄晓发现这一过程在神秘学上来观看，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或许，这孩子才是我最大的收获。
能量与物质相叠加状态的身体操控起来尤为顺畅，调动着那部分肌肉开合收缩，甄晓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将约翰生了下来，把在旁守护的卡翠娜给惊得目瞪口呆。
由于担心这个时代的卫生条件，甄晓顺势将其催生到了半周岁左右。
粉雕玉砌的婴儿尤为招人怜爱，在圣光笼罩中，他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好奇的观察着世界。
“这真是上帝所赐之物……能够养育他，是我们的荣幸。”被这圣洁场景所感染，卡翠娜呢喃着俯身刻画十字。恍惚中，她回想起教堂穹顶上的某张壁画，觉得此情此景不外如是。
在将孩子交于未来的母亲手中后，甄晓感觉自己好像完成了某个仪式，忍不住让圣光随着本能向外辐射，一道亮白光柱直入云霄，于不知何处而来的空灵歌声中照亮了大半个城市。
呆滞的站在产房门口，伊卡布从没预想过一个简单的生产过程竟会……竟会如此震撼，他头一次怀疑夫妻二人领养对方是否真的做对了。
“这世界，一点都不科学……”
持续了将近一刻钟，涌动的光才逐渐淡去。不去理会这个举动会造成什么后果，甄晓有些不好意思的唤醒了卡翠娜:“抱歉，一时间没有控制住力量。”
回过神，卡翠娜莫名有些不敢与之对视，紧抱着怀中婴儿:“你，确定不喂养他几天吗？就这么走了，下一次再见不知道是多少年后了……”
面对这个问题，甄晓顿时支吾起来，把俩人之间有些古怪的气氛给拉回了正常:“唔，那，那个……我觉着吧，喂……奶的话，可能，可能有些那个……”
下意识紧下衣服，甄晓还真有点怕对面这女人硬是扒开衣服把某对东西塞进孩子嘴里。
早已经使用能力将身材恢复到完美状态的甄晓，发现胸脯竟然没有丝毫回缩的迹象，一时间不敢认定是因为哺乳期问题，还是因之前圣光之心改造身体时直接给来了个形态固化。
若属于后者的话，真没脸见人了就。
战斗时连标准动作都做不来啊。
好在甄晓虽然换了个身份，但毕竟不是头一次照顾孩子，花了好几天时间手把手的教学起卡翠娜。待到对方似模似样，她才提出告别。
取出主神出品的大堆黄金、特效药剂，特意为伊卡布卡翠娜二人兑换的科学学术理论书籍和标准法术详解。
甄晓郑重的将这些东西都朝对方推了过去:“虽然这些不算什么，但为了让孩子能更加幸福，还请不要推辞。”
说实话，这么一堆东西只要是个识货的人都明白，价值高到已经无法衡量了。尤其是里面还有几个小瓶标注着青春药剂、延寿秘药，谁看到了都得疯狂。
“这太过贵重了，我们不能接受。”伊卡布作为一家之主，郑重的发出了回应:“约翰从今以后就是我们的亲生孩子，范塔索与克瑞恩家族也必将由他继承，这些财富足以庞大了。”
点头对这个说法表示认同，可甄晓还是给出了不同的意见:“约翰降生时的情况你们都清楚，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变成那个样子。可这一切都表明了他的不凡……卡翠娜，我会去断头谷找回你继母的妹妹，她是一位优秀的女巫，我希望万一有什么意外，你们两个能够保护好约翰。所以这些东西……”
在说事实摆道理后，二人最终还是同意了留下那些财富。并表示会替小约翰保存好，非不得已不会使用。
话已至此，甄晓也不好说些什么，最终有从项链里抽出了一张书页:“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卡翠娜。”
视线落入那张法阵书页上，卡翠娜顿时满脸怀念之色，却并没有伸手接过，反而从怀里掏出了那本身边的魔法咒语集:“不，黎明小姐，那张主页和这本魔法书都是你的了，它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薄薄的书册，代表了珍之又重的情义。
伸手接过，甄晓把那张黎明之光夹回了原处:“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我们永远等着你。”卡翠娜双眼微微泛红，贴上前来与甄晓拥抱了一下。
……
相比起卡翠娜，阿彻女巫这边就少了许多温情，近乎于交易。
甄晓利用圣光将其长期运用黑魔法所积攒的暗伤给修复完毕后，用知识交易知识的方法换来了诸多黑魔法法术与心得，这些是真正的魔法知识，可以通行万界的那种。
最后，甄晓还向女巫介绍了卡翠娜，并建议她和对方相互扶持，以在魔法的道路上能够探索的更远。
毕竟这个世界看上去还有好多隐秘存在，两个法力并不高深的女巫在一起可以减少许多潜在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