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明智
结果显而易见，李斯也非常明智，毫不犹豫地将天赐盟交给朝廷，这才是真正的智者自保。相比之下，冯去疾等人显得愚蠢。李斯完美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智慧。
“陛下满意就好，这也是臣这些年努力的回报。只要能为朝廷效力，臣所做的都值得。”李斯大声说道，他的忠诚和服从溢于言表。
在场的官员都暗自咋舌，没有人比李斯更擅长奉承和取悦秦王。
他的能力远超在场的官员，李斯才是真正的拍马高手。
“很好。”嬴政高兴地点点头，喜悦之情难以掩饰，道：
\"李丞相拳拳赤忱的爱国之心，朕看在眼里，心中欣慰无比。百官都会以您为荣，感到自豪。\" \"这次，李丞相不仅提出了制胜策略，还将天赐盟交付朝廷，实乃大功一件。\" \"如果此事成功，朕不会吝啬赏赐。李丞相，您需要何种奖励呢\" \"陛下过誉了，臣只是尽职尽责，哪里敢居功自傲\" \"只要朝廷能顺利击退外敌，平定六国余党，重现大秦盛世，臣一切努力都值得。臣不敢贪功，只希望能为朝廷和百姓效力。\" 李斯显得谦逊有加，秦王嬴政朗声笑道：“各位爱卿，你们听到了吗？李丞相的拳拳爱国之心，谁能与之相比？”众臣愕然，听到嬴政如此赞赏，他们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看来，李斯今日的表现深得秦王欢心。
\"陛下英明，李丞相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们日后必定效仿他的爱国精神，为朝廷效力。\" 百官异口同声表态，表达忠诚。嬴政嘴角微扬：“既是榜样，你们何必只谈未来？难道现在就不能像李丞相那样尽忠吗？\"
\"效忠之心，要瓦解李丞相的影响力。现在就学习李丞相，通过忠诚朝廷来展现忠诚吧？\"
这个转变让在场的文武大臣都感到困惑，一时无法理解。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秦王竟然要求他们效仿李丞相，公开宣誓对朝廷的忠诚？不，这话有问题，他们什么时候不忠诚了？问问在场的官员，谁敢对大秦不忠诚？
想起不久前冯去疾等人的教训犹在眼前，他们可不是傻子，怎么会不忠诚？但秦王言语间明显对他们近期的表现不满。看看李丞相，连天赐盟都交给了朝廷，你们呢？
既然你们说要以李丞相为榜样，为什么不立即表明忠诚呢？
一时间，百官面面相觑，不明白秦王的真实意图。难怪他要让他们像李丞相那样交出天赐盟？
但这不可能，他们何时私下建立过情报组织？没有！
\"嗯？\"
连李斯也被这一变故弄糊涂了，没想到秦王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不对劲。
秦王不只是要他的天赐盟，而是要削弱他的势力，动摇他在百官和士族中的地位。作为大秦左丞相，李斯是百官之首，许多官员的命运都与他紧密相连。毫不夸张地说，五成、甚至六成的官员都曾得到过李斯的提拔。
这种局面有多可怕？简单来说，李斯在百官中的地位尊崇无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权力，秦王绝不能容忍，他不能坐视李斯势力壮大，必须尽早削弱。此刻，李斯对朝廷表忠心并交出天赐盟，秦王便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
看看吧，连大秦左丞相李斯都向朝廷展示了忠诚，交出了酝酿多年的天赐盟。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表示吗？
身为榜样，就应该做出榜样的行为，这是逼迫百官作出牺牲。可是，李斯付出如此心血，他们怎能仅仅做个样子？
这使百官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难道他们真的不会因此而怨恨李斯吗？
由此可见，秦王的心思深不可测。李斯想到这里，不禁浑身颤抖。他算尽一切，却忽略了秦王的深层考虑。“陛下明察。”
蒙毅首先站出来，大声道：
\"李丞相对朝廷表露忠诚，甚至献出天赐盟，令微臣十分敬佩。\" \"陛下说得对，他是我们的榜样，我应立即效仿李丞相的忠诚。\"
接下来，丰厚的奖赏会是什么呢？
原本，李斯打算借机向秦王表达更深的忠诚。天赐盟是他精心准备的势力，耗费十数年时间遍布大秦各地，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渗透到六国士族中。
原本，这个势力是他的底牌，也是他期待向秦王邀功的机会。然而，事态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期，秦王手段之强大让他措手不及。他不仅消灭了百越，还建立了天下商会，解决了许多国内问题，这让李斯的计划被打乱，感到无措。
李斯的目标是成为大秦的核心支柱，仅次于秦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想成为秦王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这是他的野心。然而，天下商会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节奏，导致他在朝廷上的地位逐渐下滑。
在朝堂上，他的根基正在被削弱，这让李斯心生恐慌，变得极为低调。他希望通过踏踏实实的工作，希望能得到秦王的原谅和重视。为了讨好秦王，他甚至交出了天赐盟。但秦王并未领情，反而继续削弱他的势力，使得他成为众矢之的。今天的情景，岂非会让百官对他心生怨恨？
但是现在李斯主导全局，连蒙毅也表露出衷心效忠，其他人怎么可能袖手旁观？真是可恶，李斯分明是想让他们难堪。
立刻，满朝官员个个咬牙切齿，目光充满敌意地看着李斯，他却有口难言。这不能怪他，他也不想这样，拜托，能不能别把他牵扯进来？看来，之后这些官员们会对他极度愤怒。堂堂百官之首，即将成为众人的笑柄。
“启禀陛下，我等愿为朝廷提供军需，家族名医也会倾囊而出，以解百姓之困。”“没错，陛下明察，我白氏一族也愿意出资作为军资，为中原百姓安置居所。”顷刻间，官员们纷纷站出来，向秦王嬴政表明忠诚，后者大笑道：“有各位爱卿辅佐，我大秦怎能不兴盛？”“陛下圣明，我等只是尽职尽责。”
秦王心思深远，“丞相，你竟不要赏赐吗？”听到李斯的话，嬴政忍不住笑了，对全场说道：“诸位爱卿，仔细听听，这才是我大秦真正的栋梁，毫无犹豫。”“对于朕的赏赐，毫不在意，可以说，在丞相心中，这并非出于赏赐或恩惠。”“一切为了大秦百姓和朝廷，如此忠诚，令朕欣慰。”……
文武百官面露尴尬，完全不明白嬴政的意思。原来，他们为朝廷奉献物资，竟然不期望任何赏赐？不就是这样吗？不然，李斯怎么会那样说？
可恨！想到这里，文武官员都气得咬牙切齿，李斯不想要朝廷赏赐，但也别妨碍我们啊。而李斯则是叫苦连天，他真的不想吗？分明是嬴政故意整他，让官员们迁怒于他，这是变相的打压。但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听从嬴政的命令，任何多余的话都是错。
“好，既然各位如此重视此事，朕必让异族彻底败退。”嬴政再次开口，环视全场：“有了丞相的天赐盟，可以监控六国余孽的行动，有利于对抗外族。”“正如丞相所说，我们可以利用六国余孽对抗北方异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朝廷可借此机会安抚百姓，教化天下。”“在最佳时机出击，一举荡平叛贼。”说完，官员们面面相觑，齐声高呼：“陛下英明，我等必为朝廷效力，征服异族，立下千秋功业。”
事已至此，官员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乖乖服从嬴政的决策。毕竟，他们是秦人，是大秦官员。除了忠诚于大秦，让朝廷更强大，别无他途。而且，这次展现的忠诚，相信秦王不会再有其他争议了吧？
“嗯。”嬴政的笑容掩藏不住，点头赞许道：“事不宜迟，就按这个决定，各位可以自愿捐款，朝廷会记录在册。”“到时候，将在咸阳城门立一座功德碑，让百姓知道是谁在帮助他们。”“你们的功德，朕会昭告天下，让百姓皆知。”
哗……官员们再次瞪大眼睛，这听起来有些不对劲。昭告天下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之间竞争捐款吗？功德碑立在城门口，人人都能看到，捐款少的岂不丢脸？
“陛下圣明……”官员们欲哭无泪，有苦说不出，只能服从命令。
……
秦王心思深沉，“很好。”嬴政的笑容更甚，转向李斯：“天赐盟以及处理六国余孽之事，朕仍交由丞相全权处理。”“望你能竭尽全力，为朝廷争取更多利益。”
嗡嗡……李斯浑身一震，恭敬行礼：“微臣谨遵陛下旨意。”“好了，今日就到这里。”秦王心情大好，挥手示意：“退朝。”
赔偿？李斯心中憋屈无比，朝会结束，秦王下达政令后便离去。呼……李斯如释重负，背后冷汗直冒，今日朝会上的紧张情绪无法用语言形容。关键在于，秦王到最后也没有提及立扶苏为太子，也没有派遣他去北方抵御异族，这让他彻底崩溃。他本想分化扶苏和嬴云，然后再对付嬴云和天下商会，但秦王却轻易化解了他的计谋。难道说，陛下真的打算让天下商会独大，凌驾于士族之上？
李斯心中困惑，如今天下商会越来越强势，关乎民生，无人能忽视。如果继续下去，唯一的可能是……将来，大秦之内无人能逃离天下商会的影响，它将取代士族，屹立在大秦的顶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在他看来，冯去疾等士族的教训在前，秦王不会允许天下商会壮大，打压是必然的。
秦王本应遏制商会的发展，而非放任其壮大。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李斯才推荐扶苏前往北疆，寻找机会打压商会，结果反而是自己被打击，献上天赐盟以示忠诚，却未得到秦王的赞赏或恩惠，反而持续遭受打压。
“陛下，真的不信任我了吗？”李斯低声问道。
李斯心中满是凄凉，但他不敢再多言，至少保住了性命。擦去额头的冷汗，李斯正欲离开殿堂，耳边却传来低沉的怒吼。“丞相大人，您这是何等作为啊？”
一位士族 走上前来，竟是一位上卿，身旁还有几人跟着，纷纷指责道：“我们没有招惹您，为何您要如此陷害我们？此事我们会记住的。”
“哼，天赐盟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您差点让我们触怒陛下，您的手段可真高明。”如今嬴政不在，官员们的怒火难以遏制，一想到今日之事，更是怒不可遏。如果不是李斯主动提出带天赐盟加入，推举北疆战役，他们或许不必拿出所有家财。“可恨，这与我无关啊……”
李斯一脸无辜，想要辩解，官员们却只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怪谁呢？难道是我们傻吗？或者怪陛下？”他们质问。
李斯脸庞涨红，身为大秦左相，何时受过这种屈辱？过去，官员们对他唯唯诺诺，奉承拍马，现在却反过来指责他？谚语说得好，人走茶凉，还没离开朝廷，就已遭众人指责，李斯心中憋屈至极。“好吧，好吧，是我错了，你们没错，这样行了吧？”他愤怒地挥了挥手，但官员们并不领情，反问道：“认错有用吗？丞相真的知错，就该赔偿我们的损失。”
异心？我不会像李丞相那样。
赔偿？百官竟然要求他李斯赔偿？
真是……
刚才，是你们主动向陛下表忠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况且，你们要是有骨气，就应该坚持立场，不理会嬴政。是你们自己妥协，失去了财物，又关我什么事？如果在过去，他们会如此放肆吗？
李斯内心涌上悲凉，感到寒意彻骨。曾经的他，何等风光？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控百官，无人敢于违逆。往昔那些官员，恨不得每日献礼讨好，他连看都不屑一顾。现在，他们居然想反过来向他索要赔偿？
这就是所谓的世事如棋，局局变化，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权势。“诸位上卿，请听我一言。”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众人转头望去，蒙毅稳步走来，拱手笑道：
“常言道，做事留余地，日后好相见。丞相为朝廷操劳，可能有些疏忽。”
“但终归是朝廷的忠臣。”
“各位想过，若是陛下知道了今日之事，会如何应对吗？”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慌了神。没错，若让嬴政知道，必会严惩他们，以儆效尤。况且眼前是当朝丞相，虽然陛下对他有所不满，但在未彻底失势前，不能轻易招惹。万一他日得势，他们岂不是自寻死路？“蒙上卿说得有道理，是我们冒犯了。”终于有人站出来，对李斯拱手道：“望丞相慎重行事，告辞。”
说完，那人匆匆离去。其他人见状，也明白不能再闹下去。“丞相，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但希望以后不要再重蹈覆辙，好自为之。”众人纷纷拱手，留下一句告别的话语后散去。
“砰。”李斯双腿一软，倒在地上。蒙毅瞥了一眼，关心地询问：“丞相，身体不适吗？是否需要请太医诊断？”“不，不用……”
李斯嗓音沙哑，眼中满是疲惫，随后凄苦一笑：“蒙上卿，如今春风得意，深得陛下宠爱，权高位重啊。”“不敢，一切都是为了大秦朝廷的繁荣，我会竭尽全力。”蒙毅拱手致意。
“呵，呵……谁不是为了大秦朝廷呢？”李斯发出怪异的笑声，接着道：
“可惜，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终被淘汰，蒙上卿也难逃此劫。”
“未必。”蒙毅不以为然，解释道：“丞相今天的作为，导致这样的境遇，你可知原因何在？”“原因？”李斯眼神冷漠。
蒙毅深吸一口气，道：“异心。有异心的人，终将无法存续。陛下最痛恨的是背叛者。”“我蒙毅只忠于朝廷，只忠于陛下，绝不会有像李丞相那样的下场。”说完，蒙毅不再多言，转身离去，留下李斯一脸困惑。
\"因此，在微臣看来，陛下您的举措并无不当之处，若要论咎，李相率先失德在前\"。“陛下给予李相生机，已是仁至义尽，他应当对陛下感激涕零才是”。“哦？”
秦始皇挑起眉毛，道：“然而，李相似乎对朕有所不满，不是吗？”
“这个……”
蒙毅闻言一愣，本欲开口却又止住，接着说：“陛下，此刻讨论此事或许为时尚早。依臣看，李相并非愚笨之人，亦非大奸大恶之徒……”“只需看他接下来的行动，若能为朝廷效力，也算得上大力量。”
“嗯。”
秦始皇微微颔首，挥袖不再提及此事，转而问道：“扶苏回来了吗？”
“是的，长公子今早在黎明时分就已经抵达咸阳城，押解着一些犯人。”蒙毅连忙恭敬地回答：“想必公子已准备好向陛下禀报今日朝会的情况。”
“无需了。”秦始皇摆了摆手，吩咐道：“传朕的旨意，朕要亲自去迎接。”
朝阳宫，历经长途跋涉，扶苏终于在清晨赶回了咸阳城。此次归程，他有几件重要的事情需向朝廷禀报。首先，关于百越的战事，以及与朝廷签订的附属协议，这将使百越正式归属秦朝管理，设立郡县进行统辖，这是空前的大功；其次，公子高的问题，他在百越的行为无疑触犯了律法；……
身为当朝公子，秦始皇的子嗣，扶苏将他带回，以免在外流落，成为别人的笑柄。最重要的是，扶苏此番带回了一大批人才，如韩信、萧何，都是具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物。嬴云曾命令他为这些人安置合适的职位，让他们施展才华。如果这些事情处理不好，他将无法面对嬴云。因此，他必须先解决这三个问题，之后再考虑其他事务。“早朝已经结束了吗？”
宫殿内，扶苏接到消息准备前往咸阳宫，外头忽然传来通报：“陛下驾到。”
秦始皇对百越的付出
“父皇来了？”
扶苏面色骤变，听见门外的声音，来不及多想便急忙唤众人：“快，快跟我去行礼。”
一行人立即跟随扶苏出门，门外整齐有序地走进一队人马。两侧侍卫分开，一位魁梧的身影缓缓步入。
他头戴平天冠，身披黑龙蟒袍，威严非凡。只是轻轻走来，就令人肃然起敬。这位就是始皇帝，秦始皇。
“吾等拜见陛下。”
所有侍卫和侍女皆躬身行礼，扶苏快步上前，恭敬道：“儿臣扶苏，见过父皇。”
许久未见，自会稽一别后，扶苏征战百越已有半年时光。秦始皇仔细打量着他，昔日的扶苏白皙清秀，举止文雅，宛如翩翩公子。然而眼前的变化让他大吃一惊。
秦始皇感觉到，扶苏不再是那个只会谈论仁义道德、空谈大道理的孩子，眉宇间透露出坚毅之色。
“呼……”
秦始皇伸手搭在扶苏肩上，后者惊讶抬头，眼中充满既震惊又喜悦。“这段时间，你一定辛苦了，百越之战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轰隆隆
扶苏脑中嗡鸣，仿佛听见天方夜谭。
在他的记忆中，秦始皇总是严肃严峻，极少展露笑容，极具威严，令扶苏畏惧。微笑？
几乎未曾见过，除非是在面对嬴云的时候。
而现在，父皇竟关心自己，展现出如此慈祥和蔼的一面，让扶苏内心颤抖。那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始皇帝的关爱，尤其是在百越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每刻都刻骨铭心。想到这里，扶苏竟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深深吸了口气说：
“不苦，为了大秦朝廷，为了父皇，我做什么都不苦，只希望为父皇分忧。”“哦？”
秦始皇挑眉，随后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很好，不愧是我嬴政的儿子，这才是应有的态度。”说完，秦始皇走入内室，扶苏满心欢喜，紧随其后。
内室里，秦始皇稳坐下来，扶苏亲自为他泡了一壶茶，恭敬递上：“父皇，这是老师让我带给您的新茶，味道极佳。”“哦？”
秦始皇微挑眉头，接过茶水轻尝一口，顿时笑意盎然：“嗯，确实不错，我很久没有品尝过如此清新的茶了，真是享受。”说着，他放下茶杯看向扶苏，问道：“你的老师呢？他现在何处？”“回禀父皇，老师因为东瓯的事情，带了小嫚回去整理，说后续还会再来咸阳城。”