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忆
一时间，气氛都寂静了几分。
“父王息怒。”“魔君息怒。”
王座上的人一改面色，漠然道：“三天后，若是抓不到寄主。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是。”
随着魔君的身影消散，底下的两人才缓了口气。
“看来，父王真是偏爱你啊。”
段忱瑞：“我并不想得到他的偏爱，我只知道，我的养父母都是被你们害死的。不管你们有何苦衷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
“说得真好，我都以为你不是自愿参加这次围剿华风教了。”
“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刚好目的相同而已。”
说完这些段忱瑞头也不回的走了。
段惊鸿回到寝殿后云苓坐在桌前，好似在等他，“苓儿，在等我吗？”
云苓听见他的声音，连忙检查他的身体。看到完好无损后才问：“听说父王在殿内生了好大的气，你没事吧。”
段惊鸿轻抚眼前人的脸颊说：“不打紧，去吃饭吧。”
“对了，小瑞呢？过两天就要走了，叫他过来一起吃饭吧，正好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
一听段忱瑞的名字就不爽，“管他作甚，我一看见他就来气。”
云苓对他这种反应哭笑不得，“好了，那我等会儿给他送点东西。”
段忱瑞离开后独自来到平民区，望着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场景。不禁想起第一次了解魔族境地的时候，自己内心无比煎熬。
那是和现在一样的晚间，由于无聊就到处乱走，结果走到了平民区。
屋里的老人有的在照顾小孩，有的在织布。走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每家都没有男人。正当他疑惑之时，一个小女孩忽然跑过来撞上他的腿。转过身蹲下摸了摸她的头，温柔的说：“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小女孩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脸看，“怎么了，哥哥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哥哥长的好好看。”
“云云！”一位年迈的老婆婆向着两人走来。
本来还在眼前的小女孩一下子就跑过去抱住老婆婆，那位婆婆见到段忱瑞后没有迟疑的跪下，“二殿下，小女孩冲撞了您，还请见谅。”
段忱瑞赶忙拦住问：“老人家，为什么街上人这么少。家里面的男人呢？”
老婆婆低下头，像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一样，沉声道：“街上的魔气变多了，没有人愿意出来送死。而我的孩子们都去参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什么意思？”
“想必二殿下还不清楚魔界的情况，每隔一段时间平民区的魔气就会增长。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就是致命的危险，所以会固定迁移到另一个地方。”
“不能彻底解决吗？”
“殿下说笑了，身处这个地方怎会没有魔气。”
在那次对话后段忱瑞特意去问过段惊鸿关于魔界的事，段惊鸿告诉他。当世界上的魔气增多后，为了维护大多数人的生活，当时的灵界便将所有魔兽驱赶至边缘区域，把当地的人类一起封印在当地。
当时的人只能通过观察魔兽的修炼方法锻炼自身，直到魔兽化形与人类结合产生了拥有魔晶的人类才得以改善人类处境。拥有魔晶的人类有超高的修炼天赋，他们将普通人保护起来，并成立一个流派，把没有灵智的魔兽驱逐在一起。但是魔界始终是经过魔气侵染的，普通人只能不断迁移避免与魔气接触。
了解完一切后，他甚至开始厌恶虚伪的人类，为了利己不顾他人感受。为此不惜和他们一起夺取凶兽，可是到后来他又发现段惊鸿说得不全是正确的。
最终，他和自己厌恶的人一样选择大多数人的利益，和华风教的人阻止魔族吸收凶兽之力。
现在看来，或许他可以改善魔界的环境，让更多人生存下去，既避免了凶兽现世，又避免了魔灵大战。至于用什么方法他早已想好了。
穿过长街，不远处就是魔兽管辖区域，也是圣女钟离沁的居住的地方。
段忱瑞听说钟离沁可以唤醒被遗忘的记忆，刚好他四年前的记忆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正好可以借此找回，他倒是想知道当年母亲和父亲身体内的灵力是谁留下的。若不是因为那点灵力，自己也不会……
“二殿下，进来坐坐吗？”钟离沁倚靠在门框上注视着段忱瑞。
“圣女，有件事我想找你帮帮忙。”
“当然可以，说说吧。”钟离沁对段忱瑞请他帮忙这件事好像很乐意，招呼着人进门。
段忱瑞也不客气，直说：“我想知道四年前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是忘了很重要的人吗？”
段忱瑞否定道：“不，是很重要的事。”
听到满意的答案后钟离沁马上开始为段忱瑞施法，“灵为引，牵魂绕，追寻忆。”
一团迷雾中，一股隐约的血腥味从不远处飘来。循着味来到一片空地上，在他靠近这片土地时。眼前却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微星点点，火光蔓延。大火熊熊燃烧，强烈的火光让他清楚的看见每一具尸体都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人。
少年时的段忱瑞带着一群孩子走来，看见这惊恐的一面时不禁尖叫起来，惊呼声充斥着回忆中的段忱瑞。他慢慢走上前，很快他的声音便和少年时的自己重合。
“爹，娘，你们在哪儿？爹，娘，”无数道呐喊声响彻耳边。
忽然，一道呼唤声让他冷静下来，“段儿，你快走。”
在废墟之下的是一个年迈的身躯，虽然被层层木桩压着，但她还是对段忱瑞露出笑容，仿佛在告诉他，我没事。
段忱瑞说不出话，他急切得想把压在母亲上的木桩移开，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移动不了。看着纹丝不动的木桩，他哭着说：“娘，你坚持住我马上就救您出来。”
手中的木桩还没被移开，后方又传来惨烈的叫声，一群魔族挥着大刀对准刚刚幸存的孩子。他们一边举刀猛砍，一边放声大笑。
转身望去，一把长剑瞬间刺穿他的胸膛。就在他意识开始模糊时，三个人影出现在眼前。
记忆就是从这里开始消失的，钟离沁的魔力开始运作，段忱瑞终于看清三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