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转息盘
话音刚落，段忱瑞的心脏跳动的速度便加快了不少，身体也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警惕的看着白灵，难怪刚进门就觉着心悸，原来是因为她和圣器之间的共鸣。
白灵忽略掉他的动作，继续说：“别紧张，我对那个东西不感兴趣，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殿中回响着她淡漠的声音，段忱瑞沉默半息，随即点点头。
得到准确回答后，白灵瞬间闪至段忱瑞面前，随之改变的是周围的环境。
只见周围宫殿内的建筑物随着白灵的到来化作一滩碧水，广阔无垠，清如白玉。
白灵和段忱瑞伫立之上，她难得开口解释道：“这样易儿就听不见了，说说看吧。”
听闻，段忱瑞心有余悸的将体内的转息盘拿了出来，调整气息道：“我是未来的人，离我回到原来的时间还差几个月。”
“目的？”
“救人。”
“救人？你该庆幸小稚阻止了转息盘的启动，不然，你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要承受无法想象的因果。据我所知，转息盘启动后，原来的世界便会在虚假时空中停滞，直到时间回到正轨，两者重合后才会正常运动。”
“但你有没有想过，在已经倒流的时间上再次倒流时间会发生什么？把原本就处于虚构时空中的世界倒流，它的根基会变成什么，或者说它还有没有根基？如果你真的成功了，那我们现在的世界会成为时间异物，遭到法则之力的排斥。好则减少寿命，气运，坏则被法则之力抹杀。”
“最重要的一点是—‘未知的变数’，只要出现哪怕一个，第二次倒流的时间便会不断出现分支，演变出多种结果并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世界。届时就不是你能控制得了了。”
听着白灵的说辞，段忱瑞不禁后怕，问道：“您说的变数是指什么？”
“不如问问你自己在那个时间上见过我吗？”
闻言，段忱瑞回想以前，他确实从未见过白灵，一直都是听说。
“所以，您是因为我才回来的？”
白灵摇了摇头，“这点我也不能确认，以我的角度看，我是因为上面的原因才会提前出现在这里。但是，就算我不回来也出现了其他变数不是吗？你应该有所察觉了吧。”
此话倒是提醒了段忱瑞，从一开始最不该出现的人就是林枫，以前一直没有太过在意，现在想来也太奇怪了。
“您说的是林枫吧，他不是这里的人吗？”
白灵没有说话，反而指向段忱瑞的眉心，语气深重道：“不要试图改变重要的时间结点，那只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你收藏的那两枚魂魄，我劝你尽早放了。妄想改变会得不偿失，至于那些答案，你能靠你自己。”
段忱瑞沉默不语，他没想到白灵会看出自己收藏的那两枚魂魄，还说什么放弃。
紧握双拳，眼神飘忽不定，“既然不能改变，那制造这个圣器的意义是什么？”
“谁告诉你它是用来倒流时间的，这是上古之战的遗物，随着初新时代的到来，各种圣器遗失，只有少数保存下来。而你这个原本已经坏了，没想到会被你激活，还阴差阳错倒流了时间。”
“它制造初衷本就是对抗敌人，用法与时间有关。总之，我奉劝你不要再动用它。”
“如果，我说我想救的人是白书易呢？”
“哐当——”
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白灵的心也开始出现波动。
“我希望你没有骗我。”话落，整个场景变化，段忱瑞回到汐月宫内，而白灵已不知所踪。
段忱瑞捂着胸口回忆白灵说的话，烦躁的心情挥之不去。
白书易刚出来就看见段忱瑞一脸不爽，迅速收起情绪走过去，“姐姐和你说了什么？没有为难你吧。”
回过神来的段忱瑞没说话，平静的望着眼前人，转移话题道：“林枫怎么样？”
问题一出，白书易脸色便难看了几分，回道：“阿姐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可能几天，几个月，几年都说不定。”说完，白书易自嘲的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不该让他一起来的。要是我当初再坚决一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就算你阻止他他也会偷偷留下，这不怪你，若不是有他在，恐怕会死很多人。”说完段忱瑞又安慰道：“我记得你大姐的实力不俗，说不定她有办法呢？”
白书易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他神伤的回头看着刚刚出来的地方，“段忱瑞，你说如果林枫就这样一睡不起怎么办？”
……
“你还记得段惊鸿逃走时拿出来的那个灵魂精元吗？”
“记得，”当然记得，段忱瑞怎么可能忘记，不管是重来多少次，那个人都是师兄很重要的人啊。
“他叫棠溪惠，是我很小的时候阿姐从山下带来的。姐姐们常年不在，我一直都是和他一起。大约是四五年前吧，我和他下山历练，也是在那年我遇见了林枫，也是在那年，他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
“之后我和林枫就一直在调查噬魂阵的事情，直到尚城那次任务才真正有点有用线索。但是，当我知道噬魂阵与凶兽脱不了关系时，我就想放弃寻找真相了。再加上段惊鸿的实力不俗，我不想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大局，我也不想因为一个已逝之人让林枫陷入险境。”
“所以我本来已经放弃了，放弃以前的我，重新开始。可是，为什么还要让我看见，为什么要在那种时候。”
段忱瑞看着这样的白书易，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对不起，我没想到段惊鸿会做这种事情。”
白书易无视段忱瑞说的话，对上他的眼神，用恳求的语气说：“现在我只想让他活着，我不想失去任何人了。所以……我请求你，不要就这样离开，至少不要让我知道。”
“我这几天一直做同一个梦，梦里好多人都死了，他们都死了。我还看见你因我而死，我不想体会这种感受，我不想你和林枫一样，我……”
段忱瑞没想到白书易会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这让他不由得联想起林枫现在的状态。
安慰道：“不会的，我不会死的，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白书易睁大双眼，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白书易，段忱瑞释然的笑了，语气轻快道：“就算师兄讨厌我，我也不会离开的哦。”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我们之间……”
“没有为什么，只要是你，我就不会放手。”
段忱瑞满眼笑意的看着白书易，语气满是坚定，这让白书易刚刚还灰暗的世界透出一丝光亮。他需要这样一直站在身边的人，以前是棠溪惠，后来是林枫，现在是段忱瑞。
可段忱瑞不一样，他在段忱瑞的眼神中看见了其他感情，那是没有在前者眼里看见过的坚定。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单项选择题，是没有其他答案的单项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