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离开
说完,守卫便离开,任凭赵高如何呼唤,都不回头。此刻,赵高心中绝望,原以为通过胡亥还有生机,却没想到结局如此。他不相信命运,认为嬴天此举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只要暗中通风报信,或许能扳倒他。但前提是,赵高必须有命传递消息。
狱中的人不仅知道秦始皇的指令,还收到了太子的命令,严禁赵高逃脱或传递信息,意味着他与外界完全隔绝。赵高的死亡倒计时已经启动,秦始皇担心夜长梦多,已准备好执行 的工具。他要求公开行刑,但赵高仍不死心,企图与外界联系。
赵高坚信,只要能与外界沟通,他就有可能活下去,于是对守卫喊道:“你是嬴天的人吧,告诉他,我掌握着他渴望的秘密,如果他能在行刑前见我一面,我就告诉他关键信息。”
守卫对此不以为然,另一位守卫却提议:“如果赵高真的有重要话要说,临终前的话语或许值得一听,不如通报给殿下。”这名守卫有些犹豫,望着赵高狼狈的模样,认为即便赵高有话要说,太子可能不会见他。
“算了吧,他这副样子,连我都避之不及,太子殿下更不可能。就算他手头有事,也不会在太子面前站出来。”守卫说。
另一守卫赞同,认为赵高已是阶下囚,他的任何请求都无法打动太子。秦始皇对赵高痛恨至极,急于除之而后快。如果他为了赵高的谎言去通知太子,而太子又相信了,来到监狱与赵高交谈,那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狱中的赵高,自知命不久矣,两名守卫听闻他的丑事,决定当作刚才从未交谈过。尽管赵高声嘶力竭地呼救,守卫们却坚决不回应,只用布条堵住他的嘴巴,让他无法出声。时间流逝,行刑者已至,守卫押送赵高前往刑场。因秦始皇的命令,赵高未能得到临终食物,他想说什么已无法传达。
赵高就像个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人,即使身处绝境,仍做无谓挣扎。台下众人对他的痛恨如潮水般涌来,指责他是叛臣、逆子,罪孽深重。赵高听见辱骂,心中五味杂陈,他承认自己有错,但也曾为流民救济做过好事。
当刽子手准备行刑时,赵高明白死亡已无可避免。他的头被按在案板上,随后被斩首,结束了这一生。他曾操纵朝政,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秦始皇听到赵高的死讯,心中难免悸动,虽对赵高有所感情,但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又感到疲惫与疏离。
秦始皇一个不慎,险些摔倒,宫女和太监连忙扶起他,太医也被唤来。秦始皇本想表示无碍,却突然昏倒。年事已高,身体禁不起过度 。太医诊断后,秦始皇缓缓醒来,发现赢天焦虑地守在床边。他知道自己的健康状况不佳,但众人看到他清醒,都松了口气。
赢天劝慰秦始皇不必过于忧虑朝政,只需安心养病,等病愈后他们可共享天伦之乐。秦始皇感激赢天的好意,但明白立储意味着权力交接,自己不可能长久维持地位。他微笑着表示理解,让宫人退下,寻求独处。
赵高的去世引发了宫内广泛的关注,传言赢天将成为新的皇帝,因秦始皇已正式册封他为太子。
赢天将军功赫赫,深得将士们的敬爱,前景一片光明。
而秦始皇近期身体不适,恐怕赢天坐上皇位的日子已为期不远。
如今,人人都明白要讨好迎奉赢天,对那些旧时皇子,众人几乎视若无睹,不予理会。
蒙恬询问赢天:“对于其他官员赠送的礼物,该如何处置?”
赢天冷漠回应:“将这些礼物都收入国库。”
随即,他便在书桌前埋头书写,蒙恬欲探看内容,赢天却迅速写完,未给蒙恬机会观看。
蒙恬嘟囔道:“殿下,您以前可不是如此生分,为何这些事情都不让我参与?”
赢天无奈解释:“那些东西看了你也未必理解。时辰已晚,你还是早点休息,明天还需你陪我早朝。”
“父皇身体抱恙,朝廷事务应由我多加留意,切勿大意,务必谨慎,防止被他人抓住把柄。”蒙恬闻言,只得识趣退出。
次日早朝,赢天与蒙恬率先抵达,蒙恬问道:“陛下身体不适,是否交由你处理政务?”
赢天挑眉反问:“难道不是吗?”
蒙恬摆手示意无他意,接着说道:“那为何陛下至今未为您设立专门处理政务的场所?我记得历代太子若有政务需求,都会 一间房间进行处理。”
赢天明白蒙恬的好意,直接回答:“父皇病情不算严重,只需稍事修养,即可恢复。届时,父皇回归朝堂,我只是临时代理政务罢了。”
“像父皇重病需要修养两三个月的情况才会有那种安排。”蒙恬点头表示理解,赢天便不再多言。
不久,大臣们陆陆续续到达,他们皆知秦始皇病重,不会出席早朝。部分大臣借此机会想给赢天难堪,提醒他在位者不可轻忽元老们的存在。因此,尽管早朝时间已过,殿下仍有空位,迟到者便是那些未能及时到场的人。赢天毫不留情,过时不候,将滞后的臣子留在门外,想摆谱,得有相应的实力才行。
倚老卖老的行为,赢天绝不会纵容。毕竟天下姓赢,而非他们,权力属于他。
殿内其余大臣对赢天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见他关闭朝门,深知此人不容小觑。
在官场上沉浮多年,怎会毫无眼力见?大臣们纷纷席地而坐,静待赢天发布命令。赢天清了清喉咙,对群臣说:
“父皇因身体不适,近日将调整,故不参加早朝。这几日政务暂由我代理,如有意见或不满,可呈报给父皇裁决。”
底下无人敢在此刻质疑赢天,异口同声道:“谨遵殿下吩咐。”
随后,大臣们开始围绕如何对待匈奴问题进行讨论。
匈奴自古以来就是秦人心头之痛,如何降服始终无解。然而赢天做到了,他不仅制服了匈奴,还打得他们狼狈不堪,可谓替秦人出了口恶气。此时的大臣们趾高气扬,期望匈奴付出更多代价,于是和谈条款苛刻无比。
赢天刚从匈奴归来,深知对方不可能接受这些条件。如果再过分,匈奴甚至可能当场翻脸,无视合约,因为他们根本无法满足这些无理要求。
大臣们并未意识到条款的不切实际,满心以为匈奴能满足。赢天打断无谓的辩论:
“你们提出的条件,我一个都不认同。让匈奴赔偿秦国十万匹战马,他们总共只有九万匹,何来额外之马?”
“还有你说的,要匈奴进贡十万吨粮食,我们秦国一年产量才数万,且匈奴环境艰苦,怎可能做到合约中的约束?”
赢天逐一质疑,大臣们只顾及本国利益,未考虑匈奴的实际可行性。仍有不死心的大臣坚持道:
“殿下,我也是为了国家。虽知他们做不到,但至少能让他们负债,未来几十年为我国偿债。”
“只要他们遵守合约,匈奴永远无法战胜大秦,我们便能高枕无忧,不必再惧怕威胁。这岂非两全其美?”
其他大臣纷纷附和。赢天忍无可忍,一拍案台,对面前的大臣们怒喝。
&34;你们以为匈奴人是任人摆布的蠢货吗?提出这些苛刻要求,是忘记我们有何种打算了吗?&34; &34;刚刚征服那些桀骜不驯的匈奴人,首要任务应该是怀柔政策,让他们真心归附我们。&34;
&34;你现在直接逼他们割地赔款,怎能赢得人心?几年后合约失效,匈奴人必因新矛盾重燃战火。我们的目标是确保永元时期的和平,让匈奴成为大秦永久的一部分,而非榨取他们的资源。&34;
&34;这不像是战胜国对待战败国应有的态度。&34; 赢天的话一出,大臣们都不敢再反驳。
虽然他们低头赞同,赢天知道其中仍有人对他的观点抱有疑虑。但这些大臣的想法太过天真,提出的和谈条件实在难以接受。匈奴人怎么可能同意?不提能否达成,单看那些条款就令人生气。
&34;那么,殿下,您打算如何处理与匈奴的关系呢?&34; 赢天早有准备,自攻打匈奴开始,他就思考如何彻底降服他们,而非只是暂时的胜利者。
为此,他策划了一个详细的蓝图,耗时数月。这份图上详细标注了秦与匈奴的地理风貌,包括驿站等通讯点,几乎堪称一份详尽的地图。而且,他还贴心地标明了适合贸易的区域,堪称全面的贸易路线图。
赢天将精心绘制的梳子交给蒙恬,让他分发给朝堂上的大臣们查看。看过之后,大臣们无不惊叹,纷纷表示:&34;天呐,这是殿下亲笔绘制的吗?若按此执行,不出数年,我大秦将繁荣富裕,再无匈奴威胁。&34;
&34;殿下真是天资卓越,竟能想到如此利国利民之事,不愧为我大秦子民,英勇男儿!&34; &34;确实,太子殿下睿智能干,我们没想到这一点。&34;
赢天听惯了对他溢美之词,此刻听着台下大臣们的赞誉,感到一丝虚幻。他清了清嗓子,说道:&34;这是我昨晚完成的图纸,如有任何疏漏,请各位指正。如果没有异议,匈奴问题就按此图处理吧。&34;
在大臣们都没对赢天的提议提出异议时,门外忽然传来犹豫的脚步声。显然,来了不少人。大臣们困惑,此刻在讨论国家机密,怎会有外人闯入?
大门被推开,所有人惊讶地发现,那不是已遭斩首的赵高吗?赵高不是脑袋已被行刑者砍下吗?为何此刻他健在?
大家惊异万分,难道是鬼魂附体?而赵高进入房间,对着赢天微笑。在他眼中,赢天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曾因赢天受尽羞辱,背负恶名,赵高决定不再忍耐。
赢天同样惊讶,不明白赵高为何突然现身。蒙恬脱口而出质问:&34;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已经被处决了吗?而且,你怎么还穿着宫里的衣物?莫非是假装死亡?&34;
赵高冷哼一声,无视蒙恬的问题,径直走向赢天,挑衅道:&34;太子殿下见到我很意外吗?其实我没被杀。你们所见,不过障眼法。至于我为何未死,陛下自有其道理。&34;
&34;关于陛下的心思,我们无法揣摩,只希望各位今后安心与我共事。&34; 这番话揭示了赵高未被处决的原因,但他的归来明显不同以往。
之前的赵高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挑衅,因为这等言论无异于公开树敌。赢天也察觉到赵高与往日的不同,但不便当众指出。至于秦始皇的想法,无人能完全理解。
现在,赵高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人们对他的畏惧更深。赵高对此无需多言,内心虽愤愤不平,但深知实力不足,无法与赢天硬碰硬。赢天则直接忽略了赵高,既然赵高已不再是盟友,继续纠缠无意义。
既然皇上愿意留赵高,那就遵命,只是意味着必须服从皇上的旨意。赵高看着赢天一脸咬牙切齿,但赵高却保持沉默,显然赢天此刻也是束手无策。此刻,赵高感受到了久违的优势。
&34;对了,我来之前,你们都在讨论如何与匈奴和平共处,还是他们根本不听你们的建议?&34;赵高阴冷地插话,自他死而复生后,这房间的气氛骤然变冷。众人不敢再多言,生怕沾染上不幸。见所有人都默不作声,赵高恼火起来,大声咆哮道:
&34;你们算什么东西?我已经重新获得了陛下的信任,昨天的表演不过是给你们看的,怎么?到现在你们还认为那些事情能一笔勾销吗?&34;
大臣们惊讶不已,没料到赵高会如此突然威胁自己。
同样,赢天也没想到赵高归来后的态度如此蛮横,他知道这是他与赵高之间的斗争。
赢天本想开口,但蒙恬抢先把话说了:&34;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卑微的奴仆罢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难道你比太子殿下更尊贵吗?&34;
&34;说话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配不配在这里发言。这里是议政厅,太子殿下是东宫之主,你有资格超越他吗?&34;蒙恬显然是想为自己和赢天树立威信,赢天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而赵高则毫不畏惧,继续说道:
&34;你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军,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待会我会向陛下告发你。陛下派我来是共同讨论匈奴问题,不是听你们胡言乱语。&34;
&34;想想清楚,是谁在掌控局面,再开口。太子之位或许会被废除,但你的将军职位还能维持多久呢?&34;赵高毫不留情地讽刺,让蒙恬无言以对。
赢天意识到是时候自己站出来了,他压抑着情绪说道:&34;我是太子,你是奴才,怎么?仅仅一次死亡,你就忘了尊卑之分吗?&34;
赵高面对赢天的反击,一时难以反驳,因为太子与奴才的地位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无法跨越这个界限。如果太子要他吃奇怪的东西,他也只能含泪接受。
因此,赵高明智地不再纠缠这些小事,冷冷扫视众人后说:&34;皇上派我来是为了和你们讨论匈奴问题,不是听你们瞎扯。&34;说完,他又狠狠瞪了众人一眼。
其他人感受到赵高的气势,不敢再轻忽,甚至有人开始逢迎。赢天不愿赵高破坏殿堂气氛,直接开口道:&34;匈奴贸易的事,我已决定按刚才的商议进行,你们回去休息,后续详情我将与匈奴使者单独洽谈。&34;说完,他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有些人明白此时不宜久留,已经开始准备离去。但赵高怎肯放过他们?一声怒吼便让他们留了下来。赢天对赵高的行为感到不满,正欲斥责,但赵高厚颜 地说:
&34;匈奴谈判这样的大事,怎能全由太子一人承担?你们都是废物吗?连点对策都想不出来?所有事情都要太子决定吗?所有人留下,一起讨论。&34;那些想走的人也无法离开了。赢天向蒙恬使了个眼色。
蒙恬立刻心领神会,迅速跑到门外吩咐手下。手下明白赢天的意图,就是要压制赵高。看着大臣们默默无声,赵高此刻仿佛找到了乐趣。
他曾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从未想过会有今天。此刻,他终于痛快地发泄了心头怨气。
&34;关于大臣们交给我的匈奴条约,我看过后决定加强联系,修建贯穿草原的千里客栈,还要扩大与匈奴的贸易。这是我的决定。&34;赢天用眼神压制赵高,显示出他的决断。
赵高也看出赢天的不耐烦,知道自己应适可而止,便适时地选择了沉默。见到赵高不再言语,大臣们也都心知肚明,纷纷对赢天表示赞扬:
&34;太子殿下真有远见卓识,只要我们广泛开展贸易,匈奴的实力绝对无法与我中原相比。&34;
&34;那么,让我们中原人士穿越草原,首先要祝贺太子殿下。”大臣们识趣地退下。此时,只剩赵高、赢天和蒙恬三人。赢天不愿再与赵高多言,此人一向记仇,自己已是赵高厌恶之人,何必再纠缠?于是,他挥挥手准备离开大殿。赵高却阴阳怪气地叫住了赢天。
&34;殿下,近日雨水频繁,道路湿滑,请殿下回府时多留意轿夫,以免不慎跌倒。&34;赵高这话明显暗讽。
赢天明白赵高之意,针对他的失误,毫不客气地反击道:&34;多谢公公关心,但我此刻并非返回府邸,而是去享受快乐,不知公公是否愿随我同往?&34;这无疑戳到了赵高的痛处。
赵高气得满脸通红,他没想到赢天如此无礼,竟拿他的短处开玩笑。赵高已被赢天掌控。
赢天看到赵高的脸色,得意转身离去,留下赵高独自咒骂。&34;你算什么东西,你坐上太子位,不过是暂时的,我随时能将你拉下马。&34;
赵高愤怒地甩袖而去。回到府中,蒙恬好奇地询问赢天:“殿下,赵高怎么会死而复生?难道陛下放过他,反与我们为敌?”赢天无从回答,只说:&34;只能说,父皇自有他的考量。&34;
&34;我不是父皇肚子里的虫,无法揣测他的所有想法。既然父皇留赵高,那就让他留吧,这只会增加我们的挑战。&34;蒙恬摇头表示不解,赢天也不再解释。一切看似巧合,只因老天保佑赵高不死。
次日,赢天带着蒙恬和陈豹上早朝。秦始皇因病未能出席,众人猜测秦始皇的真实意图。尽管如此,处理朝政的仍是赢天,表明他依然掌握大权。赢天欲宣布会议开始,却被门外太监通报:“秦始皇驾到。”
大臣们及赢天连忙跪迎。赢天明白,这是秦始皇对自己的考验。上次的谈话,秦始皇并未完全信任。秦始皇不会轻易将江山交给他人,尤其是赢天。
秦始皇步入殿堂,坐在至高无上的位子上,成为名副其实的继承者。众人祝贺,秦始皇挥手示意众人起身,讨论正事。
&34;朕的身体已经恢复,可以继续参与朝政,与各位卿相商议大事。这些天,多亏太子代理政务。&34;赢天恭敬回应。
为君分忧是儿子的责任,秦始皇身体无恙才是他欣慰的事。赢天明白场合,秦始皇则转向匈奴问题。
&34;昨日朕让你与大臣商议处理匈奴之事,进展如何?&34;赢天瞥见赵高傲慢的眼神,仿佛在说他已告知秦始皇赢天的行动。
赢天对此无语,不再看赵高。他对秦始皇坦诚道:&34;我和大臣们建议,首先在边境修建千里客栈,便利中原人穿越草原,同时加强贸易往来,以此稳固我们的优势,让匈奴无力反抗。&34;
秦始皇对此计划感到不满:&34;压制匈奴,怎能让他们始终占便宜?开放贸易岂非让敌人获利,我方始终处于被动?&34;
赢天料到秦始皇会有此疑问。
直接对秦始皇坦诚说道:
“父皇,无需过于忧虑这些琐事,未来我大秦必会牢牢压制住匈奴的力量。”
“父皇,如今匈奴已不足为患,群龙无首,内部纷争刚刚平息,他们人力匮乏且粮草储备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