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解气
说完还不解气，用力踢了一脚强盗头目，补充道：“我们虽然凶狠，但多少还保留一丝人性，这家伙不然，他是畜生，连畜生都不如！他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的部下也一样狠！”
“您知道姓林的为什么是最弱小一股势力吗？”
“为何？”
“因为他太狠，狠到无人不怕他，无人敢做他的手下，因为一旦他心情不好，随时可能拿自己的部下来泄愤！”
旁边的几个喽啰纷纷点头赞同。
“那就杀了他！”
秦始皇实在不愿再听，直接下令。
第10 领导训话
在山寨中巡查，秦始皇身为龙山所有强盗中最杰出的人物，加上年纪稍长，考虑问题十分周全。
譬如这座山寨，它坐落在山腰，一侧是险峻的悬崖，除非是顶尖高手，否则无法轻易攀爬。山寨的其他部分则用巨石堆砌成高墙，其高度和厚度足以媲美历阳城的城墙。
墙面上散落着滚木擂石，甚至还有几架只有秦国正规军才会配备的强弩，不知“人头马”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种强弩射程极远，可达百尺，力道强大，任何一个披甲士兵挨上一箭，只会被分尸，死状凄惨。
每个墙角都矗立着一座高哨塔，站上去可以一览无遗。山寨正面是一扇厚重的大门，开启它至少需要五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合力。
大门前方，是一条狭窄蜿蜒的山路，向远方延伸。若敌人从这条路进攻，受限于地形，数量再多也没用，因为施展不开手脚，空间有限。想要攻破此寨，没有足够的兵力，几乎是不可能的。
总之，这座山寨在秦始皇看来，是“人头马”多年精心构筑，防御体系相当完善的袖珍要塞！
秦始皇在刀疤脸的山寨待过几天，并且随他去过“食人族”的山寨，无论防御强度还是选址，都无法与“人头马”的山寨相提并论，简直是天壤之别。
眼前的这座山寨令他颇为满意。
如今龙山的所有强盗几乎汇聚于此，大约有两千至三千人，但身处山寨之中竟不显拥挤。
“就将这里定为龙山强盗的据点！”
确定了计划后，秦始皇唤来两位头领。
“你们二人各自挑选一个小喽啰，前往姓林和‘食人族’的山寨，把他们所有值钱的东西统统搬到这里来。”
&34;记住，不论多少财物，都必须交到我手中，由我来分配，明白了吗&34; 两位小首领连声应允，开始挑选合适的人手。
刚刚成为盗贼团伙的头目，面对这帮乌合之众，加上他们各自来自不同的派系，常常会产生许多冲突。比如在安排住宿时，&39;食人者&39;的手下曾与&39;人头马&39;的手下发生争斗，若非小头领及时调解，可能早就演变成械斗。
这种看似个体的纷争，若不及时处理，很可能升级为不同派系间的对抗。强盗们平日缺乏约束，一旦放任，后果不堪设想。秦始皇并不希望看到此类事情发生。
他现在是盗贼之首，手下都是他的兵，如果连这些粗鲁之人他都无法管束，何以统治天下？
他一声令下，所有山寨成员都被召集起来，那两个打架的小喽啰被捆绑严实，每人脸上都重重地挨了一鞭，痛叫声此起彼伏，他们哀求饶命。
然而秦始皇毫不动摇，他说过的话就必须执行，挨打是咎由自取！教训完两个小喽啰后，他开始训话：“从你们承认我是你们首领那一刻起，你们就是我的部属！”
&34;不论你们原本属于&39;人头马&39;、&39;食人者&39;，或是刀疤脸的手下，但从今天开始，你们都是我的部属！&34;
在他的威严震慑下，小喽啰们屏息站立，鸦雀无声。
&34;今后再有私自 乃至动刀子的事，轻则鞭笞，重则断手断脚逐出山寨！&34;对于这群散漫惯了的家伙，他必须严厉警告，否则后果难料。
&34;都听明白了么？&34;他问道。
&34;是的，明白了！&34;小喽啰们齐声回应。
秦始皇仍然不满，再次厉声道：&34;你们真的明白了？&34;
&34;明白了！&34;盗贼们整齐一致的回答。
他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他是盗贼头目，但他的目标是把这些家伙打造成一支军队，尽管暂时能凑合，但他不愿长久背负这个名号，他无法忍受这样的耻辱！
因此，他决定从细节开始塑造他们：“好，趁大家都在，现在开始选头领！”
&34;如果不清楚选谁，我可以给你们提示。首先，这个人要勇敢，真正的勇敢不是随意挥刀，那叫残忍；其次，他要有武艺，无论是刀法、枪术还是箭术；最后，他不能自私，要考虑团队，而不是只为自己。”
盗贼们皱着眉头，努力在记忆中寻找符合领袖特质的人选。
秦始皇挥手示意：“排成队列，依次说出你们心中的人选。去找几个没烧干净的木棍当笔，后面的墙就是天然的纸。识字的站前面！”
虽然大多数盗贼文化程度不高，但也有人识字，他们走到了队伍前方。
秦始皇接着吩咐：“你们几个负责记录，听到名字后就在纸上划线。准备完毕后，开始报名。”
&34;王爱财，实际上他一点也不爱财，不明白他父亲为什么给他这样的名字。嗯，我选大狗子。&34;
在秦始皇监督下，盗贼们热闹地报出自己心目中的人选，同时，他也根据得票数任命各级头领，对盗贼体制稍作调整，确保这些头领有足够的能力来管理。最终，秦始皇将最得人心的首领留下作为副将，协助自己的工作，并初步估计能有效掌控两千多名盗贼。
城墙上的大钟突然响起洪亮的钟声：“当、当、当！”声音连续不断，紧接着，山寨内有几个身影飞快地闯入山洞。“快起来！快点起来！”沉睡中的强盗们揉着眼睛，来不及穿上衣服，便抓起武器，慌忙向外跑去。“有敌人！快起来！”钟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恐慌。
有些较为机灵的小喽啰一边行动，一边暗自疑惑，龙山怎么会突然有敌人？“人头马”、“刀疤脸”、“食人于”，甚至连那个连名号都没有的首领都已丧命，敌人的来源何在？历阳城的官军更是不可能！
若他们真有这般实力，早已被击溃。此刻，所有人冲出住处的山洞。“人在哪里？敌人在哪里？”他们焦急地询问。
“快！快上城墙！”
“守好大门！快守好大门！”
强盗们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但很快安静下来，因为他们发现，外面根本无人，别说敌人，连一丝动静都没有。“怎么回事？”“谁这么无聊？”
“谁开这种玩笑，不怕我生气吗！”强盗们愤怒，不明白为何一大早无端惊扰。
小喽啰们转向大钟，只见一个人正站在钟旁。咦，那是他们的老大吗？他一大早就没睡，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是心情好，想欣赏日出？小喽啰们愣住了，其中一名头目走向秦政，行礼道：“老大，值勤的首领已经查过，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嗯，很好，按计划开始训练！”听到对话，其他强盗一脸困惑，只听明白了命令，却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各头领发出指令。“跟上我！”
《开始训练＞
在懵懂中，小喽啰们排成整齐的队伍，扛枪提刀跟随各自的头领离开山寨。队伍中小喽啰甲不解地问旁边的小喽啰乙：“兄弟，我们要去哪里？”
小喽啰乙回答：“你没听见老大他们说的话吗？进行训练啊！”
小喽啰甲左右张望：“什么是训练？”
还没等乙回答，带路的头目已走到他耳边大喊：“别说话！”
“这就是训练！”瞬间，队伍中的讨论声消失，头目引领队伍蜿蜒前进在山路之上，无声地疾行。
时间流逝，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队伍还在奔跑；一支香的时间过去，队伍依然未停。
有个小喽啰喘息不止，眼神呆滞，嘴角泛白，步履蹒跚，险些跌倒。“头领，我真的跑不动了，再跑下去，我就要死了。”头领来到他身边，点头示意停下。
见有人带头休息，其他投机取巧者也纷纷效仿。“头领，我也跑不动了。”
“好，跑不动的都到旁边去！”于是，几个人心满意足地靠边站，感觉自己多聪明，立刻想到了偷懒之法，看着那些气喘吁吁的同伴，心中暗爽。
头领对他们说：“跑不动是因为你们体质不行！现在可以慢跑，但今天的路程必须完成！”几人惊讶地看着他。
“还有额外的训练！”头领严肃地补充。
“今天剩下的路程要跑完，为了跟上我们的速度，你们还需要额外训练！”头领和颜悦色地说：“你们已经很累了，就慢慢跟在队伍后面，晚上再补跑一次。”
“什么！”
小喽啰们面露苦涩，原以为能偷懒，结果却要加练，这让他们难以接受。
看着这些吃瘪的家伙，头领暗暗窃笑，老大的预料果然没错，果然会有这类人存在。
《有人开小差＞
强盗们在龙山的山路中艰难前行，每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以前当强盗时，连战斗都不习惯如此快速奔跑，如今 如此卖力，无疑是自寻死路。队伍中有些不服管教的家伙，跑到一半就躺倒在地，任凭头领如何催促，他们就是赖着不动。作为同伙，头领们也没了耐心，几句劝说后，态度骤然强硬。
“起来不起来？”
“不起来！”
“最后一次问你，起来还是不起来？”
“不起来，开什么玩笑，哈哈，我最喜欢讲笑话了，看我动作多快！”他们怎敢不起来？
头领板着脸，真的抽出刀来。强盗之间都知道彼此的性格，头领亮出刀就意味着真要动手。跑就跑吧，反正只是劳累，总好过死亡。
远处村庄里，几位清晨劳作的老者看着奔跑的强盗，一脸疑惑。“兄弟，龙山的强盗这是在做什么？”“他们是不是打了败仗，后面有人追赶？”
“哦！”
不久后，队伍从眼前跑远，后面并未出现他们想象中的敌人。
“兄弟，你看，没有人追他们。”
&34;嘿，这帮家伙，可能是脑子不太灵光吧。&34;
&34;嗯，我猜也是文样，他们肯定想不到这点。&34;
等强盗们在崎岖的山路上绕了一大圈，疲惫不堪地回到山寨，累得直喘粗气。有些意志不坚定者，途中就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以为人数众多，少几个人不会被察觉。然而，他们没料到，赢政早已在训练中安排了策略，不仅有人假装受伤，还有人故意滞留。
那几个想偷懒的强盗刚钻进草丛，小队长立刻出声警告：
&34;你们可要考虑清楚，老大有令，胆敢半途而废者，格杀勿论！&34;
赢政确实说过这话，他认为将盗贼改编成军队已是宽容，若非他的决定，按秦国法律，他们会遭受刺字或流放工地的惩罚。如今他们训练尚敢偷懒，留着他们何用？不如杀一儆百！没有这些顽固不驯的家伙，队伍管理起来反而容易。
小队长一吼，有两个打算逃跑的家伙不敢再动，乖乖回到队伍。然而，总有一些不服管教的硬骨头。有个家伙仗着自己速度快，听了小队长的话，不但不停，反而跑得更快。
嗖的一声，一支箭矢射中了他的肩膀。
&34;哎呀！&34;那个倒霉鬼惨叫着，带着箭跌跌撞撞跑了两步，然后倒地痛哭起来。
&34;我不干了，我要回家！&34;
两个小队长冲上去把他拉了回来，其他强盗从他身边走过时，面露同情，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老大动真格的，连小队长都唯命是从，他们也帮不上忙。赢政站在山寨 ，冷眼注视着最后一个到来的人。
第零 有人擅自离队
这些强盗找各种借口，有的说腿脚无力，有的声称身体不适，甚至有直接被小队长们用山藤拖回来的。
早在昨晚讨论训练计划时，他就预见到了这种情况，并预先制定了对策，现在看来成效不错。但这还不够严厉。
他在历阳城时曾明确宣布，如果有人不愿继续当兵，可以离开，不加阻挠，并给予遣散费用。他们是为秦国效力的士兵，付出青春和健康，离开后能得到补偿，这是他应有的仁慈。
但对待强盗则不同！原本他计划利用龙山强盗之间的矛盾，将其余幸存者一网打尽。但世事难料，他却意外成了强盗们的头领，这玩笑开得过大了。既然他们已服从，再按原计划消灭他们便显得不妥。于是，赢政决定将他们改造为军队，用严格的训练重塑他们，使他们变得有用。
本该受死之人，他给了他们重生的机会，已是他的极限。若有人不知感恩，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第确保每日有肉食
小队长们拖着队伍中的几人来到赢政面前。
&34;老大！&34;
赢政抬眼，下巴示意那些人。
&34;怎么回事？&34;
小队长如实汇报。
&34;这几人说走不动了，那两个是假装受伤，剩下的是想开小差，被我们拖回来的。&34;赢政微微一笑，对身旁的徐开泰下令道。
&34;传令，所有人立即列队！&34;
徐开泰传达命令，小队长们催促躺在地上的强盗赶紧站起来。待所有人站好后，赢政开口。
&34;从今日起，所有人不仅早上要训练，白天也要训练！若你们以为早上的训练够苦，那你们就错了，往后训练只会更苦。&34;
&34;啊——&34;
小喽啰们哀叫起来，但赢政不予理会，继续说道。
&34;当然，付出就有收获。你们付出是为了自己，但我毕竟是你们的头领，所以我也会有所回馈！&34;小喽啰们精神一振，眼睛发亮，原来训练还有好处，老大快说说是什么！
&34;从今天开始，伙食会有变化。比如今天的早餐，我让厨子炖了肉汤，虽然量少，但至少有肉香。&34;
&34;有肉吃了！&34;
&34;天哪，我好久没尝过肉味了，都快忘了是什么感觉！&34;
&34;值了，一圈就能吃到肉，太划算了！&34;
听到赢政的话，小喽啰们欢呼雀跃，有的人听见有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有人说“久居深山，不知肉味”是夸张的说法，但对龙山的强盗们而言，这却是现实。龙山资源贫瘠，草木众多，但兔子山鸡都罕见，若非大河穿流而过，强盗们偶尔才有鱼虾可食，跟和尚差不多。
和尚不吃荤腥，但他们做不到，因为他们是盗贼。即使是那些鱼虾，也不是底层喽啰轻易能尝到的。他们辛苦捕获，最好的要献给老大，如螃蟹、大虾，剩下的才进入厨房。即使是这些小杂鱼虾米，也是他们的口粮。
至于肉类食物，嘿，首领倒是时常可以享用，每当抢劫商旅或击败敌人后，小头目们也能尝到鲜肉。至于他们，是没有资格享受的！
只能吃什么吃什么！
如今首领承诺他们能吃到肉，对于那些早已忘却肉味是什么的家伙来说，这可不是个小小的激动时刻吗？
首领还说肉量不多，但总比没有强。最重要的是，他的慷慨举动让他们内心暖洋洋的。当强盗这么多年，有哪个首领能如此大方，让所有人共享肉食？
一个都没有！
看看小喽啰们兴奋的模样，嬴政心中也暗自得意。嘿，自己这“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的手段越来越娴熟了。
【保证有肉吃】
他抬起手示意小喽啰们安静，接着继续说道：
“大家都知道，龙山地方贫瘠，想饱餐一顿肉并非易事！”
小喽啰们默默点头，首领说的是实情。
“但我已经有了对策，今后只要你们听从我的指令，坚决执行，虽然我不能保证每天都有肉吃，但我敢保证，吃到肉绝非难事！”
“哗！”
小喽啰们沸腾起来。原本以为只是偶尔才能沾荤腥，但从首领的话里听来，虽然不保证天天有肉，但总有口福，这简直是天大的幸福！当强盗，不就是为了能吃上肉、喝上酒、用上钱吗？
不过，之前的首领们可没这么仗义，有了肉也不分给大家，有了钱也不让手下用，虽有酒，但那能叫酒吗？里面不知掺了多少水，喝了只管跑厕所，清醒得很，那能叫酒？
说让山寨里的人能吃到肉，嬴政是吹牛还是哄骗他们？都不是！
他心中早有打算，古代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教诲，他铭记在心。在那个他没有穿越的时代，也有一句类似的话：“现代战争，就是比拼后勤！”谁能确保充足的后勤，谁就能笑到最后！
无数战役验证了这话的真实性，因此，决定当强盗们的首领后，嬴政就已深思熟虑。仅仅依靠惩罚是不够的，甜头也必须适时给予，这样才能让手下死心塌地追随！
【冷酷无情】
“然而！”
话锋一转，嬴政盯着那些装死偷懒的家伙，语气冰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些服从我命令的人，至于你们……”
他轻哼一声。
“我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你们保证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我可以放过你们。但如果你们冥顽不灵，死不悔改，那就失去了让我为你们做事的资格！”
几个装死的家伙急忙喊道：
“首领，我们错了，再也不会了，请您饶了我们吧！”“首领，我再也不会给您添麻烦了，我保证！”
谁是傻子，虽然训练辛苦，但有肉吃啊，而且首领的言辞中似乎还有更多好处。眼前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嗯！”
嬴政点头。“你们表现不错，我给你们这次机会。记住，这是仅有的一次。下次若再犯同样的错误，我绝不会轻饶！”
“是，是！”
几个小喽啰忙不迭磕头应承。嬴政让众人归队，目光转向那些想偷懒的家伙。
“你们有何打算？”
强盗中也有顽固分子，他们刚到历阳城时就见识过了。有个别强盗被抓，宁死不降。眼前的这家伙似乎也想效仿他们。
其中一个家伙开口：
“我不想干了！”
其他人也附和：
“是啊，我们也不想干了。”
嬴政叹气：
“唉，如果你们真的不愿跟我，那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