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清醒博弈
白书易缓缓睁开双眼的瞬间，视线正好撞上林枫被银枪穿喉的场景，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白书易的目光变得呆滞，仿佛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内心疯狂地拒绝着这个事实，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他的时间好像停在了那一瞬间，别人说的话，做的事情都听不见看不见，自己的视线移不开那抹鲜红。
他试图挪动身体，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比沉重。伤痛和震惊让他的身体变得僵硬，每一个动作都要花费好大的精力。
恍然间，他好像听见段忱瑞的声音，可是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强撑着站起来走到林枫身边，寒冰气息包裹银枪将其震碎。接住没有一丝血气的身体，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人又是谁？
在这一刻，白书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悲伤。明明还有好多事情没问清楚，他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话，一个嘱托，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
在上空激战的另一行人，面对实力强悍的入侵者，只有白稚和段忱瑞尚有一敌之力，其他人在之前就已经耗费了很多。
突然，被挽君和断空南宫围攻的一人爆发出强劲的力量，一瞬间便打退了三人。
只见他分出好四个个分身，并且每个分身都与本身实力差不多，每道分身插入一个战场。原本平均的天平毫无疑问在此时出现偏差，段忱瑞他们很快便落入下风。
白稚在对付眼前敌人的同时还要关注其他人的情况，难免力不从心，又加上之前的消耗，现在的动作都迟缓不少。
段忱瑞靠着之前的魔气能和一人打的有来有回且占据上风，但这个分身的加入显然造成很大的威胁。若不解除这个分身，他们的处境可谓凶险。
“没想到，你的实力还不错。”和段忱瑞对上的人开口道。
段忱瑞反讽道：“看来你们这种生活在‘高等世界’的人也不是很厉害嘛，连我都打不赢。”
“哼，要不是境界压制，对付你这种修为的下等人我根本不用动真格。”
那人盔甲加身，手上玄力回转，脚下一蹬冲向段忱瑞。一旁的分身配合着他的动作，一前一后夹击。
段忱瑞先是一掌打飞身后飞来的分身，而后手上聚力挡住攻击。两人对峙在空中，目光如炬，脚下快速移动。对方瞄准机会投出一柄断剑，段忱瑞侧身躲开攻击，随后唤出魔剑，一剑刺向对方。
然而，对手轻易地避开了这一击，那道分身与他同时施展出一套凌厉的剑法，让段忱瑞陷入被动。
就在这时，段忱瑞注意到了对手招式中的破绽，他趁机发动反击。奋力甩开分身，使出全力挥出一剑，直取对手要害。
在即将打中那人时，他竟然用手臂硬接下了这一剑，同时反握剑刃另一只手中剑法一变，再次发起攻击。
段忱瑞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透过剑身传来，震撼着他的手臂。
抬头的瞬间，对手手持银枪全速冲来。段忱瑞一眼便认出银枪是刺中林枫的那把，手中魔剑躁动，在出剑的瞬间被一把拦住。
只见白书易按住他的手站在身前，另一只手缓缓升起，寒气笼罩在周身放慢了那人的行动。手腕上的镯子化为无数碎片，顷刻间便将人完全包围。
选择在这时靠近的分身无疑和手持银枪的少年一样，在寒气的作用下被放慢动作，“寒霜！”
清冷的声音响起，寒霜剑瞬间斩出数道剑刃，所有攻击对准银枪少年瞬息而发。
眼见情况不对的少年瞬间慌了神，慌不择路的祭出法宝，还未等其现身寒霜剑刃就已落下。
“砰——”
随着爆炸声响起，少年被炸得半死摔落倒地。
其他人也被这声响引起注意，忙看过来，就见杀红眼的白书易持剑对准残败不堪的少年，口中喃喃道：“既然你这么瞧不起我等，那你就好好被我等低下之人当作蝼蚁杀死吧。”
剑落！
霎时间，天空金光乍现，从裂缝处闪出一道金光，瞬间包裹住白书易的寒霜剑。
一个沉着苍老的声音响起，“小友，此人交给老夫可好？”
一个身穿华服的老者出现在上空，满头白发的他好似活了上千年，但气势强盛不似暮年。
刚刚还嚣张不已的几个入侵者再看见这位老者之后纷纷低下头，就连一旁观摩的混沌之主见到老者也不禁绷紧身体，虎视眈眈的望着突然而至的人。
但白书易管他是什么人，转瞬间召回寒霜剑，没等段忱瑞反应过来他已提剑冲去。
“不可，”
白灵的现身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对着白书易平静的说：“退下。”
白书易狠厉的盯着前方的老者，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
“易儿，听话。”
白书易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确实，这人不是杀害林枫的人，他不应该这样胡来。
转身回到段忱瑞身边，“你没事吧。”
段忱瑞摇摇头表示无碍，对于白书易现在的反应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师兄，我……”
“你想说你不是故意骗我的，这些是你迫不得已的？”
“我这样说你会信吗？”段忱瑞埋头低声道。
“会，但这不代表我能接受。”说完白书易便奔向林枫的尸体，看着他咽喉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淡淡道：“这样一点都不像你……”
段忱瑞跟着一起守在尸体旁边，两人沉默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而白灵那边不知交谈了多久，老者突然对白灵行了礼，随即向着白书易而来。
“小友，把人交给我可好？”
“你说的人是指谁？”白书易眼神不曾离开林枫的尸体，语气冷漠，无心应付。
老者淡定笑道：“两个都是，望小友能同意。”
“我要是说不呢？”
“倘若我能救他呢？”
“你救回来的还是他吗？”
这一问让老者沉默了，微微皱眉，语气依然淡定道：“和当下相比，您觉得哪一个比较好？”
话落，白书易抬眼看向老者，空洞冷淡的眼神撞上清澈温馨的眼神，白书易缓缓站起退了两步。
见状，老者将林枫的尸体升起，手上动作变换。
几息间，一个完整的灵魂从尸体内脱离，老者用金光将其包裹移至白书易面前。
“请将此灵魂放入将死之人的肉体，可复活其原身。”
白书易双手接下，他能感觉到这个灵魂不是他想要的那个，“我该如何能再见到他？”
“等你实力变强，自然可以相见。”
那具失去灵魂的肉体在此时变化，身上的伤口消失，衣物也全然改变换为纯白，至于相貌就不知道了。
老者抱起林枫的尸体临空而上，“几位，随我离开吧。”
闻言，刚刚闯入的几个少年赶紧带上被白书易重伤的那位同老者一起离开。看戏看的差不多的混沌之主也在这时进入虚空裂缝，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段忱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