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左将军
面对属下的赞誉,赢天并不骄傲,只是微笑着回应道:&34;能与你们并肩作战对抗匈奴,是我此生荣幸。没有你们在前线拼杀,就没有我们后方秦人安宁的生活。&34;
蒙恬附和道:&34;殿下,若非您的卓越指挥,我们早已在战场上捐躯。每次危机来临,都是殿下挺身而出保护我们!&34;
&34;我愿为殿下肝脑涂地,敬您一杯!&34;
&34;敬您一杯!&34;宴会上,赢天成功调动了气氛,对他们而言,升官晋爵是最大的愿望。而赢天承诺回秦国后会有晋升,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庆功宴结束后,赢天返回军营。不久,帐篷外传来喧哗。他好奇地走出,发现陈豹押着一个匈奴人走向他的帐篷。
&34;殿下,您正好在此。刚才我在巡逻时发现这匈奴人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什么,于是抓了过来。&34;
&34;看来他像是逃兵。&34;旁观者议论纷纷。
然而,赢天觉得此事不简单。之前派出的情报人员都被他消灭了,按常理,左将军不会再派人侦查。况且仅发现一个匈奴人。
&34;说吧,你为何在我帐篷外鬼祟?&34;
&34;我父亲是匈奴,母亲是中原人,十五年前匈奴侵犯,我母亲被迫留在那里,我出生后被遗弃。&34;说到这儿,匈奴人停顿,眼眶泛泪。
&34;母亲找到我时,我已五个月大。她不愿伤害无辜,便留我下来。但我这容貌在中原难以立足。&34;接着,他讲述了母亲为了生活改妆做生意,却被匈奴人掠夺财物,羞辱致死的经历。赢天听完,同情这位匈奴少年的不幸遭遇,但心中有一丝疑惑。
如果这位匈奴人早就对匈奴怀恨在心,为何这么多年还留在那里?也许他是匈奴派来的卧底?赢天心中暗自思索,看着瘦弱的少年,他对这场战争的兴趣更浓厚了。
&34;嗯,那接下来呢?&34;蒙恬好奇地询问。
随后,我成为了一位颇有威望的匈奴领袖的仆人,此次前来是为了投诚!我知晓此城有一个可供小股部队潜入的缺口,内外呼应后,便能彻底消灭那些可恶的匈奴人!”匈奴少年坚定的话语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嬴天并不全然相信少年的话,但他觉得匈奴少年的提议可能能更快攻克城池。
“蒙恬,趁夜色,你跟随这名匈奴少年去查看他说的缺口。若他说谎,立即处决!”嬴天冷漠地下令,对这位命运凄苦的少年并未过多怜悯。
蒙恬对这位匈奴少年的好奇心驱使他迅速捆绑了少年,让他为自己带路。很快,蒙恬与少年返回,兴奋地告诉嬴天:“殿下,那匈奴少年所言非虚!确实有缺口,足以让小部队通过。”
尽管缺口之事已被证实,嬴天并未完全信任眼前的少年。
“虽然缺口真实,但你的身世是否属实尚无定论。以你的容貌判断,即使是土生土长的匈奴人,也难说真假。”
正当众人几乎被匈奴少年的不幸打动时,嬴天却泼了一盆冷水:“殿下,我今日所做,仅为复仇!我要亲手 十五年前玷污我母亲的罪人,以及五年前残害她的恶徒,恳请殿下成全。”
匈奴少年闻言,立刻双膝跪地,但嬴天并不受其情感攻势所动。
“若你能取信于我,需潜入曼单于身边获取关键情报。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明日日落时分带回有价值的情报,我就接纳你为我方战士。”
少年愣住,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要求。自己并非曼单于身边的,要在一天内刺探并传递重要消息,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而,他咬紧牙关,坚定地看着嬴天:“我答应你,我会竭尽全力。但既然缺口之事已被证实,我只求一件事……”
“何事?”
“请在攻城胜利时,务必诛杀一直跟随左将军的那些匈奴人,他们是伤害我母亲的元凶。若我在世,也请殿下帮我手刃仇敌。”
说完,少年跪地不起,嬴天立刻回应:“这个请求我允诺,希望明 能带来好消息。”
随着这件事的结束,少年带着众人的同情和敬佩离开。他明白回去可能意味着死亡,接近曼单于更是如此,但在嬴天身边或许能多活一些日子。
蒙恬来到嬴天的帐篷,向他汇报:“我和那少年同行,我认为他是可信之人,他说的应为真。我观察了他的容貌。”
“虽然他外表看似匈奴,但从眉眼间仍能看到中原人的痕迹。”嬴天看向蒙恬,叹气道:“领军之人须刚毅,匈奴少年自述身世不幸,但你有什么证据?人心难测,且待明日日落再说。万一他是个大胆的密探,兄弟们孤军深入,那时后悔已晚。”
“唉,无论如何,明天还得再战一场。你先回去休息吧。”蒙恬被点醒,向嬴天行礼后退下。
秦国的农田长时间干旱,颗粒无收,部分地区甚至遭受了蝗灾,这对于农民来说是灭顶之灾。国家仓库虽粮食丰富,但既要供给征伐匈奴的军队,又要救济灾民,可能难以兼顾。
朝堂之上,关于是否继续对匈奴用兵,大臣们意见不合。有人认为,国库已无法支撑十九皇子的军事行动,之前的粮草供应已是极限,应当首要解决灾民问题。
“陛下,我认为干旱和蝗灾只是局部问题,及时调配粮食,我们仍能支持十九皇子继续征讨匈奴。”
另一方则坚持认为,只要妥善调度,十九皇子的军功不会受损,且未来能为其地位巩固提供保障。
朝堂上争论不休,背后的利益纠葛使得各方立场坚定,皇上保持沉默,未做决断。对于嬴天而言,这些纷争无关紧要,因为他有把握直接从匈奴军库解决军需问题。这是一场较量,看谁能放手一搏,为自己的胜利增加筹码。争论持续了两个时辰,双方势力僵持,皇上仍未表态,朝政斗争在继续。
至于后勤补给,赢天明白朝中总有对他不满的人,试图切断他的供给,让他在这遥远之地饿死或战死。他怎么可能任由其发生。
蒙恬一大早来到赢天的军帐前,关心那个匈奴少年的命运。赢天淡然道:“你说我如何处置?自然只留下能干的,那个少年带不来我需要的情报,留他何用?”
蒙恬本欲开口,但想起昨晚赢天关于 的警告,便没再多言,只是说:“殿下,一切由您决断。”赢天深知蒙恬对那少年充满同情,他也为少年的遭遇感到悲伤,但他目标明确,作为未来的统治者,不能妇人之仁。于是,赢天继续派遣陈豹去城门挑衅左将军,然而左将军仿佛聋了般,任凭陈豹叫嚣,也不回应。
这种方法显然无效,赢天心中默默构思计策,挥手示意下属:“一会儿你们搭好云梯,但不要上去,等找到弓箭手,他们在城墙露面就放箭。”下属迅速传达指令,陈豹确认理解。
陈豹让人抬来云梯,放上几套盔甲,伪装成有人攀爬,以此引起匈奴人的恐慌。陈豹担忧地问:“连续两天挑衅,士兵们是否过于疲惫?”赢天看向蒙恬,想了想回答:“那就休整一天,等那少年来,我倒要看看他能带来什么。”
陈豹继续在城墙外叫喊,但城里毫无动静。赢天怀疑左将军可能因战事不利被责罚,所以不敢露面。他命令:“再过几分钟他们还不出来,就直接架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仍无反应,陈豹已准备好登梯,但城墙内依然空无一人,这让赢天察觉不对。
如此喧闹,为何无人回应?赢天立刻下令将衣物从梯上扔入城内试探。果然有问题,衣物刚出就遭箭矢击落,赢天明白,左将军正等待他在城墙上出现,以便下令射杀他。“哼,雕虫小技。”他轻蔑地冷哼。
面对陈豹的焦虑,赢天冷静地说:“无需惊慌!匈奴不出,说明他们惧怕我们。他们无胆再战,那两次败仗已经让他们颜面扫地。”赢天知道左将军精于计谋,是个强劲对手,但今天的无视让他措手不及。他询问蒙恬伤势:“你的伤势如何?还未痊愈就不用上战场。”
蒙恬表示伤势已好,愿意为赢天效力。赢天点头,指向桌上的地图:“那里有一座小山,登顶后能全览城内布局。往返只需两时辰。你需要尽快去山顶查看情报,虽然距离远,但能观察到一些情况。算准时间,你们可以在正午时返回。”
蒙恬虽不解任务目的,但还是答应前往。赢天这么做自有深意,他料定左将军不会只布下弓箭手,肯定还有其他后手。同时,赢天注意到城内升起浓烟,推测他们在制造新武器,因此今日没有正面交战。
陈豹一听,心中慌乱。赢天挥手示意不必担心,他相信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34;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在一日之间也不可能研发出新型武器。你比我更懂军事器械的制作,况且我已详尽了解过匈奴的状况。&34;
陈豹听到嬴天如此信心满满,心中的担忧便消散了。
&34;殿下威武,将士们只盼战争早日结束,我们能早日取得胜利,然后凯旋返回朝廷。&34;
嬴天点头后,走下看台,对底下的士兵们说:
&34;将士们,我知道你们归心似箭,渴望早日回家,我也希望你们早日结束动荡的生活。因此,请大家拿出真本事!让我们一起荡平匈奴的土地!&34;
嬴天深知,在这个时刻鼓舞士气,必定能激发出最强的斗志。
随着情绪高涨,士兵们斗志昂扬,将领带头冲锋在前,假使在此刻开战,甚至有可能一举拿下城门。然而左将军不知为何,却选择躲在城墙之内,并且援军无法在短时间内赶到。
城外情势危急,左将军感到束手无策。对方来势汹汹,似乎准备充分,而自己仓促应战,难以持久。就在昨日,一名神秘男子找到他,提出如果要赢得战争,就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左将军不愿家乡落入嬴天之手,所以没有多问,就答应了。
神秘男子见左将军如此爽快,也就不再多言,只递给他一个包裹。左将军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张详细描绘了威力巨大的武器制作方法的图纸,连所需材料都列明,堪称手把手教学。
左将军看到这张图纸,欣喜若狂。只要能在短时间内大量制造这种武器,便无需畏惧嬴天的威胁,甚至有机会攻占中原。
他迫不及待地将图纸呈给头曼单于,但单于并不认同大量制造武器的计划。
&34;短短数日内要集结这么多人手铸就这个破玩意?你简直疯了!&34;
头曼单于并未真正理解武器的威力,只知道兵力本已捉襟见肘,前线战斗已够吃力。左将军要求再调部分兵力制造兵器,这让他难以接受。无论左将军如何苦口婆心解释,头曼单于坚持己见,坚持把所有兵力放在前线对抗嬴天。左将军无奈,只能秘密联系城中的铁匠铺进行武器制作。
左将军的一些下属也意识到武器威力的巨大,自愿前来帮忙。蒙恬带着他的队伍回来时,已是正午。看到蒙恬归来,嬴天急忙询问情况。蒙恬面色凝重地说:
&34;由于距离城池太远,我看得不太清楚。但我们能看到,他们城中有许多人涌入铁匠铺!&34;
&34;你怎么判断那是铁匠铺?&34;
&34;那房子的烟囱冒出浓烟,而且工作量大增,烟雾不断。所以肯定是铁匠铺!&34;
陈豹闻言心中一沉,没想到匈奴人在城里真的在打造新武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众人顿时紧张起来。
嬴天明白现在必须稳定军心,不能让恐惧影响到战斗。他说:“匈奴的情况我们已有所了解,他们对我们构不成威胁。只需攻入城门,强力突破即可。”
&34;一旦我们进去,匈奴的土地还不是手到擒来?&34;
&34;殿下说得对,昨日那匈奴少年提到的缺口已被证实。只需派出一小队人作为内应,我们就能轻易拿下他们!况且兵器不可能一日造好,身为军人,我们知道这不是几天就能完成的。因此,我们需要速战速决!&34;
在嬴天的鼓励下,众人认为匈奴制造新武器并非不可战胜之事。
&34;去叫人把云梯放下,下午用撞城器冲击城门。我不信我们兵临城下,他们会毫无反应。&34;
一听撞城门,陈豹立刻精神焕发,跳出队伍接手任务:&34;明白了,殿下,我会完美完成的!&34;说完,他眨巴眼睛望着嬴天。
嬴天点头,陈豹得到明确指示后,毫不犹豫地离开帐篷,仿佛怕别人抢走他的任务。
陈豹的积极表现让嬴天忍俊不禁,他这么奋勇杀敌,其实是为了争功名。
&34;好了,蒙恬,你辛苦了,好好休息恢复体力吧。&34;
蒙恬不解,自己身体已经恢复大半,为什么还要休息?
&34;殿下,这不公平啊,我也喜欢撞城门,为什么不让我去呢?&34;
&34;因为我还需要你来善后,这样的事情,只有你才能处理得当。&34;
蒙恬听到嬴天对自己的倚重,笑得嘴巴都咧开了。向嬴天行了一礼后,他退了下去。
待到午后,陈豹率领一支精锐小队,携带器械,遵照命令前往撞击城门。在嬴天到来之前,他已经对头曼单于的个性有所了解。
头曼单于绝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如果左将军还在铁匠铺磨蹭,试图打造所谓的新型武器,恐怕下一刻就会面临头曼单于的斩首之灾。
&34;传令下去,让所有士兵使出全力撞击城门。&34;得到嬴天的命令后,陈豹鼓足劲,带领士兵们一次次猛烈撞击城门。
城内的百姓在一次次撞击声中惊恐躲回家中,整条街道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这个消息在几分钟内便传至头曼单于耳中。听到嬴天已经开始使用撞墙门战术,头曼单于顿时慌乱起来,虽城墙坚固,但无坚不摧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34;左将军在哪里?立刻让他出面迎敌,不能再让他们继续冲击城门!&34;汇报的人支支吾吾,难以启齿左将军的下落。头曼单于追问无果,气得亲自去找寻左将军。
到达现场,头曼单于发现左将军正率领一队人马热火朝天地打造武器。&34;还不快带人去前线阻击,他们就要攻进城门了!&34;
左将军内心同样焦急,因为铁匠铺隔音良好,且他们加快速度制造新兵器,敲打声恰好盖过了嬴天他们撞击城墙的声音。因此,左将军和他的部下并未察觉到强攻已经开始。
左将军迅速组织兵马前往城门应战,同时,嬴天命令陈豹在城门口集结大量士兵,见匈奴人出城就地格杀。
&34;将士们,若能在战役中斩杀十个敌人,晋升一级将领;三十个晋升四级将领,五十个直接升为侍郎。回秦后,赏赐百亩田地和宅院!&34;
这种激励人心的策略果然奏效,士兵们欢呼雀跃,渴望英勇杀敌,期待着光耀门楣。于是,当城门开启,匈奴人难以抵挡他们的汹涌攻势。
对嬴天的军队而言,每多杀一人,就多一分奖赏机会。&34;兄弟们,上啊!只要将这些匈奴人打得落花流水,我们就能赢得更多荣华富贵!&34;
一时间,士气如虹,而匈奴人看到对方气势高昂,竟有些畏惧不敢进犯。这时,左将军挺身而出,对身后士兵说道:
&34;家人!我们的家园就在身后,怎能坐视其沦陷?冲啊!&34;
嬴天和左将军激励士气的方法不同,但目的都是提振己方的斗志,一旦士气高昂,其他一切皆有可能。
头曼单于站在城门外观战,他明白前两次交锋己方处于下风,但很快就会有援军。那时,小小嬴天的军队不足为虑。然而,亲眼目睹嬴天士兵的勇猛,头曼单于突然觉得自己的城墙撑不过两日。
&34;天哪,我们的士兵怎么如此不堪?一上战场连基本的武器都不会用,这些日子的训练都去哪儿了?&34;而且,嬴天的攻势强劲,抓住时机猛烈攻击,逐渐扩大了突破口。
左将军察觉到这一漏洞,心中暗叫不妙,若让攻击继续,城门恐怕不保。
&34;撤退!撤退!&34;
左将军立刻大声呼唤撤退,带着大部分人马返回城门,安排士兵放置阻碍开门的物品,他这才松了口气。头曼单于意识到,尽管兵力占优,但面对嬴天,自己并非对手。
&34;怎么办?怎么办?我该如何应对?&34;他心急如焚。
回到皇宫,头曼单于质问下属。下属们也手足无措,原以为至少能撑到少主归来,但没想到嬴天军队来势汹汹,连续数日的战斗已让己方士兵疲惫不堪,而对方士气犹存,对比悬殊。
&34;臣有一策,就是议和。当前我们兵力不足,且士兵未经严格训练,与嬴天军队无胜算。不如先寻求和平解决。&34;头曼单于听闻此言,心中怒火中烧,堂堂怎能与城外乳臭未干的少年议和?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议和是当前保存实力的唯一途径。在孤立无援、缺乏支援的情况下,更别提胜利的可能性了。
&34;我觉得和谈是有希望的,但如果他们提出的要求过于苛刻,我们不能轻易答应!毕竟我们的增援部队很快就要到了,少主已经在路上了!&34;左将军阐述了他的观点,但紧接着就被另一人质疑。
理由是:左将军可能是假装和谈以等待增援,但增援何时到达无法确定,可能明天,也可能是一个月后。头曼单于被众人的争论弄得左右为难,不知该信谁的意见。
&34;都别争了,关于和谈的事,让我考虑一下。无论如何,左将军,你要带兵严守城门,不能让赢天的军队在这几天突破防线!&34;头曼单于内心倾向于和谈,因为当前形势下,这是最好的选择,但这样会让他的颜面受损,所以他不愿轻易求和。如今战果颇丰,城门已显松动,如果明日破城,头曼单于就有被捕的风险。
&34;殿下,这头曼单于会不会向我们提出和谈呢?虽然现在我们占据优势,但我担心他会联络其他部落来援助。&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