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般
这时，疤面人及其随从中的一位忍不住插话：“老大，您有所不知，这位郑神医非同一般！”
“我们兄弟被‘人头马’偷袭，死伤惨重，多亏郑神医辛苦了一整夜，才把他们治好了！”那人继续说道，“这是我们亲眼所见，所以我们称他为‘郑神医’。您不信，现在派人去我们那里查证，随便找个人问问，如果我说错，您大可杀了我！”
第何谓人才
听到护卫的话，“食人于”和他的手下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嬴政，原本他们以为姓郑的不过会些医术，不过是碰巧治好了几人的病。
但如果护卫所言非虚，他单凭一己之力就能治愈重伤者，那无论怎么说，姓郑的确实配得上“神医”这个称号！
原因很简单，那时的医疗条件极其落后。想想看，那是大秦，连个国家都没统一，百姓们的智力又能有多少？医术？别开玩笑了，在那个时代中原之地，人口众多，真正称得上有医术的人屈指可数。而且，他们日理万机，王公贵族请都请不到，怎么可能为了龙山这群作恶多端的强盗来治疗疾病？
因此，强盗生病只能指望像“庸医蜂”这样的家伙，更让人头疼的是，连这样的庸医都少有，通常得指望那些神棍、巫师或道婆，他们本就不是医生，能否治好病全靠天意。
然而，这个姓郑的居然能治愈几个被刀剑砍伤的重伤者，这等医术，别说龙山，就连历阳城乃至整个大秦，乃至各诸侯国，都能名列前茅！
“食人于”眯起眼睛，心中盘算着：姓郑的是个人才，动手时得留下他。山寨里没有郎中，兄弟们小病随便找点草药，大病只能等死。有了这个姓郑的，至少兄弟们的病情有人照料，更重要的是，心里有了底。
有这样一个神医在，谁还会害怕生病、受伤？只要不死，神医就能救回，战力也会更旺盛吧？
不过，“食人于”又想到，姓郑的可不是省油的灯，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出狂傲，想要留下他，就必须限制他的自由和行动。
提到限制自由和行动，“食人于”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画面：姓郑的坐在一辆小板车上，双手撑地艰难前行。
他的腿呢？
哈哈，当然是被自己砍断了！
没了腿，他就是个废人，就算他再神奇，医术再高明，也无法修复砍断的腿。如果他真有那样的神通，能令断腿重生，姓于某人也服气！“食人于”得意地笑了，对，就这么办！
第狂妄的资本
这样的人，必须将其掌控在手心，必使其为自己效力！当然，前提是先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否则这种人留着太危险，他不仅会找机会暗算自己，篡夺首领之位，还可能 其他人一起反叛！看着嬴政的眼神变得异样，&34;食人于&34;更加期待这位郑姓人物能有所揭露，看他如何解释自己的额头上所谓的“凶兆”。
刀疤脸的两名守卫在敌人包围中坦诚以告，这超出了嬴政的预料。但他们的言论带来了满意的效果，从&34;食人于&34;的脸色和眼神中，嬴政看出他已经相信了护卫的话，甚至可能在打自己的算盘。
&34;哼！&34;嬴政冷哼一声，既然决定装，那就彻底装到底，他要展现出一副高傲的姿态，让这些山贼明白，他们是仰望而非触及的高人。&34;姓于的！&34;
开口之际，全场目光聚焦在他身上。&34;若我没猜错，你已见过&39;人头马&39;了吧？&34;
面对质问，&34;食人于&34;沉默无言。&34;而且，他还对你说了甜言蜜语，让你背弃与寨主的联盟，转而投向他，我说得没错吧？&34;到了这一步，&34;食人于&34;也懒得否认，反正刀疤脸等人不久将命丧黄泉，而你，郑某，也将被我打断腿，在我的山寨苟且偷生！
&34;没错，我确实见过马老大，并答应与他联盟对抗刀疤脸。&34; &34;食人于&34;挺起脖子，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
&34;你不必问我原因，我不隐瞒，免得你们死后还做糊涂鬼。实话告诉你，跟随马老大，好处远超与刀疤脸结盟！&34;
&34;就这么简单，人为了利益而活，鸟为食物而亡，我于某人很实际，谁给我好处多，我就跟谁混！&34;
虽然刀疤脸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见&34;食人于&34;如此坦白，仍令他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对方不住摇头。
&34;你，你，你这双重标准的小人！你，你……&34; &34;食人于&34;轻笑出声。
&34;尽管骂，尽情骂，我不在乎！&34;
然而，话锋一转。
&34;但你要记住，你此刻骂我一句，待会我便砍你一刀，我敢保证，一刀都不会少！&34;刀疤脸闻言，果然不敢再骂，他知道这个姓于的疯狂起来，说到就会做到。周围的护卫们也忍不住撇嘴。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老大？&34;食人于&34;几句狠话，刀疤脸竟不敢反驳，再看看那位郑神医，随心所欲，毫不在意，两者间的差距，让人感叹。哎，你竟是我们的老大，而非郑神医，想想还真是有些失落。嬴政打断了争吵，开口道：
&34;听我说！&34;现场瞬间安静，连之前嚣张的&34;食人于&34;也选择了沉默。旁观者心中对这位郑姓敌人刮目相看，他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仿佛对形势了如指掌，狂妄却又令人不得不服！嬴政接着说道。
&34;人头马&34;许诺的利益让龙山变得贫穷不堪，连强盗们都囊中羞涩。即使&34;人头马&34;权势大，好处多，但毕竟有限；
因此，我敢断定，他确实给了你承诺，但这些好处短期内还无法兑现，于兄弟，我说得对吗？&34;嘶&34; &34;食人于&34;闻言惊讶，没错，&34;人头马&34;确实许了他好处，目前还未能入手！
小毛驴
&34;食人于&34;瞪着牛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嬴政，他意识到尽管与&34;人头马&34;结拜为兄弟，但他并未真正得到任何好处。嬴政微笑道：
在座的，应该有人家中务农吧？
&34;食人于&34;的手下中有不少人点头，他们或是因天灾，或是人为，农田荒废，便入山为盗，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收割的麦子和高粱，都需要石磨研磨去皮，这大家都清楚吧，对吗？大家纷纷点头。
确实，粮食收获后必须加工，否则无法入口。看见大家对他的话题有所回应，嬴政心中甚是欣慰，这是他想要的效果。&34;有的人家用人推磨，有的用驴拉磨，是这样没错吧？&34;
的确，贫困的家庭用人力推磨，富足一些的家庭则用驴子拉磨。&34;那么，大家还记得，当用驴拉磨时，它眼前会有什么吗？&34;
这个问题很简单，我来回答！一个小喽啰喊道：
&34;我家会在驴眼前吊一根胡萝卜！&34;
另一个补充道：&34;我家则是挂一颗白菜。&34;
嬴政打断他们，坚定地说：&34;一样！&34;
不管是萝卜还是白菜，结果都一样：引诱驴子跟随，却不让它吃到。&34;对对对！就是这样！&34;
&34;哈哈，这样说来，那头驴真是蠢啊！&34;
听到这话，小喽啰们回忆起还未成为强盗，耕田度日的日子，心中不禁怀念起那时的生活。
哎，虽然当时生活艰辛，但至少温饱无忧，有妻室的享受家庭温暖，无妻室的与父母共度，比起现在随时可能丧命的强盗生涯，过去的时光似乎更宜人。
嬴政微笑着继续：
&34;而今，我们当中就有这样一头蠢驴！&34;现场陷入沉寂，很多人都明白这位郑姓人物所指何人。然而，仍有部分人一时无法领会。一个喽啰喊道：
&34;郑姓，你在胡说，我们哪有驴子，我怎么没见过？&34;嬴政大笑，指向&34;食人于&34;：&34;你们的老大，不就是我说的那头驴子吗？&34;
&34;人头马&34;用甜言蜜语 他，承诺许多利益却无法实现，这和拉磨的驴子有何不同？原来，郑姓的话语竟触及了老大，小喽啰们听后愕然。不过，通过这比喻，他们不得不承认，老大确实如那头傻驴。
拉磨的驴子
&34;食人于&34;的脸涨得通红，回想起&34;人头马&34;确实把他当作驴子看待，许下的好处如同眼前的胡萝卜和白菜，引诱着他追逐遥不可及的幻象。
但这是秘密，姓郑的，你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呢？你若真想说，私下里说不就行了？你这样做，岂不是当众羞辱我，让我颜面扫地？&34;食人于&34;愤怒地瞪着嬴政，气得叫唤起来。
&34;姓郑的，别太嚣张，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要砍下你的脑袋！&34;
看到老大发怒，手下们再次举起武器，但他们的气势不如先前凌厉，因为觉得老大因被姓郑的戳穿而恼羞成怒，似乎他们占理少一些。
嬴政摊开双手：&34;来啊，动手吧！&34;
&34;既然我们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34;
&34;但我提醒你，我们在黄泉路上不会孤单，很快，姓于的就会追上我们！&34;他转身逐一指着在场的小喽啰：&34;还有你们，一个也跑不掉！&34;
&34;人头马&34;斩杀你们的老大，绝不会留你们这些活口，以免你们因泄愤而捣乱！&34;到时候，嘿，咱们又能聚在一起热闹一番了！&34;先是嬴政的冷静态度，接着是护卫们的夸赞，然后他在众人面前展现口才和思维敏捷，这一切都使在场的人深信不疑。
若是在战场之上，真刀实枪的对抗，我们的牺牲或许不算冤枉，但被暗算致死，则绝非我们所愿，我们不愿死得不明不白！
小喽啰们都望着他们的老大&34;食人於&34;，看着他那时而红、时而白的脸庞，呵，还真别说，这家伙有时候还真像那位郑郎中，说起话来就像头驴。
此时此刻，&34;食人於&34;若仍未察觉&34;人头马&34;的承诺如同镜花水月，那他也不配做这头领。能在龙山带领千余号人当多年 头目，他的心智必然非同寻常。尽管姓郑的言语粗鲁，将他比喻为驴子，但这话确实不无道理。
&34;食人於&34;并非愚钝之人，他很快便明白过来，无论与&34;人头马&34;结盟与否，刀疤脸都难逃一劫。
接下来，该轮到谁呢？答案不言自明，那就是他自己。
正如姓郑的所说，黄泉路上，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想到这里，&34;食人於&34;不禁懊悔，自己为何如此愚蠢，竟被&34;人头马&34;几句甜言蜜语所惑，以为能轻易控制龙山。如今回头再看，那些承诺如同糖衣炮弹，诱人却无法触及。
难怪姓郑的说自己是蠢驴，这话确实刺耳，但现在又该如何应对？他已经准备好除掉刀疤脸，难道要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与刀疤脸联手对付&34;人头马&34;？可眼前还有几名校卫，他这么做，日后他们是否会轻视自己，拿这事当作笑柄？
&34;食人於&34;犹豫不决。
&34;咳，咳……&34;
刀疤脸与&34;食人於&34;在龙山多年邻居，时好时坏的相处让他对&34;食人於&34;有所了解。看到他的表情，刀疤脸明白他想和解，但又碍于面子难以启齿，于是他站出来打破沉默。
&34;老于，我们今日来找你，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兄弟之情必然比你和&39;人头马&39;那种要深厚得多。仅凭这份情谊，我才有胆量来到你的地盘！&34;
刀疤脸身后的护卫们暗暗翻白眼，心想老大都顾及不到颜面，还说什么勇气，若非郑神医下令绑来，你可能还在家里闹腾呢！&34;食人於&34;本就想找机会撇清关系，现在刀疤脸识趣，主动帮他解围，这面子算是找回来了，还有什么好磨蹭的？
只听&34;食人於&34;一声长叹。
&34;老刀，我一时糊涂，上了&39;人头马&39;的当，这固然是因为那老太狡猾，能言善辩，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番局面。&34;
刀疤脸上前一步，仰头看着&34;食人於&34;，满眼可怜巴巴的神色。
&34;老于，我们还是兄弟吗？&34;
&34;食人於&34;走 阶，握住刀疤脸的手，脸上满是悲痛，仿佛刀疤脸家中遭遇大变，他来慰问一般。&34;老刀，你这是何话？&34;
情势出现转机
&34;我们是兄弟，不只是今生，更是来世的兄弟！&34;刀疤脸感动得泪水涟涟，他真心感动，这份感动并非出于&34;食人於&34;的话语，而是为自己死里逃生，保住性命感到庆幸。
&34;好兄弟，生生世世！&34;
&34;食人於&34;吸了吸鼻子，虽然没有泪流满面，却也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34;生生世世，好兄弟！&34;
忽然，不知他脑子怎么转的，他拉住刀疤脸，对着现场所有人高喊：&34;今日，此刻，我要和老刀结拜为兄弟，我们永远是兄弟！为证明我的诚意，我邀请大家作见证！&34;秦始皇急忙掩嘴，才没笑出声，谁说&34;食人於&34;这笨，他这现学现卖的手法玩得挺溜啊！
第再拜把子
看到&34;食人於&34;激动，竟想立即与刀疤脸结拜，秦始皇几乎笑出声，他开始思索起来。
&34;食人於&34;会上&34;人头马&34;的当，一方面是因为&34;人头马&34;巧舌如簧，善于言辞，另一方面则是&34;人头马&34;与他结拜成兄弟，这一举动对&34;食人於&34;产生了不小的心理冲击。作为 ，他的出身本就不太光彩，在匪窝中，他既要提防其他 落井下石，又要防范手下篡位，人心难测，几乎没有真正信任的人。
那天&34;人头马&34;突然提出结拜，成为兄弟，这对于习惯口头称兄道弟的&34;食人於&34;来说，意义非凡，自然会有所触动。
现在他们冰释前嫌，重新和好，但内心仍存尴尬，怎么办呢？干脆我们也结拜一番，让你看看我的真诚！
不过秦始皇又想到，有些人做事讲究形式，&34;仪式感&34;这个词或许正适合形容&34;食人於&34;，两天前才刚结拜，如今又反叛，这结拜还有意义吗？挺有趣的。
面对“食人于”突如其来的结拜要求，刀疤脸满脸的不情愿，心中暗骂：“谁稀罕跟你称兄道弟？”
谁他妈乐意跟你做兄弟？
你自己看看周围，那些手下还手持刀枪，他们来这可不是为了交朋友，而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若非我伶牙俐齿，或者是郑神医（其实我不在乎这个功劳），恐怕此刻早已身首异处。我可没那么傻，会跟你拜把子。
“食人于”是个实诚人，说干就干，不等刀疤脸找借口推脱，他已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头如捣蒜，他们身处山洞，地面坚硬，磕得刀疤脸额头都红肿起来。
“苍天作证，今日我于某人在此立誓，与老刀结义，生死与共，哪怕同年同月同日生不可求，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有违背，愿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嘿，毕竟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这话他说得掷地有声，毫不含糊。
说完，他拉扯着刀疤脸，用力让他并排跪下。
“老刀，别磨磨唧唧了，快跪下磕头！”
拜你娘！
刀疤脸一百个不愿意，老子不稀罕跟你结拜，不稀罕做兄弟，更不想同年同月同日死！老子跟你联手只是为了除掉“人头马”，之后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想让我为你卖命？一边凉快去！
刀疤脸的确这么想，内心深处极其抗拒与“食人于”结拜，但现实所迫，他不得不妥协。
因为这里是“食人于”的地盘，身边还有几个手下虎视眈眈，手中紧握武器。刀疤脸好不容易逃离险境，怎敢再生事端？
无奈之下，刀疤脸带着满心不甘，勉强跪下。
“苍天作证，我老刀与老于今日结义，生死相依，即使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有违背，愿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
第212 今晚行动
他虽然说得流畅，但和“食人于”不同，后者是经验丰富，而刀疤脸则是突然领悟到了一些事情。
领悟到了什么？
当然不是真的和“食人于”结拜，而是他意识到自己的名字里藏着秘密。
当年，刀疤脸还不是刀疤脸，那时他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有名字，却并未当上老大。直到有一次，他喝多了酒，与人争斗，被打得落荒而逃，脸颊被一愣头青砍了一刀，从此留下一道醒目至极的疤痕，横贯脑门至下巴。
从那时起，无人再叫他真名，所有人都唤他刀疤脸，不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随着时间推移，同伴不断减少，最后几乎没人记得他原来的姓名。如今，刀疤脸决定，发誓时不必提及真名，只用绰号就好，这样万一誓言应验，牺牲的也是“刀疤脸”，而不是他自己。挺好，就这么决定了！
就这样，刀疤脸和“食人于”当着众人结拜为异姓兄弟，表面上热络无比。
“食人于”站起身，紧握刀疤脸的手，满脸笑意：“还在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准备酒菜，我要和我这位兄弟好好喝两杯，庆祝一番！”
小喽啰们呆呆地看着，心里疑惑：老大这是唱哪一出？刚刚还下令要将刀疤脸和他的手下碎尸万段，现在却又让他们备酒宴，这是真话还是玩弄人心？
所以，他们都没动弹，揣测老大是否真有此意，或者是在麻痹刀疤脸他们，等待合适的时机下手。
因为“食人于”向来喜怒无常，小喽啰们深知他的个性。如果你现在按他说的去做，一旦变故发生，他肯定会骂你没脑子，看不到这是谎言，到时候倒霉的只能是你，他老人家可从不会有错！
见小喽啰们不动，刀疤脸不悦：“耳朵聋了吗？没听到我的命令吗？快去准备酒菜，让我和老刀痛饮一场！”
得罪这样的老大可是要命的，小喽啰们确认了，老大是认真的，于是纷纷散开。
“食人于”笑容满面，请刀疤脸和嬴政落座，还让人泡了一壶好茶。两人刚坐下，嬴政便开门见山问道：
“老大，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我问你，和‘人头马’的攻伐计划定好了吗？”刀疤脸脸露尴尬。
“呃，郑神医，咱们刚和解，你怎又提起这些不愉快的事？”嬴政笑道。
“老大，此事至关重要，若想除掉‘人头马’，必须抓住每一个可能的机会，否则即便能战胜，你们也会付出惨重代价。”他看向刀疤脸，两人目光交汇。
“食人于”无奈地摇摇头：“我们得慎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