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拒绝
“是不是陛下拒绝了你?没关系,我们可以发动更多的,我相信陛下会改变主意的!”正当一众儒生安慰淳于越时,密集的脚步声忽然响起。咸阳县令阎乐带着城卫军簇拥而来,大声宣布。
&34;遵从陛下之命,查封淳于府所匿藏的尚书、周官、士礼等典籍!&34;听到这话,众儒生面面相觑,旋即一片哗然之声四起。
身为父亲确实不易,还是做伯父更自在啊!
&34;淳于博士,究竟发生了何事?&34; &34;为何尚书成了 ?&34;
&34;仪礼、周礼、礼记可是我儒家的三大经典,是我们儒学的根基啊!&34;终日犹如行尸走肉的淳于越此刻终于有了反应。
他转过身,双目紧盯着阎乐,语气坚决:&34;陛下给了儒家三十日的时间。&34; &34;陛下甚至允许博士收藏这些书籍。&34;
&34;今日本博士府邸被你搜查尚书等书,难道不怕我面见陛下告你一状吗?&34;阎乐冷笑回应:&34;陛下指明的是三十日内查封 ,并非给你们三十日筹备时间。&34;
&34;王侍郎说过,必须尽快查封所有 ,否则你们必定会藏匿起来,公然违背大秦律令!&34; &34;至于博士私自藏书更是荒谬之谈。&34;
&34;陛下只准许博士馆内收藏一份,明确指出,是一份完整的藏书!&34; &34;这里可是博士馆吗?&34;淳于越无言以对,唯有张开双臂阻挡在府门之前。
&34;你敢!&34;
虽然其他儒生尚不明就里,但他们已听清阎乐的目的,纷纷站到淳于府门前。“若想通过,就从我们的 上踏过去!”
&34;没错,休想踏入半步!&34;
阎乐冷嘲道:&34;难道你们忘记了这是何处?&34;
&34;这里是大秦!&34; &34;军功立国的大秦!&34;
&34;士兵们,列队!&34;数百名守城卫士齐声应答:&34;遵命!&34;
步兵方阵迅速集结,阎乐沉声道:&34;违抗陛下命令者,皆为叛逆!&34;守城军士闻言,目光闪烁。
这句“叛逆”并非单纯的发泄或侮辱,阻挡道路的儒生们被视为叛逆,意味着他们的脑袋价值连城!阎乐嘴角勾起冷笑,一声令下:&34;突破防线,进入府邸!&34; &34;风!风!大风!&34;
数百守城军士立刻发出震耳欲聋的冲锋吼。他们毫不犹豫,直接向儒生们发起攻击。儒生们见状慌乱不堪,边逃窜边惊恐尖叫求救。
&34;饶命,不要杀我!&34;
&34;我没拦路,放过我,别杀我!&34;
&34;我知道淳于越的藏书地点,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别杀我!&34;守在府门外的儒生四散奔逃,让守城军士暗自咬牙切齿。不过,那些不阻路的儒生不再有立功机会,守城军士只好遵命进入府邸搬运书籍。然而,守城军中有几个识字的呢?
他们不可能严格按照书目收书,只要是带字的书籍,不分内容都被搬出。淳于越目睹这一幕,悲痛欲绝:&34;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鼠辈!&34;
为人父母实属不易,相比之下,做伯伯则轻松许多。
&34;平民百姓啊!&34;
阎乐轻蔑地摇头道:&34;我们确实只是平民百姓。&34;但他接着说:&34;唯有平民百姓,才能夺得天下。&34;那些所谓的君子诸侯,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34;
淳于府的地皮被翻了个底朝天,连一片竹简都不剩,阎乐才挺直腰板转身。“去东市!”
望着马车上堆积如山的竹简,淳于越心如刀割,愤怒地咆哮:“走,我们也去东市!”
&34;纵使我们粉身碎骨,也不能让这些 焚烧圣贤之言!&34;他挑衅地挑衅道:&34;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敢不敢……&34;
原本惊慌失措的儒生们见无人受难,士气渐渐恢复,振臂高呼:&34;一起去!&34;&34;我们誓与《三礼》、《诗经》、《尚书》共存亡!&34;
我容貌出众,怎会是反派角色?
东市口。
嬴政凝视脚下带着淡淡血腥气息的土壤,满意地点点头。“这里,倒是焚烧书籍的理想之地!”
“王大人!”
铁盾咧开满是疤痕的脸庞,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有这么多儒家典籍陪葬,那三百术士也算有所慰藉了。”虽然笑容狰狞,但铁盾的丑陋面容更显其恐怖。嬴政淡漠道:“这一切皆源于这三百术士。”“理应让他们亲眼见证!”
“也让那些敢于对王家挑衅者明白,挑衅的代价是什么!”“王大人!”
听到呼唤,嬴政循声望去,只见阎乐率领上百辆马车缓缓而来。他快步上前,脸上谄媚的笑容与先前截然不同。
“王大人,这是第一批要焚烧的书籍。”
“县衙的马车不足,一次只能运这么多。”
“但我已请求赵府令协助,很快就能再增三千辆马车一起运输。”“今晚之前,我定会将咸阳城内所有大儒家搜刮一空,将他们的书籍尽数搬来!”
嬴政微笑着拱手致意:“辛苦阎县令了!”“请代我向赵府令问好。”
“若无赵府令的支持,我这侍郎恐怕难以迅速完成陛下的嘱托。”嬴政清楚,赵府令指的便是中车府令赵高!只有掌控皇家车马的赵高,才有能力一次性调度三千辆马车。嬴政不急于与赵高深入交往。
然而,只要赵高不对嬴政构成威胁,嬴政便无意过早针对他。毕竟没有赵高,谁来焚烧那些秦国的名将和文臣?若无人疯狂焚烧,这些人才不会轻易降服于嬴政。同样,嬴政也难以顺利接手偌大的秦朝江山。阎乐急忙回礼:“王大人无需多礼。”“王大人的厚意,下官必定转告家父!”车队后方,淳于越见到嬴政,眼睛一亮,旋即怒火中烧地叫喊出声。
“嬴政!”
&34;你这个狡猾的小人,若敢焚烧我儒家圣人的言论,我儒家定会与你势不两立!&34;淳于越身后,孙定河等博士们目光一亮。他们在御书房里不敢对秦始皇嬴政出言不逊,但嬴政这里,他们可没那么多顾忌。
&34;无知的家伙,还不快把圣人的话语归还给我们!&34;一个博士大声喝道,&34;我今日就在此,看你这小人是否敢放肆 !&34;
&34;卑鄙小人,陛下只是暂时未能明悟,你若胆敢放火,陛下一旦想通,必定会砍下你的脑袋!&34;众儒生纷纷叫嚣起来。
越来越多的儒生从四面八方赶来,加入愤怒的指责行列。阎乐脸色阴沉,拱手道:&34;王侍郎,这是下官的失职。&34;
&34;我如此英俊,怎可能是反派&34;嬴政微笑着摇头,“他们并未触犯秦律,驱逐他们做什么?”
&34;劳烦阎县令在周围画出警戒线。&34;嬴政继续道,&34;在这范围内,是朝廷执行公务的地方,若有人擅自闯入,按律当斩其手臂!&34;
阎乐惊讶地看着嬴政,他们确实未违法,但这侮辱……难道你就让他们这么辱骂吗?你在自取其辱吗?
嬴政忽然搓了搓手臂,轻声道:&34;这天气,似乎有些冷。&34;他随即命令铁盾:&34;铁盾,生个火吧。&34;阎乐更加疑惑。
其实现在虽非盛夏,但也已是初夏,冷?你身体虚吗?铁盾立刻恭敬答应,点燃了火堆。嬴政皱眉说:&34;用这种优质干草燃烧,太浪费了。&34;他走近马车,取出几卷竹简扔进火中,满意地看着火势增强,接着说:&34;这样才不会浪费。&34;
看着那些平日需谨慎触摸的竹简在火焰中逐渐烤焦,儒生们彻底愤怒。
&34;小子,放下你的竹简!&34;
&34;你这小贼,我儒家绝不放过你!&34;
&34;卑鄙小人,把圣人的话从火中拿出来!&34;
嬴政听到喊叫声愈发激烈,他挑了挑眉,仿佛在说:&34;火势不够大,天气也还是有点冷。&34;
他连续将更多的竹简投入火中,引得众人情绪更加激昂。
孙旭再也无法忍受,冲向前来喊道:&34;狡诈小人,我要杀了你!&34;
嬴政冷淡回应:&34;阎县令,阻碍朝廷公务的人,应受何罚&34;
阎乐心头一凛,本能地拔剑冲上前,口中厉声喝道:&34;阻碍朝廷公务者,斩臂!&34;
剑光一闪,孙旭的右臂被斩落在地,他痛呼出声。
&34;啊!!!&34;
&34;孙兄!&34;
看着孙旭断臂落地,听到他的哀嚎,所有儒生惊恐地望着嬴政和阎乐。阎乐露出一抹冷笑,似在嘲讽:&34;你们,总是记不住教训是吗&34;
&34;王侍郎并未主动驱逐你们,你们不但不知感恩,反而还要阻挠朝廷政务吗?&34;“没关系,继续来吧!”
&34;我长得这般英俊,怎可能是反派角色呢?&34;“本县令的手下正期待着用你们的首级换取军功!”这句话一出,无人再敢踏前一步。
淳于越瞪视着嬴政,嘶哑怒吼:“嬴政,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必有代价!”嬴政平静回应:“本侍郎是否会付出代价,我自己也不清楚。”&34;不过我只知道,你们又在辱骂我,让我心生寒意。&34;“心寒了,就得找些暖意!”
说话间,嬴政直接将十几卷竹简投入火焰中。儒生们见状,立刻明白他在用这种方式进行报复,但他们无力阻止。他们只能满怀愤恨地看着嬴政。嬴政咂了咂嘴:“你们这是什么眼神?”&34;冷得直往我心里吹风!&34;“不行,还得找暖意!”
看着嬴政一把把上百竹简扔进火堆,淳于越哀号不已。“我们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嬴政耸耸肩:“本侍郎自己也不知道。”“不如你们自己想想?”
淳于越无奈地叹了口气:“各位,转身背对吧!”
看着儒生们无可奈何地转身,听着他们的哭声,阎乐忍不住啧啧称奇。这是自取其辱?还是虚张声势?这简直是 的心灵拷问啊!王侍郎,手段太狠辣了!
嬴政抚摸着下巴,低声自语:“这次是不是显得有些像反派了?”然而他旋即摇头。这一切都是儒家挑起的争端。
淳于越等人在武成侯府门外大声咒骂,城内的权贵们心里清楚得很。王家虽低调,但绝不容许别人质疑其尊严。王家毕竟是拥有两位侯爵身份的军事世家。
王家必须反击,而且要极其残酷,否则他们在军中的威信将一落千丈。日后嬴政若有所行动,也不会有人愿意追随一个胆小如鼠的主人!以嬴政对外展现的形象,这种深入内心的情感打击,正是最有效的报复方式!&34;~我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是反派呢?&34;“难道不知道形象决定一切吗!”
嬴政轻笑一声:“我这次的行为,太符合一个真正侯门公子的身份了!”天色逐渐昏暗,一车车的竹简被卸在东市门前。
“王侍郎,我已经搜查过咸阳城内所有博士和大儒的府邸。”“接下来,我会继续搜查其他儒生的住所。”尽管秦始皇下令没收的书籍清单并不多。
但一本后世仅是小册子的《论语》,就需要三十斤重的竹简来刻录。更别提那些篇幅远超《论语》的《尚书》,以及各国丰富繁多的历史文献?
&34;剩余的儒家士子,明日继续搜查。&34; &34;今日,先烧一批!&34; 阎乐立刻抱拳应道:&34;遵命!&34; &34;城卫军在哪里?&34; &34;倒油,快点赵放火!&34; 城卫军们齐声响应:&34;遵命!&34;
大量的油脂倾倒在简册山丘上,又被数百支火把点燃,火焰瞬间席卷整个简册山。即使站在咸阳城外,也能看见熊熊烈火映照的天空。淳于越终于无法忍受,悲愤地呼唤:&34;我是儒家的罪人,我罪孽深重啊!&34;
围聚在简册山周围的近万名儒生纷纷掩面哭泣,痛斥道:&34;暴君,暴君!&34;
&34;焚烧我们的儒家经典,毁灭我们的学术传承,此仇不共戴天!&34; &34;我发誓,我此生绝不会为秦国效力!&34; &34;嬴政小子,你必死无疑,惨死无疑!&34;
远处,望着滔天的火光,王娴惊讶地说道:&34;阿翁,二哥说的果然没错!&34;
&34;陛下真的下令焚书,这些儒生真的聚集至此!&34; &34;二哥真了不起!&34;
王贲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34;鹰儿的智谋无人能及。&34; &34;果然是本侯的儿子!&34;
然而,听着周围的咒骂声,王贲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34;看来,我在攻克齐国时,下手还不够狠啊!&34; &34;众将士,听令!&34;
身为通武侯,王贲拔出鲁儒佩剑,刺向坐骑的臀部,战马受惊嘶鸣,他借此机会策马疾驰。王贲故作惊慌地高呼:&34;我的战马受惊了,快来保护我!&34;王娴忍不住笑道:&34;阿翁,这话恐怕没人会信吧。&34;
王贲转头,露出洒脱的笑容:&34;让他们信不信由他们!我这样做已经是给他们面子了!&34;
&34;别笑了,你阿翁的马都受惊了,还不快来救我?&34;王娴强忍笑意,挥鞭催马:&34;阿翁,我来救你了!&34;
悍夫等二百亲兵也赶紧策马追赶。&34;侯爷,小心啊!&34; &34;前面的人让开,别被受惊的马撞到!&34; &34;闲杂人等速退,小心马匹!&34;
听到身后的惊呼声,涕泪交加的儒生们本能回头,却看到两百多名骑兵正朝他们的方向冲锋。淳于越震惊地喊道:&34;通武侯,你们想干什么?&34; &34;你们竟敢在咸阳城内冲击大儒?&34;
王贲慌乱地喊叫:&34;我的马受惊了,你们快闪开!&34;淳于越愤怒不已:&34;通武侯,你不要以为世上人都傻子!你的马受惊了?谁信呢!&34;
你可是战无不胜的大秦通武侯,从未落败。
七十万大军皆服于你的统御之下,难道还驾驭不了区区一匹马?可惜的是,秀才遇见兵,有理也难明。况且王贲根本没有给淳于越辩论的机会!
望着那冲锋而来的高骏战马,以及马背上充满杀气的骑士,儒生们顿时陷入混乱。“让开!快让开!”
“快跑,别挡我的路!快闪开!”“啊!别推我!”
火堆旁,阎乐轻蔑地摇头,看着儒生们惊慌失措的场景。“这里有一万多儒生,而通武侯仅带了两百骑兵。”
“即便真有战斗,只需一千儒生列阵就能抵挡这二百骑兵的冲击。”“更何况武成侯只是马受惊罢了,他不可能带领两百骑兵大肆 !”“即便儒生体质较弱,牺牲两三个人也能阻挡通武侯。”“可如今……”
看着为了生存而相互推搡、争斗,甚至已经出现暴力冲突的场面,阎乐无奈地叹息。“今晚因混乱而丧命的儒生,岂止数十人?”
通武侯,你是要脸还是要?
“那些所谓的博学之士,不过是空谈罢了。”
嬴政淡淡道:“儒家思想虽有可取之处,不然陛下不会焚烧‘三礼’,而会连《论语》也付之一炬。”“儒家中确有热血之人。”
“但遗憾的是,聚集在这里的大多是鲁国儒生。”“而鲁儒,简直是儒家中的渣滓!”
面对同胞,鲁儒毫不留情。无论是秦始皇、刘邦这样的权臣,还是李白这样的天才,都曾被鲁儒当面羞辱。然而对外,鲁儒的态度却异常友善。
三十年前,鲁儒游说鲁王向齐国屈服;两年后,又说服齐王向秦国投诚。未来,鲁儒还将劝说更多效忠的对象向敌国投降,甚至主动向敌国君主呈递降书。这样的废物,早该寿终正寝!
阎乐放声大笑:“既然如此,那我们算是替儒家清理了一些渣滓。”“儒家应该感谢我们的‘恩惠’。”嬴政笑道:“儒家的谢意稍后再提。”“现在,我们该撤退了。”阎乐惊讶道:“撤退?”
“为何要撤?”
然而,望着越来越近的骑兵,阎乐的脸上流露出惊恐。“难道通武侯不怕陛下怪罪么?”然而,他没有得到嬴政的回应。
回头一看,阎乐只见嬴政已带着亲卫离开。“王侍郎,请留步!”
在街道的另一端,两百零二匹战马并行疾驰,像一张网般向儒生们逼近。孙旭望着只有二十多丈远的马队,心中充满绝望。
“通武侯,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尽管儒生们推攘了许久,但他们身陷狭小的巷弄,一边是两百骑兵,另一边则是熊熊大火!他们无处可逃,只能束手待毙!
王贲对孙旭的话语置若罔闻,依旧旁若无人地大声喊道:“快闪开!”“你们都让开!”王娴也积极配合地高声叫喊起来。“老翁,快勒住马!”
王贲是否快乐不得而知,但儒生们的内心已经陷入绝望。
最终,在战马逼近带来的强烈压迫感驱使下,孙旭本能地奔向熊熊燃烧的竹简山,尽管另一边是烈焰焚烧。火海的压力虽然可怕,但至少相较于战马冲击阵势,要小得多。而且,火海对孙旭的威胁更远。随着孙旭的动作,越来越多的儒生开始朝火海方向推挤、奔跑。
人群不断挤压着孙定河等大儒,靠近那团炽热的火海。
孙定河面对烈火,泪流满面地大喊:“别再挤了!”“你们都听博士的命令,给王贲让出一条路,别挤过来!”“求求你们,别挤,我都要被推进火里了……啊!好烫!”孙定河的声音淹没在万人惊恐的呼喊中,显得如此微弱。最后,他被人群直接推入燃烧的竹简山。
孙定河感受到火焰灼烧肌肤的痛苦,惊恐地呼喊着想要逃离火焰。
然而,汹涌的人潮不仅不让孙定河逃脱,反而将更多的学者和大儒推向火海深处!“不!”
看着身后疾驰而来的战马,孙旭捂着断臂,凄厉地呼喊:“不要!”“我再也不想看见尚书了!”
“不要杀我!”
丈余!
丈余!
丈余!
直到战马与孙旭仅剩下半丈的距离,孙旭甚至能看清战马牙齿间夹杂的黄豆皮,王贲才猛地拉紧缰绳。“吁——”战马的前蹄贴近孙旭的脸庞,高高抬起,然后重重落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呼——”
“你终于停下了。”
王贲深深地松了口气,拍拍战马的脖子。“呼哧、呼哧——”
孙旭大口喘息着,眼中满是惊惧地看着王贲。“你……”
还没等孙旭开口,王贲向他露出一个微笑,手中的鲁儒佩剑在战马前腿上划过一道。“吁!!!”
战马再次因疼痛嘶鸣,王贲已迅速拉紧缰绳,调转马头,向来路冲刺而去。“快来保护本侯,我的战马又受惊了!”“鲁儒,你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