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蝴蝶效应
一夜胡闹之后，经过充分休息的甄晓整装待发。理论上并不知道下场恐怖片的她为了不让人产生疑惑，在化作紧身衣形态的纳米铠甲外面套上了同色的长袖风衣，不让自身装扮显得过于违和。所有作战装备全都塞进了阿龙脚下的硕大背包中，反正进入恐怖片有还有准备时间，想要用的话随时可以取出来，只留点贴身物品就行。
一主一从相互点头示意，十天的无间生活足够培养出默契。许多东西已经省去了语言交流。
广场上已经有人驻足良久，看到二人从房间内出来，打了个招呼后便继续等待。奔赴战场之前该说的话早已说过，俩人也不需要进行无聊的加油打气。
‘十秒钟内进入传送光柱，下场恐怖片即将开启，违者将抹杀。’
‘十……九……八……七……’
睁开眼，已是迷雾笼罩。
发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的甄晓抬起手臂。
‘主线任务：在玛丽·阿彻获得范塔索家族财产之前将无头骑士送回地狱，获得c级恐怖片支线剧情1次加3000奖励点。失败惩罚：抹杀。’
完全出乎意料，第二场居然不是惊声尖叫！
‘出大问题了。’
有些失神的甄晓下意识朝张杰看去，发现他表情异常严肃的盯着地面。除了两名资深者和阿龙这名造人，队伍又多了十名新人在地上躺着。
十二人，难度还算不上高。结合着任务目标及奖励，甄晓默默盘算了一下，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少许。
‘小说剧情还没正式开始就跑歪了呀。
不过这种展开虽然在预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当属正常现象。实际上中洲队在猛鬼街剧情中妥妥的新人团灭了，由此才会来上一部最低难度的惊声尖叫。毕竟连超能力杀人都没，新人再怎么菜也该过关吧？而自己的到来可不是资深者加一如此简单，这涉及到了诸多连锁反应，剧情受到影响无可厚非。
那这可算是好消息！下场大概率不会是四阶以下皆灭的死神来了。’
想到这，甄晓突然对张杰如何在明显没什么隐藏世界观的惊声尖叫极限刷分感到好奇了。那可是生生刷到双a级念动力、精神力扫描和b级暗示之眼啊，莫不是把地球人类全灭，地球爆破？
“待会咱俩谁来给他们这些人做新手引导来着，能赚100奖励点呢。”张杰点了点脑袋：“刚才脑子里突然多了个信息，没想到给新人介绍情景还有收获。”
嗯？
主神怎么没给提示？
哦，这个常识我知道来着……穿越者连基本权益都被省掉了啊……打赌主神绝对把自己记忆扫描过一遍的甄晓，暗自悱恻了起来。
至于那100奖励点？苍蝇再小也是肉。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xn
最终还是甄晓技高一筹，赢得了这个讲解权利。而在胡闹期间，这波新人也全都清醒了过来，或许因为俩人一身装扮配上刚才行为实在有些脱线，让人觉着有些摸不清路数，全都呆在原地没有乱动。
摆出了一副酷酷表情后，甄晓随便选了个人：“很好，你是这次新人里面素质最好的一个。”
张杰忽然有种奇怪既视感，莫名瞅了瞅正在解说的同伴。
“现在开始回想一下，主神已经把所有信息都刻进你们脑子里面了，这个空间正如字面上所说，是一个死亡随时可能降临的地狱。抱有幻想以及仍不相信这一切者站左边；现实世界中是兵王、杀手、神秘家族传承人的站右边；其余全给我站中间！谁同意？谁反对？”
在阿龙配合着掏出一柄硕大霰弹枪站在甄晓身后进行无声威胁后，所有新人全部都忙不迭的排成了一整列。动作之快，都能赶上高中生了。
此番行为虽然有部分整活成分，但也不失为一个较好的筛选方式。起码在简单测试后，服从性、逻辑能力、身体素质这些基础属性就展示出来了：站在最前的是两名健壮男子，看上去经常泡健身房。往后依次是憔悴中年人、漂亮白领女士、瘦小男学生、眼镜男、混混三剑客、肥胖大妈。
微微点了点头甄晓也懒得询问他们姓甚名谁，等后边慢慢接触再说：“作为强行被绑在一起的临时队友，咱们谁也不欠谁。具体任务每人腕表上面都显示出来了，想要单飞挑战自我的待会可以自行方便。想要跟着我们几个资深者，也不是没机会，但要约法三章：不可以擅自行动，不可以背后使坏，不可以坐享其成。”
条件摆出来后引起了强烈的骚动，众人虽然顾忌着没有大声争论，却免不了交头接耳起来……刚才短短时间内，他们显然根据本能划分了亲疏关系，除了几个混混外就没别的小团体。或许是出于性别考虑，他们推出了漂亮女白领作为交流代表。
“我叫宋晴，之前是在创意公司做企划时候点到了一个提示框进来的。”女子虽然感觉有些放不开，但还是努力履行着自己的任务：“我们几个稍微商量了一下，还是得仰仗你们几位前辈多多照顾……就是那个，那些条件有些太笼统了，是不是可以简单概括为临时下属？”
是想以较为熟悉的、正常社会秩序下的那种公司上下级关系来确定各自权利与职责？顺道暗示一下跟随底线，不能危害到个人身份跟利益？
妈的，这就是智者每天都在思考的吗？淦不想长脑子啊。胡乱抓挠了几下长发，懒得去跟他们勾芯逗搅，甄晓干脆利落的回了一句：“没那么多花活，付出与收获成正比，回去慢慢想吧。”
打发走了满脸懵逼的宋晴，混混三人组趁机围了上来。
有一说一，女性状态的甄晓外貌上面可谓勾人摄魄，虽然穿了件风衣来掩盖身上的紧身铠甲，可动作举止间也能让人看出其下的身材曼妙。作为千禧年初期的混混，向来对美女抵抗力为负。
“道上兄弟都喊我外号李三。”打着耳钉的某位上来就嬉皮笑脸介绍起来：“大姐头你刚才那下可酷毙了，一看就是女中豪杰。我们仨就跟着你混了，让砍谁就砍谁。”
“对，我们跟着你混。”另外两个附和着。
好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倪着眼扫视了一圈，甄晓对于时代特色下的混混谈不上喜欢或讨厌，毕竟里面也有部分是缺少管教外加当时文化氛围诱惑，只要品性过关就有的救。能进到这里都可以说是有故事在身，一视同仁就好。
点头嗯了一声后表示同意，顺道问了他们姓名分别是李三、周天明、丰益桥后，甄晓便任由他们几人站到自己侧后方。
自此新人的处理暂告段落，而主神保护时间也在同一时间归零。大片湿冷浓雾笼罩过来，让几个衣衫单薄的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对于主线任务有什么看法？”来到张杰身侧，甄晓开始筹划起如何渡过本次恐怖片。
断头谷这部电影可谓是她这代人童年阴影，里面那浓郁的黑暗哥特风格与冷峻画风令人头皮发麻。剧情方面也算是没什么尿点，一个典型的悬疑类魔法杀人事件。对于看过了剧本的他俩来说，想要立刻解决任务完全可以采取第一时间突袭幕后黑手，把那个女主继母给当场干掉，再把无头骑士的脑袋还回去就大功告成。
毕竟现在轮回小队这批人还处在暗中没有暴露，做好针对埋伏，成功率在八成左右……即便主神因为评分而对剧情角色进行了强化，但在初始阶段法师这个职业对于遭遇战还是稍微要吃上点亏。掺和剧情暴露在对方眼中实为下策，就算想要挖掘支线剧情，完全可以捏着无头骑士的脑袋打时间差。
或许会丧失掉协助男主找到真正杀人凶手的支线？
这么想感觉有点心疼啊。
把自己一番推测分析和盘托出，在等张杰思考的过程中，甄晓吩咐着阿龙把武器装备取出，显然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不怂不行啊，她真怕时间拖久了在半引导者的影响下这次恐怖片突然来个难度暴增。
收回一直在观察新人的注意力，张杰掏出了自己兑换出来的柯尔特左轮，把免费弹药更换成了魔法子弹：“我脑子里面没什么想法，趁着信息优势先偷袭上一波，就算失败了也能摸摸那名女巫的底牌。”
咔的一声送回弹巢，张杰作势瞄准，修长枪管散发着冷峻色泽，一如他的严肃神情。
既然想要搞突然袭击，那么前期侦查就尤为重要。
可惜本以为恐怖片是惊声尖叫的甄晓，并没有准备有关十八世纪的服饰，这么贸然前往睡谷小镇必然会导致打草惊蛇。
于是乎，随着无人机的升空，整个队伍便开始原地修整。比较有眼色的新人们便承担起了力所能及的任务……没有刺头，没有居心叵测者……连续两次团灭后，主神果然送过来的都比较高素质。
隐藏在高空中的无人机并没有引起注意，整个小镇都可以在上面一览无遗。冷清街道上很少有人走动，唯有几个手持简陋武器的守卫人员来回巡视着。根据墓地里面几座较为崭新的坟茔来判断，时间节点应该处在剧情刚开始阶段，也即老镇长被砍掉脑袋后，男主被派来破案。
依靠简陋的侦查方式还是有些限制过大，甄晓皱着眉头瞅了半天，也没见着较为熟悉的面孔，只能无奈之下操作无人机返程。
张杰看到对方有些烦闷，便顺手递过来了杯热茶：“根据剧情来推断，那座磨坊应该被女巫给秘密改造成了法师塔，好在为了隐藏身份，她不驱使无头骑士杀人的时候，应该不会躲在里面。”
“意思是，直接突袭镇长的庄园？”
“不然呢？”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草图，张杰示意起来：“我兑换了一些塑胶炸弹，找准机会把她给炸上天。”
“……”
盯着示意图考虑了一会，甄晓无法确认对方这个提议是否藏有某些想法。但即便从逻辑上来判断，她也不怎么认同：“卡翠娜在剧情中表现出了防护系类型的施法能力，应该是我们轮回者一方原定的助力……贸然使用大范围攻击性物品很可能会招致其恶感，甚至在对方之间爆发无意义的战斗。”
倒不是因为怜花惜玉下不去手，主要是这种操作很容易弄巧成拙，导致剧情暴走。而且万一倒霉到极点，那位女巫直接把卡翠娜和她老爹先给尽数送走，而后嫁祸给他们怎么办？尤其需要注意，遵从法律上的规则，那位继母等于瞬间拥有了继承权，导致主线任务直接失败才叫一个阴沟里翻船。
“喂喂喂，甄小姐。怎么变得有些婆婆妈妈了。”外人面前，张杰在称呼上稍微注意了一下：“当初你去干弗莱迪的时候可没这么犹豫不决。”
‘还不是担心你这倒霉鬼现在就生出了坑死队友来苟活的计划。你不怕抹杀我还怕呢。’
真实原因自然无法开口说出，甄晓随口开了个玩笑搪塞回去：“或许是因为女人的天性？……这么当面说人坏话，不怕给记到小本本上。”
最终俩人还是商定了除非情况特殊，暂且不使用大范围破坏武器。策略虽然趋于保守谨慎，但谁让甄小姐并非那些善于运筹帷幄之人，能快速想到一个解决方案就超常发挥了。
是夜，在典型的莽怂二象性影响下，甄晓、张杰以及阿龙三人潜入了小镇之内，强大身体素质所带来的矫健身姿，让那些连民兵都称不上的守卫人员根本发现不了异常。让人很是怀疑这些家伙真的面对无头骑士袭击，到底是不是送人头。
“就是这里了。”栅栏之外，张杰凭借主神出品的微波测绘仪，迅速扫描出了范塔索庄园的构造图，并标注出了隐隐显示出人体轮廓的某些位置。
说起来，单单兑换这玩意就占据了张杰剩余奖励点的大头。不过从效果上来看还是物超所值，完全属于科技版的精神力扫描。除了范围只能局限于几百米的遗憾，真正做到了性价比爆表。
纳米装甲逐渐转换，让甄晓化作一只黑暗中的精灵，头部被一副棱角分明面具所包覆的她发出了低沉宣告：“干他娘的！”
霰弹枪所发出的轰鸣作为死亡宣告炸开了木质窗台，而后大量震撼弹被念动力控制着甩进了庄园各处，以防止闲杂人等捣乱。
承担着火力突击手这一角色的阿龙率先突入主卧内，范塔索先生似乎刚与自家夫人品尝过欢愉，仅穿了一条短裤就被吓得蹦了起来。
“什么人？！竟敢袭击范塔索家族！”嚎叫着滚下床沿，镇长先生唯有用言语来维护自身荣耀。
可惜几位袭击者对他并不感冒，随后而至的张杰抬手一挥，以念动力包裹着把对方给扔到了楼下，来确保他不会被交火余波给半路带走。
枪鸣声不绝于耳，借助着阿龙的火力压制，甄晓迅速理清了卧室内现如今的状况。没有出乎预料，天真无邪的卡翠娜果真在这间房屋内布置了防御法阵，肉眼可见的一圈淡紫色球形护盾正笼罩住双人床，因高频率承受子弹轰击而反复闪动。
她的美艳继母正凭借这一点渡过了最初危机，取过原本放置在床头的精致小箱默念咒语。看那有恃无恐的样子，想必早就发现了继女某些小动作，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那个盒子，应该就是无头骑士的脑袋了。’
举枪瞄准，被束缚在枪膛内的等离子体瞬间轰出，携带着巨大动能与高温热量撞击在屏障上。
具备半能量武器性质的攻击效果出乎意料，瞬间就穿透法阵防御轰击到了目标胸腹之处。伴随着清脆骨裂之声，玛丽这位女巫竟是被从床榻之上飞了起来。
看到这夸张效果甄晓反而脸色骤然一沉，中枪目标不该是这个样子。警示话语还未说出口，就听到饱含怨气的尖啸从玛丽口中发出。
双目眩晕、恶心，前冲动作因身体失去平衡而变形，甄晓直接被这记女妖嚎叫给干倒在了原地。抓住机会想要近身的阿龙则更加不堪，原本就意志方面有缺陷的造人面对这种精神攻击防御力都是负的，口鼻中都爆出了零星血点。
“给老子闭嘴！”强忍着剧烈头痛，张杰运用念动力紧握住对方脖颈，在打断了施法的同时，迅速把出力施加到极限，想要借此直接把玛丽的脑袋给拧下来。
‘咔嚓。’
碎裂声第二次响起，玛丽·阿彻身上那件紧身在不断挣扎中猛然破碎，大量鲸骨在死灵魔法加持下泛着黝黑光泽，朝屋内几人飞速袭来。
无法分心二用的张杰唯有转为防御，以念动力在前方化作盾牌。
而甄晓因刚从眩晕中恢复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只能任由攻击落在自己身上。好在，纳米护甲没有被刺穿。
“…嘶……”强大动能所带来的冲击让甄晓下意识发出闷哼。
这种情况下，为了不让己方偷袭所带来的优势尽数丧尽，她也顾不上瞄准，举枪便朝着记忆中的方向扣动起了扳机进行火力压制。空气因高温电离而残留下道道光轨，卧室对面的墙壁都快被轰成了马蜂窝。
可惜效果寥寥，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女巫指尖黑暗萦绕，其身形瞬间开始飘忽不定起来。
抬手朝着依旧躺尸在地上的阿龙丢出了几个治疗法术，甄晓大声朝着身后呼喊起来：“控制住她！”
话音刚落，一颗泛着白芒的魔法子弹在玛丽脚下瞬间炸开。强烈冻气瞬间凝华了屋内水分，大量冰凌蜿蜒蔓生，把她给暂时冻在了地板上。
“你们如何知道无头骑士由我掌控……难道是我那伪善而又懦弱的妹妹……她是否告诉你这片土地下的秘密了。”
仿佛有人靠近自己耳边轻语，一声声询问自心底浮现。恍惚中回过神来的甄晓发现整个卧室竟然被黑暗笼罩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是在寻找那两位同伴？……呵呵，为什么不相信怀疑他们是弃你而去了呢。”
‘该死，这一切都是幻觉！’
某种源自身体本能的危险感瞬间从甄晓脑海中浮现，情急之下，属于光的能量开始剧烈涌动，混杂着某个强烈念头轰然爆发。
“醒来！”
亮白色光明由躯体表面向外弥散，几乎榨干了的魔力化作一记能量新星在战场中横扫而过。凭借瞬间明亮展露出了持枪而立的阿龙与张杰二人，他们表情扭曲，双眸中尽是迷乱被迷乱所充斥，似乎是在挣扎着抗拒身体的某些动作。
在刚才那酝酿许久的群体幻象中，中招的俩人不知不觉举枪相互瞄准。
“不！”
轰鸣声同时响起，炸开了猩红血花。
来不及去查看他们伤势如何，甄晓反手瞄准了因正负属性能量互冲而暴露出破绽的敌人。灼热离子团贯入其暴露在外的腰腹位置，瞬间融化蒸发了血肉组织与水分后引发剧烈爆炸，直接把玛丽身躯给撕扯出脑袋大小的空洞，主要内脏都给干成了稀巴烂。
照亮了整个庄园的光再也无法掩饰这番惊变，范塔索披着原属于管家的瘦小外套，胡乱指使着仆从们把整个卧室包围起来。
由于惜命而不敢走上前去的他瑟缩在角落里喃喃祈祷着：“我的上帝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慌乱争吵中卡翠娜尖叫着破开人群，发现父亲并无大碍后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倒在地。
“噢，快看啊！”
“那是……那是无头骑士！”
昏暗夜幕中，手持燃烧长剑的黑甲骑士在半空中诡异浮现，一股毛骨悚然的冰冷气息从他体内散出，压迫着普通人的神经，让他们恍若无头苍蝇般再也无法保持理智，疯狂奔走起来。
“不要来砍我的脑袋。”
“快跑……去躲到教堂里！”
并未理会那些普通人，骏马无视重力的迈入二楼卧室。
正抓紧时间为两名同伴进行治疗的甄晓悚然一惊，体内属于光的力量在黑暗侵袭下远比平日里更加活跃，让她不得不花费更多精力去进行控制。
电光火石之间意识到如破娃娃般躺在地上的女巫并未完全死去这一事实，她迅速朝着对方脑袋开了一枪，希望能够亡羊补牢。
离子飞散的火花在玛丽身前的位置炸开，一柄魔法长剑出现在了子弹轨迹之处。
卧室内突然陷入了寂静。
尽量不去看无头骑士脖颈处一片黑暗的伤口，因为甄晓感觉其内仿佛有无形瞳孔正死死盯着自己。联想到没有找回脑袋前的对方似乎行事规则颇为呆板机械，莫非玛丽昏迷前对他下达的命令不包含进攻？
不敢做出过多试探动作的甄晓只能保持沉默。
骏马一声嘶鸣把残留的冰面给踏碎开来，无头骑士俯身捞起陷入昏迷中的女主人。好巧不巧，那个可能装载着无头骑士脑袋的精致小箱居然在后面镶嵌着纤细锁链，此刻正与玛丽的腰带扣在一起。
‘果然，那种重要剧情物品随随便便就脱手掉落的桥段根本不存在啊。’
眼睁睁看着主线任务完成的希望从自己手中溜走，甄晓异常不甘心，却无能为力。暂且不说因为刚才那波意外爆发让她几乎没有什么魔力可以调用，地上躺着的俩人都还没从昏迷中醒来呢。
如一颗黑色流星，无头骑士扛着玛丽消失在夜空之中，引来了下方村民的阵阵惊叫。
暂且由对方去吧，那种伤势即便以女巫的手段也并非可以简单恢复过来……或许我还可以打上一个时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